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承安脫了身上的風衣,只穿着一件深藍色的襯衫領毛衣坐下沙發後,一頭巨型的成年雄獅從屋裡飛快跑了出來跳上沙發腦袋趴在他膝蓋上。
除了被綁的人外,地上還跪着幾個嘴裡塞着抹布五花大綁的人。
那個人一看到韓承安懷裡的雄獅嚇得紛紛用膝蓋往後挪。
雄獅衝着他們張嘴舔牙齒,一副虎視眈眈隨時撲過來的樣子,把五花大綁的幾個人嚇出尿。
“哥,我家小可愛今天還沒吃肉,旁邊那胖子給我家小可愛塞塞牙縫。”
“啪——”鐵鞭滑破天空打在血肉模糊的身軀上。
“啊——”慘厲的叫喊聲。
男人沾滿血的臉佈滿戾氣,嚥了一口唾液仍舊恢復不定那起伏巨大的胸膛,把手裡的鐵鞭丟到旁邊。
邵斌接過沾滿血的鞭子。
旁邊的僱傭兵遞上一個青花瓷水盆,男人洗乾淨手上和臉上的血。
“吃一半。”男人把擦乾淨手的手帕丟回托盤上轉身坐在沙發上。
韓承安摸了摸雄獅的毛髮,“小可愛,聽到顧總的話沒,啃左半邊身體留右邊,記得別咬脖子。”
主人發號施令,雄獅從沙發上跳下,舔着尖銳的牙齒邁着爪子走向那幾個獵物。
雄獅撲向獵物時,空蕩的客廳裡,響起慘厲的叫喊聲,求救聲——
“顧總,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顧總,都是顧董吩咐的。”
“顧總,我們再也不敢了。”
“····”
面對血腥殘暴的畫面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連眉心都沒皺一下。
現在知道怕了?
呵呵——
這羣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被咬掉的一根胳膊滾到茶几邊上。
邵斌擡腳想踢回去的時候就聽到韓承安比了一個不用的手勢。
“小可愛,胳膊掉這兒了。”韓承安拍了拍桌子。
在雄獅扭頭那一刻,尖銳的牙齒上還掛着血和肉,邵斌背後躥起一股涼繞過沙發回到顧延城身後。
雄獅邁着健壯的身軀跑回來叼走茶几下的東西。
“哥,這羣全是老爺子的人,你這樣,不怕····”試探性的問。
“免費的餐不吃?”
“當然吃,這麼新鮮的零嘴,哪兒找。”韓承安笑着說道。
男人挑眉望了眼額頭冒冷汗的邵斌,“任剛到了?”
“已經到了山腳下。”
“哥,你不厚道,要把任剛嚇壞了,你家老頭子哪裡去找那麼忠心的看門狗。”
“呵呵——”男人發出兩聲冷笑。
而此時山腳下開着車上來的任剛,正和遠在意大利的顧博華彙報。
“顧董,顧總派人來叫我,會不會是知道是您派人去殺無小姐?”
“他能有多大本事,不就是背後有個韓承安跟着,我就不信他能翻天,你去看看。”
“是。”
半山別墅這塊區域,是任剛第一次來。
車子到了別墅門口的時候,門口的保鏢攔下車。
“下車,搜身。”
任剛見慣了大場面,這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配合搜身後,在保鏢的帶領下,邵斌跟着進去,踏在草地上,遠遠的望見,客廳裡坐着兩個男人在喝酒,左邊那個年輕點渾身血腥氣息的男人邵斌大膽猜測應該就是承爺了,坐在右邊面色清冷的男人就是顧延城。
任剛踏進客廳的時候嗅到濃郁的血腥味還有很細微痛苦的低嚎聲。
“顧總,不知道你叫我來有什麼事?”任剛望着顧延城問了句。
顧延城放下酒杯,望着任剛,“就是想來讓你拿點東西送去給我爸。”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顧延城遞了眼牆角的位置。
任剛順着顧延城的視線回頭。
發現一頭巨型的雄獅正在啃咬·····
任剛頓時膝蓋一軟,喉嚨翻涌出無數的東西,捂着嘴扭回腦袋。
韓承安溫馨提醒一句:“任助理,你可別發出聲音,那頭東西,有時候不受控制,萬一對你撲過來,這要是咬死了一了百了還沒什麼,這萬一沒咬死,只剩下一半身體,活着那才叫痛苦。”
任剛嚇得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顧延城面前,“顧總···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吧。”
邵斌聽着任剛嘴裡的你改成您,就忍不住想笑,這可真是軟腳蝦禁不住嚇唬。
顧延城一隻手擱在沙發靠背上,面色疑惑,“任剛,我叫你來不是聽你認錯的,是讓你把牆角那堆東西打包帶回意大利。”
“顧總,這件事都是顧董他一人的意思,是他要殺無小姐,我一個打工的,顧董叫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顧總求您放了我吧,我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看到無小姐,一定跟她道歉,您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任剛的招供非但沒有得到顧延城的滿意,反而還招來白眼。
“我爸怎麼會養了你這麼一隻白眼狼。”顧延城眼染起一抹譏諷。
顧延城的嘲諷讓任剛慘白的面色難堪到極點。
男人低頭望着任剛,“任剛,別以爲你是我爸的人我就不敢動你,你要幹什麼,我都不管,可你要動了我的人,牆角那堆東西就是你的下場!”
任剛望着顧延城佈滿戾氣的臉,男人陰冷的面容嚇得任剛膝蓋一軟整個人摔坐在地上。
那個一直以爲很“溫順”的顧總,其實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那是一頭,會吃人的獅子。
顧延城和韓承安離開後,那頭獅子也走了。
任剛望着牆角那堆東西,再次作嘔不止。
頭頂忽然傳來的聲音把任剛嚇了一跳,“跑哪兒都沒關係可別跑錯地兒了,這不門沒關緊差點釀成慘劇,不過還好顧總來的及時,及時制止住,這身體還剩一半,送回去醫好了,還能吊着一口氣活很久。”
任剛擡頭望着邵斌,咬牙切齒努力嚥了一口唾液。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邵斌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任剛拖着發軟的腿從地上爬起。
在他剛起來的時候,不遠處的人頓住腳步像是忘記說什麼。“對了,承爺這裡到了晚上一般會把獅子,老虎什麼之類的放出來看門,你還是快點收拾好離開,以免···落入虎口。”
任剛拽緊拳頭望着邵斌離去的背影,惱怒的一腳踹在茶几上,想起剛剛自己跪在顧延城面前還被顧延城藉機羞辱,任剛就氣到恨不得能有個本事能一洗恥辱!
韓承安跟在顧延城身後,兩個人走在寂靜花園鵝卵石小路上。
“不把任剛也解決了?”
“這種程度夠了。”
“我說哥,你和老三是親兄弟,這性格怎麼不一樣,要老三今晚來了,任剛絕對分屍了。”說到底,他哥心裡還是有絲絲善良的底線。
“我看那女的還不錯。”
“你說的該不會是大嫂的朋友那位大姐吧?”
“找個女人正經過日子去,別學你三叔。”
韓承安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我和你不一樣,我三叔年輕時太拼身體很多老毛病,他到現在還沒結婚也沒孩子,他能指望的只有我,我得讓他好好休養,等我三叔正式退休了,兄弟們的命和前途都掛我身上,我要是成家立業,有了顧慮,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算了,現在我過得也挺好的。”
“知道要孤獨終老,還拉我兒子去做什麼接班人,韓承安你安的什麼心你!”顧延城瞥了眼韓承安。
“哥,你還年輕,多跟大嫂生幾個,別那麼吝嗇嘛。”
“你給我聽好了,我顧延城就一兒子,你要敢把我兒子拐去做你那亂七八糟的東西,看我不削你腦袋!”
韓承安快步追了上去,“我爹地都看開了,你怎麼就那麼看不開,再生幾個就是了。”
“免談!”顧延城上車,邵斌追了過來,把韓承安攔在車門外。
關上車門,邵斌望着面色焦急的韓承安說了句:“承爺,你五兄妹,少了你一個還有四個,可我們顧總就一顆獨苗,要把我們小少爺拐了,我們顧總就絕種了。”
“喂,哥,打個商量唄,你再生幾個唄。”韓承安推開邵斌,敲着車窗。
邵斌嘴角忍不住掛起一抹冷笑。
承爺,這生孩子你以爲是放屁?
隨便就能放的?
邵斌上車開車走人。
車子發動的時候,韓承安追了兩三步。
有古怪。
那麼健康,那麼相愛,卻不生孩子。
大嫂看起來身體沒毛病,會不會是···他哥不行?
對,好像是不行,上回不就是連秒都不行嗎?
不行,改天有空,他得給他哥做個檢查纔可以。
····
連夜飛回意大利的任剛,回到老宅後,一臉慘白,端水的手都在顫抖。
明明是大白天,可他仍舊覺得四周陰森的很,背後一股涼。
老宅主臥,響起敲門聲。
“叩叩叩——”
“顧董,任剛回來了。”
顧博華掀開被子下牀。
看似熟睡的陳佩茹,在顧博華離開後,偷偷下牀跟上去。
任剛不是被派去監督顧延城了嗎?怎麼這會回來了?
陳佩茹剛出房門,管家就過來了。
“夫人,早。”
做賊心虛的陳佩茹被嚇了一跳,趕緊揮着手讓管家走。
在管家離開後更是小心翼翼跟上前面的顧博華。
顧博華進來書房後,書房的門是半掩的並未關緊留出一條縫隙,陳佩茹四處張望,確定沒有人過來趕緊湊到門縫去看。
顧博華進來後,望着面色慘白的任剛,額頭上還冒着源源不斷流下的汗水。
“怎麼回事?”
“顧顧顧···顧董,顧總知道您派人殺無小姐的事情。”
“知道又怎麼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顧博華不以爲然的坐下。
四年前,這種事情就發生過,最後顧延城還不是按部就班的活着。
任剛趕緊把箱子打開。
箱子一打開,一陣濃郁的血腥味散佈四周。
顧博華捂着嘴,“什麼東西?”
“您看就知道了。”任剛簡直是不敢去看那箱子裡的東西,往後退了一步。
顧博華只是上前望了一眼就被那箱子裡骨頭連着皮,滿是血奄奄一息幾乎不能用人來形容的塊狀東西嚇到面色頓時一陣蒼白。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顧博華怒問一句。
這些人可都是他手下,他一眼就認出來,之前派去殺無餘生的,怎麼現在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