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童依琳一個沒忍住把手裡的平板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齊晟一臉肉疼地看着自己的平板,躺在病牀上的昆謹扭頭看着童依琳輕聲勸道:“別急別急,注意胎教。”
童依琳被昆謹噎得不得不把到了嘴邊上的話吞了回去,橫了昆謹一眼之後,童依琳看着齊晟說道:“晟哥,你有什麼主意嗎?”
齊晟聳聳肩,指了指躺在茶几上的平板說道:“對方來勢洶洶,早有準備,如今這件事鬧成這樣雖然有水軍的功勞,但是更多的是網民的自發參與,強壓是絕對不可能了,這個時候稍微走錯一步,都可能給景山牧場給童氏帶來毀滅性的的打擊。”
“當初那個下毒的人呢?”昆謹趴在病牀上問道,童依琳看着被自己扔開的平板,淡淡地回道:“在裡面關着呢,現在就算再把他公佈在公衆面前,恐怕也起不到什麼正面作用。”童依琳打動肝火的原因不光是有人拿景山牧場做文章,更惱怒的事這次在背後下手的人手段太陰毒,讓童氏回擊不是不回擊也不是。
豪門大家的波詭雲譎向來是普羅大衆樂意討論的飯後談資,如今將景山牧場退出來的人更是打着拷問國內監管體制的大義,話裡話外都意指童家與當局官商勾結,推人出來頂罪好洗清自己身上的污點,轉移大衆視線。童家這半年風頭太勁,童依琳本人更是在網絡上譭譽參半,眼下景山牧場一事重提,當真是搞得烏煙瘴氣。再加上有心人暗地裡引導輿論,就算是童依琳心裡再不甘再惱恨,也不得不讚嘆一聲,這一次的幕後黑手倒是真的下了一步好棋。
“來硬的不行,那就換個方式。”昆謹看着自己眼前的牀頭護欄,緩緩說道。齊晟挑眉看向昆謹,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有什麼主意?”昆謹笑了笑,說道:“這年頭會哭的孩子有糖吃,齊總裁應該比我跟依琳更懂輿論上那套翻雲覆雨指黑爲白的把戲吧?”童依琳看了看在打啞謎的兩個人,然後將目光落在齊晟身上,示意他有話直說。
齊晟癟癟嘴,也不再賣關子,靠在沙發上看着童依琳懶洋洋地問道:“小琳琳,有興趣再紅一次嗎?”童依琳一愣,看會桌面上的平板,心裡似有所悟:“你是想……”齊晟坐直了身體,看着童依琳說道:“等你黑到不能再黑,被罵道於世不存的時候,就是你翻身洗白的最好時機。”齊晟一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表情說道:“你一旦翻身,你所代表的童家,景山牧場,就不愁出路了。”
童依琳明白齊晟的意思,古法有云,置之死地而後生。如今景山牧場的事再有心人的挑撥下正是羣情激奮的時候,不明真相的路人看客少不了盲從跟着主流輿論對童氏對她這個童家當家人出言不遜,甚至惡意辱罵。如果這個時候童家出面公關,雖然可
能把新聞輿論押下去,但始終落人口實,更在旁人眼中坐實了自身不正的名頭。
但如果此時童家非但不出面用公關手段強行歸正言論,而是任由那些惡意言論流散甚至暗中助長起發展,到最後童依琳淪爲一個千夫所指的角色,任何人提起她都恨不得生食其肉,會怎麼樣呢?
再如果,當童依琳在網絡上背盡惡名,這時突然有人發現,其實他們用盡惡毒語言攻擊謾罵詛咒的這個人,其實並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他們這樣羣情激奮只是因爲被別人當了槍使,又會怎麼樣呢?到時候輿論反噬的力量會成千上萬倍地反撲在幕後黑手的身上,那個時候,童家,童依琳,又會是什麼樣子呢?
童依琳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這個主意雖好,但是代價卻是童依琳徹底出現在公衆面前,從此以後她的任何行爲都可能被人拿來做文章,更何況,重生前那段最黑暗的時光,童依琳不用想都知道有多難熬,衆口鑠金,被萬夫所指,被人從祖宗十八代開始問候的感覺絕對不是一句輕描淡寫的忍耐可以無視的。一旦同意這個辦法,接下去的童依琳將會承受怎樣大的壓力,都是齊晟和昆謹無法想象的。
“我同意。”童依琳看着桌面淡然卻堅定地說道,齊晟看着童依琳笑了笑,臉上一副如他所料的表情,病牀上的昆謹卻有些不忍,“依琳……”童依琳擡頭看着昆謹,笑了笑打斷他的話,說道:“你不要勸我,你知道的,有人犯到我面前來,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昆謹撐起上半身,有些困難地扭過身子看着童依琳,短短几個動作還是讓他的額頭有了些許汗意,他看着童依琳,皺着眉說道:“那也不是隻有這個辦法可用。”
“這是最有效,也最能絕後患的辦法。”童依琳看着昆謹,語氣不急不緩,卻不容動搖。童家身上可讓人做文章的地方太多了,K市大火的案子到現在都還沒有翻案,景山牧場又不止出過一次事,如果不一次性將別人的可趁之機全部斷絕,以後這些腌臢事情只會如跗骨之蛆讓人防不勝防。
齊晟提到的這個辦法,不僅可以解當下景山牧場的困境,還可以讓之後相利用輿論對付童家的人都投鼠忌器。一旦童依琳和童家被人陷害污衊的形象成立併成功洗白,童依琳個人形象在網絡上樹立,除非童家自毀寶器,否則以後任何人要在童家名聲上做文章,這次的事情都會給所有人提一個醒。
齊晟提出這個辦法也並非是不顧及童依琳,如有其它更好的辦法,齊晟也不願意讓童依琳出來承受這個壓力,但是童依琳本身恰巧就是她是童家最大的優勢。女人天生比男人更容易博取同情賺取好感,更何況是一個被人刻意陷害身敗名裂還堅忍不妥協,敢作敢爲又不多話的可憐女人。齊晟從
提出這個方法開始,就是爲了給童家給童依琳留下後路。童依琳如今的地位,不說他們一直暗中對付的仇敵,就算以後一切塵埃落定,也有的是人會使這些手段,商圈的爭鬥絲毫不必其他圈子少或者簡單,有了這一回,童家和童依琳本人在輿論這個戰場上不說立於不敗之地,但是也會少很多無謂的麻煩。
“你怕我撐不住?”童依琳看着昆謹笑了笑,有些俏皮地問道。昆謹看着童依琳的表情異常認真,“你撐得住是一回事,我願不願意讓你去受這個罪是另外一回事。”童依琳看着昆謹,嘴角止不住地上揚,這個時候她才真的有了一些她與這個男人心意相通,她被這個男人深刻地愛着的感覺。就像是心中一直懸吊着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原本還浮在空中的心被昆謹這樣一句話簡簡單單就撫慰下來。
“咳咳!”齊晟在一旁煞風景地乾咳兩聲,伸手在童依琳面前打了幾個響指,說道:“看我,看我!”童依琳低下頭笑了笑,然後看向齊晟,靜靜等着他說話。齊晟指了指童依琳又指了指昆謹,說道:“行啊你們倆,當我不存在啊!這一通肉麻地,怎麼,玩兒霸道總裁愛上我那一套?那麼霸道那麼能你怎麼不揮揮手就讓網上那些拿錢嘴碎的人都消失呢?看什麼看,就說你呢!”昆謹被齊晟一通連消帶打說的有些尷尬,識趣地閉嘴端坐在病牀上。
“晟哥,你那兒來那麼大火氣。”到底是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童依琳對齊晟說道,齊晟靠在沙發上無比霸氣地斜了童依琳一眼,說道:“喲喲喲,這就幫上了,以後你倆功德圓滿了還不得夫妻混合雙打分分鐘把我秒出地球之外?”見齊晟此時被情侶氣場暴擊得理智全無,童依琳也識趣地眼觀鼻鼻觀心,垂着頭不說話。
齊晟見這兩人被自己說得跟兩隻鵪鶉一樣,總算是順氣了那麼一點,他伸手拍了拍桌面,說道:“依琳是我妹子,我也不是故意要害她,這個辦法是恨了點,說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爲過。不過老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來這麼一回,以後你們的日子就能清淨好多,能一勞永逸何苦要搭上以後的安靜日子呢?孰輕孰重就看你怎麼想了。說到底決策權在依琳,做不做,給句準話吧。”
童依琳擡起頭,看了看昆謹,然後對齊晟說道:“就按照你的辦法做吧,有什麼需要我全力配合。”齊晟拍了拍手,說道:“好魄力!到底是我的妹子,比某些霸道總裁果斷得多。”真霸道總裁昆謹癱着一張臉看着齊晟,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惹到這個少爺了,話裡話外夾槍帶棒地擠兌他。
齊晟收拾好自己遭受無妄之災的平板,擡起頭對昆謹笑了笑,說道:“別懷疑,我就是看情侶不順眼,就想擠兌你,有意見給我送狗糧啊!汪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