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半,心力交瘁一天的林漫冬扛不住也有點昏昏欲睡,擔心江陽的林智健給林漫冬蓋上外衣後起身準備去病房。
剛起身就看到一個穿着護士服的人走去病房。
護士怎麼會在這裡?
他記得,是韓一安和阜南親自負責的,不可能會有護士來。
意識到不對勁的林智健快步跟上。
護士輕手輕腳推開病房門,直直朝着病牀走去。
來到病牀旁,掏出一隻針筒,正準備把針筒裡的針水注入輸液瓶中時感覺到背後襲來一陣風。
護士一個矯健的躲開轉過身後是一張男人臉,林智健立刻一個橫掃腿過去。
身手了得的男人在暴.露身份後一邊和林智健交手還一邊找機會對江陽下手。
男人一個後旋腿,林智健胸口被踹了一腳摔向後面。
把林智健踹開後,男人拿起針筒直接對着江陽扎過去。
林智健捂着胸口爬起身,抄起旁邊的凳子衝過去。
“砰!”被砸中後背的男人倒在牀頭櫃。
針筒掉在地上。
惱怒的男人看到眼前有個花瓶,抄起花瓶一個轉身對準林智健腦袋砸過去。
“咚!”花瓶當場碎裂。
黑色的髮絲下鮮血源源不斷流下。
再一腳,林智健直接被踹到腦袋撞向牀尾凸起的一塊。
望着倒在血泊中身體不停抽搐起不來的林智健男人轉身拿起針筒走向江陽。
就在針筒快扎到江陽胳膊時,一個凌厲的腳風掃過來。
手上的針筒被掃掉,男人轉過身握緊拳頭就看到衝進來的兩個男人。
“老蘇,你一邊去,這畜生交給我!”可泣拔出匕首,舔了舔脣角。
“誰逮住算誰的!”蘇子康握緊拳頭衝過去。
可泣和蘇子康身手了得,兩個人都是僱傭兵出身,很快就試出暗殺江陽的人也是僱傭兵。
寡不敵衆,最後直接破窗逃跑。
可泣跳窗去追人,蘇子康準備追時被地上的人絆倒了。
“哎呦···絆死爺爺了。”一回頭就看到地上的人,嚇得趕忙大喊:“快來人···”
外面聽到響聲的人從夢中驚醒,葛菱亭要跟着進去被林漫冬叫住不准她跟進去。
林漫冬衝進病房後,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林智健嚇得頓時慌了,“智健,智健。”
蘇子康摁了緊急呼叫,很快阜南和韓一安趕過來。
看到渾身血被擡出來的林智健,葛菱亭捂着嘴往後退,“這怎麼回事?嚇死人了。”
不到一會,門外聚集了不少保鏢,守衛突然一下變得森嚴,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葛菱亭趕緊給宋子謙打電話。
宋子謙趕來的時候,面色焦急,把葛菱亭帶到窗邊,“怎麼回事?”
“那個林智健渾身是血,被人擡出來的時候不停抽搐,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江總呢?”
“我不知道啊,你看守衛突然森嚴會不會是那老傢伙死了?”
“很有可能。”
宋子謙話剛落,趙方就過來了,“宋董,打聽到了,是有人想要暗殺江總,那個姓林的助理爲了保護江總被人砸得頭破血流,這會正在搶救。”
“我去,害的白擔心一場,一個小助理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葛菱亭用手拍了拍胸口。
宋子謙瞪了眼葛菱亭,“你腦子長哪兒去了?沒搞清楚事情前別叫我過來。”
他這會正忙着籠絡江氏的股東,沒功夫被葛菱亭耍着玩,轉身就走了。
被氣得跳腳的葛菱亭拽緊拳頭狠狠跺腳,“宋子謙,你這個白眼狼!”
現在和她結婚了,如意當上董事長了態度360°大轉變是吧!
真是白眼狼!
····
一晚上母子倆蹬了無數次被子,顧延城醒了無數遍給她們蓋被子。
顧延城實在是看得心驚膽戰,不敢讓顧小包和他們一起睡,這要是把小點心踹到了可怎麼好,抱起顧小包回房,剛要放下顧小包時,顧延城的臉被捧住,顧小包嘟着嘴,“想想姐,捱米絲油。”
想想姐?
捱米絲油?
顧延城被顧小包逗笑了,捏了捏顧小包的臉,才幾歲就懂泡妞了。
推開顧小包親過來的嘴給他蓋好被子,怕顧小包踹被子,顧延城找了四個夾子把被子和牀單一起夾着,這樣顧小包就踹不開被子了。
從三樓下來,顧延城正準備回房時,就看到邵斌的身影。
“什麼事?”
“顧總,派去的人打傷了江總的助理,快得手時被年少的助理和承爺的手下截住了。”
言下之意:失手了。
“把那個人處理乾淨。”顧延城語氣清冷。
“恐怕處理不了,人被承爺的手下逮住了,顧總承爺那邊····”
“下去吧。”
“是。”
看似平靜的顧總恐怕心底比誰都煎熬吧這會。
人被承爺的手下逮住了,如果那個人扛不住審問到時全盤托出,承爺就知道是顧總乾的,那日後他們兄弟倆···
····
緊閉的手術室大門打開後,第一個衝過去的是林漫冬。
“人怎麼樣了哈?”向來冷靜的林漫冬激動到神色慌亂。
“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林漫冬抓着阜南的胳膊,“輸我的血,我的血。”
“這裡血庫的血不夠,輸你的也不夠。”阜南說話的時候意味深長望着林漫冬,像是已經發現什麼貓膩。
李成珠激動抓着阜南的胳膊,“那我的,我和老頭子的。”
“你們也不適合,我已經吩咐人去韓家血庫取血了。”
林漫冬渾身哆嗦緊緊抓着阜南的胳膊,“阜南你一定要救他,聽到沒有,你一定要救他,他千萬不能有事。”
林漫冬突然如此激動讓李成珠和江珂很是擔心,兩個人拉着林漫冬,“漫冬,智健不會有事的,你別太擔心。”
“對了,你最好有心裡準備。”阜南是說你,而不是你們,好像這句話是特地說給林漫冬聽得。
阜南轉身進了手術室,林漫冬追過去被合上的門撞倒了。
林漫冬向來是一個堅強的人就連江陽這次遇事故,林漫冬再難過也沒現下這樣摔坐在地上捂着嘴痛哭流涕。
李成珠和江珂逐漸發現什麼不對。
“啊珠,剛剛阜南說咱們血型不合,要去韓家血庫拿血,原話是不是這樣?”
“是,我是o型血,還有什麼血型是我不能輸的?”李成珠疑惑問了句。
從地上爬起身的林漫冬,剛擦掉眼淚就聽到背後傳來質問聲:“漫冬,智健到底是是來路?”
韓家是稀有血型,後代叔伯兄弟一律都是,所以建有血庫,這個世界上擁有這種血型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韓家後代。
“撲通——”林漫冬膝蓋一軟整個人跪下。
“爸···媽···對不起····”
“你到底瞞着我們什麼事!”
“爸,媽···我也是剛剛纔知道,智健他是我兒子,我也是剛剛知道。”
“到底這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有了孩子的,這事你怎麼沒和我們說?”當年江陽娶林漫冬後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孩子,現在突然冒出來個孩子讓李成珠和江珂大吃一驚。
“那是結婚之前就懷上的孩子,那次我和陽哥去出差他喝多了我們就發生了關係,後面我發現自己懷上了,可那會陽哥他不喜歡,他要是知道我懷了孩子肯定會讓我打掉,後面我就借出差的名義去國外偷生孩子,可誰想到後面早產,醫院告訴我孩子生下來就死了,他們還給我看了孩子的屍體,我也是前段時間接到那個掉包醫生的電話才知道真相,當年是有一對夫妻生不出孩子爲了要一個孩子買通醫生把我的孩子和死嬰掉包。”
那個醫生得了癌症臨死前給她打電話告訴她這個真相,她暗中和林智健做了dna確認了林智健是她兒子沒錯。
李成珠氣得指着林漫冬,“你糊塗!有了孩子那麼大的事情也不和我們說!當年不說,現在又不說,你是不是想等智健死了才告訴我們他的身份!”
怒斥歸怒斥,面對這個突然而來的真相李成珠還是歡喜的很,握緊了江珂的手,“老江,太好了,我就說那孩子怎麼那麼討人喜歡,小時候還和咱們家阿陽長得那麼像,原來真的和餘生一樣都是咱們江家的孩子。”
“爸,媽,對不起這事多是我的錯。”當年她也不喜歡江陽,但是活生生一條生命她實在是不忍心打掉就想着生下來自己養,可誰想到····
“行了,起來吧。”江珂說了句。
“是。”
這種緣分,不止是李成珠和江珂沒想到的就連林漫冬也沒想到,居然會陰差陽錯收養了林智健,最後還是在江家長大,也許這一切真的就是緣分,兜兜轉轉,最終這個孩子回來了。
一個小時後林智健送入了江陽隔壁的病房。
手術剛結束,阜南和韓一安就去給江陽檢查身體。
剛出來,衝在前面最激動的是葛菱亭,“我爸怎麼樣了?”死了沒有?
“今晚是捱過了,但是還沒甦醒。”
“那到底怎麼樣?什麼時候會醒?”
“有可能這兩天會醒,也有可能一輩子醒不來。”
“那不就是植物人了嗎?”葛菱亭一下口不擇言招來李成珠的一記冷光。
立刻閉住嘴葛菱亭用手摸了摸臉。
阜南掃過一眼葛菱亭那濃妝豔抹的臉,“病人需要靜養,不能多加打擾。”
葛菱亭看到阜南盯着她看,再加上那句“需要靜養”讓葛菱亭覺得好像阜南說她很吵似得,一下沉不住氣耍起大小姐脾氣的葛菱亭衝着阜南就斥責,“你這個醫生怎麼做的!什麼叫做不能多加打擾,我們是家屬當然由我們來照料,我爸要出事了,你負責的起嗎你?”
葛菱亭突然衝着阜南叱喝把旁邊的李成珠都嚇了一跳。
家族裡的人不說個個都是頂好的脾氣,那就說玩世不恭的子弟外面再怎麼浪名聲再怎麼不好聽可到了長輩面前誰不是恭敬規矩的,可葛菱亭居然敢衝着阜南吼,這一幕差點沒把李成珠氣死,果然不是她們江家的人,也難怪就這粗蠻的性子,李成珠已經是沒臉看了,拉着江珂進去看江陽。
葛菱亭撞開阜南也要進去,結果被韓一安叫住,“你什麼態度?”
“我說這年頭做醫生的都是那麼拽?”葛菱亭抱着胳膊把韓一安從頭打量到腳。
家族的子弟,除了幾個常露臉的大部分都很少在公衆場合露臉再加上人多,所以葛菱亭並不認得幾個。
阜南指着葛菱亭,葛菱亭趾高氣昂到用鼻孔對着阜南,“你已經下崗了!”
居然敢瞪本小姐!
阜南的手來回揮動幾下,氣到臉都僵了,這個小輩居然敢用這種口吻和他說話!
不對!
這不是小輩,家族的小輩哪個不是知書達理,這不知道哪兒跑來冒充的,“野狐狸!”
阜南罵了一句後轉身就走了。
葛菱亭氣到跳腳,衝過去要抓阜南時,被韓一安揪住胳膊用力甩,整個人撞向牆壁。
痛得葛菱亭差點沒岔氣,“哎,你這個下賤的刁民,你居然敢推我!”
韓一安冷哼一聲抱着胳膊轉身離開,正好和宋子謙撞上。
爲了融入東歐財團,宋子謙沒少了解東歐財團聯盟的事情,知道韓董有五個子女,長子僱傭兵團的首領,二女醫學界奇才,三子掌管財團,四女西歐財團董事長夫人,五女年幼還在讀書,雖然這五個人很少出現在公衆場合,但宋子謙見過韓承睿從容貌上加氣質特徵上判斷···
如果他沒猜錯,眼前這個正是韓家的二小姐。
韓一安連看都沒看宋子謙一眼直接走了。
宋子謙剛定住腳步就看到葛菱亭追過來要打韓一安,宋子謙一把拽住葛菱亭,“你幹什麼?”
“那個下賤的平民居然敢目中無人輕視我!”
“你知道她是誰?”
“呵呵···不過就是一個醫生,還沒資格讓我知道。”
葛菱亭的孤陋寡聞真是讓宋子謙覺得可笑,甩開葛菱亭的手,低聲嚴厲一句:“那是東歐財團的二小姐,你是不是蠢了,跟誰槓不好跑去跟她槓!”
葛菱亭頓時懵住了,“東東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