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繫着安全帶人沒飛出去,車頭被撞的夾在綠化帶和另外一部車的中間。
額頭隱隱刺痛,擡起頭,從後視鏡看到額頭有血流下來,陳宏詳抽了幾塊紙巾捂住額頭流血的傷口,解開安全帶,拿上手機,準備報警。
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對這種場面表現出很淡定。
“咚咚咚。”車窗被敲響。
撞了他還敢如此猖狂。
推開車門,準備下車去教訓追尾的人。
剛下車就被人拽住衣服領口拖到另外一部車。
“你不是顧總的秘書嗎?”陳宏詳認出赫連旳喊了句。
赫連旳把陳宏詳丟進車的後座,讓後面跟上來的程亮處理好陳宏詳的車。
車速飛快,後座的陳宏詳沒系安全帶,重心失控在車裡撞來撞去。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車子停住後,陳宏詳推開車門,跪在地上直作嘔。
赫連旳揪起陳宏詳的衣領,把陳宏詳拖入廢棄的修車廠。
“咚。”陳宏詳被丟在地上。
爬起身,四周陰森的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幹什麼?”陳宏詳捂着額頭往後退。
赫連旳從地上撿起一根鐵棍,而此時也趕來的程亮反鎖了大鐵門。
鐵門鎖上的聲音把陳宏詳嚇的猛回頭,“是不是顧延城派你來的,你敢動我試試看!”
“我給你兩次機會,簽字,我放你走。”
“休想!”
“咚!”鐵棍直接砸向陳宏詳。
陳宏詳年紀大了,額頭又受傷了,哪裡逃得過赫連旳,沒幾步就摔滾在地上。
不遠處的程亮揹着手,望着那個眼睛通紅,冷血無情狠毒的赫連旳。
這纔是真的他吧。
真正的赫連旳,是個冷血無情,陰險,狠毒的人或許是因爲平日人畜無害的形象包裝的太好,所以幾乎沒有人發現他的真實秉性,可程亮卻每一次都看的清清楚楚。
顧總的無情,是建立在底線基本上,而赫先生的無情,是無底線的。
滿臉是血的陳宏詳趴在地上,失血過多渾身顫抖,牙齒哆嗦。
赫連旳半蹲在陳宏詳腦袋旁,抓起陳宏詳的頭髮,“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不死!無餘生把公司股份給了你,你卻揹着她把公司當做籌碼用,你別忘了,是誰讓你擁有今天的榮華富貴!”
喉嚨有一口血嗆住喉嚨,陳宏詳喘不過氣,眼睛瞪得大大,痛苦到手不停揮動。
赫連旳一腳踹翻陳宏詳,擡腳對準陳宏詳的胸口踩下去。
看似兇狠的動作卻是在爲陳宏詳疏通氣道。
“咳咳咳···”一口血咳嗽出來。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簽字,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赫連旳看了眼程亮,程亮拿着文件過來。
陳宏詳怎麼不怕赫連旳那沒人性的樣子,可他不能出賣顧博洋,當初顧博洋他們救過他,他這條命都是他們的。
“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簽字!”陳宏詳歇斯底里,耗盡全身力氣吼了一聲。
“想死是吧,好,我送你。”赫連旳對着程亮使眼色。
程亮拿着文件後退。
陳宏詳的頭頂是赫連旳揮起的鐵棍。
那根發黑生鏽的鐵棍,此時已經沾滿血,在眼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寒氣逼人。
www★ ttκǎ n★ ℃o 顧博洋想要借dg的力量和他大哥對抗,這個陳宏詳留着也是禍害。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大哥!
陳宏詳不簽字,他有的是辦法解決!
那毫不留情的鐵棍,速度飛快揮下。
棍還未到,棍風的寒氣已經逼近。
血花四濺的場面有點嚇人,程亮側過臉選擇不看。
巨大的修車廠裡除了棍風聲,剩下的也就只有陳宏詳苟延殘喘的喘息聲。
下一秒。
本該是鐵棍砸中發出的聲音,卻變成了其他聲音。
“咚——”
好像是子彈的聲音。
程亮立刻掏出槍警備。
赫連旳手中的鐵棍被擊中的子彈震開。
門關上了,這裡也是郊區,不會有人才對。
一個子彈的阻撓讓赫連旳立刻停住手上的動作,四處觀望。
而此時失血過多的陳宏詳在驚嚇中已經昏迷過去。
緊閉的鐵門,緩緩推開。
前面四個保鏢開道保護在中間的男人,很面生,但是那相似某人的五官卻讓赫連旳猜出了來人是誰。
程亮不敢置信的繞過地上的陳宏詳走到赫連旳旁邊,“赫先生,這該不會是···韓總吧?”
和承爺很像,又比承爺年輕點,看樣應該就是韓總了。
“看來,我果然沒猜錯,在背後操控顧博洋的人是你。”赫連旳冷笑一句。
“果然夠狠,難怪顧延城如此重視你。”
男人的這句話就像是在暗示什麼:你只不過是顧延城的一條狗。
韓睿安抹黑顧延城的話令赫連旳紅了眼,赫連旳抄起鐵棍衝過去。
韓睿安身前的保鏢立刻擡拳做護衛。
“退下!”一句退下,兩邊的護衛讓開一條路。
沒了阻撓,拽着鐵棍的赫連旳直接衝向韓睿安。
男人慢條斯理從朱莉手中接過手套。
在鐵棍砸下來那一刻,韓睿安額頭前的頭髮被棍風帶動晃動。
“砰!”一個反手擋開。
兩個人交手時,韓睿安的能力是赫連旳低估了。
不遠處的程亮看得心驚膽戰,真沒想到這個韓總身手如此了得。
躲開襲擊過來的鐵棍,韓睿安一個迴旋踢,赫連旳胸口被踹了一腳往後退了幾步。
胸口劇烈疼痛,一口血吐出來。
“赫先生。”程亮擔心的快步衝過去。
赫連旳甩開程亮攙扶他的手,擦掉嘴角的血,重新站起身。
“除了顧延城外,還沒有人有資格值得我和他交手,但你,是個例外。”脫掉手上的手套。
與其說交手會赫連旳倒不如說像是在檢驗赫連旳的身手。
助理接過帶血的手套,遞了一塊手絹過去。
含着血的嘴脣扯出一抹諷刺,“我不會是那個例外!”
他也不想做那個例外。
韓睿安遞了眼給旁邊的隨從,隨從點了點頭朝着躺在地上的陳宏詳走去。
拿了一瓶水澆醒陳宏詳後,又把手機貼到陳宏詳耳邊。
寧可死也不肯簽字的陳宏詳,在電話那頭的人對他說了幾句後,就點頭肯簽字。
“我簽字,我籤···”虛弱的聲音。
韓睿安擡眸打量着赫連旳怒火滿面的臉,“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你別白費力氣,我告你,就憑你別妄想拆散我們兄弟!”
“是麼?那就試試看。”那種明瞭的口吻像是在暗示,這不是不可能,只是時間未到。
臨走的時候,人羣中,男人升起的手在空中揮動三下,氣勢震懾人心,“相信我,你會是那個例外。”
程亮把簽好字的合同遞給赫連旳,“陳宏詳怎麼處理?”
赫連旳沒接過這份“恥辱”的合同!
赫連旳把手裡的鐵棍遞給程亮:處理掉!
赫連旳的手已經沾了數不清的血,也不在乎多陳宏詳一個,但是這個陳宏詳和無小姐可是有聯繫,那陳宏詳要是無緣無故失蹤了,無小姐那邊怎麼交待?
再加上,如今本來韓總和赫先生見面的事情傳出去就夠讓人誤會的了,這萬一再把陳宏詳殺了,到時造成的麻煩豈不是···
“赫先生,這要是傳到無小姐那裡去,恐怕不妥···”唯一能拿捏住赫先生的恐怕就只有無小姐了吧。
這個陳宏詳牽連人多,不宜這樣處理。
程亮的一句話讓赫連旳後背發涼,眼睛眨了眨,下意識盯着自己沾滿血的手看。
要是讓她知道,他這個面目,恐怕她會害怕他,一旦她害怕了,也許連朋友也不是了。
眼神沒了之前的凌厲,語氣輕緩,“你處理吧。”
程亮把陳宏詳扛起送上車後,下來找赫連旳。
發現赫連旳頓在一處洗手。
他反覆的搓洗手上的血,明明已經很乾淨了,可他卻還在扣指甲縫扣到出血。
程亮嘆了口氣。
赫先生也夠令人心疼了。
他這麼做並非是簡單的洗手,而是要洗乾淨怕無小姐嗅到他身上有血腥味吧。
····
下午六點的時候,靠山的度假村周圍開始飄着雨。
邵斌撐着傘跟着顧延城旁邊,龐勇的秘書也撐着傘跟着旁邊。
“顧總,您放好了,我一定會處理好。”
“謝了。”
“不敢當,不敢當,能爲顧總效勞是我的榮幸。”容光煥發的臉上還帶着一股諂媚。
龐勇先行一步離開後,邵斌疑惑一句:“顧總,赫先生在coo這個位置也不會長久,您這樣何必呢?”
“力所能及爲他做一些事情,是做兄長的本分。”
“···”哎,可也沒您這樣的,送錢給自己的客戶,讓自己的客戶去和赫先生合作。
“顧總,車到了。”保鏢快步進來。
“嗯。”
邵斌快步跟上。
車停在門口,酒店的老總來送顧延城,“顧總,您慢點走,小心地滑。”
顧延城的冷傲是出了名的,不喜歡說話的性格是人人都知道的。
“顧總,我們下個月推出了情侶蜜月房,到時您可以把無小姐帶過來一起度假。”
“好。”
顧總居然回話了,度假村老總驚喜萬分像中了鉅額彩票一樣,頓住後傻笑了一會趕緊追上走遠的人。
邵斌攔住了酒店老總,示意不用再送了。
車門打開,顧延城卻沒上車,目光搜尋四周。
跟上來的邵斌看到顧延城站那兒一動不動,像是在等誰。
不用問了,除了赫先生,顧總還能等誰?
不過赫先生之前說六點前回來,怎麼這會六點了還沒看到人?
雨勢加大,雨滴落在車頂濺落的水花打溼了顧延城的衣服,就連臉上也有水珠。
“顧總,雨那麼大您先上車吧。”
顧延城擡手回絕,繼續站在門口等。
就這樣一站,半個小時過去,終於看到一拐一拐臉色淤青的赫連旳撐着傘從大雨中走來。
“大哥,對不起我遲到了。”
“嗯。”顧延城很冷清的應了一聲。
那看似對赫連旳很冷漠的男人,剛剛站了半個小時一動不動在等他。
上了車後,因爲胸口被踹了一腳到現在還隱隱作痛,赫連旳小聲咳嗽了幾聲,一直用手頓住嘴在壓制。
邵斌把車內的溫度調高,又拿了毛毯遞過去。
邵斌先遞了一張毛毯過去,顧延城接過毛毯先遞給赫連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