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沉睡過去,他來到窗前,時至深夜,仍可見對面樓宇的幾許燈光透過懸着的窗簾傳過來。模糊的夜空,璀璨的星辰,帶動着心中的悸動。
拉了窗簾輕輕的轉身在她身邊靜待了一會,他從櫥櫃裡拿出一牀薄被帶上門。因爲當時只是爲了離公司近才住在這裡,所以僅僅主臥裡有牀。
一米八的個頭窩在客廳沙發上躺了一會,閉上眼睛就會自動浮動出她的影子,他乾脆抱着薄被回到臥室。
顏曉沫睡的正香甜,蜷曲在被窩裡安靜的像只貓,脣角含笑,長長的睫毛像蟬翼一般覆於眼瞼之下。
他就在她的身邊手臂撐着下巴,藉着朦朧的月光靜靜的看她。
“我希望每天早上睜開眼睛看到的第一個人是你,每天晚上閉上眼睛看到的最後一個人也是你。”很久以前的話了,卻清晰無比的在耳邊迴響。
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事後看着她嬌羞的臉,魏子澄把下巴抵在她的額頭輕柔的許下自己一生的願望。
“我希望睡在離你心臟最近的位置,靜聽它的跳動。就希望一直就這樣下去,希望每天的記憶裡都有你能陪着我。”
許久她才擡起頭,平穩氣息裡帶着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察覺的顫抖。
真希望能夠如此,可是卻只能是奢望而已。
嘆了口氣平躺下來,思緒如澎湃的浪潮一樣翻涌。卻在快要昏昏欲睡之時,一隻手臂摟住他的腰,他渾身震了一下,就聽到一聲迷糊的低喃:熊熊,剛纔摸了半天都沒摸到你,嘿嘿。
熊熊?她竟然叫他熊熊,肯定是那天在她屋裡牀上看到那隻大的毛絨公仔。
顏曉沫的胳膊緊緊的摟着他,魏子澄的呼吸漸漸困難起來。君子不趁人之虛,更何況他不忍傷害他。
一點點的掰開她緊緊抓住他的睡衣的手,卻被她摟的更緊:“壞熊熊,你怎麼也不老實?”
她的睡相一直很差,偶爾會說夢話,也會踹被子。自從畢業後兩人有時也會住到一起。只是有段時間魏子澄工作上實在太忙,爲了避免打擾她的工作。她自覺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小屋安眠。可是自從真正意義上的離開他,她一再呈現失眠狀態。爲了不借助安眠藥入眠,她買了一個超大的毛絨公仔,只是爲了睡的安心些,總覺得抱着它。焦慮的心會能夠得到些緩和。
魏子澄憋住笑意,她終於老實下來,窩在他的懷裡再次睡去。四周靜謐的只聽得彼此輕輕淺淺的呼吸。
此刻,她就在他的懷中,五年後彼此第一次靠的這麼近。他把手伸出來摟住她,溫暖的氣息和身體,抱着這樣的她,有一種強烈的念頭頃刻間涌了上來:他不會再鬆手。
回想起以前的很多個夜晚,她總是這樣蜷縮在他的懷裡,白皙的胳膊或攀住他的手臂,或拉住他的衣角,或就這樣摟着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