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沒空陪你打哈哈,忙着。”連頭也不擡。
“不擡頭是吧,那東西我收回了。”
“什麼東···”聽到有東西給他韓承安擡起頭,結果眼前的東西讓他眼睛一亮,在他伸手要去拿時赫連旳抽回手,韓承安直接撲了過去,本來是坐在板凳上的,這下直接跪在地上,半個上身撲過來,“好弟弟,別和二哥玩了,快把東西給我。”
“我纔沒你那麼沒良心,有了閨女忘了兄弟。”把韓承安心念唸的東西丟過去。
接過東西反覆確認,沒錯,這確實就是他想要的那枚世界上第一批子彈殼。
“老三,你這東西哪兒來的。”
“跟一個收藏家買的,給你閨女的見面禮。”
“夠兄弟。”對着赫連旳豎起大拇指,從起初的懶得搭理到現在端茶倒水。
看了眼又蹲回去拿着那枚彈殼比劃安裝在哪兒好的韓承安,“二哥,我這剛回來大哥就讓我晚上去半山別墅,是不是有什麼節目?”
“哪有什麼節目,聽說逮住一個在背後搞動作不怕死的小畜生。”
手端着杯子的男人轉動了一圈手上的杯子,目光閃過一抹凌厲。
只顧着低頭比劃東西的韓承安完全沒看到此時已經陷入深思的赫連旳,繼續嘮叨,“估計咱們哥今晚是打算讓你活扒這個不知死活東西的皮吧。”聳聳肩,“畢竟,我哥現在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這種血腥的事情不適合你幹,老三你單着是咱們兄弟中最適合幹這種活的人。”
“對了,大哥幾點到?”
“應該下班後纔過去吧。”
“我現在也沒事幹,先過去看下情況。”
“去吧。”
赫連旳起身走了沒兩步,就被叫住,“等下!”
韓承安突然冷起來的口吻令赫連旳心底有點虛,“還有什麼事?”
赫連旳看着對面面色冷沉下來的韓承安,莫名有點緊張。
“去的時候幫我盯着那羣傢伙有沒有打掃籠舍,要是偷懶,我就剁了他們。”
鬆了一口氣的赫連旳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等赫連旳走了,韓承安又頓了一下,瞥了眼門口方向,“哎,這小子怎麼奇奇怪怪的,怎麼什麼事情都問我,按道理來說,他們是親兄弟,他們比較親近,應該什麼都知道纔對啊。”
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低頭繼續搗鼓手上的東西。
在診所門口和可泣聊天的程亮趁機套問一些有用的話。
“這是我同赫先生去國外出差給你帶的手信。”
“太客氣了,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手信。”嘴上拒絕手已經接過手信還打開袋子,“這是酸山楂,我最喜歡吃了。”酸酸甜甜特別讓人帶勁,“不瞞你說,我最近就好酸。”
“今晚,承爺一塊來半山別墅嗎?”
“我家承爺有了女兒後,已經不幹這種血腥的事情了,都快準備金盆洗手把家當交給少主了,安安心心經營診所。”
血腥的事情?那就是說今晚不是簡單的敘舊而是有事情發生,繼續套話,“我還以爲今晚赫先生過去是陪顧總,承爺敘舊,還擔心他們兄弟幾個喝醉耽誤赫先生明天開會。”
“哪是敘舊,這···”可泣壓低聲音,頓了一下,警戒看了眼四周後,勾了勾手指。
程亮靠過去聽。
“我告訴你,聽說顧總逮住了一個在背後設計陰他的人,以顧總那個性,逮住這種人肯定是要扒皮抽骨。”
背後設計陰顧總的人···
聽到這裡,程亮忍不住擔心起來什麼。
可泣拍了拍程亮的胸口,“夠兄弟,這玩意好吃,下回你要再去出差給我整一箱。”
“好。”
只顧着關注這件事的程亮沒有注意到出來的赫連旳,還是可泣提醒了一句:“赫先生出來了。”
放下手上的東西點頭哈腰,“赫先生走啦?”
“嗯。”
程亮聽到聲音緩過神來看了眼赫連旳的臉,發現他面色也有點沉重看來和他猜想到一塊了。
走的時候可泣在門口送人,還幫赫連旳開車門,“赫先生,有空常來玩,看病要首選我們診所哦。”
離開診所後,車裡的氣氛逐漸沉浸下來。
“赫先生,我聽可泣說,顧總抓了一個背後設計陰他的人,你說顧總抓住這些人叫你去幹什麼?”這和赫先生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吧···除非···
從他選擇走這條路的時候早已做好和他光明面對面的時候,他一點也不怕和顧延城擺到臺上去鬥,他怕的是···無餘生會怎麼看他。
····
在gs,每個員工的午休時間都是一樣的,邵斌的午休時間是兩個小時,十二點到兩點,但一直以來他都是24小時在崗,而今天中午卻和顧延城打申請。
“顧總,我中午有點事要回去一趟。”
顧延城瞥了眼邵斌,怎麼最近···越來越多事?變得越來越婆婆媽媽。
“顧總,我家裡有事。”
“邵禮在顧公館,你家還有誰有事?”顧延城直接戳穿,這個邵斌,說話越來越不打草稿,把文件丟過去,“半個小時後交給我。”
邵斌在內心吐槽一句:顧總,你這樣就沒法好聊了!
當然,他可不敢這麼說,邵斌在心裡壓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抹笑容,“顧總,我家爆水管,我要是不回去修,這個月的工資都不夠交水費了。”
男人頓住筆頭,瞥了眼對面繼續說話不打草稿的邵斌,再一次很友善糾正一句邵斌的數學計算,“你一個月工資加福利稅後一百萬,我很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要不你數學跟體育老師學的,要不你被人坑了。”
顧總,您平時不關心人,怎麼現在突然那麼雞婆了!
邵斌突然想起一個辦法,貌似少奶奶百用百靈!
一直盯着顧延城看。
揮手,“出去。”
一分鐘後,對面的人還立在那裡,一動不動盯着他看。
“···”不予理會。
三分鐘後,實在是受不了的顧延城渾身起雞皮,手對着邵斌伸過去,“滾!”
果然,這招有用!
邵斌速度飛快把文件遞給顧延城後,對着顧延城連鞠躬,“感謝顧總,我一定準時上班。”
生怕顧延城反悔,邵斌拔腿就跑,結果腳尖剛碰到門口時就被叫住了,“等一下!”
“顧總,請問還有什麼事?”
“以後,不準再學少奶奶!”學他家晚晚做什麼?他家晚晚看人,那是撒嬌可愛,而邵斌是····讓人起渾身雞皮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韓承安整的有心理陰影,現在有男人盯着他看,他心裡就發毛。
“是。”嚇一跳,趕緊跑人。
從公司出來的邵斌,開着車在附近兜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纔去市場買最新鮮的菜然後立刻開車趕回去。
邵斌住的地方是一個城中村單位的老住宅區,以前是單位的,後面單位遷移後這片被回收出售,這套房子還是當初他跟了顧總後攢錢買的第一套房子,後面工資升了,也買得起更好的房子,但是跟着顧總基本上一天24小時都是工作,一半時間住酒店一半時間住顧公館或者公司,所以他就不考慮再買房子,反正都沒時間住,空着也是浪費。
車停好後,邵斌擡手看了眼六樓晾曬的衣服笑着趕緊下斜坡,三兩步連帶跑衝上六樓。
買了一大堆的菜,騰不出手掏鑰匙,只能把菜夾在胳膊,空出一隻手去拿鑰匙。
在門口換了鞋,放輕腳步進屋,房子的佈局是老式局格,進門左邊陽臺,右邊客廳,客廳內左右有房間,直走是廚房。
一進客廳就看到在廚房的身影,提速衝過去,“不是讓你客廳看電視嗎,你跑來廚房幹什麼?”
“你怎麼那麼晚纔回來?”怪責的語氣,瞥了眼邵斌的衣服,發現胳膊下有水珠,擡手去拍。
以爲女人生氣,趕忙解釋,“別生氣,顧總不肯放我走,我這不求了很久的情,他才肯放人所以才耽誤點時間。”
“現在是下班時間,顧延城敢不放人,我倒要問問他,憑什麼這麼幹!”生氣的女人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邵斌趕緊攔住人,“不能打電話,顧總今天好像接到你父親的電話,顧總已經吩咐我協助你父親找你。”
而要打電話的女人正是消失快一個月的徐止茵。
抱着胳膊盯着對面的邵斌,“怎麼,你怕了?”輕蔑的眼神掃過邵斌的臉,“打算把我交出去?”
“我邵斌可不是出賣老婆和孩子的人。”
“算你識相。”語氣凌厲的女人,伸手拿過邵斌手裡的菜,動作熟練的拿着膠籃,準備洗菜。
“茵茵,你怎麼能下廚房呢,這些粗重活我來做就是了。”邵斌趕緊伸手去搶東西。
瞪了眼邵斌,“站着不準動!”
徐止茵一聲命令,邵斌原地立正。
扭過頭的女人繼續洗菜,脣角帶着一抹偷笑,傻大個,讓你不準動,還真立正不動了。
看到徐止茵開始摘菜,邵斌又緊張說了句:“茵茵,這些還是我來做吧,你一個大小姐怎麼能幹這些呢。”
“煩死了,你給我閉嘴!”
徐止茵那可是堂堂一個大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邵斌不想委屈了她,也擔心她不會做飯弄傷自己,沒想到···她做菜雖然看起來不熟練但也能流利完成。
從洗菜到飯菜上桌,整個過程花了半個小時。
坐在飯桌前的邵斌忍不住眼眶紅了,徐止茵把飯遞過去瞥了眼垂着頭的邵斌,“愣什麼,吃飯!”
努力深呼吸了一口氣後,邵斌端起碗,拿起筷子吃飯。
“茵茵,你做的菜真好吃。”
“拍馬屁你就會!”刀子嘴的女人在扒飯時嘴角微微揚起。
吃完飯,徐止茵不準邵斌碰碗筷,她來收拾碗筷。
碗筷都收拾進水槽,拿布打了泡的女人很認真在刷碗。
從小到大給自己定的目標是成爲一個女強人,絕對不要和家庭主婦一樣乾洗衣做飯的活,可自從遇到他以後,漸漸地才發現,爲心愛的人做一些瑣碎的事情其實很幸福,那也是一份爲愛的表現。
腰身突然被圈住,一個溫暖的懷抱靠上來,男人的下顎抵在她肩膀上,“茵茵,嫁給我已經夠委屈你了,你是千金小姐,我不想你跟我這個窮光蛋受那麼多苦。”
“嫁都嫁了,說那麼多有什麼用。”
“茵茵,我們搬出去住吧,我現在也有幾千萬的存款,買套好點的房子,請個保姆,雖然不能讓你過上以前那種榮華富貴的日子可是也能讓你衣食無憂。”
“就你一個月一百萬的收入也想養我衣食無憂?”徐止茵說話從來都是直接帶刺。
邵斌的臉色瞬間尷尬住,是啊,徐止茵是千金大小姐,隨便一個包包就上十萬,更加別說那些首飾,美容保養,買衣服其他的開銷了····確實,一百萬對徐止茵來說還不夠塞牙縫。
但很快就緩過來的邵斌很認真說了句:“那我努力點工作,再跟顧總申請漲工資,不管怎麼樣,總之絕對不能讓你們娘倆受委屈。”
她當初就是爲了打算氣她父親,逃離她父親安排的相親所以才讓邵斌去救她,再賭氣嫁給邵斌的,可沒想到···嫁給他以後才漸漸的發現,邵斌其實是個有責任,有擔當的男人,最關鍵是···他能包容她刁鑽的性格,這麼好的男人真的很難找。
雖然顧延城好,但現在她發現,顧延城根本不適合她,而邵斌纔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