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瞳”的聲線已經完全改變,和原來的略顯沙啞相比,嗓音清脆動人,充滿了年輕活力,突然向槍翅教官團的老傢伙們鞠了一躬,脆生生道:“小孫女鍾瞳,給各位前輩爺爺請安啦!果然不愧是槍翅的精英,真是不好糊弄呢,嘻嘻!”
武寒一介武夫,腦筋轉的慢,聽到美婦親口承認自己是個冒牌貨,哪裡能按捺得住,拳頭上寒氣大漲,一拳轟出,嘴裡罵道:“還特麼中子,我看你是孫子還差不多,你把我鍾瞳小妹弄哪裡去了,我打死你個小奸細……”
阮鐵心思細膩,聽到鍾瞳的姓氏跟鍾瞳一樣,趕緊拉住了衝動的武寒,仍然沒有放鬆戒備,喝問道:“你到底是誰?如果你再這樣裝神弄鬼,我們這些老骨頭就真的不客氣了!”
鍾瞳嫣然一笑,也不說話,只是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臉頰。只見鍾瞳像揉捏橡皮泥一樣,臉上的骨骼發出細微的錯位聲響,原本略高凸出的顴骨塌陷了一些,出現了兩塊柔嫩而甜美的蘋果肌,眼眶凹陷下去,嘴脣也不再豐盈,居然連發絲的粗細都發生的改變。最後,鍾瞳根本變成了一個面容秀麗的少女,額頭上的絨毛未褪。像波斯貓一樣,一隻瞳孔呈淡紫色,另一隻則呈現出土黃色,鼻子高挺,五官立體感分明,儼然一個混血美少女的模樣。
“你……你……”跟凌陽滾做一團的關帥見此情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凌陽呆看了“鍾瞳”半晌,突然附到關帥耳邊,幸災樂禍道:“你小子走桃花煞了,這女的看起來不像人類啊,搞不好你這回得傾情出演一回人鬼情未了,東京熱跟你比起來差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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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翅戰隊的全體成員卻齊齊打了一個哆嗦,五張佈滿了滄桑褶皺的老臉,整齊地顯露出激動的神色,武寒這回也不忙着喊打喊殺了,身上的寒煞之氣消退的乾乾淨淨,結結巴巴道:“真,真是,鍾,鍾瞳?我難道是見鬼了嗎?”
阮鐵更是不堪,以爲自己正在做白日夢,狠狠一口朝自己的胳膊上咬了下去:“哎呦,疼,疼!”原來阮鐵震驚之下,忘記收回鋼化,堅硬如鐵的胳膊差點把自己的牙齒崩碎掉。
在衆人或是驚喜,或是呆滯的眼神包圍中,“鍾瞳”幹出了一件更加匪夷所思的事,居然當着衆多男人的面開始脫起了衣服,饒是凌陽久經花叢,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心裡暗贊這女孩真豪放啊,簡直是給基地裡的男性工作者送福利來了,於是根本捨不得眨眼,欣賞得興致勃勃。
眼見自己喜歡的女人居然當衆脫衣服,關帥可不幹了。
剛想出言制止,“鍾瞳”卻遞給關帥一個“你放心”的眼神,手上動作絲毫沒有停滯,三兩下將身上的緊身戰鬥服扒了個精光,連內衣內褲都脫得乾乾淨淨。
關帥不忍地閉上了眼睛,耳邊卻傳來一陣齊刷刷的驚呼聲,硬着頭皮睜開眼睛一看,並沒有想象中春光燦爛的場景,只見“鍾瞳”赫然已經開始從身上往下“剝皮”,把粘在身上的橡膠狀物體一層層揭了下來,甚至連胸口處粘連的兩塊碩大海綿都掏了出來,露出裡面的一襲緊身月白色衣褲,徹頭徹尾地變成了一個平板身材的年輕女孩,哪裡還有一點原本豐腴美婦的樣子。
“這不是大變活人嗎?”小五失神地喃喃道。
“我看應該是畫皮纔對……這個姑娘不會是個女鬼吧?”小白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我看很有可能!”老戰精通易容之術,不過眼前這個小姑娘展現出來的易容技巧,已經巧奪天工,遠遠不是單純依靠易容術能夠達到的境界,手法技術簡直是出神入化,令老戰歎爲觀止,出言對小白的觀點表示贊同。
因爲“鍾瞳”貼身穿着的衣服毫髮畢現地展露出自己的身材,“鍾瞳”似乎有些羞澀,連忙重新撿拾起基地配給的黑色戰鬥服套在身上。這時候,程紅軍已經顫巍巍地走了過來,伸出不住顫抖的手掌,想要觸摸女孩的臉,也許是過於激動,也許依然有所猶疑,僅僅用指尖觸碰到女孩光滑的臉蛋,觸手一陣溫熱,顯然是真的皮膚,而不是易容過的假貨。
凌陽趴在關帥身上,唯恐天下不亂地煽風點火道:“程大偉他爺摸你老婆呢,你還不趕緊衝上去跟老色棍拼命?”
關帥這才感覺到,自己被凌陽壓制得呼吸困難,用力把凌陽推開,也朝着“鍾瞳”緩緩走去。
“鍾瞳”嫣然一笑,顏色截然不同的兩隻瞳孔裡放射出柔和的眼神,一隻手拉住程老爺子,另一隻手則抓住了關帥,把兩個男人的手掌分別貼在自己的兩頰,柔聲道:“程爺爺,我真的是鍾瞳啊!關關,我也是你的鐘瞳,從來沒有變過!”
十分鐘以後,槍翅小隊的所有人員全部圍坐在餐廳的圓桌前,跟着旁聽的還有基地的負責人秦璐,當然也不能落下此次畫皮事件的相關人士關帥,凌陽也死皮賴臉地非跟了來,遭到大家的一致鄙視。
面對着秦璐不解的眼神,程紅軍首先開口解釋道:“她也許不是我們所熟悉的鐘瞳,但是她絕對是鍾瞳沒錯,這一點我可以肯定……這個丫頭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鐘瞳,一定是……”
雖然程紅軍的話完全違背了邏輯原則,秦璐還是多少聽懂了一些:這個鍾瞳跟那個鍾瞳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很有可能就是鍾瞳的後代。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以程老爺子的眼力,居然看不出眼前這個姑娘到底是什麼來路,也許她就是鍾瞳返老還童了,也說不定。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秦璐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時候,鍾瞳的手撫上關帥的手背,向關帥投去暖暖的一笑,充滿情意地望着關帥片刻,這才朝着程紅軍道:“既然你們知道我是沒有惡意的,那我們就可以安靜的談談啦!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發現端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