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佬不傻,這樣做可是很得罪人的,江浙的富豪可是他的統治基礎,拿法幣薅羊‘毛’不是不能幹,不過至少現在還遠沒到那個份上,反正楊豐的貨款支付方式很多,一時半會兒還能撐住,他能打七折也算一個不小的收穫了。
這個問題就這樣做罷,接下來還有一件事,就是川軍的參戰問題,現在的川軍基本上也已經算楊豐的盟友了,四川救災讓這傢伙成了川民的萬家生佛,熱河之戰時劉湘等人就調動了兩個軍準備北上,只不過戰事結束得太快,還沒來得及動身而已。
“這一點您放心,國家危難之際,川中諸位將軍,也都是深明大義之人,絕對會服從委員長調遣的。”楊豐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原本歷史上劉湘等人都那麼痛快地出兵了,現在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外,這種順水人情何樂而不爲呢?
楊豐這麼給面子,光頭佬那自然是非常滿意,趁着他高興楊豐便開始慫恿他轟炸日本了。
“委員長,對於日本人,必須直搗他們腹心才行,我們在戰場上打死多少日本士兵,那都無足輕重,現在日本經濟不景氣,國內有得是生活無着的貧民,他們都把當兵打仗視爲職業,就靠着這活兒出來發財的,爲了擺脫貧困哪怕死都不在乎,而且日本壯年男子絕大多數都受過軍事訓練,所以兵源補充起來非常方便,死個幾萬十幾萬人對日本zhengfu來說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但他們的工廠不一樣,那纔是日本人的命根子,您消滅他們一個師團,效果還不如毀他們一座工廠。所以想要最快結束戰爭,那麼只有一種方法,轟炸日本本土,不停地轟炸,就像馬丁轟炸機載上半噸炸彈。足夠轟炸九州沿海所有城市,尤其是像八幡制鐵這樣的日本經濟支柱也在馬丁轟炸機的轟炸範圍以內,我們完全可以對它進行轟炸,只有讓日本人明白,戰爭的結果是兩敗俱傷,而不是相信在這樣只是單方面對我們的傷害。那時候他們纔會真正害怕。”楊豐說道。
光頭佬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他自然知道這貨是想引‘誘’自己跟日本人不死不休,不過轟炸日本本土這也不失爲一個‘逼’迫日本人談判的好辦法,從楊豐轟炸東京的效果來看,的確這是最有效的方法,沒看見這傢伙只不過炸了一次。就‘逼’得日本人眼看着山東沿海不敢下手。
看他動心了楊豐緊接着又說道:“如果空軍真準備轟炸日本,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我手下有一部分飛行員對夜間轟炸非常有經驗,而且配有夜視儀,另外我的導航臺也可以爲轟炸機提供護航,另外還可以無償支援一批凝固汽油彈,咱們只玩夜間轟炸。每天晚上都去燒一次,如果轟炸機出現損耗,我還可以讓重慶仿造一批馬丁轟炸機,這個沒有什麼技術難度,以重慶的水平除了發動機,其他都能造。
光頭佬沉‘吟’着,他在考慮這樣做的後果,如果對日本進行轟炸,那麼勢必會‘激’怒日本,‘逼’他們對中國展開大規模報復。別的不說就怕他們炮轟中國沿海,那樣的話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委員長,您是不是擔心日本對我國沿海城市進行報復?“猜到他顧慮的楊豐接着說道:“如果那樣的話,那麼我的轟炸機部隊,就可以以此爲藉口加入到轟炸中。”
說起來這場戰爭中。他如果一點不表示,恐怕會對自己的名譽造成影響,派幾架轟炸機支援一下就可以堵別人嘴了。
光頭佬眼睛立刻亮了,如果有楊豐的轟炸機參戰,那還真就有可能靠轟炸來‘逼’日本人屈服,而且楊豐的轟炸機參戰,那麼戰鬥機參戰也就順理成章了,不說多了哪怕他以護航名義調一個大隊的閃電來幫自己,江浙的天空也就沒有任何危險了。
就在這兩個傢伙合謀轟炸日本的時候,金山衛日軍終於完成了登陸,包括第九師團和以光頭佬的老朋友鬆井石根大將爲首的上海派遣軍司令部全部完成登陸,藤田進的損失並沒有影響鬆井司令官打到南京去跟他老朋友見面的豪情壯志。
他比誰都瞭解南京的情況,打死他都不信自己的老朋友有資格玩大炮兵,不過鑑於第三師團的確被炸殘了,所以在略做休整以後,他兵分三路,以第九師團配屬一個獨立野戰重炮聯隊向北進攻黃浦江防線,從第三師團‘抽’出一個聯隊向東掃‘蕩’防止上海方向渡江攻擊自己側翼,藤田進率領第三師團主力向西進攻乍平嘉防線。
“諸君,不要被一點小小的挫折嚇倒,南京方面沒有技術,也沒有財力大量供應重炮炮彈,這從他們停止炮擊已經表明得很清楚了,拿出大日本帝國皇軍屍山血海的勇氣來,用你們的刺刀撕碎敵人的防線,在你們的前方是遠東最繁華的城市,那裡有你們想要的一切,黃金,‘女’人,還有徵服者的榮耀,天皇陛下忠勇的武士們,戰鬥吧!板載!”鬆井大將親自揮舞着軍刀做戰前動員,就在這時候突然頭頂傳來炸彈破空的呼嘯,然後就看見五架雙身惡魔從雲層中撲了下來,還沒等地面的防空炮開火,這五架飛機便一邊掃‘射’着一邊投下了炸彈,緊接着立刻爬升鑽進雲層跑了。
鬆井大將的軍刀還沒放下呢,前面已經一片人仰馬翻,二十朵巨大的煙柱在集合的日軍中冉冉升起,煙柱四周倒是很符合他的標準,那才叫屍山血海呢!
當然這點小挫折也影響不了鬆井大將的鬥志,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就是海軍那幫懦夫,因爲空戰實在等於自殺,尤其是那些優秀飛行員們駕駛九六式戰鬥機對雙身惡魔根本沒有任何還手餘地,所以高須四郎根本不再讓艦載機升空,除非中國空軍攻擊他的艦隊,才讓艦載機和戰艦互相配合進行防禦。脫離艦隊防空火力的掩護,他是堅決不再‘浪’費飛行員的生命了,這也讓陸軍不得不頂着炸彈向前進攻。
不過好在中國空軍飛機數量有限,主要仍然以威懾日軍艦載機爲主,所以只是偶爾攻擊一下陸軍。要不然鬆井石根還真就有點信心不足。
被黃金和‘女’人刺‘激’起來的日軍,連空襲中死去的同伴屍骨都沒顧得上收拾,便一個個嗷嗷叫着向黃浦江防線殺去,野戰重炮聯隊所屬的二十四‘門’一五零毫米榴彈炮,迅速在中國軍隊防線以南不到十公里的位置佈置好陣地,準備用大炮撕碎敵人。
倒不是日軍不知道對面有中國軍隊的重炮。而且他們也不是不知道那些重炮無論哪一種都‘射’程遠超他們,不過在登陸之前,鬆井石根就已經接到南京中日友好人士的通知,前線的重炮已經沒有炮彈了,張治中連打十幾個電話催促炮彈,而且已經說得很明白。現在一發也沒有了,日軍如果這時候發動進攻的話,唯一還能用的重炮只有北平產的一零五加農炮,正是因爲這份情報,鬆井石根才做出了進攻的決定。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完全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張治中是這樣說的。但卻不是真沒炮彈了,他很清楚南京後勤部‘門’的效率,如果不把情況說得嚴重些,炮彈還不知道哪輩子運到呢!可那些中日友好人士並不知道這些,他們一聽說前線沒炮彈了,那還不立刻向日本人展現友誼,這可把鬆井石根坑苦了。
重炮聯隊剛把大炮架好,頭頂一架小霍克冒了出來,聯隊所屬的二五毫米高炮立刻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擊落來犯之敵。不過這架霍克卻沒有下降高度然後進行攻擊,而是一圈圈在日軍頭頂盤旋着。
重炮聯隊的聯隊長,立刻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就在他下令根據前方炮兵觀察員所傳回的座標,對中國軍隊陣地進行炮擊的時候。突然間頭頂傳來大口徑炮彈的呼嘯。
“八嘎!”聯隊長怒吼一聲,也不知道是罵誰呢!不過這一點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了,因爲一三零加農炮的第一輪炮擊,一發炮彈就把他撕成了一片血霧。
在距離日軍重炮陣地二十公里外,架在環形炮位內的三十六‘門’一三零加農炮炮管斜指天空,炮口噴‘射’着長長的火焰,正在將一發又一發的炮彈砸向日軍頭頂,旁邊的指揮員正在根據校‘射’機用無線電傳來的座標進行調整,而他們的目標這時候已經是一片火海。
“八嘎!這些‘混’蛋,這些卑鄙的叛徒!”鬆井石根看着不遠處被爆炸的火光吞噬的重炮陣地,拄着軍刀的手都哆嗦了,二十四‘門’重炮就這麼沒了。
“傳令第九師團,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打過黃浦江去!”他面目猙獰地對身邊的參謀長吼道。
缺乏炮火掩護的第九師團,就這樣向着黃浦江對岸發起了屍山血海的衝鋒,一戰以後最大的一臺絞‘肉’機就這樣開始了運轉。
因爲的確缺乏炮彈,所以重炮部隊在摧毀日軍重炮聯隊以後,立刻在張治中的嚴令下停止了‘射’擊,這樣一來前線兩軍都主要以一零五以下口徑火炮對‘射’,在這一點上中國軍隊依然略佔便宜,王敬久部有十二‘門’德制一零五炮,‘射’程上同樣壓制日軍師團屬的所有火炮,而且除此之外他和宋希濂還各有二十四‘門’七五炮,而且炮彈比較充足。
炮兵方面雙方沒有實質‘性’差距,誰也無法真正壓制對方,這樣一來戰鬥就成了步兵間的較量,擁有完善防禦工事的王敬久二部相比需要通過開闊的黃浦江面進攻的日軍,那自然是佔盡了優勢,德械裝備上絲毫不比日軍差,密集的子彈打得划着橡皮舟和木筏強行渡江的日軍可以說浮屍滿江。
鬆井石根也豁出去了,他很清楚如果不盡快突破黃浦江,那麼隨着時間推移,增援的中國軍隊會越來越多,戰爭勢必變成最不利於日本的膠着戰,所以這老傢伙親自到前線督促進攻,除了強渡以外,也在上游找到一片淺水區,以一個旅團直接趟水進攻。
不過他想以一個師團兵力。在這種情況下突破兩個德械師憑藉堅固工事的防守,那未免也太天真了點,戰鬥一直持續到天黑,傷亡過千的第九師團,也沒有取得任何進展。
到了晚上趁着夜幕掩護。第九師團再次發動了偷襲,但他們對面的王敬久和宋希濂又不傻,早就做好了充足準備,偷襲的日軍在黃浦江裡面又丟下了半個大隊,這下子日軍瀉了氣,再也沒有一開始那種衝過去搶錢搶‘女’人的勁頭了。
倒是被鬆井石根打發到兩翼的第三師團頗有收穫。向東掃‘蕩’的那個聯隊,很快就把上海市區東岸的中國軍隊清理乾淨,就是在進攻高昌廟時遭到海軍陸戰隊的阻擊,雖然取勝但損失也不小,向西進攻乍平嘉線的第三師團主力也撞上了硬釘子,孫元良雖然貪財好‘色’。貪生怕死,但打仗也還是有兩下子的,所部又是‘精’銳部隊還有德國人指導修築的防禦工事,他要是擋不住日本人,那光頭佬真就得槍斃他了。
不過到了第二天,在增援的第十八師團到達以後,在海軍艦炮的支援下。第三師團到底是突破了孫元良的防線,實際上乍平嘉線在整個防禦戰略中,已經屬於放棄的,所以在遭受大口徑艦炮猛轟之後,孫元良很快便放棄陣地向西撤退,就在他撤退的同時,張發奎所部也已經趕到增援,並且迅速阻擋住第三師團的攻勢。
就在日軍突破乍平嘉線的時候,黃浦江防線上中國軍隊也增加了兩個師的增援部隊,與此同時又有兩個師團在日本裝船準備趕來增援。雙方就這樣在黃浦江兩岸一點點的加碼,將不計其數的屍骨和鮮血匯入這條只有一百公里長的河流。
一條血的河流。
楊大老闆感覺很好,從來沒有過的好,尤其是光頭佬下令對長崎進行轟炸後,他臉上的笑容就從沒斷過。在南京的各路大佬們看來,那相當的‘春’風得意。
就在黃浦江鏖戰的同時,北平的運輸機將一枚枚凝固汽油彈運到了南京,然後迅速裝上準備轟炸日本的轟炸機,第一批二十架馬丁轟炸機將從這裡起飛,隨運輸機而來的是專‘門’爲光頭佬配備的轟炸領航員,這些人都是參加過上次對東京轟炸的,他們現在將要第二次轟炸日本。
爲了鼓舞士氣,蔣委員長和楊大老闆親自到機場爲遠征的勇士們送行,不過這次轟炸可是保密‘性’相當高的,很多飛行員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將要去幹什麼,不過有北平轟炸機轟炸東京的先例,倒是都沒什麼害怕的,尤其是看到那些帶着夜視望遠鏡的領航員們出現以後,那就更沒什麼可害怕的了。
在蔣委員長用他那吐字不清的奉化口音做了一下戰前動員,然後在記者的鏡頭下和飛行員一一握手之後,裝了十噸凝固汽油彈的馬丁轟炸機開始一架架滑跑起飛消失在夜空。
從南京到長崎,即便是馬丁這樣的轟炸機,也無非就兩個多小時航程而已,很快這二十架轟炸機就在羅蘭導航系統引導下到達了目標上空。
因爲這次中途不會經過任何日本控制區,所以午夜的長崎根本沒有絲毫準備,甚至就連地面不多的幾處防空陣地上都空無一人,在領航員通過夜視儀確定了下面的目標以後,帶隊的轟炸機大隊長徐煥升,立刻向各機下達了投彈命令。
因爲馬丁轟炸機飛行高度和速度都遠不如解放者,如果低空先仔細找好目標再進行轟炸,說不定會給日本人足夠的反應時間,一旦他們還擊很可能會對轟炸機造成損傷,所以這次根本沒有仔細瞄準,飛到長崎以後直接就在高空,看下面哪個地方建築物數量最多就直接往哪兒扔,所以這次的十噸凝固汽油彈,基本上全投到了日本人的平民區。
沿海本來風就比較大,再加上炸彈落得比較分散,所以落地後不久,火區就以極快的速度開始蔓延,天空中的轟炸機飛出去十幾公里還能看到後面那熊熊的火光,這場轟炸最終造成長崎超過五千平民的傷亡,在國際上可以說引起軒然大‘波’,楊豐這麼幹沒人敢指責,但光頭佬這麼幹就不行了。
日本方面就跟瘋狗一樣,滿世界控訴光頭佬的罪行,甚至要求國聯對中國進行制裁,尤其是在飛機方面進行嚴厲制裁,特別是美國,日本方面直接向美國提出抗議,抗議美國出售給中國的轟炸機用來對他們的平民進行屠殺,當然這指定是沒什麼效果的,現在美英都巴不得中國和日本打得再狠點呢!他們沒給火上澆油就不錯了,還能指望他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