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了浮仙之所,凡川注意到,每一處閣室之間大約相隔了有一千丈之遠,而在這一千丈之中,景色可謂便是仙境,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浮橋流水折射下的清潭中,更是有着條條奇異的魚兒暢遊,而在不遠處的密林之中,更不時的傳來悅耳的鳥鳴聲,就連空氣,聞起來都是異常的清香。
再一次的震撼之下,凡川算是多長了一些見識,最起碼眼下這些景色,在修真界之中,可謂是難以尋覓,不過凡川也做過比較,相比較之下,凡川還是更喜歡處在南異湖底之下的破真之界追憶谷。
凡川說不上理由,也許是,破真之界追憶谷內,沒有這麼多爾虞我詐,暗潮涌動罷,僅此一點,便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
雖然來到了浮仙之所,可是眼下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閣室如此之多,凡川根本不知道哪一間閣室,纔是言慕岸的孤真閣,若是挨個的尋覓,不知得花費多少無用的時間。
正在凡川躊躇該是向左,還是向右之時,身前忽然再次閃現一道金芒,隨着仙氣的瀰漫,凡川知道,肯定有仙人出現。
果然,在仙氣的瀰漫之下,一個身影閃現在了凡川的身前。
來者是一位身着青色長衣的男性仙人,只見其手持摺扇,風度翩翩,特別是其的五官,可謂是極其精緻,就連那毫不在意的眉間,都隱約的散發着俊朗的氣質。
還未等凡川開口,來者便率先對着凡川躬身施禮道:“屬下浮仙笙憐,拜見少君。”
面對突如其來的一位浮仙,而且還是畢恭畢敬,凡川有些不知所措。
“呃,你好,有禮了。”凡川回聲道。
笙憐圍着凡川轉悠了一圈,左顧右盼了一番之後,便出聲道:“嘖嘖嘖,不愧是仙君大人之子,氣度的確不凡。”笙憐頓了頓,接着出聲道:“少君,之前的秋曳宮議事,屬下沒能到場,是因爲正處在修煉之瓶頸,難以抽身,還望少君見諒。”
怪不得凡川不曾見過此仙人,原來如此,凡川便微微躬身施禮道:“原來是這樣,無妨,笙憐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噢?什麼事兒?少君但說無妨。”笙憐愣了愣,出聲道。
凡川則如實的出聲道:“我想要去往浮仙言慕岸的孤真閣,可是,我初來仙界,不知這孤真閣該是在哪個方向?”
“噢?少君原來是要問路啊,屬下還以爲……”笙憐尷尬的笑道:“哈哈,少君問我就對了,言老的孤真閣方位在您的右手邊,前去第四間閣室,便是言老的孤真閣了。”
“如此,多謝……”凡川抱拳施禮道。
笙憐卻連忙伸手托起了凡川的抱拳手,出聲道:“哎呀,少君無需這般多禮,這是屬下本該做的,要不屬下帶您前去?”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前去即可。”凡川回拒道。
笙憐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少君,屬下的英氣閣便在言老的孤真閣下方,少君以後若有閒暇,屬下恭請少君前來品茶。”
“如此便多謝了。”凡川微笑道。
“那屬下便先行退下了。”笙憐說完話,便轉身消失不見了。
待笙憐走後,凡川便回想着與其的相見,以及之間的對話,從其恭敬的態度上來看,想必該是支持自己的,只是凡川如今也不敢太果斷的定義任何仙人,畢竟仙界這遭渾水太過於縱深,凡川只能小心翼翼的行走每一步。
既然得到了方向的指引,凡川便向着右手的方向走去,雖是第四間閣室,但因其間相距的空間內,皆都展露着各色各樣的景色,所以一眼之下,並不能看到第四間閣室的存在。
凡川無心欣賞美景,只好加快步伐掠過,只是因爲在通道上行走太過於顯眼,凡川當下還不想與他人過多的角落,最終凡川只好快速的閃身而動,短距離的瞬移對於凡川而言,還是相對比較熟悉的。
然而就在凡川閃身移動到了第二間閣室之時,凡川卻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
這第二間閣室的名字爲長流閣,凡川不解,便向着閣室內望了一眼,卻看到了齊亢,而且還有之前在秋曳宮內諷刺凡川的侉牛,另外還有一位男性仙人,凡川在秋曳宮內見過,只是不知其名諱,而且當下三位仙人似乎在商討着什麼,看其三仙人的神情,皆有些嚴肅。
爲了更多的瞭解其因,也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凡川便抽身來到了長流閣的後側,準備偷聽一番。
因爲當下凡川正身處在長流閣的後方,而閣室內的仙人並不能察覺到凡川的存在,況且整個仙界內皆是仙氣的瀰漫,所以只要凡川不發出太大的動靜,還是可以不被他人察覺任何端倪。
然而就在凡川剛剛靜下心之時,長流閣內的侉牛便率先出聲道:“齊亢大哥,歸雲大哥,我們都是浮仙,怕什麼呀?你們倒是發句話啊!只要你倆一聲令下,老牛我這便去八百里仙脈偷襲西宮!”
原來另一位仙人也是浮仙之境,名曰歸雲。
然而讓凡川驚訝的是,三位浮仙竟然是在商量偷襲西宮八百里仙脈之事,這倒是完全出乎了凡川的意料,也讓凡川隱隱間覺得,自己的少君之位,也就是擺設罷了。
長流閣內,侉牛的話音剛落,齊亢便緩緩的出聲道:“你急什麼呀?儘管我們三人都是浮仙,可是西宮八百里仙脈豈是說偷襲便可偷襲的嗎?再說了,如今的少君……”
“少君?凡川是嗎?他雖是仙君大人之子,可是他當下也只有初仙之境,齊亢,難道你想等着他慢慢修煉嗎?那要到什麼時候?再說了,眼下西宮戰事迫在眉睫呀!”另一位浮現歸雲出聲道。
接着齊亢出聲道:“雖然說少君眼下修爲境界頗低,而且當初我的師尊絕殃隱仙大人也是因爲他的出生之後,被焚去了真身,實不相瞞,起初我雖然有些恨他,不過後來想一想,也罷,師尊出手殺了珠璣的孩子,責任也不能放在少君的身上,只是如今仙君大人又因他而仙逝,我……”
“哎呀,齊亢大哥,說這麼多幹嘛呀?依我老牛看,既然當下少君無法做出決斷,我等就先偷襲一下試試,先斬後奏,也是一樣的嘛!”侉牛放聲道。
齊亢卻回聲道:“容我再考慮一下吧,偷襲之事,我們再商討一番,不能做的太過分,畢竟凡川眼下便是少君,以後也有可能是我等東宮的仙君,實不相瞞,在迴歸仙界之時,我曾出言諷刺過他,他也因此發怒了,但說到底,我只是……我也只是想他能像仙君大人那般,掌控好整個東宮!”
齊亢的聲音頓了頓,接着出聲道:“可我在接他迴歸仙界之時,他竟然還在和一個修真門派的閣主睡覺,你們說我氣不氣?如此這般,怎能扛起我仙界東宮的重擔?哎……”
歸雲的聲音再次傳來:“哎,齊亢,你也別太過於操心了,眼下東西兩宮之戰,一觸即發,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所以,這才和侉牛前來找你商談,先行偷襲一番,試探一下虛實嘛。”
“是啊,歸雲大哥說的對,我們也只是試探一下虛實嘛!這也是在爲我等東宮效力,不是嗎?哎呦,依我老牛看,哪裡有這麼多條條框框,三個字,就是幹!”侉牛放聲道。
然而長流閣內沉默了片刻之後,齊亢的聲音再次傳來:“容我再考慮考慮吧。”
凡川聽到這裡,便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然而三位浮仙的談話似乎也要接近尾聲了,凡川隨即抽身離開,一閃而過,便遠離了第二間長流閣。
凡川來到了一處斷橋旁,這處斷橋是存在於第三間閣室與言慕岸的孤真閣之間的千丈之內,凡川蹲坐在了斷橋上,不遠處是潺潺的流水,鳥語花香的世界,然而凡川並無心去欣賞這些,耳邊一直徘徊着剛剛齊亢三位仙人的對話。
“原來齊亢並不是有意爲難我?不是有意嘲諷我?莫非我是他的心結?還是說,我做的不好?”凡川自言自語着,同時將目光放在了遠處的溪流上。
溪流裡的水極其的清澈,偶爾還有幾隻蝴蝶飛過,畫面極其的愜意,然而凡川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安逸,反倒內心十分的着急,着急自己的修爲境界,更着急該如何掌控整個仙界東宮。
不過當下凡川對齊亢的看法,卻有了質的改變,不過總有一些難言之隱,凡川也不想刻意的去劃分。
停留了片刻之後,凡川便緩緩的站起了身,平復着心情,轉身向着第四間閣室孤真閣看去,隨即一個閃身而動,便消失在了原地。
待凡川再次閃現出身的時候,已來到了孤真閣的閣門之外,如同其他閣室差不多,只是孤真閣的外觀倒是和北原星球上孤真派的主殿有些相似,凡川想了想,便是因爲老白師尊懷念孤真派的原因。
再次平復着內心,凡川便踏步走上了孤真閣的階梯,擡手敲了敲孤真閣的木門。
“師尊,我是凡川,您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