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於慎約赫連旳在高爾夫球場見面。
赫連旳自己開車去見祁於慎,到了高爾夫球場的時候,歐陽箐來接赫連旳。
上一次見面,歐陽箐差點死在赫連旳手下,這次相見,兩個人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歐陽箐開着觀光車把赫連旳送到雲頂高爾夫球場區域。
下車後,百米外是縹緲籠罩高爾夫球場的白雲,很明顯這裡海拔高,有點呼吸不順暢。
等待赫連旳的除祁於慎還有韓睿安。
祁於慎和球童一起站在旁邊,而韓睿安在打球。
從那“主僕有別”的畫面顯而易見,看得出來,等他的人不是祁於慎,而是韓睿安。
赫連旳勾起一抹冷笑。
真是有意思了。
又打算玩什麼花招?
祁於慎低頭說了句:“先生,人來了。”
祁於慎一直未對無餘生提起赫連旳的事情,主要是赫連旳涉及到整個計劃中最重要的一步,他雖然想幫無餘生,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線,韓睿安救了他,他這條命都是韓睿安的,有些涉及重要計劃的事情,他不能說。
韓睿安把杆丟給球童,看了眼祁於慎,“你玩吧。”
這不是娛樂性的口吻,而是支開他。
而歐陽箐則是負責監督祁於慎是否有沒有偷聽。
韓睿安轉身朝着赫連旳走去。
韓睿安還未走近,赫連旳就諷刺問了句:“韓總,這次找我來,又打算耍什麼花招?”
“不是你相約要談股權的事情?”
“呵呵,行,那韓總打算出價多少,把股權讓給我?”他似乎逐漸摸清楚韓睿安的路數,控制住顧博洋,利用dg來環環引他入局。
“按正常股價走。”不得不說顧延城很聰明,懂得壓低股價再收購,這樣一來就能花能少的錢買下dg。
“那就謝韓總了。”就那麼簡單?怎麼可能。
韓睿安走向觀光車,肖毅打開觀光車後備箱。
五花大綁,渾身是血,塞在後備箱的人讓赫連旳面色沉下。
郭棟怎麼會在這裡?
肖毅關上後備箱,韓睿安嘴角勾起一抹幅度,“恭喜你成爲那個例外,這是一點誠意。”
韓睿安的一句話就讓赫連旳明白過來,這個局,可又是爲他而設的!
第二次被韓睿安下套的赫連旳惱羞成怒。
惱怒的赫連旳出手對付韓睿安的時候,肖毅舉起手機,手機屏幕出現的號碼是顧延城的。
只是一個舉動,就讓憤怒到滿臉怒火的赫連旳硬生生頓住揮向韓睿安的手。
拳頭就在面前,韓睿安連眼都沒眨,但是嘴上的笑容卻是無比的諷刺,繞過赫連旳時還拍着赫連旳的肩膀說了句:“聽說你母親對你期望值很高,以你的能力再加上背後有人扶持,超越顧延城不難,我看好你。”
韓睿安步步設計,引他入局,無法自拔。
惱羞成怒的赫連旳憤怒到青筋凸爆,滾燙的氣息從牙齒擠出。
“這次全峰泄密的主謀已經在這裡,你可以放心交給顧總,保證會是你想要的答案。”
而接到電話趕來的程亮,在高爾夫球場停車場看到後備箱的郭棟時震驚問了句:“這人哪兒找到的?”
整個景城都快翻天了都沒找到人,怎麼這會功夫就把人找到了?
“給他處理下傷口,帶回公司。”
“帶回公司?”
郭棟不是有赫先生出賣顧總的證據嗎?怎麼赫先生還讓把郭棟帶回公司,難道他不怕····
而此時在高爾夫球場頂樓,望着遠去車輛的韓睿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個人不管僞裝的再好,狠和自私是唯一能解開他真面目的武器。”
放下水杯的人,拿起手帕給他擦着手。
正擦着手時,突然被人拽住胳膊扯入懷中,嚇得尖叫一聲。
溫熱的手掌探入她毛衣下時,嚇得她不停蹬腿,“三···三少···”
突然肚皮被人掐了一把,疼的眼淚都要出來,語氣不悅,“叫我什麼?”
“主人。”紅着臉,小聲糾正錯誤的發音。
昨晚,她厚着臉皮在韓睿安.門外站了一晚,爲了能跟着他,她連自尊都不要了。
不是她被他的帥衝昏了腦袋,而是老夫人說了,讓她一定要照顧好三少,再加上三少救過她,爲他做牛做馬她都願意。
其實三少有時候很兇,但自從她主動要做他的寵物後,三少似乎很疼她,帶她來高爾夫球場,知道她來大姨媽肚子疼,還給她揉肚子,還喂她吃飯。
長那麼大,還沒一個男的對她那麼好,好幾次感動要掉眼淚都忍住了。
····
會議結束後,回到辦公室,邵斌把東西遞給顧延城,“顧總這是股權···”
話沒說完,邵斌手裡的文件已經被顧延城接過,連看都沒看一眼就直接簽字,整個過程流暢速度飛快,不過幾秒時間,“你親自去拿藥。”
“是。”
這是他見顧總簽字最快的一次。
邵斌剛轉身法務部的人就過來了,“顧總,副總的助理把郭棟送回公司了,在審訊室。”
“不過···”法務部的人慾言又止,表情嚴肅,“郭棟被打的面目全非,這···”
這是赫連旳親自去找人,郭棟被打那絕對就是被副總打的,以副總的個性,但凡是誰背叛顧總那絕對都不會手下留情,預料之中的事情,未免法務部的人再惹怒顧延城,邵斌直接來了句:“面對不肯就範的人在抓拿過程中受點傷是正常的,沒必要大驚小怪。”
法務部的人當然知道郭棟身上的傷和赫連旳逃不了關係,早之前公司議論紛紛說赫連旳和郭棟爲了一個coo的位置鬥得死去活來,法務部的人都和公司的人一樣以爲赫連旳在升任的事情打了顧總的臉,顧總會和赫連旳之間有隔閡,如今看來不是。顧總居然還如此護着這個赫連旳,看來得小心說話纔是,“是。”
審訊室,雙面鏡劃分內外區域。
審問區,郭棟坐在凳子上,低着頭,滿身是傷。
觀察區,赫連旳抱着胳膊靠在桌子邊緣,程亮站在旁邊。
“況——”門打開的聲音。
赫連旳起身,挺立。
程亮對着進來的人點頭問好,“顧總。”
“開始吧。”顧延城並沒有坐下,而是抱着胳膊站在赫連旳旁邊。
法務部的人進了審問區。
審問開始,透過麥克風,聲音傳進觀察區。
“郭棟,全峰的投案是不是你泄露出去的?”法務部工作人員開始盤查。
面對這句話郭棟擡起頭,一張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臉呈現在大家面前,眯着紅腫的眼睛盯着雙面鏡,那道眼神像是要穿破雙面鏡直接看向站在觀察區裡的赫連旳。
站在赫連旳身後的程亮緊張到渾身繃緊。
程亮不是爲自己緊張而是爲赫連旳緊張,緊張郭棟說出這件事都是赫連旳乾的,到時赫連旳在顧延城面前徹底···
而比起程亮的緊張,赫連旳表現的無比淡定。
“是我乾的!”
四個字一出,程亮鬆了一口,而站在赫連旳旁邊的顧延城則是低頭抿了抿脣,眨了眨眼睛語氣清冷,“一會把人移送警察局,晚點召開新聞發佈會到時你和我一起出場。”
“知道了。”
顧延城轉身要走,赫連旳問了句:“不繼續聽了?”
“已經知道結果的事情,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顧延城離開的時候,赫連旳一直看着顧延城的背影,程亮上前低聲喊了句:“赫先生。”這句赫先生不知道是在安撫赫連旳的情緒還是在問赫連旳這個郭棟爲什麼會承認這件事。
赫連旳抱着胳膊轉過身透過雙面鏡盯着郭棟,即使隔着一道雙面玻璃,彼此看不清對方,但那道眼神就像是因爲有了共同秘密而變得一點就通。
郭棟看他的眼神裡藏着一道諷刺,這道諷刺赫連旳輕而易舉就看懂了,是在諷刺他已經徹底在環環相扣的局面中,一步一步被人攻陷。
在一個會議後,法務部的人已經把郭棟的認供詞交給顧延城,“顧總,郭棟已經移交法務機關。”
“嗯。”顧延城很冷淡應了一聲,接着過來的是赫連旳。
顧延城揮手讓法務部的人下去,赫連旳坐下後把文件交給顧延城,“大哥,新聞發佈會安排在下午三點,已經通知全峰那邊了,發佈會安排在凱斯酒店。”
顧延城雙手交叉撐在下顎,打量着對面的赫連旳,“這件事,你覺得會是郭棟做的?”
擡頭的赫連旳接上對面投遞過來的眼神,莫名的心虛,一項善於用嬉皮笑臉僞裝內心世界的赫連旳,早已爐火純青擅用自己的面部表情,“大哥,難道你懷疑是韓總做的?”
“對於你升任coo的事情郭棟即使有怨恨,但不會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再加上昨天,郭棟不在公司,所以這件事很有疑點。”
剛剛在審訊室顧延城並未說這些,如今郭棟認罪了,赫連旳以爲一切都過去了,可顧延城卻突然提出這些不是郭棟做的證據,突如其來的證據讓赫連旳心有點慌亂,但很快就穩住了,語氣疑惑,“如果不是郭棟,那他爲什麼認罪?我抓他的時候,他正在碼頭,準備離開。”
顧延城抽出一份調查資料遞給赫連旳。
接過資料,赫連旳發現是一份郭棟挪用公款的證據,難道郭棟跑是因爲這個?
在赫連旳努力組織語言準備說話的時候,對面接了句:“這件事已經了結了,沒必要再議論了。”
“是。”
“叩叩叩。”
敲門進來的人正是邵斌。
赫連旳看到邵斌回來了手裡還拿着東西,知道他有事要彙報就先起身,“那我回去準備,這份資料一塊移交。”
“嗯。”
邵斌點着頭,等赫連旳離開後,邵斌才把手上的東西遞給顧延城。
顧延城接過袋子,看到裡面有一盒藥丸,正在打量藥丸的時候,邵斌出口問了句:“顧總,我聽說法務部那邊已經把郭棟移交了,郭棟也認罪了,可這件事不是郭棟做的,您爲什麼不繼續追查下去?說不定很快就能查到真兇。”
“引蛇出洞不宜操之過急。”
“···”看來這纔是顧總的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