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林梓言的話,童依琳始終覺得心裡懸着一塊石頭,晃晃悠悠地落不到地面上來。童依琳思考了好久,還是一個電話打給了開業儀式的策劃方,問他們要來當天的現場錄影。可是一份錄影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看看出任何什麼端倪。一來是當時所有注意力都在童依琳那邊,周圍人羣太過集中,就算鏡頭帶過也是一掃就過,根本給什麼鏡頭。
童依琳反覆研究,還一個電話把齊晟叫了過來幫她一起看,兩個人湊在電腦面前,差點看成鬥雞眼也沒看出什麼不對的地方。
齊晟揉了揉眼角,對童依琳說道:“小琳琳,放棄吧,這個作死的攝像師根本不捨得給周圍的名流們哪怕多一個鏡頭,不是在拍你就是在拍那羣珍奇鬥豔的明星,我等凡人根本沒入他的眼啊靠!”童依琳靠在椅背上閉着眼養神,緩緩說道:“以後再有什麼活動,我非得多安排幾個攝像師讓他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給我全成拍攝,還有晟哥,不要以爲齊爺爺不在你就能肆無忌憚的說髒話,小心齊爺爺打斷你的腿。”
齊晟指着童依琳一臉的痛不欲生,說道:“小琳琳,你聽聽你說的什麼話!晟哥哥這麼疼你你就這麼對我?!”童依琳睜開眼睛使勁眨了眨,總算看周圍的東西不難受了,站起身給自己和齊晟倒了水端過來,說道:“是是是,晟哥最疼我了。晟哥,你覺得梓言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齊晟接過童依琳遞過來的茶杯,翹着二郎腿沒個正形地說:“我不太覺得這是意外,不說林家小幺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單說林家那家教,什麼叫門風清正看看他們就知道了,林小幺說當時有人在她耳邊說有老鼠那就肯定是聽到了,如果是這樣,這件事就有趣了。”
童依琳端着茶杯靠在書桌前聽着,齊晟對童依琳說道:“小琳琳你想想,如果是林小幺受傷,照她那個摔法不毀容就真的見了鬼了。林家上上下下的掌上明珠在你的開業儀式上受傷毀容間接等於毀了下半輩子,林家再通情達理,跟你還能接善緣嗎?得罪了林家,他們家那些各界混得風生水起的門生徒弟隨便來一兩個給你點小鞋穿,你就夠喝一壺的了。”
童依琳笑了笑,說道:“梓言不受傷,我受傷,這又是怎麼個說法?”齊晟低頭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說道:“這個可能就是我的陰謀論了,你知道,娛樂圈混就了這人就是容易腦洞開得太大。”童依琳擡頭看着齊晟,等着他分析。
齊晟放下手裡的杯子,對童依琳說道:“小琳琳,你想想那天現場有沒有什麼你得罪過的,有仇的,看不慣你的,呃……想搶你男人的人。”童依琳一愣,似乎不明白齊晟爲什麼扯到這個事情上來了。齊晟聳聳肩說道:“其實現在還不好判斷,畢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衝誰來的。不過不管是衝你
還是衝林家,跟你有仇那是肯定沒跑的了。林小幺一個還沒成年的小姑娘肯定不會得罪人,林家更是出了名的不理世事。”
童依琳明白齊晟的意思了,如果是公事上有仇,挑林梓言可能就是想在童家跟林家之間埋下一個隱患,如果是私事上有仇,那不管是她手上還是林梓言手上,對於下手的人都是一個好消息。說白了,就是不想看到童依琳好過。
不得不說,這種方式……實在有些小家子氣。所以齊晟纔會覺得下手的人應該是跟童依琳有私仇的人,特別是有私仇的女人。女人之間的仇恨還能因爲什麼呢?無外乎就是因爲感情,齊晟搖搖頭,女人啊女人,溫柔的時候是水,平靜無波甚至柔情萬丈,要是瘋起來,瞬間就變成直落九天的瀑布,摧枯拉朽將一切都能沖毀。
所以嘛,千萬不要得罪女人,要知道女人這種生物可是連續流血七天都不會死的彪悍存在啊!齊晟的思維不知不覺間已經飄散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算了不想了。”童依琳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知道有這回事我再小心一點就行了。”齊晟朝童依琳打了個響指說道:“對!這個態度我喜歡!聽見剌剌蛄叫你還能不種地了?就是要有這種來一個幹掉一個來一雙幹掉一雙的霸氣!不怕!晟哥哥保護你!”
童依琳一個沒忍住就笑了出來,調侃齊晟說道:“晟哥,您知道什麼是蝲蝲蛄麼?”齊晟一哽,揮了揮手說道:“那不重要!”
之後的日子平靜而順利,E`I集團的考察團來到在即,整個童氏都因爲這個事嚴陣以待。童依琳更是壓力大到偶爾需要藉助安眠藥才能入眠。不知道是因爲最近壓力太大還是過度敏感,童依琳總覺得現在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林梓言自從上次在童依琳面前許下諾言之後,就真的致力於給景山牧場拉生意。童依琳當時不過事逗她玩兒,誰都不會真指望一個學生妹子。不過童依琳現在在林梓言心中的地位從救命恩人直線上升到自己家人以外最喜歡的姐姐,所以林小妹子異常盡心盡力地相幫依琳姐姐拉生意。
林梓言小朋友人軟萌,長得好又不矯情,在同學之間的人緣還是很不錯的。這不逮着一個學校放假的機會,振臂一呼要去景山牧場聚餐,一羣在我國應試教育下被壓迫得要死要活的少男少女們便呼啦啦地涌去了景山牧場。
有句老話叫做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這羣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們進了牧場,簡直就跟蝗蟲過境一般,掃蕩了牧場廚房的庫存,因爲不是週末,牧場這邊並沒有大量囤積食材,牧場經理看着在燒烤區大鬧的這羣大胃王,差點哭着給童依琳打電話,這哪是客人,簡直就是一羣土匪啊。
林梓言正在人羣中大呼小叫
地跟人打牌玩兒,人羣中時不時爆發出一陣鬨笑,一旁烤東西的幾個女生有些崩潰地大叫快過來幫忙。總之就是熱鬧非常,林梓言感覺到兜裡電話在響,掏出來一看發現是童依琳打過來的,連忙從人羣中走出來,跑到一旁的安靜角落接通電話,喊道:“依琳姐!什麼事兒啊!”
童依琳在電話那邊忍着笑意說道:“我剛纔接到牧場經理的電話,控訴牧場廚房被一羣祖國的未來給掃蕩了,讓他不得不臨時牌人出去採購東西不然牧場的工作人員今天連飯都吃不上。”林梓言看了看不遠處鬧哄哄地一幫子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嘿,依琳姐,我能幹吧!說幫你拉生意就幫你拉生意!”
童依琳笑道:“好了,誰還真指望你這個小丫頭了,今天在那兒好好玩兒啊,單我讓經理記在我頭上了,你們放心大膽地玩兒,東西不夠就跟他們說。”林梓言不服氣地說道:“依琳姐你不能小看我們未成年人的戰鬥力好麼!今天我們給你拉來一個班,明天我就能給你拉來一個學校!生意人眼光要長遠!”童依琳被林梓言逗得大笑,好不容易止住了,對林梓言說道:“好好好,你戰鬥力超羣,好了,去玩兒吧!只一點啊,不能喝酒,你們一羣小屁孩兒自己老實一點啊,別抱僥倖心理,知道嗎?”
林梓言看着不遠處已然拿着啤酒喝得吆五喝六的男生,臉不紅心不跳地答應童依琳,“放心吧依琳姐!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青年!”掛掉電話之後,林梓言順便去上了個洗手間,洗完手出來就被一個行色匆匆的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那人擡頭看了一眼林梓言,伸手把頭上戴着的鴨舌帽壓得更低,慌慌忙忙地快步走開。林梓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那人已經走遠了。林梓言見那人一邊走一邊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感覺有些不對勁。想了想,還是悄悄地跟了上去。
林梓言跟着那人一路走到牧場的庫房,這一片是冷藏庫,放着才擠出來的新鮮牛奶和一些生鮮食物,林梓言看着那人走到冷藏庫門前,在包裡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冷藏庫的門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又走了出來,關門上好鎖之後低着頭快步離開。
林梓言見那人走遠,有些疑惑地走到冷藏庫門前,冷藏庫除了一扇門連個窗子都沒有,四處看了看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林梓言暗道自己疑神疑鬼,那人穿的還是牧場的工作服,可能也就是走路姿勢怪一點而已。林梓言搖搖頭將那人忘到腦後,快步走回燒烤區,又跟一羣同學鬧了起來。
在林梓言看不到的地方,那人走到無人處,將身上的工作服脫了下來扔到路邊,然後一路躲着工作人員走出牧場,走遠了之後,那人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之後說道:“老闆,辦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