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餘生擡起手回握韓睿安的手,“韓總好。”看來,伯孃說的沒錯,三哥看起來不好打交道,其實心底比誰都疼這些妹妹,韓睿安是看到她被李彩英母子欺負過來故意給李彩英難堪。
“顧總能有如此賢妻,好福氣。”
“謝謝韓總誇獎。”雖說韓睿安幫無餘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在這個局勢之中,不是所有事情都那麼簡單。
把韓睿安送走後,難堪到連頭也擡不起的李彩英被人笑到面青。
而顧延城更是直接忽視李彩英和商雨柔的存在開始和老婆打情罵俏。
“晚晚,我還要去公司參加董事會,你和兒子還沒去過總部,我帶你們一塊去吧。”
“我不去啦,我在老宅等你。”
拉住女人的手,直接把人扯入懷中,“你忍心讓我受相思之苦?”
哪有人那麼赤裸裸的告白,無餘生的臉瞬間紅了,用手捂住男人的嘴,“我去就是。”
旁邊的商雨柔聽到顧延城深情侃侃的話還有夫妻倆和睦的場面忍不住羨慕起來,而旁邊的李彩英氣到快暈過去,眼睛翻了無數次白眼。
顧小包聳肩搖頭在和李彩英投訴無餘生和顧延城,“李奶奶,我爹地和媽咪就是這樣,一言不合就撒狗糧,我受夠了。”
這個顧延城,現在當上顧家一家之主後就越發不把她放在眼裡了,李彩英氣到拽緊拳頭,快步走向停在旁邊的車輛,商雨柔也趕緊跟上。
司機看到人過來,打開後座車門。
彎腰上車後,沒等司機關上車門,李彩英就用力拉上車門,氣急敗壞吼了一句:“開車!”
“是。”司機轉身對着顧延城鞠躬後才上車。
李彩英怒氣衝衝離開後,無餘生一臉擔心,對着顧延城胸口連拍打幾下,“你看看你。”
“我不看我,我只愛看你。”猝不及防塞了旁邊顧小包一把狗糧。
“還貧嘴,你就不怕把李彩英逼急了,她拿合作威脅你?”
顧延城把傘收了遞了旁邊的顧小包,雙手摟住無餘生的腰身,面色平靜,說話時一直盯着無餘生被他逗得羞紅的小臉蛋,“以前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現在不在考慮之中。”
“顧……”
“噓,乖了,咱們上車寶貝,留點力氣一會參觀總部。”
“切——”還寶貝!
看到顧延城眼裡只有無餘生沒有他,拿着傘的顧小包使勁用傘尖戳地板用舉動抗議自己的失寵。
後面過來的邵斌,看到顧小包那咬牙切齒把地板戳裂的動作忍不住吞嚥一口唾液。
小少爺這火氣夠大的,千萬別靠近,否則分分鐘會被燒成烤乳豬。
“邵小助,你爲什麼不和我說話,連你也要漠視本寶寶的存在嗎?”顧小包凌厲的小眼神掃了眼旁邊走路還墊起腳跟怕踩到地雷的邵斌。
“不是的小少爺,您誤會了。”沒錯,就是這樣!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講故事,看招!”顧小包拿起傘對準邵斌過去。
邵斌揮着手陪顧小包玩,小少爺心情好,他的天空有一半都會是晴天。
後座,車窗搖下,顧延城望着和邵斌玩鬧的顧小包,那矯健的身手讓顧延城忍不住誇讚,“我兒子真帥。”
下一秒,顧小包一個旋轉,雙手握住傘對準邵斌。
屁股被傘柄戳中,痛得捂着屁股邵斌原地跳起。“啊哈哈哈哈……”
意識到闖禍的顧小包,趕緊把傘丟到地上,“邵小助,你沒事吧?”
跪在地上,捂着屁股,肩膀抵在地板的邵斌,立刻伸手對着顧小包,“小少爺,我求您了,千萬別過來,我很好,我超級好。”
看到邵斌那麼痛苦,顧小包自責到哭了,抹着眼淚扭頭跑向車找爹地。
邵斌從地上爬起身,忍着痛裝沒事,走向副駕駛。
顧延城打開車門,接過跑來的顧小包,“怎麼哭了?”
“爹地,包子不小心戳到邵小助的屁屁,他看起來好痛苦,嗚嗚嗚,邵小助的屁股被戳爛了,他就不能拉粑粑,不能拉粑粑,那些粑粑就會從嘴裡吐出來,會吐粑粑的邵小助一定會遭到徐阿姨嫌棄,徐阿姨不要邵小助了,邵小助就沒老婆了。”
邵斌不知道這一刻,他是應該爲顧小包對自己的擔憂和自責深深感動,還是應該淚流滿面捂着臉表示他並不是邵斌沒有經歷過如此丟臉的事情。
無餘生看了眼顧延城,想要說話時顧延城對着無餘生點頭示意把事情交給他處理,顧延城把顧小包舉起,曲着腿縮着小手的顧小包像小豬豬一樣被自己的爹地舉到副駕駛旁邊,“作爲家長,對於發生這種事情是我們管教不到位,我們向您道歉,剩下的恩怨你們自己處理。”
哎呦,剛剛是顧總在說話嗎?顧總居然在和他道歉。
受寵若驚的邵斌回頭就看到被舉到他身旁,含着眼淚可憐巴巴看他的顧小包。
“小少爺我沒事,您別哭了。”看着怪讓人心疼的。
“邵小助,我不是故意的,拜託你原諒我,拜託拜託你接受我的道歉。”水靈靈的大眼睛掛滿淚水和自責,雙手合掌來回摩擦。
“嗯。”再不原諒全世界都知道他被人戳屁股了,這種糗事傳出去有損他財團首席助理的名聲。
“噢。”一秒顧小包收住眼淚,語氣平靜,“爹地,把我抱回去吧。”
“嗯。”
邵斌嘴角抽動兩下,小少爺您的演技比李彩英的演技好多了,不去演戲真浪費。
接下來後排傳來的對話讓邵斌拽緊的拳頭在顫抖,他真的很想狠狠把顧總父子倆暴打一頓!
“爹地,人家和邵小助玩時手都凍僵了。”無比矯情,把手遞給顧延城。
“爹地暖暖。”
“爹地,你不要生氣,人家下次不敢了,絕對不欺負邵小助。”
“是他自己遜打不贏我寶貝兒子,好樣的,不愧是我顧延城的兒子。”
用手捂着嘴,學李彩英用浮誇的笑容,笑的時候,嘴巴還是尖成三角形像只小公雞,“爹地你不要這樣夸人家啦,我會害羞的,噢嚯嚯嚯……”
無餘生擔心的看了眼顧延城和顧小包,老公,你們兩個這樣分分鐘會讓邵斌失控打死你們的。
開車的司機看到邵斌雙手握拳,手腳在動,用手輕輕拍了拍邵斌,好像在說:冷靜,別激動,忍忍馬上發工資了。
這邊歡聲笑語另外一邊,陰冷淒涼。
向來養尊處優慣的顧賈文,如今躺在冰涼的鐵架牀上,連被子都是薄的,冷得顧賈文不停打噴嚏。
“吱——”傳來鐵門打開的聲音,顧賈文垂落的雙腳立刻站在地上起身。
走到牢門前顧賈文使勁張望聽着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看看是不是有人來救他了。
很快,就看到顧飛雄的身影。
“雄哥。”顧賈文激動的喊了句。
獄管開了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顧飛雄從口袋掏出一張支票遞給獄管,“我和我兄弟說幾句話。”
“請。”拿了錢很識趣離開。
牢房裡只剩下顧飛雄和顧賈文兩個人。
顧飛雄把手裡的東西放到桌上,“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一些吃的,都是你愛吃的東西。”
“謝謝雄哥。”顧賈文坐下後並沒有吃東西,而是開始追問顧飛雄,“雄哥,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
“剛剛喪禮才結束,現在你的事還在風口浪尖處,等過段時間平靜下來,別人注意力不在你身上我就把你弄出來。”
顧飛雄遞了眼桌上的東西,“涼了就不好吃了,趁熱吃吧。”
顧賈文根本不敢吃顧飛雄的東西,就怕顧飛雄下毒,他想了一夜發現自己當時會相信顧飛雄實在是太草率了,現在好了進了這個鬼地方只能任憑顧飛雄說什麼就是什麼,轉移話題,“顧雪峰突然就瘋了,我懷疑是赫連旳動的手腳,因爲我們所有人都在大廳而赫連旳當時剛好不在,赫連旳和顧延城就是一夥的,所以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他們兩個人裡外配合除掉我們。”
“我也猜想到是這麼一回事,只是……”欲言又止,好像遇到什麼難爲的事情。
“只是什麼?”這個顧飛雄又在賣什麼關子?
“昨晚遺囑公佈,顧延城現在已經是顧家的掌權人,就算有這個猜測一時間也難以扳倒顧延城,所以這件事需要從長計議。”
“氣死我了,都怪我們太心急,不然也不會上了顧延城的當,一晚上就接二連三損失那麼多人,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這個顧延城,沒想到居然如此狡猾奸詐。
顧飛雄看了眼桌上紋絲不動的東西后,揚起手輕輕拍了拍顧賈文的背,“好了,別因爲這件事動怒,我已經有了主意對付顧延城。”
顧賈文盯着桌上的東西,實在是有些餓了,監獄裡的東西不好吃,不如……
回過臉拉着顧飛雄的手,“雄哥,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出去,今天既然咱們兄弟倆都在,那就吃一頓,如果出不去就當做送行宴。”顧飛雄先吃,如果顧飛雄沒事他才吃。
“哐當——”藏在顧飛雄手掌心一個圓形像筆一樣的東西掉在桌上。
這哪裡是筆!
想起剛剛顧飛雄拍他後背的動作,顧賈文腳底開始躥起一股冷氣。
認出這個東西用途的顧賈文回頭怒瞪顧飛雄,“顧飛雄,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居然想殺我!”
顧飛雄從凳子上站起身。
死也要拉顧飛雄做墊背!
顧賈文抄起桌上的東西刺向顧飛雄。
剛起身胸口一陣劇烈疼痛,緊接着渾身跟着僵硬,手上的東西順着指縫掉回桌上。
“哐當——”東西掉在桌上,順着桌子滾落掉下地板,顧賈文也摔回凳子上。
“顧飛雄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會有報應的!”
“哈哈哈哈……”好像覺得顧賈文的話無比好笑,顧飛雄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盯着手裡把玩的東西,“我說賈文啊,你活到這歲數怎麼還相信那種慘敗者安撫自己嚇唬別人的話,得報應?呵呵呵呵,真是可笑,你見過哪個心思單純的人比城府深的人活的久的?”
“顧飛雄你……咳咳咳。”一口血吐出來。
俯身望着滿嘴是血,苟延殘喘的顧賈文,以兄長和過來人的身份告訴顧賈文一個道理,“在顧家,想要活的出人頭地,就得心狠手辣,想要取得勝利,就得踩着用手足的血和屍體堆成的階梯,一步接一步往上爬,這生的不如大房好,就得比別人狠,這個道理你得懂,你不懂就落得現在這個下場知道嗎?”
“你你你……”五臟碎裂的疼痛感使得顧賈文眼睛瞪得大大,那雙快溢出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對面的顧飛雄。
“哈哈哈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顧賈文死了對他來說是好事,少了一個顧賈文就少一個競爭者。
“咚——”顧賈文從凳子上翻下來,躺在地上看起來很痛苦,渾身在抽搐。
顧飛雄看都沒看一眼轉身就離開監獄。
從牢房出來,渾身輕鬆的顧飛雄步伐輕盈。
走了七八步,準備拐彎。
面前出現的人讓他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啪啪啪啪——”男人輕輕拍掌表示對顧飛雄的膽識和狠勁感到敬佩。
有些面熟,但是沒想起來在哪兒見過,“你是什麼人?”顧飛雄抿着脣,提高警戒說話時目光環視四周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