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馬超一臉震驚,身體還在微顫,張繡輕輕扶住了馬超,奇怪地說:“兄長你怎麼了?是穿得太少感到寒冷嗎?”
馬超一看,原來是張繡。
爲了驗證自己的懷疑,馬超伸出手,捧住張繡的臉,直勾勾地看着張繡的雙眼,與他四目相對。
“兄長,你這是做什麼?”被馬超突然捧住臉,張繡手足無措,眼神遊離。
可不論馬超怎麼看張繡,他都毫無感覺。馬超又伸手,摸了摸張繡的腰。
“哈哈哈!兄長你別撓我癢癢!”張繡被摸到笑穴,立即被撓得發笑。
馬超不管,繼續對張繡上下其手。但不論他怎麼觸摸張繡的身體,他都沒有任何不正常的感覺。
張繡的長相,在後世是可以出道爆紅的那種。這麼俊美的少年,天天與馬超朝夕相處,也沒有什麼怪異的感覺。
馬超這才放下了手,這多少讓馬超安定了些。張繡如此俊美,他都絲毫無感,看來他並不是給(第四聲),並不喜歡男人。
馬超鬆了一口氣。
但問題又來了,既然他不是給(第四聲)、並沒有特殊癖好,爲何他會對那個清秀少年產生感覺呢?
馬超陷入了沉思。但想來想去,馬超始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對自己去向的懷疑,讓他更爲心亂如麻。
張繡道:“兄長,據斥候說,自從昨夜被我軍擊潰之後,匈奴騎兵和白波軍就收攏殘兵敗將,在臨汾城北,各自建立了營壘,看來是想和我軍不死不休了!兄長,下一步該怎麼辦?”
馬超一聽,正好轉移注意力,便決定先處理最爲要緊的軍務。
馬超道:“好,去正堂,召集賈詡、龐德、麴義!”
“喏!”
兩人來到正堂後不久,賈詡、龐德、麴義三人也立即來了。
“參見少主。”
馬超問:“白波軍與匈奴騎兵損失多少,可統計清楚了?”
龐德道:“匈奴騎兵雖被伏擊,但因爲是騎兵跑得快,故而大致損失四千多騎;末將考慮到白波軍人數更爲衆多,又大多是步兵,更好對付,便與張將軍主要攻擊白波軍。但白波軍那名敵將阻攔末將,末將只得暫退。白波軍因而損失更多一些,應在六千多人上。”
馬超思忖着,看來這一場大捷,並沒有打得匈奴騎兵和白波軍傷筋動骨,他們主力未損。
賈詡道:“少主,現今兩支敵軍,已經在臨汾城以北三十里重新建立營壘,應當要與我軍持久作戰。兩支敵軍居然敢不入城池,就在野外建立營壘,這正有利於我軍。”
麴義道:“這敵軍還真是託大!天下人誰人不知我西涼軍野戰最強?居然也不趕緊找一座城池躲進去!”
馬超道:“臨汾城附近百里,都沒有第二座城池,最近的蒲子城也有一百二十里。匈奴騎兵可以在一夜之間撤到那裡,但白波軍卻不行。他們不僅都是些步兵,而且還帶着衆多家屬。故而他們纔不得不野外紮營。”
張繡道:“原來如此。倘若拖家帶口的白波軍真的要向北撤往蒲子城,以我軍的神速,定能在半道上截擊之,白波軍必死無疑。他們能夠想到這一點,看來還是有高人在啊!”
這時,少女突然從後堂走進來,手裡一個托盤,托盤上是一個漆碗,正冒着熱氣。
衆人停下議事,都轉頭看着少女。馬超也看着少女。
迎接着衆人的目光,少女十分不好意思;馬超又看向她,更讓她的臉像火燒似的發燙發熱。
馬超看了看冒着熱氣的漆碗,漆器的表面繪着華麗的紋飾,閃着柔和的光澤,說:“小蔡,怎麼了?”
少女連忙走過來,把托盤放在馬超面前的桌案上,說:“將軍,您還用過朝食,想必餓了吧?”
馬超低頭一看,原來漆碗裡竟然是一碗麪條,裡面放了羊肉,香氣撲鼻。馬超這纔回想起來,對啊!在這時候,麪條早就有了,只不過還不怎麼普及,這時候的麪條叫“湯餅”,做法是將面揉了後擀好,再用手揪下一片一片的面片,扔入沸水中。“湯”的原意是“熱水”,“餅”的原意是“一切面食”。面浸泡在熱水裡,所以麪條在這時以及很長一段時間都稱爲“湯餅”。
不過,麪食還不怎麼普及。東漢人的主食仍舊爲麥飯、粟飯、粥和羹,但北方已經開始流行麪食。因爲小麥和水稻,正是在東漢末年到魏晉之間,開始超越粟,也就是粥和羹的原料,成爲主糧。
因此,麪食在這時正是方興未艾之時。終於又能吃到麪條,馬超高興的不得了。
馬超連忙接過少女遞過來的筷子,捧起碗一聞,羊湯的鮮美滋味一股腦地被吸進鼻孔裡。馬超再一細看,原來這麪條是壓出來的,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擀麪技術,麪條壓得較厚。
馬超欣喜地說:“這湯餅你是如何做的?”
看馬超十分滿意,少女心裡的心結也小了不少。少女微笑道:“我先是將小麥麪粉揉了壓平,再用刀切成條。正好碰見侍衛們煮了羊肉,便讓他們給我舀了羊湯,切了些羊肉。少主快吃吧,以免涼了。”
馬超點點頭,抄起筷子就吃了起來。
看着馬超吃得滿頭大汗,少女又體貼地遞過去手絹,又放下幾瓣大蒜,便輕輕退下。
馬超一口面,一口蒜,看衆人都不說話,看着他吃,疑惑地問:“你等不是吃過嗎?”
張繡說:“我等離了關中,都沒有帶上侍從。吃的都是和軍士們一起,兄長你也知道,那些軍士們哪懂什麼?做的飯菜都難以下嚥,僅僅可以飽腹。兄長這侍從又如此精心,與軍士們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馬超把半顆蒜扔進嘴裡咀嚼,越嚼越香,說:“所以呢?”
張繡不好意思地笑道:“能不能以後,也讓兄長的侍從,張羅我等的飯食?”
馬超一臉蒙圈,龐德伸出手,說:“少主我等不敢要求太多,朝食就行!”
麴義微笑道:“對對,和少主吃一樣的湯餅就行!”
馬超道:“滾蛋!”
“好勒!”
馬超道:“等吾吃完了,張繡、龐德、麴義,與吾統率一萬五千騎和先登營出城,與兩支敵軍決一死戰。賈祭酒率領其餘的五千鐵騎,留守臨汾城。”
“喏!”
這大冬天的,在一切從簡的軍中,居然還能吃到熱騰騰的麪條,馬超滿足不已。吃着勁道的麪條和香噴噴的羊肉,再嚼幾瓣辛辣中還帶着甘甜的生蒜,最後再喝幾口漂浮着羊油的白色濃湯,原湯化原食。一碗麪下肚,吃得馬超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馬超把碗撂下,對仍然在咽口水的衆人,朗聲道:“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