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的演武場中,伶人們早已做好了準備,凌陽一聲令下以後,兩隊女孩子立刻混戰在一起,玉臂共大腿齊飛,酥盈共白膩一色,端的是羣魔亂舞,妙相紛呈。
河壯男被酒勁兒支着,又終於放開了憂慮,心懷大慰。待臺上戰鬥得難解難分之時,虎吼一聲,雙眼通紅的撲了上去,和十幾個衣不蔽體的女孩子翻滾做一團。
凌陽見河壯男鬧得實在不堪,又不好立即離開,只好勉強坐在看臺上相陪,心裡不住勸慰自己,就當做看了一場無遮攔大會的羣鬥電影,鬧眼睛就鬧眼睛吧。
河壯男接連駕馭數女,直到身體疲軟得站都站不起來,纔在女裁判和凌陽的攙扶下,任憑女孩子們七手八腳的服侍穿束整齊。凌陽親自將河壯男送出門口,眼看着河壯男上了河家的車,才轉回院子裡指揮收拾殘局。
河壯男麪條一樣靠在車座上,命司機搖下車窗,讓外面寒冷乾燥的空氣透進車裡,才稍稍醒了點酒。河壯男見外面的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見司機正朝着巔峰之夜的方向開去,忍不住怒道:“你往哪兒開?”
司機不明白河壯男爲什麼會有此一問:“女主人不是說讓您先去店裡……”
“女主人女主人,你特麼就認識一個女主人!”河壯男失態的大吼道:“我不是河家的男主子嗎?你根本不用聽我的話對不對?給我掉頭,我現在要回家!”
司機見河壯男酒醉到這個份兒上,根本不敢忤逆河壯男的意思,只好挑頭朝另一個方向開去,很快回到了河家的老宅。
河壯男腳步踉蹌,意識卻越來越清醒,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不顧門口護衛的阻攔,直接走進了河美妍平時習慣下榻的住宅。
兩名護衛面面相覷,小聲商量的半天,才商量出一個結果:“你們兩口子之間的事,跟我們這些做護衛的有什麼關係?你們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個比一個能偷人,狗咬狗儘管幹架去吧,老子就當做沒看見!”
走到住宅宴客廳的門外,河壯男腳步一頓,多年來礙於河美妍的積威,使得河壯男習慣性的顫抖起來,手指停留在門把手上,就是不敢貿然推開。
河壯男用力甩了甩頭,把同凌陽從見面到深談的一幕一幕,重新回味了一遍。河壯男常年經歷河家家族內的勾心鬥角,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並不是頭腦簡單的白癡,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正考慮着這件事是不是凌陽精心設計出來的圈套時,河美妍粗糲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六兒,剛纔的小戲好看嗎?”
河智童說話的聲音囫圇不清,嘴裡似乎含着什麼東西,嬉笑道:“好看,姑媽可真會享福。”
河美妍聞言笑道:“姑媽可不就是會享福嘛,因爲姑媽年紀大了,吃一頓少一頓,過上一夜就少了十二個小時的命,姑媽能不往死裡樂嘛。”
河智童諂媚道:“誰說姑媽老了?那個人是不是瞎了眼睛胡說八道?我看姑媽比外面那些小姑娘還要年輕貌美,小侄情願一直陪伴在姑媽身邊,別的女人,小侄看都不屑看上一眼。”
河美妍似乎輕輕扇了河智童一個嘴巴:“你這張巧嘴,就知道說些甜言蜜語哄姑媽開心。”
河智童的笑聲裡充滿了放蕩的味道:“小侄的這張巧嘴呀,不僅能哄姑媽開心,還能把姑媽伺候上天呢。”
河美妍突然驚叫了一聲,喘息聲逐漸粗重起來。
聽到這裡,站在門外的河壯男哪還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心中又氣又妒,怒火熊熊燃燒,催動內心深處,那顆被凌陽用異能之術種下的種子,更加迅速的生長,眼睛變得血紅,剛剛對凌陽生出的一絲懷疑,立刻煙消雲散。
凌陽在河壯男內心埋下的一顆異能種子,如果沒有強烈的精神波動作爲催化劑,只能緩慢生長,甚至在沒有任何養料的情況下慢慢腐爛。不過河壯男此刻情緒波動過大,就像瓊漿甘露,陽光普照,將那顆種子滋養得不斷瘋長,很快盛開散發出奇異香氣的花朵,花朵凋敝後生出的果實,便是河壯男的心魔。
河壯男恨不能一腳踹開房門,衝進去把這對不知羞恥的姑侄活活掐死,卻突然聽到河美妍發出一聲高呼,顯然已經到了最重要的時刻。河壯男這纔想起自己和凌陽制定的逃命大計,如果現在衝進去之圖一時痛快,恐怕就會前功盡棄,於是硬生生停了下來。
過了半天,河美妍的喘息聲才恢復過來。河智童繞到河美妍身後,輕輕爲河美妍按摩肩膀:“姑姑,我們這樣做,如果被姑父撞見的話……”
河美妍剛剛止住了身體的劇烈顫抖,只覺得靈魂如同飄上了雲端,在侄子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好端端的提那個死鬼幹什麼?他已經被我支去了巔峰之夜,這會兒不知道摟着哪個狐狸精盡情享受。不過咱們不用管他一個將死之人,他玩兒他的,咱們儘管樂咱們的。”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河美妍開始忘情的呼喊起來,一把粗糲的嗓子,心肝寶貝六爺親爹的胡亂喊叫。
剛剛河美妍說河壯男是個將死之人,只不過是一句隨口的詛咒而已。不過河壯男聽得分明,又經過凌陽一番有形有影的挑唆,自認爲河美妍是一時說漏了嘴,真的已經制定出想要殺死自己的計劃。
凌陽針對河壯男設下的圈套,已經在心裡做出了無數個精密的假設,明知道二人的夫妻關係名存實亡,河美妍平時只是把丈夫當做奴才一樣使喚,加之河美妍性情粗魯,口不擇言的喊打喊殺也是很在正常的事,沒想到河美妍如此配合,居然說出如此能令河壯男誤會的話。一時間,河壯男已經徹底相信了凌陽的話,脖子上青筋暴突,拳頭握得咯咯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