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髮絲的女人別過臉,看到顧延城臉色冷沉,嚇得哆嗦一下。
很快穩住驚慌的情緒,勾起一抹笑容上去,“延城,你回來啦。”
“你怎麼會在這裡?”顧延城往後退了一步,躲過田臻婕要摟他的胳膊。
眼淚順着眼眶掉下來,“我是你的妻子啊,我當然是住在這個房間啊。”看着如此陌生的男人,田臻婕一隻手捂着胸口哭的傷心欲絕,“延城···我想你啊,那麼多年不見,難道你不想我嗎?”
顧延城深呼吸了一口氣,覺得很有必要和田臻婕好好談談。
“你出來,我們談談。”
看着冷漠的男人田臻婕就覺得有點棘手,但她都走到這一步了豈是那麼容易就打退堂鼓的,順手撈起顧延城放在牀上的外套搭在身上跟上顧延城。
田臻婕跟着顧延城到了二樓客廳,看到這一幕的傭人又全部湊到一塊眼神交流。
少夫人回來了,顧先生這是打算怎麼處理他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
無小姐會走嗎?
不要啊,無小姐那麼好的人,怎麼可以走。
就是,無小姐好不容易纔和顧先生走到今天這一步,要是這樣散了也太可惜了吧。
蒙姨出來,看到又湊在一塊的人,跟着擡頭看了眼二樓客廳亮起的燈,嘆了口氣揮着手,“都散了,別跟着添亂,無小姐一會就回來了。”
····
顧延城坐下後,看到田臻婕披在背上的衣服,顧延城下意識皺起眉心。
田臻婕想繞過茶几坐到顧延城旁邊被顧延城打住了,“你就坐那兒吧。”
田臻婕擡手擦了擦眼淚,點了點頭。
坐下後,田臻婕拉着身上的衣服,眼淚又掉下來。
“當年的事情,如果不是我操之過急也不會害你出車禍,僥倖你還活着,至於補償,我會給你一筆錢,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你儘管開口。”
“撲通——”田臻婕跪在地上,用膝蓋爬向顧延城。
爬到顧延城腿前,捂着嘴巴哭的肝腸寸斷,“當年我出車禍,被人救起轉手賣到黑窯去打工,我日夜牽掛你,牽掛我們的孩子,爲了能早日見到你們,我逃跑無數次被打到命懸一線,爲的就是能早日回來和你們團聚嗚嗚嗚····”
“····”男人沉默不做聲。
田臻婕又爬上前幾步,握住顧延城的手,“延城,難道你忘記了當年我們是如何相愛的嗎?難道你忍心看着我們的孩子沒有母親嗎?”
顧延城抽回被田臻婕握住的手,“當年不懂愛,錯把友情當愛情,這點我向你道歉,至於你,我所能做的只有補償。”顧延城覺得自己的話已經說得夠明白,田臻婕是個聰明人能聽得出來他的意思。
什麼?錯把友情當愛情?
聽顧延城這意思就是不愛她,田臻婕頓時感覺到自己失去一大截勝算,事件的發展並非原先所設想的那麼簡單,可她是不會放棄的!
顧延城站起身,田臻婕抱住顧延城的大腿,“延城,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們的孩子需要一個母親,我需要你,我是你的妻子啊延城。”
不提起孩子還好,提起孩子顧延城就想起當年因爲迫於無奈所犯下的錯誤,哪怕···孩子的事情是無餘生自願的,可傷了她···終究是他的錯。
“喪偶,結婚證已經註銷了。”
顧延城的一句話讓田臻婕好像失去了最後的籌碼,驚坐在地上。
不遠處的管家得到顧延城的眼神示意快步上前。
“顧先生,請問有什麼吩咐?”
“把她的東西清出主臥。”田臻婕根本沒能力回到顧公館,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他那位父親在背後做的好事!
“不···延城,不要趕我走,我求求你,哪怕你不愛我了,也求求你看在我們孩子的份上,我還是孩子的母親啊···”田臻婕跪着爬上前抱住顧延城的大腿。
對着顧延城使勁搖頭,“不···延城,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我已經沒地方可以去了,延城,我求求你不要趕我走,不要···”
“你應該清楚知道,孩子不···”顧延城話沒說話,管家的聲音就打斷了他接下去的話。
“顧董。”
“怎麼了?”顧博華疑惑的質問聲。
陳佩茹摟着顧博華的胳膊,看到跪在顧延城腳邊抱着顧延城大腿哭的傷心欲絕的田臻婕,“這····這···這不是啊婕嗎?”
顧博華擡了一下手讓陳佩茹先去把田臻婕攙扶起來。
陳佩茹和圖雅一塊上前攙扶起田臻婕。
“佩姨。”田臻婕哭着靠在陳佩茹懷裡。
揮了揮手,讓陳佩茹把人帶下去。
人走了,客廳只剩下顧博華父子倆和一個管家。
顧博華揹着手看着顧延城,“你這樣成何體統,她還是你妻子。”
“你們不是反對她和我在一起,怎麼現在你又替她說話?”
顧博華沒想到顧延城會直接反嗆一句,一時間啞口無言的顧博華面色尷尬,想起顧延城就來氣,“你給我到書房來!”
這是顧博華第一次當着下面的人叱喝顧延城,就連管家都嚇了一跳。
顧延城跟着顧博華去了書房。
人進去了,任剛並沒有把門完全關上,而是留了一條縫隙方便偷聽。
剛穩住腳步,前面坐下的顧博華就蹭的一下起身,手指激動到顫抖,“顧延城!你是不是瘋了,無餘生那種女人你也敢和她來往!”
“有什麼不妥?”
還有什麼不妥?“顧延城你還有臉問我有什麼不妥!”顧博華氣憤指着顧延城,“你玩.女人喜歡年輕點的,喜歡與衆不同點的,那是你的事,可那個無餘生是你妻子的侄女,你也敢下得去手!顧延城啊顧延城,你是不是瘋了!”
“臻臻去世,按照法律程序,結婚證註銷,我和她不是夫妻,請你不要用妻子二字來稱呼她和我的關係。”
“那她現在沒去世,按照法律程序,她就是你妻子!”
很直接表明,“我已經娶了無餘生。”
“你說什麼?”顧博華像是來不及消化顧延城這句話,擡起頭望着顧延城的臉,好像在說: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已經娶了她,她是我合法的妻子。”
“啪!”
一巴掌扇到顧延城左臉偏移到右邊。
“好,很好,你是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娶了你前妻的侄女,讓那些虎視眈眈的人利用這個做把柄把我拉下臺是不是!”
他聰明一世怎麼就會生了一個如此糊塗兒女情長的兒子!
“既然我不能爲父親你所用成爲一顆很好的棋子,那繼承人這個位置我還是讓出來。”
顧延城口中的“棋子”二字徹底像一根導火線點燃什麼,顧博華揚起手第二巴直接甩向顧延城的臉,“啪!”
打到顧延城嘴角流血。
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此時此刻爲了捍衛自己的婚姻捍衛自己的幸福正站着抵抗。
“很好,顧延城!你學會威脅我了,爲了一個女人威脅我!我當初警告過你,如果這個女人和孩子會成爲攔路石,我會除掉他們!”
“誰敢動她們母子倆,我不會手下留情。”
他辛辛苦苦栽培的兒子,如今卻爲了一個女人和孩子和他反目,徹底激怒了顧博華也堅定了他一定要除掉無餘生和顧小包的心。
絕對不能讓任何人成爲他事業的攔路石!他好不容易纔得到一切,豈能因爲這樣白白葬送!
這些年,財團幾乎是顧延城一手在管,他很少涉及,如果是硬碰硬恐怕以顧延城的性格他也討不到什麼便宜,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顧博華拽緊拳頭放在身後,氣到面色僵硬,“要我留他們也行!啊婕必須要留在顧公館。”
“不行!”毫不商量的回絕。
“好,那身爲顧家的兒媳婦按家規,那是需要回去伺候老祖母,一會我就讓人把無餘生和那孩子送回老宅!”
顧博華爲了自身利益,找了無數辦法想要拆散他們,讓顧延城很是心涼。
如今,保住她們母子纔是重要的事情。
“好,就按你所說的辦。”
雖然事情的發展是出乎意料之外,但是他的目的達到了,無餘生這個女人有的是辦法除掉她不急於一時。
門外的任剛聽到顧延城的腳步聲,趕在顧延城出來前把門帶上,裝作他只是守在門口沒有偷聽。
·····
無餘生帶着顧小包回來,剛進屋就感覺氣氛不對,平時就算顧博華和陳佩茹在顧公館氣氛有點嚴肅可也沒今天那麼奇怪。
無餘生回頭看了眼赫連旳,“小叔,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沒事,我上去和我大哥說幾句就走。”
赫連旳先上樓,無餘生抱着睡着的顧小包準備上去就看到從樓上下來的管家。
怎麼面色那麼疑重,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了?”
“沒···沒什麼。”他說不出口,這話可不是一般的話。
“噢,那顧先生在哪兒?”
“剛剛已經回書房了。”
“好。”
無餘生剛走了兩步就被管家的聲音止住腳步,“無小姐啊。”
“是?”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請您都要相信顧先生,他是愛你的,心裡也只有您一個人。”
“當然,我知道了,謝謝你。”雖然管家不說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從他疑重的表情謹慎的口吻和提醒上來看,絕對是有事發生。
走了沒兩步,無餘生就能感覺到背後有無數道眼神看着她,有同情,也有可憐···
她們越是這樣不吭不響,無餘生越是擔心。
本來想帶顧小包回三樓的,走到一半顧小包小腿抽搐幾下把無餘生嚇到了,無餘生趕緊抱着顧小包回主臥還給韓一安打電話過來看顧小包。
·····
書房。
顧延城剛坐下,赫連旳就進來了。
手上的紙巾很簡單擦掉嘴角上的血,就像是餐後擦嘴一樣。
赫連旳看到顧延城臉頰的浮腫,緊張快步上前,“誰打的?”
“他媽的!”赫連旳氣的一腳踹向書桌,“是不是顧博華那老東西打的?”
除了顧博華,還有誰敢打他大哥!也沒人能有這個本事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