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睿安垂落在腿邊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大腿,“這兩個人背地裡牽扯不清,我得好好想個辦法,不急先,等我看了大伯再說。”
“是。”
肖毅揚起手摁門鈴,沒一會就有人來開門。
“少東家,裡面請。”
韓睿安進屋後,聽到客廳傳來熱鬧的談笑聲,順着那個方向看過去,看到陸紀言和畢節然。
畢節然對着韓睿安微微點頭,而陸紀言則是用着打量晚輩的眼神看着他,這讓韓睿安很不爽。
“睿安,坐吧。”維斯揮手請韓睿安入座。
肖毅站在韓睿安身後,口袋手機震動,肖毅下意識掏出手機結果就看到一條信息,立刻俯身,把手機遞給韓睿安。
韓睿安接過手機,一眼就看到上面發佈的信息內容,【董事會最新發布消息:南歐財團正式由Wesi集團接管,集團執行長陸紀言將出任財團董事長一職。】
南歐財團怎麼到了陸紀言手上,沒可能陸紀言動作會那麼快,韓睿安擡眸看了眼坐在他對面的陸紀言。
陸紀言單手捧着杯子,漠視韓睿安投遞過來的眼神,望着維斯。“爸,公司的事情到時我會交接好。”
“別光顧着公司的事情,也要照顧好你的表妹,這個小外甥女是我表妹唯一的孩子,如果照顧不好她,我怕日後難以向你姨交待。”維斯看着陸紀言吩咐,隨後把目光落在畢節然身上,“希望清涵不會因爲這件事生氣。”
“不會,怎麼會呢,清涵還跟我說,要好好照顧好她,今天想要給紀言和餘生做飯吃,結果把自己手弄傷了回去還很傷心呢。”畢節然接了句。
維斯點了點頭。
畢節然繼續爲畢清涵說好話,“紀言接管了南歐財團,以後工作繁忙,家裡有清涵在打點,紀言就可以專心工作。”誰也沒想到顧延城敗的一塌糊塗後會來一個完美陸紀言逆襲,當初他差一點就……
“陸總好本事,怎麼忙呢,現在還差兩個財團,就湊齊四大財團股東權。”韓睿安說了一句風涼話。
陸紀言脣角勾起一抹微笑,“東歐財團是我憑實力得來的,但南歐財團的股權我可沒想到拿,可人家赫總親手送給我的,我要是不收,豈不是讓人家難做,如果少東家不信可以去問。”
赫連旳送給陸紀言的?
怎麼可能!
這個赫連旳到底在搞什麼!
韓睿安瞥了眼滿面春風的陸紀言,這個該死的陸紀言,剛剛居然在藉機笑話他失手股權被奪一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悶了滿肚子氣的韓睿安坐不住,蹭的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到韓睿安起身,陸紀言的手輕輕點了點膝蓋,年輕就是沉不住氣,難怪韓董還不放心完全把集團交給韓睿安。
“嗯。”維斯點了點頭,“回去替我向你爸問好。”
“大伯安好。”韓睿安實在是沒臉再呆在這裡給陸紀言看笑話。
維斯點頭後目光看向畢節然,“時候不早了,就不多留畢老了。”
混跡多年,最善於察言觀色的畢節然一下就聽懂了這是在下逐客令,笑着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又白跑一趟了,這個維斯居然又和他耍太極。
“紀言,去送送畢老。”
“是。”陸紀言起身送畢節然。
把人送走後陸紀言回到客廳,看到維斯在關窗戶,走到維斯身後。
“爸,你怎麼給畢節然送了那麼多禮。”
“畢節然幾次來找我想拉我下水,我都拒絕了,如果不給他點東西穩住他,恐怕他得起疑心。”轉身望着陸紀言,“既然南歐財團已經拿回來了,那你和赫連旳的恩怨是否也該到此結束了?”過來人看得太多愛恨情仇,他不想陸紀言沉浸在復仇的痛苦之中。
“公司的事情是結束了,而私事才正式開始。”他今天就會把無餘生母子帶回來。
看到陸紀言如此執着報仇,聽不進去勸維斯無奈嘆了口氣。
“爸,不止我的事情還有你,當年老祖母怕你壓過大房的風頭,逼你交出股權,她憑什麼這樣對你,這些產業都是你親手經營出來的,她有什麼權利這樣做。”想起當年父親因爲有能力遭到大房鎮壓最後爲了保命只能離開顧家,父親能既往不咎,他不能!
維斯擡起手,雙手落在陸紀言肩膀上,替陸紀言整理衣服,“那些事,對爸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父子團聚,你母親若是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開心,而爸也不想再提起那些過往的事情,如果事情揭露開了,恐怕對你名聲不好……”
“更糟糕的事情都遇過,還怕什麼。”陸紀言嘴角勾起一抹無所畏懼的笑容。
勸不動陸紀言,維斯也不再說,怕陸紀言不喜歡聽這些,壓低聲音問了句:“邵斌現在還沒下落?”
“還在找。”當初,他記得自己醒來後人在醫院病房,陪在身邊的是維斯還有外公,就沒有邵斌,僱傭兵把無餘生委託邵斌帶給他的書信轉交給他,僱傭兵還說邵斌看了無餘生寫給他的書信,因爲相信無餘生,所以擔心畢節然會暗殺他滅口,所以就另外派人把他送走,而邵斌冒充他上了飛機。
後來,他聽說飛機墜毀了,可經過仔細的調查,發現墜毀的飛機並非是那日邵斌所乘坐的那一部,所以他猜想其中一定是還有什麼真相,邵斌有可能還活着,因爲邵斌知道不少關於他的秘密,如果真是畢節然乾的,那畢節然就有可能利用邵斌獲取無數的商業機密從而方便自己辦事。
他真是很好奇,那麼一大部飛機到底飛哪兒去了,爲什麼就是找不到邵斌的下落。
“邵斌沒救出來之前,畢節然不能動,否則邵斌就活不成了。”
“嗯。”邵斌和他是上司和下屬,更是患難兄弟,更是徐止茵的老公,所以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丟下邵斌不管。
畢節然從小區出來,在回去的路上,畢節然似乎在想什麼,拳頭反覆握緊,過了一會,“那個人現在怎麼樣?”
“還關押在基地嚴刑逼供,他嘴硬的很,不管怎麼折磨就是不肯說半點東西。”
“嚴加看守繼續逼供不肯說把他手腳都砍了我看他還倔什麼,千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人還活着,否則我們都要完了。”
“是。”
“對了,夫人呢?”聽畢清涵說,呂海瓊今天問起了手鍊的事情,畢節然擔心會出什麼岔子。
“夫人今天在顧公館爲了替小姐出頭和無餘生帶來的人發生爭執,吵到頭風犯去醫院看病去了,我安排石文去接送夫人。”
秘書這個時候提到石文,是在告訴畢節然,石文是跟了多年的老司機,自己人,如果呂海瓊有什麼事情會第一時間彙報給他聽。
“行,知道了,回畢家吧。”
“是。”
呂海瓊從醫院出來,回去的路上堵車。
駕駛室的石文擡眸看了眼後視鏡沒想到直接對視上呂海瓊的眼神。
自從知道有貓膩後,呂海瓊格外警惕身邊的人,沒想到居然發現石文在盯着她。
石文對着呂海瓊笑了笑,“夫人,現在是晚高峰堵車。”轉移話題的同時也爲自己剛剛偷偷打量呂海瓊找藉口。
“石文啊,你跟了畢老多少年了?”
“三十多年了。”
“那我問你,畢老能有今天靠的是什麼?”
“當然是夫人您孃家。”這件事誰都知道,當初畢節然就是娶了呂海瓊才飛黃騰達,一路直上。
呂海瓊抱着胳膊,手指輕輕點着手肘,“說的沒錯,我父親,我爺爺,我孃家的所有親戚那都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如果當初我沒有和他結婚,他也不可能坐到今天我父親這個位置。”
“是。”聽呂海瓊這句話,好像是在暗示石文,誰纔是畢家真正話事人。
跟了畢節然多年的石文很懂得看眼色,“夫人,您是我的恩人,如果沒有您,我也不可能跟着畢老走到今天,我一直都在尋找一個機會報答您,爲了您鞠躬盡瘁,在所不辭。”
呂海瓊豎起手,這些阿諛奉承的話她聽得最多,“我問你,那個女人還有沒有來找過畢老?”
“哪,那個女人,沒有,哪裡有。”石文說話突然結巴起來,他雖然想巴結呂海瓊,但是也怕畢節然滅口。
“畢老馬上就要退休了,他退休了,你又能幹什麼?”
呂海瓊一句話說到重點,他這幾年一直都在爲自己謀後路,但是因爲沒有背景,所以能想到的後路都不會比現在好,辛辛苦苦混跡大半輩子,他真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既然呂海瓊拋出橄欖枝,那他爲了自己日後的道路,也只有出賣畢節然了。
“我記得二十年前,畢老去學校出席活動,有個做接待活動的女大學生在那次接待了畢老,後來市裡有活動,畢老說她舞跳得不錯就讓她過去。”
會跳舞還出席過活動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女秘書?”她記得當時,有個來實習的女秘書,只是幹了沒多久就走了,她當時還很感動,以爲畢節然是怕她吃醋所以把人調走了。
“是,每次出去,畢老都帶她,一來二去我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有什麼關係,只是後面,聽說這個女秘書生孩子了,而且正好和夫人您是在同一個醫院同一天生都是女兒,生了孩子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女人了。”
“那個女人的相片你有沒有!”
“有,稍等一下。”他也怕自己遭畢節然滅口,所以暗中會把所有事情記錄下來做保命符,那個女人的相片他也有,石文找出手機相片遞給呂海瓊看。
呂海瓊盯着手機裡的照片打量,這個女人的相貌和腦海裡的畢清涵模樣重合後,居然有諸多的相似之處。
好,很好,畢節然。
你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敢這樣對她!
拿一個私生女來換她的寶貝女兒。
一騙就是十九年,還讓她替畢節然的情.人養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