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住了一天的葉向暖就被送回監獄,一回到監獄就連續發高燒,整個人昏昏沉沉,周圍的人看到葉向暖奄奄一息的樣子都不敢靠近,生怕把病傳染給她們,還拍着門大鬧讓人把葉向暖調到別的牢房去。
葉向暖望着只有拳頭大小的縫隙,望着鐵窗外冒起的寒氣,那種淒涼感讓她眼淚直流。
想想過去的日子,再想想現在的日子,她不甘心。
在她準備閉上眼睛好好休息的時候,就聽到鐵門被打開的聲音。
葉向暖以爲又是獄管來打她,嚇得哆嗦一下趕緊從地板爬起來。
望見一雙褐色的牛皮靴子,還有長款的大衣,這些都是她以前最愛的大牌,看到熟悉的東西葉向暖激動到眼淚都出來了,在她順着衣服擡起頭的時候,望見無餘生那張臉,嚇得撞到牆壁上。
“咚——”後背撞上牆壁發出的聲音。
“你····是你···”
“我來了,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吧。”無餘生語氣幾分不耐煩。
因爲她實在是不想看到葉向暖,更不想在這個地方呆着,只要一進到牢房就想起過去自己被她們害的在牢裡被人毒打欺凌的畫面。
“想要我告訴你可以,我有個條件,你要放我出去。”
“呵呵呵——”無餘生髮出一抹冷笑,低頭望着蹲坐在地上的葉向暖,“你作惡多端,這種下場是最適合的!”
說完後無餘生頭也不回的離去。
葉向暖攙扶牆壁起身,望着無餘生的背影,“你現在踏出這道門,你就別想知道點什麼!”
“你放心,以我現在的能力,查到點什麼還不算難。”
看到無餘生渾身上下散發出有能力的自信還有絲毫不受威脅的反應,急起來的葉向暖衝了過去。
就在葉向暖的手快抓到無餘生衣服的時候,修長的腿一閃而過,踹在葉向暖肚子上。
“咚——”葉向暖被踹了一腳,倒在地上翻了一個跟頭。
突然現身的男人伸出一隻手把無餘生護在身後,面色嚴厲,望着趴在地上的人。
“小叔,咱們走吧。”
赫連旳擡步走向趴在地上的葉向暖。
伸手提了一下西褲,半蹲下身,抓起趴在地上葉向暖的頭髮,“我給你十秒的考慮時間,如果你不說,我就刮花你的臉。”
“哈哈哈···你嚇唬我是吧,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一個光腳的還怕你們穿鞋的!”葉向暖咬牙切齒衝着赫連旳吼。
不肯救她,那就一起死。
赫連旳直接把葉向暖丟回地,從口袋摸出一隻鋼筆,筆帽旋轉,升起一頭鋒銳的刀,對着葉向暖的臉毫不給商量就滑下去。
血腥的場面,讓無餘生膝蓋都發軟。
“啊——”葉向暖痛到手捂着臉,哭着求饒,“我說我說。”
滿臉驚恐的女人從地上爬起身一直往牆壁退,捂着血淋淋的臉望着無餘生,“你出車禍的時候,葛菱葶那個賤人要救你,我威脅她不準救你,她就沒救你,還有···你上回來看我以後,她後面也來了,還威脅我不準對你胡說八道。”
對於葛菱葶來,無餘生覺得是正常的,葛菱葶是她閨蜜,在這個時候來看葉向暖也沒什麼不對。
可就在葉向暖後面那句,胡說八道就讓無餘生覺得有點是不是挑撥離間。
見無餘生不相信,葉向暖爬了過來帶血的手抓住無餘生的大衣使勁扯,“我說的都是真的,葛菱葶她肯定是傍上大老闆了,這是監獄,沒一定實力的人是無法進來的,這個你是知道的,她就站在門口,還帶來兩個保鏢打我,還往我嘴裡塞東西。”生怕無餘生沒看到證據,葉向暖使勁指着自己包紮紗布的下巴,“這就是證據,那個女人就是一朵白蓮花,那個時候就做小三,搶人家老公,你要不相信我,你可以去找幾個太太問下,那個時候是我帶人去抓葛菱葶的。”
“那是你們的事情,與我何關!”對於這些令人震驚的真相無餘生安慰自己,葛菱葶活着也不容易,那個時候葉向暖壞到極點,威脅葛菱葶也是正常能理解。
無餘生用力扯回自己的衣服,“如果這就是你所說的秘密,根本算不上什麼秘密。”轉身就走了。
“你要相信我,她那麼自私自利的人遲早會害你的,你要報仇,你救我出去,我可以幫你報仇。”
仇?
這些也算的上仇?
葉向暖的心胸未免也太狹窄了吧。
“無餘生,我可是你親妹妹啊,我是你妹妹啊,你就不能看在咱們血緣關係份上,救救我嗎?”
“姐姐···我錯了,求求你幫幫我吧,你不救我,葛菱葶知道你來看過我,她一定會殺了我的。”
她的呼喊聲,情深意切,可無餘生卻沒半點回頭的意思。
葉向暖想再次追上去,卻不及鐵門關的快,一頭撞在鐵門上,沒了,半點希望都沒有了···
隨着腦袋下滑,鐵門上拖出一條血痕。
從監獄出來的路上,聽着身後一道又一道鐵門上鎖的聲音,無餘生的心就咯咯響,背後冒着冷汗。
曾經,若無顧延城,她早就死在監獄裡了,監獄,是一個能警醒她的地方,提醒她,善良和寬宏大量要用對地方用對人。
在無餘生步伐穩健往前走的時候,赫連旳卻在回憶着,葉向暖那句,無餘生剛去看了葉向暖,葛菱葶後腳就來,還警告她不要胡說八道,如今無餘生第二次來看葉向暖,葛菱葶的人還會再來?
看來葛菱葶這背後必然有什麼秘密怕無餘生知道,這是做賊心虛的舉動。
從監獄出來後,無餘生喘了一口氣。
赫連旳望見無餘生衣角的血,轉身從車裡拿了一瓶水出來。
無餘生打開車門上車,剛上車,就看到赫連旳過來了,拿起她的衣角在洗。
“小叔,我自己來就可以了。”無餘生想去拿瓶子卻被赫連旳笑着打斷了,“大冬天的,手沾上水冷得很,還是我來吧。”說完後,問了句:“你覺得葉向暖的話怎麼樣?”
шωш ●Tтkд n ●¢ O
“挺令人心酸的。”
“心酸葛菱葶要靠這樣活着?”
“是啊,風光背後原來是靠這樣活着,怪讓人心酸的,我想起以前葉家賣《初晨》那畫的時候,我還和她借錢,她開豪車住豪宅卻沒錢借我,那個時候我心裡還有點不舒服,現在想想我能理解她了,是我太小氣了。”
果然。
無餘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和葛菱葶姐妹情深,恐怕葉向暖的話根本對無餘生來說起不了什麼作用!
“大嫂,你和她是閨蜜還是姐妹?”繼續問了句。
“都是。”
“我二哥,現在靠自己雙手勞動,一個月稅後扣除雜費到手工資就三千多,如果我大哥或者是我需要幾千萬或者上億的幫忙,不用我們開口,我二哥肯定賣血賣.肉都會幫忙。”
“可···”
“沒什麼可是的,如果一個人真的把你當好姐妹好閨蜜了,她不會眼睜睜看着你陷入困境而袖手旁觀。”
赫連旳的話讓無餘生想起了千語和葛菱葶對自己的態度,葛菱葶是說她表面風光其實沒錢,而千語是二話不說就把房子賣了給她湊錢。
見無餘生面色開始難看起來,赫連旳繼續說:“我要和你說的事情也是關於她的。”
“什麼事?”
“你知道江總宴會那晚,是誰綁你的嗎?”
“李發財啊。”
赫連旳搖了搖頭。
“不是他?”無餘生見赫連旳一臉認真,心裡開始猜想到什麼,不敢置信的口吻語調忽高忽低,“小叔···你指的人該不會是···葛菱葶吧?”
“嗯。”赫連旳不比顧延城把無餘生護着什麼都不告訴她,他是選擇讓她直接面對。
“怎麼可能,目的呢?目的是什麼?”
“她是宋子謙情.婦。”
“小叔···你開什麼玩笑呢,葛菱葶和宋子謙,不會的,她之前還替我罵宋子謙人渣呢。”
“當着宋子謙面罵的?”
“背後。”
“那就是了,人家聰明,有心眼,從未在光明正大下和自己前途過不去,就會在背地裡忽悠你僞裝出她友好的一面,這種女人按照你們女人的話來說,應該叫白蓮花。”
“小叔····你有證據嗎?”這不是開玩笑的話,這是令她根本無法接受的真相,她被自己的閨蜜背叛了,而她的閨蜜還勾搭上了她的前夫合着來害她。
“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幫你。”赫連旳並未和無餘生多說,起身後關上車門,繞過車前開車。
開車的時候,赫連旳望了眼後視鏡裡彎腰抱着肚子,紅着眼眶的女人。
真相對她是殘忍了點,但是能讓她意識到現實有多醜陋那也是好事。
他大哥,從前沒對這個女人上心時,讓她見識到不少醜陋的事情,還把她擺出來去面對形形色色的場面,現在對她上心了,態度截然不同,小心翼翼保護着,在她世界周圍立下一層保護罩,把醜陋,險惡,心機全部隔絕,剩下給她的是幸福,純真,快樂。
在如今險惡的時期,這不是爲她好,而是害了她。
也許是無法接受,亦或者是,多年閨蜜,不想淪落到某種地步,赫連旳沒有再聽到無餘生提起葛菱葶的事情。
就這樣過了一週,無餘生和陳宏詳去海城出差兩天。
無餘生本來想和顧延城說的,可是顧延城一直在開會忙到沒接電話。
等顧延城回到顧公館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傭人在裝行李,顧小包在和無餘生道別。
回來的顧延城看到傭人拿着行李上車,進屋就看到無餘生抱着顧小包在說話。
“包子,你要去冬遊?”幼兒園貌似學校會組織旅遊。
“不是啊。”顧小包親了口無餘生的臉,“是小生生啦,她要去出差了。”
“出差?”男人語氣緊張,“晚晚,你怎麼沒和我說呢?”
無餘生放開顧小包起身,走向顧延城,“我給你打電話了,可你沒接。”
“去多少天?”
“兩天。”
“取消!”男人直接丟出兩個字。
“爹地,你不可以胡鬧哦,媽咪是要去工作,你這樣不行的。”
“你給我閉嘴!”顧延城瞥了眼顧小包。
顧小包扁着脣,心裡嘀咕一句。
大包,真是愛胡鬧。
媽咪只是去工作,爲什麼一臉緊張,生怕他女人跑的模樣。
還不準媽咪去出差。
這個男人真是太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