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炸的?開什麼玩笑!我拿什麼炸旅順,您不會認爲我的霍克飛機掛上炸彈還能飛到旅順吧?”楊豐一臉無辜地對何應欽說道。
他的霍克是早期的霍克2型,的確不具備這種能力,當然就是霍克3也沒這種能力。
“日本人的說法是你用運輸機裝炸彈。”何應欽心力交瘁地說道,他都快被日本方面氣勢洶洶地抗議給逼瘋了,說道底他還是對日本這個國家有一定好感的,畢竟也在那裡生活過很多年,真心不希望中日之間發生戰爭,可現在看日本人的火冒三丈的樣子,估計除了戰爭好像也很難有別的可能。
“太有創意了,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方法,您去把日本領事和天津駐軍司令,然後再加各國駐平津的領事都請來,我們一起試驗一下拿運輸機當轟炸機該怎麼玩,難道用人抱着炸彈往下扔?”楊豐一副又好氣又好笑的樣子說道。
說實話這一點何應欽也是不信的,雖然昨天半夜裡是飛機場有發動機聲,可那聲音已經響了一天一夜,因爲據說金源航空在調試受損的飛機,可日本人咬死了就是楊豐乾的他也無可奈何。
不過楊豐的話還是值得一試的,何應欽真就把楊豐所說的那些人都請到了南苑機場,這座機場從去年就被楊豐買下,原來駐紮在這裡的那十幾架屬於空軍的小飛機,都調去了南方,那些飛行員也實在不想繼續留在這裡受羞辱,天天看着楊豐手下的飛行員開着p26,霍克這些飛機耀武揚威,那也是一種折磨。
“大使閣下,您可是得給我證明清白。我比竇娥還冤啊!您一定知道竇娥是誰吧!簡直就是六月飛雪!
我承認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日本人,偶爾也喜歡搞些惡作劇,可在大事大非面前,我還是很有分寸的,難道我不知道轟炸旅順意味着什麼?
就算我的機場剛剛遭到被懷疑是日本人的襲擊,可我也不至於冒着挑起中日戰爭的危險去幹這種事呀!”楊豐拉着陶德曼的手。一臉委屈地訴苦着。
陶德曼是特意從南京趕來的,他是最不希望中日開戰的,尤其是這裡面還牽扯到楊豐,無論從私交還是國家利益方面,他都對這貨頗有好感。
“楊,我相信你是不會這樣做的,當然我們也需要一些證據來證明。”陶德曼安慰他說道。
“好吧,日本人說我用運輸機裝炸彈轟炸的旅順,那麼現在各位都做一個證明。看看運輸機能不能進行轟炸,梅津司令官,這裡有我們金源航空所有飛機,包括jy公司所有的戰鬥機也在這兒,由您親自在這些飛機中挑一架,由您挑選您的部下上飛機,這裡有十枚炸彈模型,由你們日本飛行員駕駛。日本投彈手投彈,我們看看運輸機轟炸是不是可行。好像據你們的報紙所說,轟炸旅順的飛機高度至少五千米,咱們也不用這麼多,兩千米就行,前面有一個和旅順關東軍司令部差不多大的地標,您只要把炸彈投向那裡就可以。”楊豐對梅津美治郎說道。
梅津一句話沒有說。面無表情地帶着一批日軍飛行員朝一架容克ju52走去,說實話他也不信真是楊豐乾的,雖然理論上他的確可以用運輸機裝炸彈往下扔,但如果轟炸就這麼簡單,各國也就沒必要研製專用轟炸機了。
轟炸旅順的飛機一共投了六十枚炸彈。摧毀了將近三十處重要建築,這樣的命中率即便是專門的轟炸機都堪稱匪夷所思,更別說拿運輸機改的了,而且還是在漆黑的深夜,而且還是高空水平轟炸,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試驗的結果自然沒什麼意外,日本飛行員和投彈手交出的最好成績,是距離目標五十米。
“這不能證明什麼!”梅津硬着頭皮說道:“你們可以加裝瞄準裝置,而且還可以改裝專用的投彈裝置。”
這下子連陶德曼和其他幾個國家領事都感覺梅津有點強詞奪理了,金源航空所有飛機都在這兒,哪架飛機有過這些改裝,甚至連改裝痕跡都沒有,這一眼都能看出來。
楊豐很有深意地看了梅津一眼,然後無可奈何地說:“好吧,司令官閣下,您說怎麼改,咱們現在就開始改,還請各位今晚留在這裡一起做個證,我會安排酒宴招待各位,事後另有謝意。”
這些傢伙自然沒什麼意見,楊豐一向以慷慨著稱,他的謝意肯定不菲,於是在以陶德曼爲首的一幫外國人,另外還有何應欽的親自監視下,梅津帶來的日本工程師迅速開始改裝容克大嬸。
這傢伙也是有備而來,鐵了心要把髒水潑楊豐頭上,一幫日本人都拼了命了,以令人歎爲觀止的速度工作着,不過即便是這樣,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多還沒完成一半工作。
楊豐揉揉眼睛打了個呵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對陶德曼說道:“大使閣下,這兒拜託您了,我先回去睡一覺,昨天晚上沒睡好。”
陶德曼很體諒地說道:“沒問題,楊,你先回去吧!”
楊豐跟一幫人道了個歉,然後開着他的廂貨走了,那廂貨里拉着一車炸彈,這貨哪是回去睡覺,他是去轟炸日本了。
廂貨找個隱秘地方,迅速變形成飛機直接飛往長崎,然後楊豐一臉奸笑地把五噸炸彈全扔到了長崎市區。
看着下面一個個爆炸的火團,四散飛濺的建築,倉皇奔跑的人羣,他惡狠狠地說道:“敢惹我,真惹火了一天來炸你們一次!”
當然這只是說說而已,炸彈也是要花錢的,做爲一個合格的奸商,沒有利潤可圖的投資他可沒興趣,再說他也是一個文明人,堅決相信我們一衣帶水的友好鄰邦人民還是熱愛和平的,只是一小撮軍國主義分子在作惡而已。
這貨回到北平時。時間纔剛剛過去兩個多小時,他神清氣爽地回到南苑機場,裡面一幫傢伙居然還一個個精神十足。
“怎麼樣了?”這貨湊到陶德曼身邊,看着那些汗流浹背的日本工程師,一臉純潔地問道。
“至少還得兩個小時。”陶德曼看了看錶,皺着眉頭說道。這時候楊豐才發現這裡人多了不少,很多報社記者都聞訊趕來過來,一個個瞪大眼睛等着,好第二天最早發出新聞。
就在這時候,突然外面嘎得一聲停車聲,緊接着蔣孝先急匆匆跑進來,匆忙朝何應欽一敬禮,然後遞給一份電報說道:“報告長官,一小時前日本長崎遭轟炸!”
梅津一聽噌得站起來。顧不上禮貌,一把從何應欽手中搶過電報,然後目瞪口呆地看着上面的內容。
所有人都呆了,一個個用同樣的表情愣在那裡,這時候一個弱弱地聲音問道:“梅津司令官,您不會說是我剛剛出去轟炸了長崎吧!”
人羣轟得一下子笑了。
“楊先生,您真幽默!”英國駐北平領事,一邊笑着一邊對楊豐說道。
“早知道我就不回去睡那一覺了。”楊豐奸笑着說。
梅津美治郎站在那裡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聽着周圍那些壓低聲音的笑聲,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
楊豐的所有飛機都在這兒。十幾個國家的外交官都在這兒盯着,他當然不可能有飛機去轟炸長崎,再說也沒有飛機能在兩個小時裡往返兩千多公里,現在世界紀錄才七百呢!他現在在心中把關東軍那些傢伙罵了個狗血淋頭,都是他們害得自己當衆出醜。
他現在也沒法再待下去了,這還改裝個屁。留在這裡繼續讓人嘲笑嗎?
“楊先生,非常抱歉,打擾了!”他朝楊豐一鞠躬,帶着自己的人趕緊走了。
“快把這飛機都改回去,還有梅津司令官帶來的東西。都給送回去,免得咱們再惹嫌疑!”他身後傳來楊豐得意的喊聲。
雖然已經還了楊豐清白,但日本方面並沒有就此罷休,這對他們來說也的確是一個機會,日本正式向光頭佬提出,這種誤會的產生,源於中日雙方的相互不信任,爲了確保互信,所以日本提議採取更積極措施。
比如中國撤出長城線上的駐軍,同時日本也會撤出在冀東的軍隊。
另外取締所有反日團體,取締華北的不法武裝,當然這個不法武裝指誰就不用說了,做爲交換日本可以勸說冀東自治政府,解散冀東保安軍。
還有就是取締金源航空,原因是日本方面懷疑,這家航空公司在用飛機向滿州的唐聚五空投物資,另外最近滿州各地空降的槍支,也有可能是這家公司所爲。
這消息一傳出,還沒等光頭佬答覆,平津兩地的老百姓先不幹了,對他們來說,楊豐的保安師就是他們的命根子,取締保安師那是絕對不行的,趁這機會甚至一些人開始在報紙上公開鼓動,如果南京政府同意這樣的條件,那麼平津兩地就自治,冀東可以搞自治難道我們就不能搞嗎?
別說老百姓不答應了,就連那些軍閥都不答應,喜峰口的張自忠公開聲明,不管什麼情況,他和三十八師是絕對不會離開喜峰口的。
緊接着宋哲元在張家口公開聲明,如果中豔g政府接受日本人的條件,那麼不論誰撤出長城線,二十九軍都會自行補上他們的空缺。
跟在他後面的是傅作義,他也公開聲明他和三十五軍不會撤出灤縣,接下來更讓光頭佬上火的一幕出現了,韓復榘聲明,長城爲華北之屏障,亦爲中華民族精神之屏障,任何情況下都不應放棄,而且自古只聽說有血戰衛國的,沒聽說有避敵保家的,如果長城線上各軍撤退,那第三路軍願意去守衛華北。
這貨很清楚,平津一帶實際上就是楊豐說了算了,光頭佬根本已經控制不了平津,雖然中豔g軍在古北口也有兩個師,可這點人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夾在二十九軍和楊豐的保安師中間,真要起了衝突想跑都跑不了。
而不論保安師還是金源航空,那都是楊豐的核心利益所在。這時候發這種聲明都是拍楊豐馬屁的,哪怕爲了一年那近三千萬的鴨毛錢,他也得緊緊抱住楊豐的大腿,再說光頭佬怎麼可能讓他染指平津。
不但是韓復榘,就連四川的劉湘等人都聯名通電全國,棄長城就等於棄華北。如果中豔g政府答應此條件,那麼川軍三十萬健兒願北上守衛國門。
這些傢伙把光頭佬氣得夠嗆,我說同意了嗎?一個個迫不及待跳出來表慷慨噁心我?
他當然不能同意,日本人擺明了這是無理取鬧,如果他同意那就成傻子了。
日本方面同樣清楚這一點,但他們必須有所表示,否則無法安撫國內的情緒,長崎和旅順的轟炸既然找不出兇手,那麼就必須想法轉移軍隊和民間的雙重怒火。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將被炸成重傷,日本本土第一次遭到轟炸,還有上千平民的死傷,這都是日本人無法接受的。
這不是那條可惡的巨龍,它就算把皇宮毀了,民衆也不會怨到政府頭上,畢竟雙方不是一個位面的,但這兩次轟炸卻是人爲的。日本政府就必須承受民衆的怒火,如果承受不了。那就必須轉移它。
於是雙方外交人員開始忙了起來,在談判桌上互相噴口水,引經據典,買弄知識,互不相讓。其實雙方都很清楚,要談的東西並不多。頭兩條根本沒什麼可談的,第一條光頭佬絕對不能接受,第二條楊豐和平津老百姓絕對不能接受,而且光頭佬也沒能力讓他們接受,那麼也就只有第三條有談判餘地了。實際上對這一條光頭佬是非常歡迎的。
楊豐弄兩架破飛機,一會兒重慶,一會兒廣州,現在又在濟南和成都建機場,光頭佬早看着上火了,要不是沒有能追上的飛機,他都有心給打下來,省得這傢伙跟各處諸侯勾勾搭搭。
但現在的問題是日本人不該把它公開提出來,楊豐在養着東北的抗日聯軍這不是什麼秘密,他的資金很大一部分還是左派那幫人給提供的,但也僅限於上層知道,普通民衆並不知道,他們這一說出來反而成就了楊豐的名聲,這時候取締金源航空,那得讓老百姓唾沫淹死。
這種情況下談判逐漸陷入僵局,日本政府爲了加強壓力,宣佈將增兵滿州,把著名的第四師團調往東北,到時候同第六師團一起南下長城線,至於圍剿唐聚五的任務,就只能交給剩下部隊了,反正他們也跑不出長白山,同時調朝鮮駐屯軍司令植田歉吉擔任關東軍司令,接替躺在醫院裡的南次郎。
這些都不是楊豐需要關心的,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縱火者,只管放火,不管其他,哪怕知道光頭佬正在研究一個合適的方法賣他,這貨也沒有絲毫擔心。
光頭佬身邊有他的內線。
楊豐沒有這方面的覺悟,可劉海寧是什麼人,宦海沉浮半輩子的老油條,還能沒有這點心思?無非就是收買而已,這老頭現在就不缺錢。
“咱們最好早做準備,老蔣的意思好像是搞一個航空國有化,把所有正在運營的航空公司全部收歸國有,說白了就是針對咱們,到時候你願意要股票給你股票,不願意要股票就給你一堆鈔票,反正這東西是他自己印的。”劉海寧面帶憂慮地說道。
“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咱們的那些戰鬥機屬於jy公司,跟金源航空沒有任何關係,至於那些客機這個更好解決,金源航空解散,然後它們變成私人飛機,大力神掛我名下,剩下那些容克您和那些叔伯一人認領一架,到時候我拿各位的名字命名,比如海寧號,傳銘號之類的。
至於客運停就停了吧!那點小錢賺不賺也沒什麼大不了,再說到時候自然有人替我們出頭,至於南苑機場這個已經是我們的私人產業,咱們不想賣誰也搶不去。”楊豐很無所謂地說道。
中航雖然執行北平到上海的航線,但手上卻沒有像樣的客機,北平富商去南方,絕大多數都是選擇金源的包機,而且現在越來越多,如果楊豐的這些飛機全部停運,中航又不能提供別的飛機,這些人能樂意纔怪呢!能包起飛機的哪個都不是善茬,到時候自然有他們去找光頭佬麻煩。
至於那些戰鬥機,則始終掛在美國jy公司名下,正式的身份是jy公司在中國推銷的商品,只不過一直沒賣出去而已,光頭佬想弄走它們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自己買下來。
這是楊豐求之不得的好事,他現在總共有三十架霍克2型戰鬥機,還有一架p26,這些飛機在他看來都已經嚴重過時,正惦記着換新的呢!
洛克希德公司的雙身惡魔正在試飛中,按照他的要求,凱利約翰遜和王助,又製造了一架使用艾利森水冷發動機的試驗機,然後對兩架飛機性能進行比較,最終確定到底用哪個。
不過現在楊豐還面臨一個麻煩,那就是美國1935年通過的中立法案,這是一道避不開的門檻,正是因爲這一點,所以他纔想在四川建飛機廠。
按照他的計劃,到時候如果不能從美國進口飛機,那麼就乾脆從現代購買所有配件,然後在四川的工廠進行組裝,這一點並不難做到,隨便找一家汽車發動機生產商,就能夠給他複製出任何二戰時的發動機,至於其他機體部分就更好辦了,分開來找那些飛機廠一個個做就可以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