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靳臣抱着撲進他懷抱的無餘生,輕輕摸着無餘生的腦袋,“對不起,靳哥回來遲了。”
“嗚嗚嗚……”無餘生在年靳臣的懷裡,肆無忌憚大聲哭泣,把所受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年靳臣一直沒做聲,等無餘生哭完後,他牽着無餘生走出病房,讓無餘生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無餘生望着天空的雙眼再次呆滯起來,雙眼無神,但年靳臣一眼就看得出來,無餘生的內心很痛苦,眼眶裡全是絕望。
“餘寶,你聽說過一個傳說嗎?”
“是什麼?”
“待滿城藍楹花開,心愛的人將會歸來。”
無餘生望着年靳臣,眼眶的淚水源源不斷從眼角滑落。
年靳臣捧着無餘生的臉,擦去無餘生滿臉的淚花,“到現在還沒發現顧延城和邵斌的屍體,所以他們都有可能還活着,餘寶,你要堅信,他還能回來。”
“嗯嗯。”無餘生含着眼淚點頭。
年靳臣知道,要給無餘生一絲希望才能讓她眼底有求生的慾望。
也許是年靳臣的這番話奏效,無餘生馬上要出院回去準備種藍楹樹。
赫連旳得知無餘生出院了,立刻趕回顧公館去看無餘生,剛踏進花園,就看到和傭人一起在種樹的無餘生。
年靳臣雙手插在褲兜,望着不遠處因爲他一句話變得認真起來的無餘生。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耳邊響起的疑問,年靳臣並沒有急着回答,直到腳步聲停下年靳臣才轉身望着赫連旳。
“這不重要。”
“你爲什麼幫我?”赫連旳問年靳臣時還打量年靳臣的衣着,果然是許久不見,模樣未變,但氣場隨着閱歷變得沉穩不少。
“只要你能照顧好她,這不算什麼。”年靳臣擡起手輕輕拍了拍赫連旳的肩膀,壓着腦袋,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告訴赫連旳,“赫連旳,如果你照顧不好我的餘寶,我會讓你成爲下一個顧延城,相信我,現在的我有能力讓你變成那樣的人。”
年靳臣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走向無餘生,雙手提起褲子半蹲下,笑望着無餘生,“餘寶,靳哥還有些工作,先回去了。”
“好,靳哥慢走。”心中有希望,無餘生的臉上也有笑容。
年靳臣離開後,赫連旳脫去外套,挽起袖口走向無餘生。“餘生,我幫你吧。”
“別碰我的東西!”無餘生語氣很嚴厲。
赫連旳的手瞬間僵硬住。
無餘生低頭又繼續在種樹。
爲了緩解氣氛的尷尬,丁薇微笑着說道:“赫總,您還沒去看小小姐呢。”
赫連旳抽回手笑着說道:“餘生,那我先去看點點,一會再過來幫你忙。”
赫連旳上三樓抱着小點心在陽臺,看着陽臺下累的氣喘吁吁,不時用手擦去額頭汗水的無餘生。
不知道年靳臣是怎麼開解無餘生的,無餘生出院後,居然開始一門心思種樹,飯也不吃就一股腦在種樹。
赫連旳看到女兒睡着了,轉身抱着人準備回房就聽到樓下傳來無餘生有些興奮的聲音。
“止茵姐,靳哥告訴我一個傳說,他說滿城藍楹花盛開,心愛的人會歸來,我現在在種樹,你也要一起嗎?”
“……”
原來如此。
難怪,能開解她。
與其百般安慰,倒不如給她希望。
果然,最瞭解無餘生的人還是年靳臣。
赫連旳剛把孩子放下嬰兒車,丁薇微就進來了,“赫總,十分鐘後有個會議。”
“薇微,你去讓人把景城的綠化權拿下。”
“赫總,您要幹什麼?”公司要開展新項目了?
“移植成年帶花蕾的藍楹樹,種滿整個景城,一個角落都別遺落。”
藍楹花?
不就是太太在院子裡種的那些嗎?
赫總還真是癡情,爲了討好太太居然想到這個辦法。
藍楹樹價格貴,特別是成年的,要種滿整個景城,恐怕赫總得花不少錢吧。
……
市中心醫院。
歐陽箐被赫連旳派去看守顧博洋和田臻婕,日子過的無聊的很,她都懷疑自己給赫連旳冷落忽悠了,發高燒的歐陽箐去醫院看病,剛準備去掛號就看到從婦產科出來的女人。
那個不就是笑豆豆嗎?
她怎麼會在婦產科?
難道說,是有身孕了?
歐陽箐想要跟上去看個清楚,但是剛要走就接到田臻婕的電話,說顧博洋發抽了,歐陽箐吭罵一聲後只能先回去看顧博洋。
景城,凱斯酒店。
東歐財團一位老股東和自己的紅顏知己在過生日。
準備出門的韓睿安,喊了聲:“小豆子?”
“……”沒有回聲。
“小豆子?”
“……”仍舊是沒回應。
他記得笑豆豆今天在別墅,怎麼叫也不回答?
韓睿安轉身要上樓就被肖毅叫住了,“先生,再不走來不及了。”
直接漠視肖毅的話,韓睿安快步衝上樓,肖毅看到韓睿安神色慌張以爲出了什麼大事趕緊跟上去,“先生,您在找什麼?”
“我的小豆子呢?”
“小姐她出門了。”
韓睿安立刻給笑豆豆打電話,臭丫頭,出門也不說一聲,逮住她非得狠狠打一頓。
電話關機,韓睿安立刻打開定位,發現笑豆豆的移動速度很快,往郊區方向去。
“先生,我去找人,您還是先去祝壽吧。”
笑豆豆的形跡可疑,讓韓睿安下意識擔心,會不會被人綁架了,“馬上把小姐給我找回來,給我查是誰敢綁了我的小豆子,我宰了他!”
歐陽箐回去叫醫生去看顧博洋後,肚子餓出來吃飯結果纔剛下車就被人逮住。
“你們幹什麼?”
“先生要見你。”
太好了,先生終於肯見她了,不用人帶歐陽箐就主動上車。
結果到了別墅後,被韓睿安一腳踹倒。
“先生,您這是幹什麼?”歐陽箐不知道爲什麼韓睿安如此生氣,臉沉的嚇人。
“賤人,馬上把我女人交出來!”
女人?
指的是笑豆豆?“先生,冤枉啊,我根本沒看到她……”
韓睿安掏出手機,把監控截圖遞給歐陽箐看,歐陽箐看到這個畫面就想起來了,她確實是在醫院看到過笑豆豆,歐陽箐想要解釋時脖子被韓睿安掐住。
喘不過氣來的歐陽箐,很快就因爲缺氧面色發紫。
惱怒的韓睿安雙眼通紅,恨不得殺了歐陽箐。
“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乾的。”
肖毅看到歐陽箐快要死了,趕緊上前替歐陽箐求情,“先生,我看她不像是說謊,有可能是其他人劫走了小姐。”
韓睿安用力把人丟到地上,“把這個惡毒的女人關到地下室去!”
“是。”
“不,先生我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求求你饒了我吧,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跟了你那麼久,我爲了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求你看在我跟你那麼久的份上饒了我吧。”
一腳踹開歐陽箐,若不是看在歐陽箐勞心勞力的份上,在歐陽箐往樓梯倒油害他的小豆子差點癱瘓時,他就把歐陽箐宰了。
“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是。”
……
林智健到了酒店時,左右看都沒找到韓睿安的身影。
如此重要的時刻,怎麼韓睿安沒到?
算了,不管了,他得趕在韓睿安之前先把這份賀禮送到。
林智健加快腳步去包房,結果到了包房門口時看到敞開的房門,還有服務員在收臺。
“裡面的客人呢?”林智健問了句服務員。
沒可能房號會錯的,一定是這間房。
服務員沒理會林智健,林智健給服務員塞了一把鈔票,服務員左右看了一眼無比謹慎,小聲告訴赫連旳,“剛剛麥董事和雪姐在這裡吃飯,結果雪姐戲班子的人來了,說新老闆讓雪姐過去唱戲,這麥董事一怒爲紅顏,說要幫雪姐贖身,這會應該是帶着雪姐去贖身了,聽說對方來頭不小,是金融帝國家族的人。”
看來是白跑一趟了,林智健立刻去顧公館見赫連旳彙報新情況。
韓睿安一路帶着人跟蹤笑豆豆的蹤跡,最後跟到海城,突然線索就斷了。
就在韓睿安急到滿頭大汗時,接到了肖毅的電話。
“先生,找到人了,被人丟在路邊。”
“我馬上過去。”
在韓睿安要掛電話時,肖毅的一句話讓韓睿安的手悄然握緊,“韓董要見您,讓您現在馬上回韓家一趟。”
“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韓睿安看了眼電話上的時間,晚上七點。
回到韓家,在上樓梯時,韓睿安看到了千語,很恭敬對着千語點頭,“大嫂。”
千語立刻後退,像韓睿安這種心狠手辣的人,給她打招呼,她可擔當不起,會折壽。
書房。
韓承睿揹着手,焦急到來回踱步。
“爸。”背後響起韓睿安的聲音。
“我讓你去給麥董事祝壽,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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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了一些私人事情,我一會就趕回去。”
“什麼私人事情比集團還重要,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爲你的私人事情,你害的集團損失了一半的股權,給集團製造了多大的危機!”韓承睿憤怒,用來拍打剛剛傳來的文件資料。
韓睿安低着頭,無言以對父親的責備。
“說話,啞巴了是不是!”
“爸,抱歉。”
“我不要聽抱歉,我要解釋,我要真相!”
端着茶進來的千語看到韓承睿氣到面紅脖子粗,立刻想要上前安慰人。
“叮咚——”韓睿安的手機響了,這個聲音應該是笑豆豆發來的信息。
韓睿安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着韓承睿鞠躬,“爸,沒別的我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