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邁從沙發上跳下來時聽到開門聲以爲赫連旳回來了,滿臉開心過去結果看到是布魯,邁邁一臉失望但還是笑了笑,“布魯你來了嗎?”
“是的,邁邁小姐請問董事長在哪兒?”
“dada在廚房。”應該正在刷碗吧,dada十有八九要把吃過晚飯的痕跡抹掉。
布魯進去廚房時,努比亞正在洗碗。
“董事長,之前尾款項目的資金下不來,您吩咐動用備用金,這個備用金交給您的叔叔,可您的叔叔並未按期把錢交進尾款,而是帶着錢跑路了,已經吩咐人去找了但是還沒下落。”
努比亞皺眉沒說話。
“董事長,如果尾款明天中午還不下來,項目很有可能會宣佈結束,那早前的投資收不回以及客戶預定的賠付金對公司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銀行那邊貸款申請了?”語氣仍舊平靜。
“那幾個銀行的人眼睛比野獸還靈,一早就看出不妥,直接不予申請貸款。”這件事如今已是公司重大的危機,布魯也跟着着急。
“我知道,你先下去吧。”
“是。”布魯轉身準備走,走到廚房門口時頓住腳步轉身,“董事長,赫總回來了。”
“嗯。”
“赫總這作風未免太放肆了,居然和歐陽箐在角落勾肩搭背。”
“……”努比亞的眼眸閃過瞬間的不悅。
“下去吧!”
“是。”
布魯下去後,正在洗碗的努比亞手一滑,“哐當。”
“砰刺。”
“哐。”
拿一個滑一個。
三個碗落地開花。
把圍裙摘下,語氣平靜說了句:“洗完了。”
聽到碗打碎聲的邁邁趕緊進去,一進去就看到遍地碎片的廚房,dada怎麼把碗打碎了?
努比亞從廚房出來直直走向玄關。
一臉好奇的邁邁又跟上。
“咔嚓。”門反鎖。
“dada,你怎麼把門鎖了,赫叔叔馬上要回來了。”
明明面色很平靜,可邁邁感覺努比亞更像板着臉,“他今晚和其她女人在外面過夜不會回來。”
邁邁偷瞄了一眼努比亞的臉,嚇死人了,dada的臉沉下來了,就像狂風暴雨,好嚇人,揹着手趕緊轉身走人。
在邁邁回房後,關上的房門再次推開一條縫隙,豎起耳朵在偷聽。
“啪。”客廳一片漆黑。
完了,dada看起來好像很生氣,把燈都關了,不給赫叔叔燈看路。
邁邁一直站在門口,等到主臥房門傳來鎖門聲邁邁才輕手輕腳走向玄關去開門。
去玄關之前先把客廳的燈打開。
“dada,你這不是自己找心疼嗎?要是把赫叔叔磕疼了,到時您又該心疼了。”
拐角處,赫連旳一個後退,歐陽箐撲了一個空,直接撞到牆壁上,疼到歐陽箐鼻頭都紅了,“赫總。”
“你去盯着田臻婕確保她的安全。”
“是。”揉着鼻頭。
赫連旳轉身離開,歐陽箐氣憤到使勁跺腳,盯着赫連旳遠去的背影死死握着拳頭,“誰都不是聖人,赫連旳我就不相信我拿不下你。”
回到住所後在門口站了一會,確定歐陽箐離開赫連旳纔開門進屋。
門一打開,赫連旳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邁邁對他比着噓。
赫連旳進去後坐在玄關的軟凳上換鞋,“一會赫叔叔給你們做好吃的。”
“我們吃了。”
“里昂給你做什麼?”
“WO。”邁邁眼瞳頓時放大,赫叔叔居然叫dada里昂。
不得了,不得了。
“怎麼了?”赫連旳把皮鞋放進鞋櫃。
“赫叔叔,你怎麼知道我dada叫里昂的?”聽布魯說,自從她的母親去世後就再也沒有人叫dada做里昂了,因爲里昂是很親近的人才會稱呼的名字,就連那些和dada有血緣關係的人都沒有稱呼這個名字的榮幸而赫叔叔有了,看來在dada心裡,赫叔叔真的很重要。
“他自己說的。”赫連旳並沒感覺有什麼新奇的地方。
“吃了飯那就早點休息,明天赫叔叔給你做早餐。”
“赫叔叔晚安。”
“晚安。”
正在浴室洗澡的努比亞,放在旁邊的手機輪流在撥打幾個人的電話,得到的回覆都是關機和不在。
關鍵時刻一個都靠不住!
……
和江陽分開後,無餘生就坐着顧公館的車在公寓前面掉頭準備回顧公館,在掉頭路過顧公館時無餘生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而這幾個熟悉的面孔都是坐在車裡,這些車就停在公寓樓下。
就在無餘生以爲自己看錯人時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好像在等紅綠燈,無餘生趁着這個等待紅燈的時間仔細去看,怕自己看錯了還掏出手機拉近攝像頭距離。
司機看到無餘生在看某個方向,也看了眼,以爲無餘生在找顧延城就解釋一遍,“少奶奶,那是顧先生身邊的保鏢,一般有保鏢在沒顧先生的身影都是他們在執行任務,您別擔心。”
“謝謝。”無餘生聽得出來司機的意思是什麼,但是卻沒有揭穿。
執行任務?
指的該不會是暗中監視江陽?
很有可能爸爸已經知道了顧延城的人就在樓下,這會說不定已經加深對顧延城的誤會了。
她想幫助爸爸跟顧延城和好,可這個距離非但沒有縮小反而還越來越大因爲事情總是發生的太突然讓人無法控制。
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現在眼睛看東西有時候會模糊,她真的很怕,堅持不到顧延城跟爸爸和好的時候自己就倒下了,到時爸爸知道她出事的原因肯定會更恨顧延城,說不定還會殺了顧延城。
一瞬間氣氛沉悶下來,司機也察覺到無餘生的情緒不對勁,看了眼後視鏡,“少奶奶,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我沒事,回去吧。”擡手輕輕擦了擦又有些模糊的眼眶,只不過這一次不是眼睛自己模糊而是被眼眶發熱後上升的水珠模糊。
她也想做個堅強的人,可惜,只是表面堅強,內心還是有點脆弱很容易紅眼眶。
“是。”
“叮鈴鈴——”手機響了是顧延城打來的電話。
撈過旁邊的手機,深呼吸了幾口氣,讓自己聽起來都能感覺到自己很開心,“老公,怎麼了?”
“晚晚,到家了嗎?”
“沒呢,也快了,怎麼了?”
坐在牀邊的男人低頭看着手上織到一半的鞋,“我今晚下班早,已經到家了,給你買了零食。”
“你藏着,等我回來吃。”電話裡無餘生像個小孩子一樣生怕自己的零食被別人搶了。
“你放心,都藏好了,兒子沒份。”
電話掛斷後,顧延城低頭手摸着那一針一線織起的半個鞋墊,他也嘗試下一針,可是鞋底太硬了,拽到手疼針還過不來,男人皺着眉一臉心疼,“傻晚晚,亂瞎搗鼓什麼,顧先生又虧不了你一雙鞋,爲什麼總是這樣辛苦自己。”
“爹地,你不可以這樣說,媽咪會傷心的。”進來的顧小包快步跑向牀邊,拿走顧延城手上的東西寶貝的放在旁邊,“如果你覺得醜你可以不要,但是你不可以這樣說,媽咪今天織到手都流血了。”
“那不是你老婆,你知道心疼?”都出血了。
顧小包寶貝的用手摸着這個鞋墊,“二叔說,喜歡就是花錢買,愛就是親手做,媽咪是因爲愛我們,所以纔會親自動手給我們做這些,我很喜歡,你不喜歡我全都要了。”顧小包把牀上的東西全部抱走。
顧延城伸手抽過一雙,“這是我老婆給我做的,還我。”
顧小包努嘴望着顧延城,“爹地你很有空嘛。”
“對你沒空。”顧延城把鞋子放到腳下比劃了一下大小。
“無趣的大包。”顧小包冷哼一聲後抱着東西轉身就上樓。
顧延城還真沒空搭理顧小包,比劃完確定大小合適顧延城就坐在牀邊開始自己摸索織鞋底。
……
努比亞洗完澡從浴室出來,看到被子上躺着一個人,努比亞直接視而不見,掀開被子,上牀,睡覺,關燈。
燈關上,連壁燈都沒有,整個人房間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
安靜到耳朵嗡嗡響。
就在一度安靜到讓努比亞想開燈能有些聲音不至於那麼安靜耳朵難受時屋裡響起了赫連旳的聲音。
“田臻婕已經上鉤了,有了田臻婕這顆棋子在手,顧延城的好日子到頭後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抽回開燈的手放回被窩,“……”繼續保持沉默。
“宋氏的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了,如今只剩下專心下來對付顧延城即可。”
“……”仍舊沒有迴應。
“你怎麼不說話了?”
“……”還在沉默。
赫連旳撐起身,手摸着牀邊緣,靠近努比亞,靠下時,牀上的男人很明顯轉身往旁邊躲,明明是清醒的卻不想搭理他。
修長的胳膊撐在右邊攔住努比亞的去路,“怎麼,還在生氣?”以前怎麼沒發現努比亞居然也會耍性子?
“赫總,你還無法干擾我的情緒,只是你那渾身劣質的香水味讓我過敏,所以我們還是適當保持距離。”
赫連旳低頭嗅了一下,果然,衣服上全是香水味。
單手解開西裝胸口的鈕釦,把外套脫下後丟到一邊,雙手繼續撐回牀上,望着身下的人,“怎麼,還在生我氣?”
“……”聽見了卻沒有回覆。
“里昂,好了,別和我置氣了。”他真不習慣和努比亞冷戰。
“……”努比亞轉過身側對赫連旳,貌似並不想和赫連旳說話。
即使不習慣和努比亞冷戰,但他已經主動和努比亞和好,可努比亞卻直接不給他臺階下,這讓赫連旳面色有點尷尬,赫連旳挑眉笑着說了句:“好,既然如此,那今晚未免影響你情緒,你就自己睡,正好歐陽箐約我。”
在赫連旳準備起身時,胳膊被人揪住。
一個翻轉,“砰!”赫連旳被努比亞壓在牀上。
“赫連旳你敢去試試看!”這該死的小輩,怎麼如此讓人想狠狠掐斷他脖子。
就在氣氛突然處於火熱的硝煙味之中時突然響起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