“顏曉沫!”魏子澄猛地擡起頭,俊眸含怒,把手裡的稿件往桌子上一扔,低吼:“這就是做的設計?”
“有什麼問題嗎?”顏曉沫擡起水眸,對上那對幾乎要噴火的眸子,疑惑地問。
剛剛看到魏子澄的神情,就有種不好的預感,只是,她自認爲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對於設計她一向嚴謹認真。
“你看看這是什麼破設計,我真懷疑你腦子糊住了,大學的珠寶設計白學了,每年的獎學金就是用這個換來的?”
未等顏曉沫答話,魏子澄修長的手指嫌惡地撥拉着桌上的稿紙,又一揮手,滿臉的鄙夷與不屑:“拿着你這堆廢紙趕緊回設計部!”
士可殺不可辱,敢這麼蔑視她顏曉沫辛辛苦苦做出的稿件,她簡直都要氣瘋了:“廢紙?你竟然說我的圖稿是廢紙?你以爲你對珠寶設計有多大的見解嗎?別忘了,你對珠寶的最初瞭解也不過是大學時陪我上課得來的?”
顏曉沫的胸膛被氣的一起一伏,眼神裡含着不可控制的慍怒,辛辛苦苦奮鬥這麼多天來,得到的竟然是這麼一句話。
魏子澄在聽到她後面的話時身體一怔,幾乎想都沒想就頂回去:“不錯,我最初對珠寶的瞭解,是陪你上課學來的,那也只能說明我聰慧認真。我可不像你,陪我上次課,幾乎每次都能睡着。難怪同學們不止一次開玩笑,說我找了個‘迷糊女友’”,後來我都不敢讓你去陪我上課,以免從不點名的老師在讓你回答問題時出醜。
因爲這幾句對話,兩個人幾乎同時都陷入久遠而美好的回憶之中。
“子澄,讓我陪你上課去吧,今天沒事做,好無聊啊!”
“這……,不行!”
“澄……”對付魏子澄最好的辦法就是撒嬌,顏曉沫拉住他的胳膊搖啊搖,然後又把他脖子拉低,對着他的耳朵吹氣。
“好吧,可是我有一個條件。”果然,魏子澄剛剛還堅毅的面部線條,頓時變得柔和起來:“上課時不許睡覺。”
“我又不是每次都睡。”顏曉沫想了想,說:“不過是偶爾爲之,也就一、兩次吧?”
“一、兩次?”
“三、四次吧。”
“三、四次?”
“……”
“我數着呢,一共陪我上過十次課,你睡了六次,百分之六十啊,還真是個天才。”
魏子澄邊說邊把她擁到懷裡,看着她因自己的話而不好意思地低頭時,脣角上勾,突然俯下身子,輕聲說:“等以後有了孩子,還是像我比較好一些。”
等記憶裡出現這句話時,顏曉沫終於回過神來,心頭一動,繼而微微疼了起來,看着同樣不在吵架狀態的魏子澄:“有哪裡不妥,請總裁指出來。”
“自己看吧!”魏子澄也把往事從腦海裡甩出去,脣角帶着譏諷:“我真懷疑,這也叫做設計。”
“我不相信自己的設計會差到哪裡去。”她說得信心百倍,也只有心底知道其實是底氣不足的。因爲魏子澄對工作極其認真,絕對不像是專門在工作上挑她的刺。
接過他遞過來的幾張稿紙,顏曉沫匆匆看了一遍,大腦竟似一片空白,良久才吐出幾個字:“這不是我的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