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延城推出書房的無餘生一臉疑惑,“老公,兒子呢?”
“他在看書,咱們別打擾他。”要是讓無餘生知道顧小包那麼大個人還會拉粑粑,那他在無餘生心目中的形象豈不是毀掉了?
“真愛學習呢,那麼晚還在看書。”無餘生笑着把抱在懷裡的紙條打開,“給你買的。”
“真香。”顧延城張嘴示意無餘生喂他。
無餘生捏了一塊塞進顧延城嘴裡。
打情罵俏的兩個人在路過樓梯間時遇到了神色失落的商雨柔,商雨柔猛地頓住腳步,先是看了眼無餘生又看了眼顧延城。
“商小姐,晚安。”
“呃……,晚安。”說完後,商雨柔一直盯着無餘生的手鐲看,直到無餘生的背影消失在迴廊盡頭商雨柔纔回過神。
……
在老祖母的船抵達老宅前陳佩茹已經飛回米蘭去等老祖母順便佈置好一切讓赫連旳無後顧之憂。
回到米蘭的老祖母看似和以前一樣風光卻處處受到陳佩茹的管制,在成爲“階下囚”之前,她還不忘羞辱陳佩茹一次。
“既然回來一趟,那就去看看延城的母親吧。”
陳佩茹知道老祖母是在羞辱她,她也並不迴避而是一副無比坦蕩去就去,誰怕誰。
跟着老祖母到了顧延城母親的墳墓前,那墓碑上寫着,顧博華愛妻貝拉夫人,立碑人丈夫顧博華。
老祖母曾經無數次用這個女人來羞辱陳佩茹,讓陳佩茹知道她就算是死一輩子都無法逃過這個女人的壓制。
老祖母瞥了眼旁邊的陳佩茹,發現陳佩茹臉色難看,繼續在用言語刺激陳佩茹,“顧家夫人的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你要多學學貝拉,她可是一個出身名門的女人,她身上的優點是你這個下賤平民出身的女人一輩子都學不完的。”
“你就在這裡好好跟貝拉多聊聊,我去旁邊休息一會。”
呵呵?
聊?
在詛咒她快點死?
回頭就看到擺着一副高高在上面孔離開的老祖母,陳佩茹瞪了眼墓碑後頭也不回跟着走了。
在陳佩茹離開後,一個身穿黑色風衣頭帶着黑色禮帽的男人撐着傘來到墓碑前。
氣急敗壞的陳佩茹走到一半習慣性摸了一下耳垂,發現自己的耳環少了一隻立刻沿路找回去。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男人單膝跪在墓碑前,手一直摸着墓碑上粘貼的相片。
陳佩茹立刻躲到旁邊的樹幹後面,怎麼會有個男人在貝拉的墳墓前?
那個男人是誰?
爲什麼言行舉止看起來有些親密?
爲了一探究竟,陳佩茹放輕腳步緩緩上前,蹲着身子,藉助自己蹲下後比自己高的墓碑遮擋自己的身影,順利趁那個男人不注意躲到距離貝拉墓碑最近的一顆樹後面躲着。
“貝拉,你不要擔心,Yisen他長得很好,不止聰明還繼承了你的善良,而且他還有了自己的家庭,他未來的生活是會幸福的。”
Yisen?
這是誰?
誰叫Yisen?
難道說,貝拉在外面有私生子?
是和這個男人生的?
那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帶着好奇陳佩茹勾着腦袋想要去偷偷打量,卻不管怎麼看都看不到這個人的面孔,因爲對面戴着帽子再加上角度問題只能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就是看不到臉。
接下來男人陳述的話開始一點點證實了陳佩茹的猜測。
“我曾無數次夢過和Yisen相認的場面,也無數次夢過他指責我的畫面,他從小便是活在驕傲裡的人,若是讓他知道他的身世是如此的不堪,他一定會接受不了甚至會奔潰。”
“我已經決定不和他相認,但是,身爲他的父親,我會用自己的一切能力去保護他,代替你一起守護他,守護我們的孩子。”
相認?
活在驕傲裡的人?
還有這個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爲什麼陳佩茹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孩子指的是顧延城。
可是沒理由會是顧延城的,因爲顧家每一個孩子生下來都會驗血,只有經過層層檢驗最後纔會蓋章身份,特別是顧延城這種大房所出一脈更嚴格,按道理來說不可能。
不是顧延城那會是誰?
帶着這些猜疑陳佩茹離開了墓地。
……
把無餘生和顧小包送回去,赫連旳回到顧公館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走近自己的住所門口就看到對面公寓大門敞開,有人陸陸續續往裡面搬東西,而他住所的大門也打開了。
赫連旳換了鞋進屋,剛好遇到抱着衣服出來的布魯。
“赫總,從今天起我們董事長會住到對面,日後不勞煩您照顧了。”
“噢。”赫連旳很冷淡應了一聲就繼續進屋,似乎布魯的這件事完全沒下文,所以不值得他花心思去交流。
赫連旳剛踏進屋就看到邁邁跑過來抱住他的大腿,“赫叔叔,不要當真,dada是不會走的,都是布魯自己出的主意。”
“我由你們決定。”赫連旳說完後,摸了摸邁邁的腦袋,“我先回房了,你早點休息。”
“是。”
赫連旳回到房間,沒看到努比亞的身影,洗完澡後累的躺在牀上不想動。
正躺的舒服時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接着被子被掀開,牀晃動幾下。
放在牀邊的手機響了,赫連旳翻過身,平躺在牀上,摸過手機,在看信息提醒。
一條新聞讓赫連旳忍不住眉心皺起。
【田媛芯縱火企圖殺害自己的大伯和伯孃。】
努比亞靠過來,側靠在赫連旳身旁,瞥了眼新聞內容。
赫連旳把手機丟到旁邊,豎起的手背,輕輕碰了一下努比亞的額頭,用着諷刺的口吻在“嘲笑”努比亞,“怎麼,又幹缺德事?”
熟練的指法解開自己的鈕釦,貼在赫連旳耳邊用着無比嫌棄的口吻說了句:“看在你面子上,我沒整殘她算開恩了。”
“哈哈哈……”發出嬉笑的聲音後,赫連旳別過臉,手扣住努比亞的後腦勺,指尖來回穿梭在努比亞的髮絲上。
“至於那些真相,不會從一個瘋子嘴裡說出來。”
赫連旳把腦袋往後挪,別過臉,看着努比亞,“你把人弄瘋了?”
“怎麼,你心疼?”平靜的語氣中帶着一種戾氣,好像在說,如果你心疼,他不介意直接讓她死在牢裡。
“是不是今晚沒給你做飯,怎麼說話盡是撿刺。”赫連旳別過臉看回天花板。
“……”無言以對的努比亞閉上眼,靠在赫連旳耳邊深呼吸了一口氣靜靜的靠着。
“對了,今天我去送江總,林智健在那裡挑唆我和韓睿安的關係。”
“他是打算自立門戶?”似乎忘記了什麼事,下牀去拿東西。
“他是個有野心和心機的人,只是別用錯地方就好,否則會給江家招來禍事。”
端了一杯酒回來的努比亞重新回到牀上。
把酒遞給赫連旳,“他和韓睿安都不是善茬,保持中立是最好的辦法。”
赫連旳打算一口喝乾,結果喝到一半酒杯就被人奪走。
擡起頭就看到自己還沒喝完的酒被努比亞一口喝盡。
面對到嘴的東西被人奪走,赫連旳除了給努比亞一抹嫌棄的眼神外,就沒別的反應,躺回牀上繼續說話,“老爺子到底是個精明的人,沒吃藥的時候是清醒的,而且遇到重要的事情還會防着任剛。”
低頭打量着赫連旳被紅酒染紅的嘴脣,赫連旳看到努比亞一直盯着他看,擡眸對視上努比亞的眼神,“怎麼了?”
“你嘴上有紅酒。”
“噢。”應了一聲後舔走脣上的紅酒。“看來顧博華是意識到自己不行了,否則也不會開始立遺囑。”
低頭嗅着赫連旳脣角的紅酒,“陳年的,味道如何?”
“只喝了一小口就讓你搶了,能嚐到什麼。”赫連旳說了句風涼話後別過臉,臉頰貼在枕頭上,閉目休息。
“等你身體好了,讓你喝個夠。”擡手關掉房間裡的燈,只關剩一盞壁燈。
“……”赫連旳沉默不說話。
努比亞也不再打擾赫連旳,臉貼在赫連旳頸窩把被子拉高一些蓋在兩個人身上。
努比亞閉上眼後,感覺有隻手在拉扯他衣服,那種指尖劃過皮膚的感覺讓努比亞忍不住渾身寒顫,手握住赫連旳的胳膊,“連旳。”
“把衣服穿上,彆着涼了。”
“你不是嫌釦子咯着你。”
“你感冒了,還得照顧你,不划算。”
“……”這個小輩的溫柔總是來得很突然,突然到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叩叩叩——”敲門聲打斷了屋裡的平靜的氣氛。
“董事長,我是布魯,屋子已經收拾好,請您過去休息。”
貼在努比亞腰後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着,“事媽叫你。”
“他確實夠事。”赫連旳的形容很貼切,布魯就是個愛操心的人。
“記得把門帶上。”
“你就那麼想我走?”貼在赫連旳耳邊的聲音很沙啞。
他習慣了有這個小輩照顧,一時之間讓他走,還真是捨不得。
赫連旳別過臉,望着眉心糾成一團的努比亞,目光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就在赫連旳想好話準備說時,努比亞的臉突然垂下了下來,額頭抵在赫連旳額頭上。
“怎麼,有機會逃脫我的魔掌都不走?”
赫連旳用魔掌二字來形容自己,這讓努比亞感覺有些心酸,笑着回了句:“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有赫總如此好的知己陪伴,走了豈不是太無趣了?”
赫連旳待他不差,給他做飯,在他生病時無微不至照顧他,在他落難需要幫助會默默在背後相助……
那些情義,除了赫連旳,這世界上再無第二人這樣待他。
“誰是你知己?”反嫌棄一句,赫連旳別過臉不去搭理努比亞。
鼻息掃過赫連旳的頸窩,嗅到有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神秘味道,爲了一探究竟這到底是什麼味道,鼻息來回掃蕩在赫連旳的頸窩。
“叩叩叩,董事長,我是布魯,請您移步過去對面住。”肯定是赫連旳不讓董事長出來,他就知道這個人最令人討厭!
布魯在門外的敲門聲令赫連旳有些煩躁。“里昂,你能讓他閉嘴嗎?”
嗅到赫連旳吞嚥來回滾動的喉結時,頭頂傳來的一句話讓努比亞忍不住也感覺有點煩躁,“等我一下。”
赫連旳別過臉看着出去趕人的努比亞。
抿着脣蹭的起身,努比亞前腳出去,後腳赫連旳就把門關上連帶反鎖。
搞定!
回牀睡覺。
“砰——”身後襲來關門的門風,還有巨大的摔門聲。
布魯立刻面色惱怒,“這個赫總,也未免欺人太甚了!”
努比亞頓時如頭頂被潑了一桶涼水,瞥了眼布魯。
“董事長,我們過去,用不着在這裡受人眼色。”
不遠處的邁邁看到努比亞的臉色都變成豬肝色了,這個布魯,怎麼就看不懂呢,dada和赫叔叔正抱着恩愛,怎麼布魯就出來搗亂呢。
努比亞倒抽了一口氣,用手摁着隱隱跳動的眉心,來回踱步幾次後,指着門口,“你給我出去!”
“董事長,我是不會把你留在這裡讓你遭人白眼。”
邁邁吐了一口氣,用小哥哥的話說,這就是老大不急小的急。
布魯,你這樣會讓dada有一拳粉碎你的衝動,把你打成小哥哥說的壓縮餅乾。
哎,布魯太笨了,dada好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