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了這味道,幹嘛跑到冷宮裡來。皇宮呆膩了嗎?”一個衣衫襤褸的白髮老婆子撇了她們一眼,絮絮叨叨的說道。
鶯兒一聽有人侮辱寧茜茜,立馬就忍不住了,雙手叉着腰厲聲呵斥:“你放肆。好你個老婆子,見了皇后娘娘不下跪行禮,還出言不遜,你怕是不想活了!”鶯兒原本膽子小的很,但是經過這麼多年春桃的“悉心栽培”,她也有了那麼幾分“跋扈”的氣勢。
誰知那老婆子就想沒聽到一樣,嘴裡還是重複這同樣一句話,手上卻拿着一個籃子,她邊說着,一邊往裡面扔石頭。
鶯兒還想說什麼,卻被寧茜茜阻止了。“你看她行爲一點也不正常,估計是個瘋婆子。咱們別理他。”
寧茜茜本來是悄悄在鶯兒耳邊說的,聲音不小,卻也不大。誰知讓那個老婆子聽了個一清二楚:“我說你們說我老婆子的壞話可以,別被我聽到行嗎?”
щщщ .ttКan .C〇
寧茜茜原本是個臉皮厚的人,但是這種說別人壞話還誤會別人,最後還被人拆穿這種事,寧茜茜可還是第一次。她的內心裡全是尷尬。
好在那老婆子說歸說,唸叨完以後就拿起籃子走了。“讓開讓開。別擋着我摘香菇。主子最喜歡吃香菇了。”
一個侍衛被這老婆子逼的一直往後退,另一個脾氣暴躁的侍衛舉起手裡的鞭子再地上用力打了一下,把那老婆子嚇得連連後退,甚至腳絆倒了樹枝,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住手!”寧茜茜呵斥了一聲,“把她扶起來。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一個侍衛連忙過去,看了一眼:“娘娘,她暈過去了。腿上劃傷了。”
“把她送回院子裡,找一個丫鬟幫她處理一下傷口。”寧茜茜說着,眸子定在她的手上。
“等等!”她仔細看來,這老婆子的手纖細光滑,哪裡像一個老人的手。“讓人給她清洗一下。”
“是。”侍衛們連忙擡着她去了。
不消片刻,便有人來稟告,已經爲那人處理好了傷口。
寧茜茜帶着鶯兒進去一看,這女人怎麼這麼眼熟。
“呀!”鶯兒驚呼,捂住了嘴,“娘娘,這個人,是前太子妃的婢女青玉姑姑。自從太子妃沒了以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沒想到她居然來冷宮了。”
“秦心兒的婢女?她可是從丞相府裡出來的?”寧茜茜眉頭一皺,如果是丞相府的人,一定會知道秦思雨。
“不錯,聽說她在丞相夫人身邊伺候了多年,後來丞相夫人讓她隨着太子妃進宮,但是也和那丞相夫人來往密切。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看樣子她已經神志不清了,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麼。”鶯兒娓娓道來,這都是平日裡聽那些丫鬟講的。
寧茜茜讓人守着,若是青玉醒過來了,就把她帶到鳳儀宮。
走到一處荒涼的地方時,遇到了一個丫鬟。那丫鬟見了寧茜茜,連忙行禮,她是認得皇后娘娘的。她負責冷宮的膳食,所以常常在冷宮個御膳房遊走,算不得全然是冷宮的人。
“你不是冷宮的人?”寧茜茜敏銳的問道。冷宮幾乎與世隔絕,更何況她向來低調,幾乎從來沒有進過冷宮,這人怎麼可能認識她。
“是的。奴婢是掌管冷宮膳食的婢女。”那婢女附在地上,恭敬回答。
“那麼你對這冷宮的每個人都應該很熟悉了。”寧茜茜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是的。冷宮裡的每個人,奴婢都認得。”
“你可記得,黃秋雨。”寧茜茜緩緩的開口。據說那人是已經死了。至於怎麼死的,屍身在哪兒,都沒人知道。但是有傳聞說,是丞相夫人殺了她,畢竟她“害死了”秦心兒。
嗎婢女愣了一下,想了想,緩緩地開口:“記得。她被送到冷宮以後,整日裡拿着一塊石頭在牆上寫寫畫畫。只是奴婢不認識字,這冷宮的丫鬟們也都不識字,所以也不知道她寫了什麼。後來她被丞相夫人帶走了,至於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那婢女恭敬的說出實情。
寧茜茜一聽,便知道,這個宮女說的是真話,而且無意中向自己透露了她的想法,不知道是死是活。那麼……
寧茜茜嘴角一勾,看來,真相就要浮出水面了,一切只等那個青玉姑姑醒過來。
她想到剛剛她說,黃秋雨常常拿着石塊兒在牆上寫寫畫畫,也不知道在寫什麼。
“帶本宮去他曾經住過的屋子裡。”寧茜茜想,說不定能從中看出點什麼。
那婢女一愣,有些爲難道:“娘娘,着等污穢的地方,娘娘最好不要去,髒了娘娘的腳。”
“不礙事。走吧。畢竟,我和她曾經也是姐妹一場。”寧茜茜的聲音越來越小……是姐妹嗎?大概吧。也許不過是萍水相逢中,拉過她一把而已。
“哎。奴婢這就帶娘娘去。娘娘請。”那婢女便不再阻止了,帶着寧茜茜去了。
寧茜茜在那破舊的屋子外立足,屋子裡結滿了蜘蛛網,幾個侍衛飛快地把蜘蛛網打掃乾淨了。
寧茜茜走進昏暗的屋子裡,強忍着反胃的不適,發現,那牆上確實有字,寫的分明就是她和寧冰清的名字!一筆一劃,凹陷的深度能看出,寫的又多用力。
“看來,那黃秋雨還是惦記着娘娘和貴妃娘娘的。”那婢女輕輕一笑,很難得在宮裡還有這樣的感情呢。
“是嗎?”寧茜茜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內心沒有了任何波瀾。看來她對自己和寧冰清是恨之入骨了。
寧茜茜回到鳳儀宮後,發現壤泗陽輝居然在她的宮裡等着她。
“你怎麼來了。”寧茜茜淺笑,讓人送來了茶水和點心,調侃道:“怎麼也不讓我宮裡的婢女給你倒杯茶,皇上來了居然就這麼幹坐着。讓人知道了,還不說我小氣啊。” шωш ●ttκǎ n ●C ○
“不礙事。我就等你回來。”壤泗陽輝對寧茜茜的語氣永遠是溫柔的,語氣裡的深情誰都聽得出來。所以說,要說皇上不喜歡皇后,誰也不信,可偏偏,皇上從來沒有在皇后宮裡歇過,這也是事實。世人都說,看不懂這一對。
其實,也只有他們自己懂,彼此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