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裝蒜了,我上次走的時候鑰匙留給你了,你難道沒有配一把嗎?!”劉鴻渝一瘸一拐地往裡面走去,屋裡其他的地方鴉雀無聲,難道金鐘的沒消息真的與劉鴻渝沒有關係?!
“鑰匙不在我這裡!”我死死地盯着劉鴻渝,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你地步你了,我也沒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是麼?給誰了?金鐘?你們還真是不打算放過我是嗎?”劉鴻渝的臉色順勢就暗了下來,“瑜兒不是都給他帶走了嗎?我現在手上是一點兒籌碼都沒有了,他要置我於死地,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眉心一蹙,有些不能理解了起來,若是她真的把金鐘抓了,她應該在這個時候理直氣壯地要求我把證據拿給她,而不是如同泄氣的皮球這樣垂頭喪氣。
“瑜兒是你抓走的?”這個時候我也只能跟着劉鴻渝說話的方向往下說,絲毫不敢提金鐘不見了的事情。
“你會不知道嗎?昨晚上金鐘帶着人把我打成這樣了,真是不好意思,讓瑜兒摔下了樓。瑜兒現在情況怎麼樣?”劉鴻渝捂着自己的肚子,臉色蒼白,看起來情況並不是很好。
她的肚子裡有孩子,這也讓我不免擔心了起來。
“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我盯着她的肚子,如果她真的是捱了打,她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遭罪了。
“你不是應該問昨晚上耳朵事情嗎?關心我有什麼用?”劉鴻渝蜷縮在了沙發上,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
我走進了孟傑的家裡,拿出了鍋接了水準備燒點水給劉鴻渝喝,但鍋上竈之後,我走到了客廳,“孩子還要不要是你決定的,我可以幫你把孩子保下來,就看你要不要。”
“你會這麼好心?”劉鴻渝冷笑,“你們又在耍什麼陰謀?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現在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我擰眉,我從未看到過她這樣不自信過,看樣子前一晚,金鐘確實你把她所有的銳氣都挫沒了。
“方子在哪裡?”
劉鴻渝冷笑,“早就跑了,我怎麼知道在哪裡?還是你最聰明,你居然能想到我會在這裡!不過,你今天也走不出去了。”
我怔怔地看着劉鴻渝,“你什麼意思?!”
“我說過,我就算是死了,我也會找個人陪葬的。你手裡沾滿了鮮血,跟我一樣,我們死了在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兒!”劉鴻渝大笑了起來,“你以爲我爲什麼會給你開門?孟傑悄悄留下來的東西,肯定也在這個屋裡,只要一把火,這裡就會被燒得一乾二淨!”
聽到劉鴻渝的話,我趕緊往門口走去,準備趕緊跑。
她不緊不慢地起身,“只要你打開了門,我馬上就點燃炸彈,整棟樓的人都會爲我們陪葬!”
我停了下來,扭頭不敢相信地看着劉鴻渝,“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害死多少無辜的人?!”
劉鴻渝抱着自己的肚子,“難道我不是無辜的人嗎?是誰把我害成這樣的地步的?!我能力有限,我才找不到金鐘犯罪的證據,我只有把你帶進了地獄,金鐘就會i身不如死。”
她說完就起身,艱難地走到了電視櫃前,打開了電視櫃,櫃子裡都是炸藥,而她的手裡就拿着一個打火機。
我不敢往前一步,怔怔地站在門口,望着她,“你怎麼說也是一個警察啊,你不能這樣做的!”
“警察?從我上了你們這條賊船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是警察了!”劉鴻渝紅了眼圈,控訴着,“我又做錯了什麼?我就是查了幾個案子,他爲什麼一定要拖我下水?!我不要錢,我不要什麼一千萬!這些都是金鐘害的!都是你們害的!這棟樓裡死的人,都是你跟金鐘害的!除了這個電視櫃裡有炸藥,這個屋裡每一個能放東西的地方,我都堆滿了炸藥,只要我點一個,其他的會跟着爆炸,威力應該能波及到這小樓裡的所有住戶!”
“我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放了這些人!”我求着她。
她笑出了眼淚,“我要你的命,要金鐘的命!我要你們去自首,我要你們還我清白!”
我哭笑不得,我們正處於的是孟傑的房子,孟傑的老婆就死在這裡,就算其他的事情她都可以算作被誣陷,可孟傑老婆的死跟她是脫不了干係的!
“你什麼表情!你去還是不去!”劉鴻渝點燃了打火機,火苗與線不到幾釐米。
我趕緊伸手,“不是我不願意去自首,是金鐘現在人都不在了!他說他要來這裡的!”
“什麼?”劉鴻渝一臉的驚愕,“他沒來啊,就你來了!”
我擰眉,金鐘是不可能不來的,他若是沒有過來又去哪裡了?爲什麼手機會關機?!
“你先把打火機放下,什麼事情我們都可以談的!”我見劉鴻渝的情緒十分的不穩定,她的手也是一直都在顫抖,我怕她手裡一抖把火引向了炸藥,這棟樓裡的人可能都是受到牽連!
劉鴻渝卻笑着對我搖頭,“金鐘來沒來過都不重要了,他來還不是幫你拿東西。你就跟我一起死好了,我現在的情況連醫院都不敢去。你知道嗎?我從小的了夢想就是做一個剛正不阿的人民警察,我做到了!頭十年我做的真的很完美,真的!我真的做到我想的,要遵紀守法,愛國愛民,每一個案子我都查到真相,可是呢,我所有的夢都被你們給毀了!還有我肚子裡的這個野種,你們不僅把我的事業毀了,還毀了我的家庭,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劉警官,劉姐!你好好想想,你這樣做又能掙回來什麼!死了就真的一了百了了嗎?!你做了十多年的警察了,你應該知道一旦你做錯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就算是你過去十多年對警察這份事業有多大的貢獻,他們也不會再想到你做過多少的事情,只會記得你做錯了的事情!”我就差給她跪下了。
她的眼淚頓時奔騰而出,外面的雨也下個不停。
“砰砰砰!”門被敲響了。
我與劉鴻渝面面相覷,我心裡有些不明白了,難道金鐘現在纔來?他有鑰匙,沒必要敲門的呀!
劉鴻渝將打火機熄滅了,對我做了一個靜音的手勢。
我墊着腳走到了門口,透過貓眼望着外面,外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劉鴻渝警惕地半步都沒有離開電視櫃,而是用眼神詢問着我外面是誰。
我搖頭攤手,做着口型,“不認識。”
即便是沒有人,我也只能假裝外面有人,我想把劉鴻渝勾到我的身邊,這樣,我也有機會搶走她手裡的打火機了。
劉鴻渝警惕了起來,將打火機塞進了自己的兜裡,慢慢地走了過來,當她趴在門上的時候,我一把抱住了她,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抓着我的手想要把我扔出去,我左手打着石膏,也完全廢掉了,憑藉着一隻受傷的右手,我確實也不是劉鴻渝的對手,很快,我就被她給甩了出去,我趴在地上準備爬起來去搶打火機,卻沒想到當我起身之後,她已經倒在了地上,雙手抱着自己的肚子,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肚子中,臉色蒼白,滿臉都是汗水。
“你怎麼了?”我站在一旁手足無措。
劉鴻渝卻一直都往電視櫃的方向爬去,她似乎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
“你都這樣了,別掙扎了!”我走到劉鴻渝的面前,伸手去拿打火機。
她的手卻死死地抱住了我的小腿,艱難地擡眼看着我,“水燒開了!”
我也聽到了鍋裡水沸騰的聲音,可我哪裡有時間去看鍋裡,我要是去了廚房,怕是整棟樓也都跟着消失了!
“把打火機給我,我馬上帶你去醫院,再不去醫院,孩子跟你都會有生命危險的!”我攤手在劉鴻渝的面前,與她硬碰硬,只怕她真的是一命嗚呼。
劉警官頑固地搖頭,依舊用自己僅剩下的力氣往電視櫃的方向爬去。
“姐!”窗戶出現了方子的聲音,我扭頭,方子已經從窗戶外跳了進來,見到地上的劉鴻渝,不免皺起了眉頭,“這到底怎麼回事?!”
劉鴻渝的動作加快了,手裡的火機打燃了,就準備往電視櫃的方向扔去。
“不要!”我大喊,竭盡全力地去抓火機,自己卻摔了個狗吃屎,我萬念俱滅,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只等着“轟”的一聲將我炸成粉末!
腦海裡出現的是與金鐘的種種,我們的初識,我們的再會,我們的爭吵,我們的親吻……我忽然很嚮往雲南的生活,白雲藍天,金鐘牽着念鍾,我帶着妮妮,我們四個人坐在滬沽湖畔,望着天空的萬里晴空,我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這些似乎再也不會實現了,難道說我與金鐘經歷了那麼多,也不能終成眷屬,我怨恨天地,怨恨老天爺玉皇大帝,如果這樣,倒不如讓我們不再相會,我也不必擾了金鐘的萬里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