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寧茜茜的房裡,春桃便拉過了冬雪,問了些情況:“冬雪姐姐,聽說二小姐跑了?”
冬雪嘆了口氣,努了努嘴說:“還不是二小姐,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突然就跑了。還留了張字條,說什麼‘我走了’。這下子,夫人緊張得不行,正讓人四處去找呢!”
春桃心下一念,看來二小姐還是挺機智的嘛!居然還留了張字條,讓所有人都以爲,她離開了青允侯府。
“這下可怎麼辦?二小姐跑了,夫人若是一個不高興,冬雪姐姐豈不是又要受罰了?”春桃有意裝作一副驚訝又緊張的樣子。
人都已經跑了,冬雪一個奴婢還能怎麼辦呢?她能做的,也只有四處去找人而已。
“誰說不是呢!好在夫人還是相信我的,看樣子並不會重罰我。只願二小姐趕緊回來,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纔好交代啊!”
冬雪雖然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未必有多希望寧茜茜回來。
春桃揚起嘴角,看似無奈的笑了笑,誰也不會想到,已經走了的二小姐,會有大小姐的房裡吧!
這會兒,春桃可是越來越喜歡寧茜茜這個二小姐了,怪不得,寧茜茜在逃跑的時候,會急中生智,要去寧冰清的房裡。
寧冰清正在房裡等着春桃回來,聽到門外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還以爲是春桃回來了。
細細聽來,寧冰清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怎麼這腳步聲,這麼多呢?不像是一個人要進來,倒像是一羣人要進來。
寧冰清越想就越覺得不對,若是進來的人不是春桃,那可怎麼辦?
已經拿在寧冰清手上的信,讓寧冰清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她發現苗頭有些不對,趕緊就把自己手上的信,塞進了自己的腰間。
不多時,門外便傳來了寧煜廷的聲音:“冰清,你起身了嗎?”
寧冰清緊張的嚥了口口水,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稍稍平復了自己的心緒。哥哥呆會兒進來了,我可千萬不能緊張。
爲了緩解緊張的氣氛,寧冰清還輕咳了兩聲,纔回了門外的寧煜廷的話:“已經起身了,進來吧!哥哥可有何事?”
緊接着,寧煜廷就推開了房門,走進來的時候,臉上一絲笑容也沒有,彷彿寧冰清與寧茜茜就一定是勾結好了似的。
要說寧冰清的心理素質,還真是過硬。見着寧煜廷這麼瞪着她,一言不發,一分心虛的表現也沒有。
她擡眸看向寧煜廷,十分輕鬆的問道:“哥哥,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兒,怎麼這樣看着我?”
“寧茜茜跑了,你不會不知道吧!”寧煜廷擺了擺手,身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房門也隨之關上。
寧冰清還是方纔的路數,知道是知道,但是與別人一樣,也是早上才聽說的。
“方纔外頭一直在喊,我也只是聽說茜茜跑了,這不讓春桃去茜茜房裡看看去了。這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呢!”寧冰清心裡其實虛得很,但眼眸裡,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誠懇。
寧煜廷走到寧冰清的身邊坐了下來,看着寧冰清的眼眸,沉了沉聲,十分沉着的問她:“此前,茜茜就什麼都沒與你說過?”
寧煜廷與寧茜茜也是接觸過幾回的,上回寧茜茜夜裡去逼問他,爲何要爲她贖身。由此可見,寧茜茜是一個心裡藏不住事兒的人。
若是她真有這麼大的計劃,她心裡早就已經兜不住了。雲兒不知道的話,寧冰清多半是會知道的吧!
“哥哥在說什麼?茜茜會跟我說什麼?”寧冰清也不管那麼多,既然決定了要裝傻,那就裝到底。
寧煜廷對寧冰清還是十分了解的,但是寧茜茜來了以後,寧冰清的性情十分的多變。
寧煜廷雙眸微斂,對於寧冰清的反應,倒並不覺得哪裡奇怪。只是在懷疑,寧茜茜就真的沒跟寧冰清透露半個字嗎?
“我說的什麼,你應該知道。寧茜茜這些天一直都與你私混在一起,你們不是什麼無話不談嗎?怎麼這麼大的事兒,她都對你絕口不提呢?”
寧冰清從容的笑了一笑,反問寧煜廷:“這些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茜茜,還能知道她在想什麼嗎?哥哥,若一個人真心要離開,又怎麼會告訴別人,她要逃跑呢?”
如此聽來,寧煜廷覺得倒也是這個道理,便也沒再爲難寧冰清什麼了。到底是自己的親妹妹,寧家還得靠她來一步登天呢!
好不容易把寧煜廷給打發走了,寧冰清高高提起的心,總算是能放下了。
春桃回來的時候,寧冰清的屋裡,早就已經不見寧煜廷的身影了。
“小姐,夫人正讓人去找二小姐,卻不讓人張揚開了,只能悄悄去找。”春桃的話,寧冰清聽不聽,都是那麼回事。
反正讓她去打聽,也只是做做樣子,給別人看的罷了。
寧冰清拿出了寫好的信,緊張兮兮的塞給了春桃:“春桃,趁着現在府裡這麼亂,你趕緊把這信送去太子府,交給太子殿下。”
春桃點着頭,接過了寧冰清手上的信,頓時感覺壓力山大。
太子府門外,春桃手裡拿着信,便去敲響了太子府的大門。
“是什麼人?”僕人打開了大門,看春桃的樣子,沒好氣兒的問道。
春桃的臉上,迎着可愛的笑容:“我是青允侯府的人,替我家小姐,來給太子殿下送信。”
僕人頓時覺得有些奇怪,莫安邦與寧煜廷有幾分交情,僕人多少是知道的。可是這寧家的小姐來給太子殿下送信,這又是爲了什麼?
“寧小姐?那你把信給我,我幫你轉交給太子殿下。”
春桃想起了寧冰清還特意交代過,這信,一定要交到莫安邦的手裡。
可是春桃一個小小的奴婢,怎麼能輕易見到堂堂太子殿下呢?
“此事十分緊急,小姐交代了奴婢,一定要親自交給太子殿下。”春桃不卑不亢的說。
僕人想了想了,也不知道春桃究竟是什麼人。她說是青允侯府的人,誰知道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