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寧冰清不提代嫁的事情,寧茜茜就阿彌陀佛了。
寧冰清來找寧茜茜,還真就不是爲了太子良娣的事。滿意的挑好了飾品,纔想起了自己的來意:“對了,茜茜,我看今日外頭的天兒挺好的,我們去涼亭裡唱曲兒吧!”
寧茜茜這一上早一直在忙活,出去休閒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好啊!反正我也挺無聊的。”寧茜茜說完就要起身跟寧冰清離開,忘了自己的頭上,還有一雙不停擺弄着髮飾的手。
雲兒見着寧茜茜火急火燎的樣子,趕緊開口提醒寧茜茜:“小姐,你這頭上的髮飾都還沒弄好呢!”
寧茜茜這又不得不坐了下來,還真是個沒頭沒腦的急性子:“那你快點兒。”
雲兒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趕緊就把寧茜茜頭上的髮髻給弄好了。
寧冰清拉着寧茜茜去了湖中間的涼亭裡,迎面吹來徐徐的清風,感覺那叫一個滋潤。
在古代,寧茜茜唯一覺得好的就是,這裡的空氣,自然風迎面吹來,清新且透着些香氣。
沒有霧霾,沒有汽車尾氣,也沒有什麼輻射,感覺一切都好極了。
“上回的《菊花臺》我們都唱了好幾遍了,雖然好聽,但我覺得,歌詞太傷感了一些。”寧冰清湊在了寧茜茜的身邊,睜大了雙眼向她問道:“茜茜,還有別的曲子嗎?”
寧茜茜是誰,她會唱的歌兒雖然不多,但是陪着富家千金玩耍的歌兒還是夠夠兒的。
“有啊!你想聽什麼樣的,姐姐我這兒應有盡有。”寧茜茜想着,你大小姐,總不可能告訴我,你想聽搖滾範兒吧!
寧冰清擡着頭想了想,才說:“我想聽,委婉動聽一些的。最好有着綿綿情誼,欲訴還休。”
寧冰清暢想得是很好,但是呢!她所說的話,對於寧茜茜來說,咬字太深,聽不太明白。
用寧茜茜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你寧冰清大小姐思春了,想聽點兒情兒啊愛啊的歌唄!
寧茜茜扶着額頭,腦子裡正在搜索着,有哪些情歌是符合寧冰清的要求的。想來想去,才眼前一亮:“有了。”
寧茜茜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真的是一時短路了嗎?想了這麼久,怎麼就是沒想到那首早就已經在春風明月樓裡的唱紅了的《青花瓷》呢!
寧冰清就這麼看着寧茜茜,看着寧茜茜一個人在那裡自虐。
“這麼快就想到曲子了嗎?”寧冰清的眸子裡,帶着幾分驚喜。
寧茜茜有些邪媚的笑了一笑,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是必須的了。”
“你好厲害啊!人家的曲子,多大是用的詩經裡的詞兒,還有其他詩賦裡的詞。偏你的不一樣,只有你的曲子,全是你自己做的詞兒。”
在這一點上,寧冰清對寧茜茜還真是由衷的佩服。
寧茜茜讓寧冰清這麼一誇,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那昂起的頭,恨不得伸出十米開外去:“也不看看我小茜茜是誰,我的歌兒,那可是唱一首紅一首。在春風明月樓裡,姐姐我可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寧冰清原本高興的臉上,頓時沒也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緊張的神色:“茜茜,你唱歌作曲兒是沒有什麼不好的。只是你現在是青允侯府的二小姐,從前在青樓裡的事情,還是不要再提爲好。”
寧茜茜努了努嘴,寧大小姐你還真是囉嗦,管天管地,管我嫁給誰不說,連這種小事都要來管。
雖然我現在住在你家裡,可是也不是我非得賴在這裡,當初那可是你哥哥寧煜廷他想着法子,那麼大手筆的請我來的。
“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府裡的人都知道這事,還有什麼必要瞞着誰嗎?”寧茜茜可是個胸懷坦蕩蕩的人,從來不覺得自己從青樓出身有什麼丟人的。
寧冰清坐到了寧茜茜的身邊,看了看邊兒上的幾個奴婢:“倒不是說要瞞着別人,我也是爲了你着想。難道你就看到,府裡那些個下人在你背後指指點點,看不起你嗎?”
說到這裡,寧茜茜就想起了冬雪那個丫頭,才進府裡的時候,她不是還看不起自己來着嗎?
看來把人分爲三六九等這回事,在現代是這樣,在古代就更是嚴重了。什麼英雄不問出處,都他媽是瞎扯蛋。
“你說的也是,說實話,這府裡這些個下人,還真是超級現實的。狗眼看人低,明明自己都只是個下人,還要來看不起我。這簡直就是赤果果的嫉妒嘛!”寧茜茜開始了她的瘋狂報怨。
這回得換寧冰清聽得耳朵里長繭了,立即就拉了拉寧茜茜的衣袖:“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你方纔說的那個什麼《青花瓷》,我還沒聽過呢!你跟我好好說說,這曲子要怎麼彈。我們這就開始練練。”
寧茜茜這才長吁一口氣,將心裡的那些不好的情緒,都給排了出來:“行,不提那些不高興的事,我們這就練起來。”
就着大好的陽光,寧茜茜與寧冰清練起了許久都沒有唱過的《青花瓷》。寧冰清一直在誇寧茜茜怎麼怎麼有天賦,又怎麼怎麼厲害了。
可是隻有寧茜茜知道,自己並不是曲子的生產都,只是歌曲的搬運工而已。
寧茜茜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歌詞,湖面上的水波在陽光的映襯下,波光粼粼,婉約動聽的曲子,伴着這樣好的風景,讓寧茜茜頭一次感覺到,在這個侯府裡,其實還是挺愜意的。
最重要的是,得有個人跟自己玩兒,不然就真的無聊死了。
而此時的寧煜廷,正陪着莫安邦在院子裡走走。
跟在莫安邦的身後,寧煜廷的心也是慌得不行。也不知道莫安邦今日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正堂裡不坐,書房也不去,雖然外頭出了太陽,可也暖和不到哪兒去。
這麼冷的天兒,太子殿下您好好的在屋子裡暖暖的烤着火不好嗎?幹嘛非得這麼磨人,要到院子裡去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