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旳笑着搖了搖頭,像是看穿努比亞的心思,揮着手指在調侃努比亞,“口是心非。”
面對赫連旳的調侃,努比亞沒有做出任何迴應,而是繼續給他上藥。
而赫連旳也是閉上眼睛,好不容易解決了曹洪熊又和徐富簽約了,是該閉目養神一會,好好準備即將到來的關鍵戰鬥。
“怎麼不去見你心頭愛?”
“剛剛收到消息,我大哥回來了,今晚還是回帝京。”顧延城沒去見雷長英反而跑回景城,這做法不像現在這個局勢顧延城會做的事情。
“噢。”很冷淡應了一聲。
一瓶藥膏都快抹完了,努比亞的手還停留在赫連旳脖子上。
赫連旳睜開眼看着對面的男人,好奇問了句:“你最近是不是在學做麪點?”
“沒興趣。”
“沒興趣怎麼把我脖子當面團揉搓?”沒紅腫都被他揉搓腫了。
“我喜歡,你有意見?”語氣很拽,但還是抽回手。
抽回一半的手,在半空中被抓住。
赫連旳抓住努比亞抽回的手,拉回貼在自己的脖子,輕輕拍了拍努比亞的手背,“還真舒服,繼續吧。”如果不是怕脖子會被抓出痕,他還真想讓努比亞給他撓撓癢。
“把我當搓澡工了?”
“那是給你的榮幸。”多少女人想得到這份殊榮他都不給。
“那這份榮幸給你要不要?”
赫連旳盯着努比亞的脖子打量了幾秒後嫌棄回了句:“我怕你那脖子給我搓斷了。”
某人心情貌似不錯,今天特別多話,“對了,你知道在景城你這叫什麼嗎?”
瞥了眼赫連旳,“叫什麼?”不就是搓澡工還能有什麼?
赫連旳解開三顆鈕釦,拉着努比亞的手到胸口的位置,拍了拍他貼在胸口的手背,“這兒搓搓吧,最近工作忙,洗澡不乾淨,挺多灰的,搓乾淨了,今晚我心情好給你做夜宵。”
就值一頓夜宵?“勞動力夠廉價的。”努比亞自我嘲諷一句。
男人薄脣微微勾起一個幅度,沒有說話,吞嚥一口唾液後,也許是真的很舒服,腰身微微供起伸懶腰,誇讚一句:“手藝真不錯,你要是失業了,可以去做刮痧師。”
刮痧師?
呵呵……
原來這就是赫連旳口中那個在景城叫什麼。
只不過,看到赫連旳如此享受,努比亞突然想……掐一把看看赫連旳有什麼反應。
“努比亞,輕點。”疼的赫連旳悶哼一聲。知道他是故意的赫連旳這回是真的沒力氣去和他計較,因爲太累了。
看到赫連旳是真的很累,努比亞也沒繼續整赫連旳,給他揉搓的差不多後,坐在扶手的努比亞瞥了眼靠着沙發已經好像睡着的赫連旳。
緩緩抽回手時,手還沒從男人襯衫下抽出一半,就被抓住拉了回去,“繼續。”
抓住他手臂的手掌滑落停在他手背上,隔着手背都能感覺到赫連旳燙人的掌心溫度。
“回去再睡吧。”
“懶得動。”忙了一整天,有空閒時間,他只想好好補一覺,一動不動的躺着,哪兒都可以。
努比亞貼在赫連旳胸口的手移到赫連旳腰間。
在感覺腰身被人用力提起時,赫連旳抓住了努比亞的胳膊,“別了,就這吧,我真的累了。”
“這樣坐着對頸椎不好,去休息室睡,晚點再回去。”
赫連旳睜開眼,眼底寫滿了疲倦,眨了眨眼睛看着低頭看着他的努比亞,也許是真的累到不行了,說話的語氣都有點有氣無力,“還是回去吧,不過今晚我還真沒力氣給你做夜宵了,明天我給你做早餐。”
“記着,下次。”努比亞給赫連旳整理襯衫後,把西裝鈕釦繫上。
努比亞把手遞給赫連旳,赫連旳搭在努比亞手上借力起身後,搖晃了一下腦袋,擡手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脖子。
赫連旳雙手插在褲袋走在前面,努比亞跟在赫連旳後面。
……
顧延城趕到醫院的時候,幾個阿姨站在迴廊,拍手激烈討論什麼,個個面色難看,像是被人冤枉受了多大的委屈似得。
站在兩邊的保鏢看到快步過來的人,紛紛點頭,“顧總。”
聽到保鏢喊人,阿姨們全部回過身朝顧延城走去,“顧總啊。”
“……”明明聽見了,卻沒做任何迴應,直接擦身而過。
被顧延城漠視的阿姨們,臉上寫滿了尷尬,想要跟上卻被跟在顧延城身後的邵禮揮手示意保鏢把人攔住。
邵禮快步上前,替顧延城推開病房的門。
等顧延城進去後,邵禮站在病房門口以免有人進去打擾顧延城。
病房裡,安靜到腳步聲都很明顯。
韓一安站在牀邊給無餘生測試着體溫,顧小包坐在牀尾一動不動看着。
“怎麼回事?”一聲很低沉壓着嗓子說話的聲音響起。
顧小包回過頭看到顧延城來了,立刻扁下嘴巴一臉委屈。
“受刺激暈倒。”既然外面那羣女人那麼喜歡針對無餘生是吧,行,那就是欠收拾唄,故意發了一句牢騷,“明知道孕婦身體虛弱,還故意去刺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這個孩子活不下來。”
走到牀邊的男人,坐下後伸手摸了摸無餘生冰涼蒼白的臉頰,眼底是數不清的心疼。
韓一安離開後,屋子裡就剩下顧小包抹眼淚的聲音。
整理好無餘生身上的被子後,顧延城轉過身,坐到牀邊的凳子,看到顧小包紅紅的眼珠子,顧延城伸手,“來爹地這裡。”
顧小包爬向顧延城,到了顧延城懷裡後,眼淚就像豆粒般不停砸下來,小嘴咬着脣,極力壓制哭聲時小身板一抖一抖。
“告訴爹地,發生什麼事情了?”
手指着外面,“那些人在背後說媽咪壞話,我和她們理論,她們說媽咪指使我出來的。”用手比劃,“她們推媽咪,把媽咪推倒在茶几上,又掐包子的胳膊。”
把顧小包的袖口推上,看到胳膊的淤青,顧延城的眼眸瞬間閃過凌厲,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外面那些心腸歹毒的人撕碎!
“爹地,她們嘲笑媽咪嫁過人,還嫁給自己的小姑父,媽咪被她們氣暈後,她們就跑了,嗚嗚嗚……”
把顧小包的腦袋摁住懷裡,輕輕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另外一隻手掏出手機給邵禮打電話。
“顧總,請問有什麼事?”
“馬上把她們家公司的股票壓下來。”好,特別好,他不在家,全部人都欺負到他老婆兒子的頭上來了,還推倒在沙發,掐他兒子的手,不給點顏色瞧瞧還真以爲他顧延城好惹了!
“是。”
“爹地,包子痛痛,媽咪也痛痛哭了,嗚嗚嗚……”抱着顧延城的腰身,小臉蛋輕輕蹭了蹭。
“不哭了,爹地給你呼呼。”
拉起顧小包的胳膊輕輕吹了幾口氣,顧小包就昂起臉,淚流滿面的小臉蛋看着顧延城,“還要親親,親親包子。”
顧延城一隻手摸着兒子被掐紅的胳膊,一手摟着兒子的小身板,低頭親了一口他的小臉蛋,親了一口後,臉頰貼在兒子臉蛋上,心疼到眼珠子都紅了,又別過臉親了一口兒子的臉,“乖了不哭,爹地不會放過她們的。”
“爹地,包子不痛了,你去安慰媽咪,媽咪剛剛昏迷不醒,一安阿姨給媽咪打針,包子看到媽咪掉眼淚了,媽咪一定很痛。”
把顧小包放到牀上後,顧延城俯身,手探入被窩握住無餘生的手,因爲無餘生的手太涼了,顧延城恨不得用手把她搓暖。
“晚晚,顧先生回來了。”
顧小包鑽進顧延城的懷抱,小腦袋靠向無餘生,“爹地,媽咪打針了,她睡一覺就好了,你別擔心。”
“打什麼針?”
“一安阿姨說,小點心發育不好,打了針針可以讓小點心長得更好,媽咪一直都有打針,不過她不讓我告訴爹地,說怕爹地你知道會不要小點心。”
他完全不知道回事,每次產檢,韓一安只會說孩子長得好,根本不會說這些事情,看來……無餘生是又瞞着他一些事情。
又氣心疼,顧延城抿了抿脣後遞了眼牀頭櫃放着的手機,“去拿東西,爹地帶你們回家。”
“嗯嗯。”
顧延城抱起無餘生後,顧小包爬下牀自己穿了鞋子跟上顧延城。
帶着無餘生出來時,兩邊站了許久,凍到打哆嗦的阿姨紛紛圍上來,“顧總啊,這件事純粹是……”
話沒說完,就被顧小包推開,“你們想幹什麼,我爹地回來了,你們還想打我和媽咪嗎?”
顧小包的話讓場面一度陷入僵硬。
幾個阿姨臉色難看,連忙笑着說道:“小少爺,你誤會啦,我們怎麼會打你媽咪和你呢。”
顧小包指着那個說話的阿姨,“爹地,就是她,她把媽咪推倒在茶几上,還用高跟鞋踹我的腿。”
顧延城瞥了眼那個滿臉尷尬的女人,無比恭敬喊了句:“大姨。”
“延城啊,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有,我就和小包鬧着玩,是無餘生她自己沒站穩摔下去的。”生怕顧延城生氣,已經開始套近乎了。
顧延城面色瞬間沉下,斥責一聲:“我老婆,我自己都捨不得罵,輪得到你們教訓?”
“延城,我是你大姨啊,你爲了一個外人這樣對大姨……”
“夠了!”
一句叱喝嚇得周圍幾個阿姨顫抖一下,愣在那裡一動都不敢動。
掃了眼這幾個趁他不在,跑到他家去欺負他老婆孩子的人,“我告訴你們,我老婆孩子要是有個閃失,我拉你們陪葬!”
顧延城冷哼一聲後抱着無餘生就在走了。
幾個阿姨被顧延城的話嚇到和氣到滿臉蒼白,不停大喘氣,用手拍着胸口,“爲了一個女人,居然這樣對自己的阿姨說話,也是太過分了!”
顧小包昂起小屁股,對着她們搖晃,“大壞蛋,我爹地回來了,有本事再來顧公館欺負我們啊,來啦。”
那欠揍的樣,氣得其中一個阿姨揚起巴掌過去,顧小包立刻大叫一聲:“爹地,有人打我。”
顧延城頓住腳步,轉身看了眼揚起巴掌對着顧小包的大姨,“誰敢扇我兒子,十倍打回去!”
“是,顧總。”邵禮回了句。
顧小包努鼻子後,嘚瑟屁顛屁顛跑向顧延城。
爹地回來就是好,沒人敢欺負他和媽咪。
“反了,反了,徹底沒天理了。”幾個阿姨氣到高血壓飆升還有人當場暈過去。
邵禮揮手叫保鏢撤退離開,沒人理會這些心腸歹毒的女人。
顧延城把無餘生帶回顧公館後,顧小包先爬上牀把被子掀開。
無餘生躺上後,顧小包跑去浴室洗毛巾。
顧延城進到浴室,看見站在凳子上,挽着袖子,踮着腳很吃力在洗毛巾的兒子,顧小包胸口的衣服都溼了。
在不知不覺,顧小包已經變得很懂事,懂事到讓人心疼。
“包子,很晚了,先回房睡覺,媽咪有爹地照顧就可以了。”
轉過身看着顧延城,“爹地,你要給媽咪敷敷手。”生怕顧延城不知道,顧小包還擡起手,把手肘內關節的地方指着顧延城看,“媽咪這裡有好多針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