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惠特爾先生,歡迎光臨我的掠奪者號,鄙人楊豐,或許您聽說過我的名字。”在剛剛被重新命名爲掠奪者號的遊艇上,楊豐一臉矜持地向自己的客人伸出手。
渦輪噴氣發動機的發明人,一臉疑惑地看着眼前的東方人,一邊伸出手一邊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楊先生,我的確第一次聽說您的名字。”
“呃?看來惠特爾先生是一個真正的科學家,當然這個問題我們不需要在乎,我請您來只是想告訴您,我對您的渦輪噴氣發動機技術非常感興趣,而且我擁有一家飛機制造公司,想邀請您加入我的公司,我會爲您設立一個動力研究所,提供足夠的資金來實現您的理想。”
“去中國嗎?抱歉,楊先生,我不會去中國。”惠特爾搖了搖頭說。
“不,不,我想您誤會了,我的公司在美國,洛克希德公司,我相信您一定聽說過這個名字,目前它已經成爲我的產業,出於對洛克希德先生的尊敬,我並沒有改變它的名字,您用不着去美國,您只需要去加利福尼亞就可以了。”楊豐忙解釋道。
這下子惠特爾有些動心了,對陌生的東方他沒有任何興趣,但美國就不一樣了,而且現在的他的確很落魄,沒有人對他的發明感興趣,現在的飛機制造商只相信成熟而且功率在穩步提高的活塞式發動機,對於新概念表現謹慎,從1929年他獲得專利,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年了,他沒有得到任何贊助,今天終於有一個人懇爲自己掏錢。他實在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相信我,惠特爾先生,沒有人會像我一樣慷慨,我會爲您提供足夠的資金,相信這艘船可以讓您明白您會得到多大的幫助,因爲這是我的私人遊艇!”楊豐矜持地說。
惠特爾倒吸一口冷氣。一艘五千噸級的私人遊艇,這個中國人真可以說富可敵國了。
正在這時候,一個身穿古典貴族長裙的絕色少女款款走來,背襯着窗外的陽光,就恍如一位仙界的精靈,帶着明淨的笑容走到他面前,將手中一份文件輕輕放下,然後將一支鋼筆放在他手邊。
“惠特爾先生,您還在猶豫什麼。簽了這份合約,您就是洛克希德公司噴氣動力實驗室主任,您會得到兩千美元的月薪,而且您還會保留您所持有的專利,當您製造出可供實用的發動機後,還可以得到十萬美元獎金,現在誰會有這樣慷慨?”精靈輕柔地聲音傳來。
“當然,洛克希德公司必須擁有您的獨家專利使用權。不過我們允許別人使用您的專利時,您可以得到專利費的兩成。但此後實驗室所獲得的這方面專利,都歸洛克希德公司持有。”楊豐隨後補充道。
即便是這樣對惠特爾來說也已經很慷慨了,於是就在瑪格利特身上香水那魅惑的味道中,渦噴發動機的發明人,暈暈乎乎地簽下了自己的賣身契。
“很好,吳校長。給惠特爾先生拿兩千美元,這是你的第一個月薪水,然後你帶着這封信去紐約jy公司,信封上有地址,然後jy公司會送你去加利福尼亞。洛克希德公司會負責接下來的事情。”楊豐看了看合同,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叫來吳校長把惠特爾打發走了。
“這個人很厲害嗎?”打扮得像一個小妖精的瑪格利特,趴在楊豐背上問道。
“怎麼說呢?他開創了一個時代!”楊豐很感慨地說。
掠奪者號很快離開了英國,以三十節高速在北海上馳騁,楊豐也在他那張大牀上跟瑪格利特馳騁,貪戀美色的他決定帶着瑪格利特去荷蘭,然後由兩名保鏢保護她去法國旅行。
到達鹿特丹後,兩個戀姦情熱的傢伙依依不捨地分了手,楊豐帶着他的隨行人員乘火車直奔海德堡,此前他並沒有通知心兒和楊靜,準備到那兒給她們一個驚喜。
到達海德堡以後,吳校長立刻被這座幽靜的小城迷住了。
“這是一座大學之城,從明朝洪武年間海德堡大學就已經成立,到現在過去快五百年了,當我們的帝王將相們用鮮血和白骨書寫歷史的時候,這兒的人就已經在用知識書寫他們的歷史,五百年裡這片大陸上殺戮與流血從未停止,這座大學之城一次次捲入戰火,但又一次次重建,讓文明的火種永不熄滅。”古老的街道上,楊豐一臉感慨地充哲學家。
他正在那裡美化德國人呢,就看見前面楊靜正陪着一對年老的夫妻向這邊走來,後面兩名劉家僕人拖着一個行李箱。
她光顧着和那對老夫妻說話了,並沒看到張開雙臂等着她撲進懷裡的楊豐,所以楊豐就像個傻子一樣保持着那個姿勢站在街道正中,臉上還保持着僵硬的笑容。
“這位先生,您能否讓一下路?”老學者模樣的白人擡起頭,皺着眉頭說道。
“啊,楊豐!”楊靜這才發現他,不由得驚喜地喊了一聲,然後看了看他的姿勢,輕輕笑了一下,這才撲進他懷裡。
“這位是弗蘭克教授,我的導師,這位是弗蘭克夫人,教授,這就是我的未婚夫楊豐,這位是吳先生,以前是一所中學校長,中日熱河戰爭時候,他拋棄自己的財產,護送十幾個失去父母的孩子逃到我們那裡。”隨後楊靜給他們幾個互相介紹了一下。
“您好,教授,你們這是準備出去旅行嗎?”楊豐問弗蘭克教授。
“不,楊先生,實際上我剛剛辭職。”弗蘭克教授略微苦澀地說。
“教授的夫人是猶太人,而且他在物理學上的觀點在現在的德國並不受歡迎。”楊靜說道,看楊豐有些茫然,她又解釋說:“老師和愛因斯坦是朋友,也是他的支持者,他實際上是被排擠出學校的。”
楊豐的腦袋裡嗡得一聲。他就像看史前怪獸一樣看着楊靜,然後用顫抖地聲音說道:“你也研究相對論?”
“說不上研究,我只是喜歡而已,現在只是在學習中,楊豐,我不想在這兒上學了。這裡其他教授教的東西我都不喜歡,老師準備去丹麥,他和哥本哈根大學的玻爾教授也很熟悉,玻爾教授已經邀請他去了,我想跟着一起去。”楊靜拉着他的手說。
楊豐感覺有點頭暈,他對楊靜學什麼,一直不太關心,她喜歡學什麼就學什麼唄,只要她高興就好。可無論如何他都沒想到,楊靜居然喜歡量子力學,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是一個正努力攀登世界巔峰的學者,他不由得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這種感覺在這個時空還從未有過。
“楊豐,楊豐?”楊靜輕輕推了他一下。
“啊?可以,你喜歡去哪兒上學都行,弗蘭克教授。我們送您去車站吧!”楊豐隨即說道。
“謝謝您,楊先生。您所代表的炎黃實驗室鄙人也非常仰慕,你們推出的那些發明拯救了無數人的生命,從這一點上說,你們對這個世界的貢獻,遠不是我們這些研究理論的人所能比的。”弗蘭克教授很真誠地說道,看來這個老頭比較單純。如果他考慮一下楊豐那些藥品的價格,肯定就不會這麼說了。
將弗蘭克夫婦送上火車,楊豐這才摟着楊靜的肩膀往回走,邊走邊奇怪地問道:“心兒跑哪兒去了?”
“她去柏林玩了,她在藝術系玩而已。海德堡自然不如柏林好玩,你不用擔心,她在柏林住在古德里安上校家中。”楊靜說道。
看來心兒是徹底放了羊,不過這也很正常,她從小沒離開過家,現在終於自由了,那還能老老實實呆在學校裡?
“這麼說現在就咱們兩人在一起了,我們是不是先上車再說?”楊豐不懷好意地看着懷裡的楊靜。
“上什麼車?”楊靜傻傻地問道。
“先上車,後買票!意思就是我們先那個了,然後再結婚!”楊豐淫笑着趴在她耳邊說。
楊靜紅着臉擰了他一下。
海德堡的青山綠水,古堡學校,的確很適合談情說愛,楊豐就這樣摟着楊靜的肩膀,徜徉在古老的街道上,直到夕陽西下。
不過車到底還是沒上。
“這樣不好吧?心兒知道了會生氣的,上次看到報紙上你跟那個女明星的事情,她就生了半天的氣。”楊靜柔柔地說。
“那個,你生不生氣呀?”楊豐心虛地問。
“當然也生氣了,可你們男人還不都是那樣子?有了錢就三妻四妾,要不然就到處找情人,我生氣又有什麼用,與其浪費時間去生氣,還不如多學點東西呢!”楊靜低聲說道。
“好了,是我不對,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勾搭更多的女人了。”楊豐一臉感動地把楊靜緊緊摟在懷裡,多好的姑娘啊。
不過兩人的單獨相處的美好時光並沒有維持多久,很快第二天接到電話的心兒,就從柏林坐火車趕來了,看着眼前這個新潮時尚的少女,楊豐差點沒認出來。
“幹嘛這麼看我?”心兒叉着腰,一臉得意地看着他。
“趕緊把這身衣服扔了,看着就像一隻鸚鵡。”楊豐皺着眉頭看着她那一身重色調地搭配。
“這可是巴黎最流行的風格。”心兒一臉不滿地說。
“別人穿什麼你就穿什麼,你自己的風格呢?想沒想過這衣服是不是適合你?流行都是吹出來的,jy公司今年光在巴黎投放的廣告費就超過十萬美元,我說什麼流行就什麼流行。”楊豐沉着臉說。
心兒一吐舌頭,趕緊進屋換楊豐去了。
“上校,給您添麻煩了!”楊豐對送心兒回來的古德里安說道。
“不用客氣,心兒小姐也給我們家帶去了很多歡樂,不過這次來我可是另外有事情要找您。”古德里安笑着說。
“您不會是爲了我和英法兩國的交易來找我的吧?這件事我只能說真得很抱歉。”楊豐說道。
“不,不,我們非常理解您的無奈,我這次來是想邀請您去參觀我們複製的您那輛坦克。”
“你們已經造出來了?”楊豐驚訝地說。
“差不多吧!不過有一些改動,雖然邁巴赫公司生產出了符合要求的柴油機,但因爲德國缺少原油。所以我們更傾向於使用汽油機,我們把柴油機換成了同樣功率的汽油機,現在奔馳公司已經生產了兩臺樣車,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一下?”古德里安說道。
“當然求之不得!”楊豐倒是很想看看德國人把t34改成了什麼樣子。
這時候心兒已經換好衣服出來了,古德里安很識趣地告辭,同時和楊豐約定兩天後一起去辛德芬根的奔馳工廠。
“你的女明星呢?”心兒惡狠狠地看着楊豐。
“什麼女明星?”楊豐一臉純潔地問。
“哼。還想騙我,巴黎的報紙從你們一到英國就報道了,還說你買了一艘遊艇,帶着好萊塢最新出道的性感少女環球旅行,這樣的好事居然敢不告訴我!”心兒氣沖沖地說。
“呃,這個,你也知道我現在是福克斯公司的大股東,難免會跟這些女明星發生點緋聞,這個你要理解。都是逢場做戲而已,就跟北平那些包戲子的一樣,如果我沒有點這樣的緋聞,反而會讓人覺得不正常。”楊豐趕緊摟着她哄道。
心兒只是瞪了他一眼,沒有再多說什麼,北平她爹那些老朋友中,別說包戲子了,就是包相公的都有的是。從小她見得多了,對此倒也不是無法接受。
“我也要去坐遊艇!”她惡狠狠地說。
“行。正好小靜要退學去丹麥,你也轉學到哥本哈根大學,我用船把你們送過去,不過那裡冬天可是有點冷。”楊豐說道。
對此心兒倒是很無所謂,她現在在德國已經玩夠了,換個國家玩正合她心意。不過楊靜的退學,卻令海德堡大學方面很尷尬。
“楊先生,楊靜小姐是不是對我們學校的決定有些不滿啊?”海德堡大學的物理系主任小心翼翼地問楊豐。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不過我一向尊重她的選擇,既然她認爲繼續跟着弗蘭克教授求學更適合她。那我也就只能同意。”楊豐說道。
“這真是令人遺憾的消息,她是我見過的最勤奮聰慧的學生,她的離開是我們的一大損失,不過就像您說的,既然她堅持自己的選擇,那麼我們也就只能同意了。”這個老傢伙一臉遺憾地說,看得出是真有點捨不得楊靜。
這也讓楊豐更加頭腦發暈,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楊靜會變成一個頂級科學家時,自己到底是不是還能像現在一樣捏着她的鼻子調戲。
至於心兒,海德堡大學方面都直接沒多問一句,似乎還有巴不得她趕快離開的意思。
楊豐很快就給她們辦理完所有退學手續,然後又在海德堡一起玩了兩天,接着就和古德里安坐上了火車,心兒兩人留在海德堡收拾行裝,等楊豐回來以後一起去荷蘭。
“楊,哥本哈根大學雖然優秀,但德國同樣有很多更優秀的大學,我不認爲楊靜小姐的選擇正確。”古德里安同樣有些疑惑。
“上校,她的導師去了哥本哈根大學,所以她纔想繼續跟着去,說實話雖然我是一個外國人,不應該評論貴國的一些政策,但作爲一個朋友,我想以私人的身份說,把猶太裔科學家都趕出德國,這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像這樣的人才,把他們推到敵人的懷抱,那簡直就是在自掘墳墓。”楊豐像個真正的朋友一樣語氣沉重地說。
古德里安沒有說話,這種事情他的確不方便評論,而且憑心而問,他也的確反對這種做法,旅程就在沉悶中過去,很快火車就到達辛德芬根。
古德里安是以裝甲兵總監的身份,身份專門來檢查被稱爲四號坦克的t34研製情況,在奔馳公司總經理陪同下,他和楊豐一起到了實驗場,在這裡同時進行實驗的還有三號坦克,這輛坦克和歷史上也有一定區別,看來也是參考了t34的部分設計,至少看上去沒有那麼方頭方腦了。
至於德國版的t34,楊豐不得不說他們的確很認真,認真到幾乎造得和t34沒有任何區別,而且看着還比t34漂亮。
“性能能夠達到原版水平嗎?”楊豐興致勃勃地問一旁的奔馳公司總經理。
在知道楊豐就是原版的提供者以後,奔馳公司經理對他極其尊敬。
“楊先生,除了故障率高以外,其他方面我們甚至可以說超過原版,不得不說您的坦克製造時過於粗放了。”他想了半天才想出後面那個詞。
何止是粗放,那簡直就是粗陋,楊豐可是很清楚t34都是一幫什麼人造的,不過就是這種粗放的工藝,讓他們在短短几年裡,製造出幾乎十倍於德國人的坦克,硬是用一羣惡狼把一頭雄獅給耗死了。
“經理先生,您要明白,戰爭時期最需要的是什麼?是生產速度,如果您一天損失一百輛坦克,而您一天能造兩百輛坦克,那麼您就是勝利者,您覺得您的坦克生產速度快,還是我的坦克生產速度快呢?”楊豐淡淡的說。
古德里安一下子陷入沉思中。
“武器是一種大量消耗的東西,戰場上的壽命甚至有可能只有幾分鐘,沒有必要做得像一件藝術品,管用就行。”楊豐隨後又補充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