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到凡川這麼說,只見花將的身軀卻猛然間顫抖了一下,隨即便聽花將出聲道:“哎呀!終究是宿命呀,算了,你走吧!我現在就幫你開啓第三亡陣。”
話音落下,只見花將突然抽身飛起,懸浮於上空,一雙纖細動人的手指緩緩的在空中勾勒着什麼,隨後奇異的一幕便出現了。
只見那原本誘人的大片桃樹竟開始在快速的消失,以及那成羣結隊的蝴蝶和蜜蜂,甚至山間溪流,都在同一時間快速消失,直至畫面鬥轉到花將的身前,接着只見花將的身體竟然也在快速的消失着,從雙腳向上,依次化爲碎屑,隨風消散。
“再見,別忘了我……”
上空中再次傳來花將幽幽的聲音,隨後花將的身影徹底的消失於了凡川的視線之內。
不知爲何,在花將消失以後,凡川竟有了一絲感傷。
可礙於眼下的迫現狀,爲了早日脫離六魔亡陣,凡川已經沒有這麼多心思來分析人情冷暖了,於是在一番自我調節之後,凡川便開始準備接受第三亡陣的挑戰。
這時第二亡陣的景象已經完全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卻像是在一處酒館裡,四周和房頂之上全是木製隔板,完完整整的將凡川包裹在內,酒館的佔地面積很大,而且在酒館的各處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桌椅板凳,而且在每張桌子上都放着一大壇酒,可卻無人入席,整個空曠的酒館裡冷冷清清,沒有一絲酒館的感覺,反倒像是被荒廢的屋子一樣,可看着那些嶄新的設施,便足以說明這裡經常有人出沒。
好奇之下,凡川考慮到了第三亡陣,莫不是這裡就是第三亡陣?可是這第三亡陣來的也太簡陋了吧?再三確定之下,凡川則謹慎的向着酒館的深處走去。
可凡川走了好久,只看到了依次排開的桌椅,以及桌子上放着的一大壇酒。凡川很是疑惑,腦中過濾千篇,卻找不到可以解釋眼前這一切的答案,就在凡川費解之時,突然一聲響聲傳進了凡川的耳朵裡。
“啪……”
這是酒罈掉落在地粉碎的聲音,凡川立即緊張的尋着聲音望去,只見在酒館昏暗的角落裡的一張座椅上,此時正坐着一位醉醺醺的男人,而一片酒罈的碎屑則凌亂的散落在他的腳下。
男人好像喝醉了,身體時不時的在搖搖晃晃,以至於被男人坐着的板凳不時的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在這樣安靜的環境下,這不時出現的“咯吱咯吱”聲響異常的刺耳。
凡川當下立即彎身躲到了一旁,想要觀察一番,該男人似乎並沒有發覺到凡川的到來,而凡川則找了一處光線稍強的位置,仔細的打量了該男人一番。
該男子應該是一位中年男性,擁有着魁梧的身軀,和粗壯的臂膀,一身粗布衣並不能掩蓋住該男人的陽剛之氣,而且從側面來看,凡川還看到了該男人邋遢的面容,凌亂的頭髮和鬍鬚簡直要連接到了一起。
不過雖然看外表該男人就像是一個未經處世的野人一般,可該男人給人的感覺卻很威嚴,且讓人不自覺的就會聯想到他的力大無窮。
凡川琢磨着,不敢魯莽行事,若眼下真是第三亡陣,那接下來的,便真的是一場惡戰。
尋思間,凡川想要繞過該男人,從另一個方向再觀察一番,以此尋找突破口,可就在凡川撤身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桌椅板凳,頓時“呲啦”的響聲迴盪於整個酒館內。
“誰!”
接着便是一聲聲線極其渾厚的厲喝聲傳來,凡川嚇得立定了身子,一動不動。
“誰在那裡!給老子滾出來!”
再一聲厲喝傳來,凡川感覺藏是藏不住了,於是便立即站起了身子,目光酌定的看着對方,想要在氣勢上壓過對方。
可是,凡川的氣場終究是徒勞的,就在該男人看到凡川出現的那一刻,接着便同樣站起了身子,雖因酒醉有些搖搖晃晃,可該男人的身高竟比凡川高出一多半,僅此一點便已將氣場攏回。
“哪裡來的毛頭小子!敢來老子的酒館造次!”
該男人厲喝的同時,便向着凡川一步一步走來,而每當該男人挪動一步,酒館的地面就會微微的顫動起來,同時伴隨着一聲聲“咣咣”的腳步聲。
凡川有些畏懼了,不過任誰遇到這樣的敵人,都會不覺間畏懼起來,即使你自身修爲高於對方,可在那一瞬間,畏懼感還是會衝上心頭。
“別廢話,你是不是六魔亡陣裡的第三亡陣守陣人?”凡川強撐着底氣,同樣硬氣的出聲道。
“哎呀,不錯啊!敢恐嚇老子,沒錯!老子就是六魔亡陣裡第三亡陣的守陣人,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酒將!”該男人依舊厲喝道,就連簡單的自我介紹都會讓聽者打起寒顫。
“酒將?”凡川很是驚奇,之前會過了琴將和花將,如今又來了個酒將,按照這麼下去,接下來會不會還有什麼什麼將?
“你是哪路來的野小子?報上名來,老子不殺無名之人。”酒將再次出聲厲喝道,同時與凡川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
凡川則是再次強撐着壯起膽子,同樣厲喝道:“哼,老子是來自北原星球的修真者,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凡川!”
“啊!”聽到凡川的話,酒將卻無緣無故的怒吼了起來,聲音震的整個酒館幾乎顫顫巍巍,桌椅板凳都跟着晃動,接着只聽酒將再次厲喝道:“敢學老子!看老子把你撕成粉碎!”
話音落下,擁有着龐大軀體的酒將隨即便向着凡川狂撲而來,局勢瞬間變得十分嚴峻。
凡川大致的觀察了一下戰局,想要與對方硬碰硬那是完全沒有勝算,於是凡川便開始週轉閃避了起來,利用真氣的加速,凡川的身體顯得異常靈活,而且不時來上一個短距離瞬移,更是收效顯著,急的酒將團團轉,卻觸碰不到凡川絲毫。
凡是身材龐大者,行動上必然緩慢,何況此時的酒將還剛剛醉了酒,於是在交戰許久之後,結果導致酒將個人都已經累得氣喘吁吁,而凡川卻依舊如初。
“小兔崽子!你有種就給老子實實在在的打上一場,這樣躲來躲去算什麼男人!”氣喘吁吁的酒將終於停下了身子,對着空蕩的酒館大聲喝道。
而此時的凡川正躲在酒館的房樑之上,便對着身下的酒將出聲道:“不巧,我沒種!”
“啊!我一定要讓你灰飛煙滅!”酒將擡頭盯着凡川,隨即掄起了厚重的拳頭,對着凡川便是伸手一拳。
凡川見狀,立即閃身躲避,接着只見自己剛剛所趴着的位置,此時竟被一團黑色煙霧給砸出了一個空空的大洞,凡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之後凡川又接連着躲過了酒神的數次攻擊,以至於導致凡川最後不得不抽身落下酒館的地面之上了,因爲此時酒館的房頂已被酒神給打成了蜂窩,遍佈洞口,而洞口之外盡是無底的黑暗。
見到凡川落地,這時的酒將立即發動突襲,笨重的身體竟然出人意料的加快了速度,凡川閃避不及,只好將身體一直向後挪移,直至挪移到了牆角,便被酒將鎖定在了攻擊範圍之內。沒等凡川做好防備,一張長桌向着凡川極速飛來,“砰”的一聲正中的砸在了凡川的身上,長桌應聲而碎,而凡川則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小兔崽子!看你往哪裡跑!”酒將一擊得逞,就像是提前獲得了勝利一般,興奮的衝着凡川加速而來。
凡川考慮着對方的體能已經沒有剛交手之時那麼充沛了,於是凡川想到了還擊。
“唰!”
一聲劍氣破空之聲傳來,只見凡川的周身頓時大現紫芒,環繞之間,楚遠紫劍再次赫然的出現在了凡川的右手中。
楚遠紫劍在手,凡川想都沒想,順勢一擊劍氣而去,試圖延緩酒將的攻擊速度。
可結果並不理想,楚遠紫劍的劍氣並未傷到酒將一絲一毫,反倒像是撓癢癢一般,酒將僅僅只是擡手擦拭了一下胸口,便再次凶神惡煞了起來。
凡川很是驚恐,誰曾想自己引以爲傲的劍氣竟然傷不了對方絲毫,危急之下,凡川開始慌亂了起來。
“哈哈,你只有這麼點能力嗎?老子真是高估你了!”酒將狂妄道,接着雙手不停揮動着拳頭,頓時道道黑色煙霧如同下雨一般,接連不斷的擊向凡川。
可以逃離的路線都已被完全封鎖,想要安全的躲避已經不可能了,凡川只好使用楚遠紫劍艱難的抵抗着,楚遠紫劍凌厲的劍氣雖然可以消滅霸道的黑色煙霧,但是根本扛不住接連不斷的黑色煙霧。
沒堅持多久,凡川便支撐不住了,這時,兩道黑色煙霧瞬間就擊中在了凡川的胸口之處。
“啊……”凡川慘叫着,一口接着一口的鮮血噴涌而出。
僅從力量這一點來看,凡川深刻的感覺到了,酒將的力量遠遠大過於了第一亡陣的琴將。
身後便是牆體,凡川動也動不了,鮮血已經染紅了腳下的木板,這時狂妄的酒將卻突然停止了黑色煙霧攻擊,竟然主動的靠近凡川,試圖想要肉搏。
可儘管是肉搏,凡川也早已沒有力氣應付。
“小兔崽子,這下舒服了吧!看老子的!啊……”
酒將站在凡川身前,再次狂妄的諷刺道,隨後便一把握住了凡川的雙肩,同時雙手用力。
“咔嚓咔嚓……”
空氣裡迴盪着骨頭斷裂的聲音,極其刺耳且恐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