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不好意思,今兒出門急不小心撞到方向盤撞破了嘴。”
顧延城都沒問,邵斌就主動解釋。
“如果這是被老婆打的,念在情分上,今天會讓你早點下班,既然是撞到···”
直接打斷,生怕慢了一步吃虧,“顧總這是我老婆打的!”有的早點回,認慫也值得!
“沒出息的東西!”掃了眼邵斌顧延城扭頭就上車。
敢情···顧總這是職場幽默?
邵斌扭頭看了眼四周戴着墨鏡的保鏢,隔着一層墨鏡邵斌都能看透那些人躲在墨鏡下嘲諷他的眼神。
有什麼好嘲諷的!
你們這些個還不如他!
他能雙膝跪遙控器不換臺,你們能嗎!
他能跪生雞蛋不碎,你們能嗎!
·····
到了公司後,早會結束,顧延城剛從會議室出來秘書就快步上前彙報,“顧總,田總在休息室等候。”
邵斌看了眼顧延城,這田鵬還真是着急,昨晚出事今兒一早就找過來了?
“顧總,要不要見?”邵斌問了句旁邊沉默不做聲的顧延城。
“嗯。”
邵斌遞了眼給秘書示意她安排田鵬過來。
休息室離這裡也不遠,走路也就一分鐘,顧延城回到辦公室三分鐘了才見到過來的田鵬。
即使田鵬故意僞裝出淡定,但他額頭上的汗水還是出賣了他心急如焚的情緒。
“顧總,小芯住在你那裡給你添麻煩了。”
顧延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田鵬坐下後滿臉笑容看着顧延城。
“她偷拿了餘生的戒指,昨晚已經被趕出顧公館。”
“····”怎麼就在這節骨眼上給他惹出這些大.麻煩來!
“這田媛芯真是太不識擡舉,顧總你好意讓她過去住,她居然偷拿自己姐姐的東西,等我找到她就帶她過去給餘生登門道歉。”
顧延城揚起手做了一個不用的手勢,他真沒閒工夫陪這羣人演戲。
“顧總,您可不能包庇她,萬一過度的縱容導致她變本加厲以後再偷東西可怎麼辦?”
“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提了,田總今天來是所謂何事?”
田鵬尷尬的笑了笑,“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新開發了一個項目,資金都調過去了,現在公司資金有點週轉不到位,所以···”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對着顧延城眨,欲言又止中帶着一種說不清的諂媚。
顧延城聽到卻沒立刻迴應這讓在等待的田鵬處在尷尬和焦急之中。
顧延城把捧在手掌心的茶杯放到茶几上,秘書拿着文件過來交給門口的邵斌,邵斌把文件收集好後走向顧延城。
“顧總,這是財務部,市場部,公關部緊急文件,需要您處理下。”
“不好意思,田總先坐一下。”
“顧總,請,請。”連說了兩個請表示自己一點也不着急。
於是···田鵬就這樣乾坐着喝茶,一直等,等了快有兩個小時,顧延城還在忙。
就是顧延城這明明聽到,知道他急着要錢卻一直在忙的樣子讓田鵬越來越不安心,顧延城是不是不打算借錢給他?
這可怎麼辦···
田鵬愁苦了好一會後想到了什麼,找了一個藉口出去上洗手間,一到了洗手間就掏出手機給無餘生打電話。
無餘生和顧小包正在跟大廚學做早餐。
廚師在講解時,無餘生口袋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看到是田鵬打來的電話,無餘生對顧小包比了一個手勢顧小包點了點頭。
拿着手機從廚房的後門出到外面的花園。
“喂?”
“餘生啊,我是爸啊。”
面對噁心到極點的聲音無餘生還不得不裝出很開心的樣子,“那麼早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嗎?”
“噢,是這樣的,公司資金週轉不靈,我和顧總說了借錢的事情,但是他好像在忙,不如這樣吧,你幫我和顧總說說這事。”
“沒問題,你要多少?”
無餘生如此豪爽的口吻讓田鵬頓時鬆了一口氣,“也不多,就三百億美元。”
“啊····那麼多啊。”無餘生吃驚到好像這個金額太大,不好跟顧延城說。
田鵬聽到無餘生那邊沒聲音立刻說了句:“對顧總來說,三百億美金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我看他挺喜歡你的,你和他說,他一定會同意的,這可是咱們田家的事情,日後爸爸的公司還是要交給你的。”
“我知道,這是咱們家的事情,我肯定會鼎力幫忙。”無餘生停頓了好一會,像是在想辦法,“不如這樣吧,有個辦法,也許能拿到更多的錢。”
“什麼辦法?”田鵬一聽到還能得到更多立刻好奇追問。
“你手上不是有西歐財團的股權嗎?你把這些當做嫁妝直接給延城,到時按風俗延城會給禮金,一來可以借這個名義表示田家的態度,二來也可以脫手西歐財團的事情以免到時淪爲財團鬥爭的炮灰保住田家。”
無餘生分析到個個字都戳中田鵬最擔心的地方。
田鵬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顧延城已經忙完了,從辦公桌走向沙發,“抱歉,臨時有事要處理,招待不週。”
“有的忙證明生意好,這生意好了,我女兒才能跟顧總過的更好,這都是喜事。”
田鵬一口一個女兒,特別令顧延城反感。
“姑爺。”田鵬的一個稱呼讓顧延城眼底閃過一抹厭惡。
他不喜歡姑爺這個稱呼,因爲曾經他和田臻婕在一塊的時候,田家的人就是這樣稱呼他,他很介意,也不想無餘生因爲這個稱呼而心裡有什麼咯噔,“田總,還是稱呼我的名字或者如舊吧。”
田鵬聽得出來顧延城不太喜歡他這樣稱呼,細想才反應過來,這稱呼不妥,難怪顧延城不喜歡,田鵬笑着放低姿態,“是這樣的,當初餘生嫁給你那會,我們這邊也沒給餘生送點嫁妝,這件事昨晚我和她阿姨細想了一下,決定把西歐財團的股權當做嫁妝送給餘生。”
爲了表示真心完全不是賣女兒跟顧延城討要什麼,田鵬還把秘書叫過來,當場跟顧延城籤股權轉讓書。
顧延城並沒有下筆,而是看着田鵬,“餘生跟了我,我自然不會少她吃穿,這如此厚重的嫁妝田總還是收回去吧。”
顧延城把東西推了回來,田鵬急的雙手把東西推過去,“那怎麼行,餘生是我田鵬的女兒,這嫁妝是肯定要給的,如果顧總不收,那我怎麼放心把餘生嫁給你,我田鵬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肯定要把最好的嫁妝隨給我女兒。”
邵斌低頭也跟着勸了一句:“顧總,這景城嫁女兒孃家會隨嫁妝,入鄉隨俗,還是按風俗走吉利。”
“既然如此,那我就替餘生謝過田總了。”
生怕顧延城反悔不肯要,田鵬拿起筆遞給顧延城簽字。
旁邊的邵斌暗暗嘆了一口氣,真是出奇了,田鵬居然拱手相讓股權,送錢上門還怕人不收。
顧延城簽了字後,田鵬滿臉笑容看着顧延城,像是在等顧延城給彩金。
沒想到顧延城的反應把人瞬間懵住了。
“田總,時候不早了,沒別的事請回吧。”
“這····”彩金,彩金?
邵斌看到田鵬急到滿頭大汗,那張嘴一直重複兩個字的口吻“彩金”?
“顧總,這按景城的風俗得送彩金給少奶奶的孃家人。”
田鵬聽到邵斌提起這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顧延城皺眉反問一句:“這按照我們那邊的風俗···貌似···沒有這個說法。”
要錢?
沒有!
邵斌點着頭看向田鵬,“確實,沒這風俗。”田總不好意思了咧···“田總也不會在乎這個,田總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所以是不會在乎這個的吧?”
難不成要他拉下老臉跟顧延城討要禮金?他還丟不起這個老臉,田鵬硬生生從僵硬的肌肉中擠出一抹笑容,“心意到了就行,我田家絕對不是賣女兒,怎麼會跟顧總計較這些。”
“時候不早了,田總慢走。”
田鵬頓時面如豬肝色,白白賠了那麼多的股權,結果就換來顧延城一句送客,氣的田鵬從辦公室出來時立刻掏出手機給無餘生打電話。
辦公室裡,邵斌對着顧延城豎起大拇指,“顧總,果然薑還是老的辣,這空手套白狼肯定把田鵬氣得半死吧。”顧總這擺明就是耍賴,而且耍的理直氣壯。
薑還是老的辣?“你說我很老?”
“不,顧總,我是說您越來越厲害。”
還空手套白狼?“那我很奸詐?”
“不,顧總,我那意思是您聰明絕頂。”
在滿臉笑容下,邵斌就差點跪下了,顧總的矯情,多半是少奶奶寵出來的,一言不合就玩字眼遊戲。
等顧延城離開沙發後,邵斌趕緊撿起桌上的股權轉讓書快步跟上顧延城。
“顧總,這田鵬有西歐財團董事這個身份,按道理來說,銀行也會給幾分面子,怎麼會貿然追款?”
“女人勾心鬥角起來比男人恨,從不考慮給人後路這種事。”
“····”這關女人勾心鬥角什麼事?
顧總這話頗有深意。
他是看到一片迷茫,盤根錯節,伸手啥也摸不着,但是顧總好像眼睛亮的很,一抓一個準。
爲了證明自己還是很聰明,看得懂什麼,邵斌說了句:“顧總,我剛剛是看出來了,那田鵬是想用這個的名義跟您要禮金。”別說田鵬了,就連他都以爲顧總會按照股權市值等價給田鵬回一筆禮金。
“沒錢拿什麼給?”
“顧總···”您倒是學到了景城人財不外露的好習慣了,裝窮。
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沒錢到如此理直氣壯,還帶橫。
哎····可憐了,田鵬這算盤打錯了,遇到顧總耍賴,估計這會悔斷腸吧。
另外一邊,田鵬給無餘生打電話,無餘生故意不接電話,等電話響了幾遍後才慢悠悠擦乾淨手接電話。
“喂?”
電話那邊,田鵬氣的說話咬牙切齒,“餘生,怎麼回事,顧總怎麼沒像你說的那樣給我禮金?”
“怎麼會沒給呢?”顧延城會給?開玩笑!她已經給顧延城發了一條短信,裡應外合,拿下西歐財團股權。
聽無餘生的口吻不像是哄騙他,但田鵬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現在,你說怎麼辦,股權給了顧延城了,公司的事情還沒解決?”
“不如這樣吧,我們約個地方見面,我給你張支票先解了燃眉之急再說。”
“既然你有錢怎麼不早說?”田鵬氣惱一句後掛了電話趕緊開車去跟無餘生拿支票。
戴着廚師帽的顧小包正在裝早餐。
“媽咪,你有錢嗎?”
無餘生扁着嘴搖了搖頭,反問一句:“你有錢嗎?”
顧小包嘆了一口氣,聳了聳肩,“上次買了鐲子,微信只剩下九毛二了。”
看來只能跟顧延城要錢了,無餘生帶顧小包上樓換衣服,換了衣服把早餐拿上。
無餘生帶着顧小包到了gs的時候,辦公室裡,邵斌正協助顧延城處理公事。
邵斌想起身就看到無餘生在揮手。
“不用了,繼續忙,我一會就走。”
顧小包爬上凳子,把早餐放到桌上,看了眼旁邊的邵斌,“邵小助,早上好啊。”
“早,小少爺。”小少爺怎麼笑的如此燦爛,看得人心底有點慌呢。
顧延城把無餘生攬入懷中,摸了摸無餘生的手,“老婆,正好我想你,你就來了。”
“我和包子剛剛跟廚師學做早餐,做好就送過來了。”
“我家晚晚真厲害。”表面笑呵呵,內心流眼淚,無餘生肯定又研究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他的胃有點發疼。
“大包,我呢,我呢?”顧小包豎起手。
“你也厲害。”
完了,徹底完了,開始帶着兒子瞎搗鼓黑暗料理····看到無餘生和顧小包如此有成就感,顧延城真心不忍揭穿她們來一句“晚晚,別做飯了,你天上就不是那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