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門內另外一處地段,此處仙霧繚繞,一片歌舞昇華。一個長鬚道人身着灰袍坐在石椅上,旁邊幾個女子正在一旁端茶送水,這老道眯着眼睛,一臉的享受模樣。正在此時,突然一陣匆忙的腳步傳來,幾個人用一個木頭架子擡着一個人來到那灰袍道人面前,往前跪拜,口中直稱尊師。
那道人橫眉一豎,看着眼前的木頭架子,上面躺着一個人,來到近前仔細觀瞧,這人竟然是自己最中意的徒弟,林光之!
“怎麼回事!”道人勃然大怒。
幾個小徒弟把在鬥獸場內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道人頓時怒火大作,身旁的石桌直接被一掌震爲了粉末。
“好你個小鬼,敢傷我的人,道爺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做厲害。”說着這灰袍道人一整理衣衫,離開了此處。
隨後的幾天,梵瘋都是輕鬆解決了自己的對手,因爲不敢太過張揚,所以他都故意和對方打得十分激烈,直到最後才一招將對方擊下臺去。
經過了層層的淘汰,最後只剩下了六個人,這六個人分別是禹序禹凡禹龍,梵瘋和南宮雁,最後還有一個叫做盛玉的男子。
這六個人進入了前六甲。
接着又是一次抽籤,此次抽籤的結果將決定出進入比賽的前三名,最後前三名再進行混戰,決出最後的冠軍。
此刻看臺下已經圍滿了人,這些人都在等待着抽籤結果的揭曉。
結果,當報幕員報出抽籤的結果時,臺下一片譁然。
抽籤的結果時,梵瘋對戰禹龍,而南宮雁則對戰禹凡,最後一個盛玉則是對陣那最爲神秘大統領禹序。
這大統領一直極爲的神秘,連出場都是盔甲蒙面,在場的人,幾乎都沒有見過他的真實面目。不過能夠想象得到,這禹家的三兄弟定然各個長相秀美,如同妖孽一般。
梵瘋沒想到自己竟然對上了禹龍,他最不想對上禹家的人,心想着若是遇到那南宮雁或者盛玉還好,現在對上了禹龍,看來是這禹龍刻意在抽籤中做了手腳,讓自己碰上他。梵瘋想道,看來這禹龍早就已經認出來了自己。
頓時他有一種被陰了的感覺,不過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就沒有退路,再者梵瘋也不是怕事之人,既然這禹龍敢主動挑釁,自己接招便行,如若是他們兄弟三個全都來找自己的麻煩,自己也只有大開殺戒了。
梵瘋不想惹事,但是絕不代表自己怕事。
梵瘋的比賽被安排在第三場,他也沒有去觀看南宮雁對禹凡的比賽和那神秘的禹序的比賽,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良久之後,梵瘋走出了房屋,從小瀾的嘴中得到了一個消息,南宮雁和盛玉都敗了。
而且敗的非常慘,南宮雁的一條胳膊斷掉了,被那禹凡殘忍的撕裂掉了,今後就算治好,也一定後留下某些後遺症,影響終生。而那盛玉則是在禹序面前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一招轟下臺去。
禹家兄弟的強勢讓所有人驚歎。
立即就是梵瘋的比賽了,他卻不管這些,來到南宮雁的屋中。南宮家的很多人都在屋中,其中有些人看着躺在牀上的南宮雁直掉眼淚,沒想到南宮家最驚豔絕才的年青一代,竟然被傷成如此模樣,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有幾個眼窩淺的,淚水不住的滴落下來,他們跟着南宮雁來到這裡的任務就是保護南宮雁,沒想到如今少主受此大難,自己還沒有絲毫辦法,對方是禹門中的統領,就算是南宮家的家住出面,也不敢把對方怎樣。
再說,這擂臺之上的打鬥,本來就是各由天命,只要沒死,就不算犯規。
南宮雁似乎是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看到梵瘋來到自己的牀前,頓時眼眶泛紅,眼中有淚水在不停的打轉,這哪裡還是那個風華絕貌英俊瀟灑的南宮雁。他用另外一隻完好的手拽住梵瘋的衣襟死死不鬆開。
“風兄,若你能夠晉級,你一定要小心那禹凡……他的身體之上有詭異……”南宮雁艱難道,就算自己已經身受重傷,依然不忘提醒自己的朋友。
梵瘋直感覺自己的心中好像有一顆炸彈即將爆炸,自己的朋友被人傷成如此模樣,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或者說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此刻一切話語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風兄,在下慚愧,本來是想跟你在決賽中會師的,現在只能祝福你了。”南宮雁艱難着從嘴裡吐出這些字,面色愈發的虛弱。旁邊的僕從趕緊來到近前,將一碗湯藥抵到南宮雁嘴前。
“南宮兄放心,若我能夠進入到決賽,定然替你報此仇!”梵瘋咬着牙斬釘截鐵道。
南宮雁此刻右臂如針扎一般的疼痛,骨頭碎裂的感覺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承受的住的。他蒼白的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算是對梵瘋的迴應,然後閉上眼睛,陷入到了半昏迷之中。
旁邊一個醫生模樣的人來到近前,說現在傷者需要休息,示意梵瘋離開,梵瘋走出了南宮雁的房屋,心中無比的沉重。
沒想到禹家的人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梵瘋握緊了拳頭,他對南宮雁許下了承諾,就一定會做到。這就是梵瘋的做人原則。
此時臺下已經無比的喧鬧,那禹龍已經站到了臺上,而對面則空無一人。
“難道那個叫風的男子因爲害怕不敢來了麼?”
“是不是聽說對手是三統領禹龍所以就主動棄權了。”
“我看啊,就算他來了,禹龍解決他也就是一招的問題。”臺下人都在紛紛的議論着,可是梵瘋還是沒有出現。
“他一定會來的,因爲他不像是一個懦夫。”禹龍大吼一聲,示意讓臺下安靜一些。
就在大家以爲梵瘋不會再上來的時候,卻是從臺下走上來了一個人,這人一步一步的踏上鬥獸場內的高臺,好像每一步都十分沉重,又好像每一步都雷霆萬鈞一般。
此人正是梵瘋。
他站在臺上,看着對面的禹龍。那禹龍一臉的得意之色,好像預料到梵瘋會在這個時候上來。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逃跑?”梵瘋看着禹龍一字一語道。
“我當然知道,因爲你還沒有放開手腳與我大戰一番,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逃跑!”禹龍一臉的飛揚跋扈之色,拿長槍指着梵瘋,長槍的銀色槍頭在陽光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你還真是瞭解我,不殺死你,我怎麼忍心離開?”梵瘋冷冷道,此時猶如一頭嗜血的野獸。他知道從現在開始,對自己的真正考驗纔會來臨。
“你還真是伶牙俐齒,上次有禹夕護着你,這次可沒有了,你就受死吧!”說着禹龍的長槍一晃,刺出一道銀色長影,如閃電般朝梵瘋刺去。
梵瘋連連後退,雙手結印,頓時一層淡青色冰凌在空中顯現,那銀色長影被凍結在空中然後掉落下來。
禹龍一笑,梵瘋的招數自己已經全然知道,就在銀色長影剛剛被凍結的時候,他便一個起身,順着那銀色長影的方向,手持長槍,如一頭獅子般奔襲而來。
緊跟着,長槍便到了。
梵瘋一伸手,一柄寒冰長矛直接握在手中,與那禹龍的一模一樣。他要用這禹龍擅長的兵器來擊敗他,最大限度的擊破他的自信心!
禹龍一看此景,哈哈一笑,沒想到眼前這人竟敢在自己面前班門弄斧,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哈哈,你明明知道我擅長用槍,還故意在我面前賣弄,簡直是不知好歹,像你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在我面前,一個活着的都沒有。”禹龍言詞之間也是無比的高傲。
“哼,越是廢物越喜歡廢話,快來讓我領教領教你的招式。”梵瘋將那長槍握在手中,頓時一股寒冰之氣傾斜而下。
雙方的長槍頓時便碰撞在一處,禹龍的銀色長槍和梵瘋的淡青色長槍,兩支槍猶如兩條長龍,在天空中飛舞,劃破天空時空氣中都帶着嘶鳴之聲。
交手激烈之時,梵瘋猛地往後退出幾步,長槍橫握在手中,另外一隻手直接凝結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長槍,用力的向禹龍擲去,禹龍冷哼一聲,將長槍的槍尖直接對準那飛馳而來的寒冰長槍,只見禹龍銀色長槍直接將那寒冰長*破,寒冰長劍猶如一跟木頭一般,直接被刺成了兩半。
就在此時,梵瘋又在周身凝結出八柄長槍,這些長槍各個環繞着淡青色的寒冰之氣。
“喝!”梵瘋一聲令下,一把抓住一支朝禹龍擲去。
禹龍剛剛抵擋住第一根,緊接着第二根第三根接踵而至。
“同樣的招式你以爲我還會上當麼?”禹龍不屑道,直接將自己的長槍在手中旋轉,那長槍頓時猶如車輪一般飛速的旋轉起來,在中間形成一個漩渦,梵瘋擲出的寒冰長槍都被吸入了漩渦之中繼而支離破碎。
“我說過了,同樣的招數對我是沒有用的,上次因爲我大意才被你傷到,你還以爲你有那麼好的運氣麼?”
禹龍手持長槍直接朝梵瘋刺去,這一槍無比的兇悍,其中似乎包含着力拔千軍之勢,連槍桿都因爲向前的力量過大而顯得有些扭曲變形。
梵瘋想要向一旁閃避,可左右一看,竟然有兩個相同的禹龍同樣手持長槍朝自己刺過來。
“身外化形!”沒想到這禹龍直接凝造了自己的兩個虛影,從左右夾擊梵瘋。
梵瘋直接將兩隻手臂張開,頓時淡青色的光芒在手掌之上浮現,頓時自己左右手兩邊傳來劈里啪啦的聲音,再看禹龍的兩個虛影,已經全部被寒冰凍住。梵瘋一掄長槍,直接將兩個被冰凍住的虛影的人頭打的支離破碎。就在此時,正面的禹龍已經到了跟前,那長槍已經到了梵瘋的胸口處。
梵瘋明白,他之所以耗費大量的靈氣要身外化形,就是爲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然後讓自己無法盡全力去抵擋胸前這一擊。
眼看這一槍已經到了胸前,梵瘋的雙手還在空中沒來得及收回,再過一瞬間,他的胸膛就要被徹底洞穿了。
“哈哈!”禹龍露出猙獰的笑容,眼前此人馬上就要被自己如同串山楂串一般穿透了。
“砰!”
那長槍卻在梵瘋胸前停住了,禹龍再怎麼用力也無法再向前,只見梵瘋胸前一個五芒星的圖案緩緩浮現。
“這是什麼功法,竟然能夠的擋得住禹龍的全力一擊。”
“此功法從未見過,極爲怪異!”
臺下的人都以爲梵瘋要葬身於槍下了,卻沒料到他竟然抵擋住了這一擊。
此時在高處的看臺上,一個面容硬朗的中年男子正在聚精會神的盯着場內發生的一切。
“這種圖案……難道這人修煉的是那……”說着他瞳孔都有些放大,彷彿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一切。
禹夕在一旁則微笑着,心中暗想:他果然還是使出全力了。
就在鬥獸場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裡,彷彿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那裡,一條黑影正緩緩的浮現,那黑影似乎張開了嘴,露出一臉猙獰的笑容。
此刻梵瘋身前一個五芒星圖案出現,緩緩的轉動着,那韻律彷彿和天地一體一般。
就是這五芒星抵擋住了禹龍的全力一擊。
五芒星其中的藍色紅色和淡青色三種元素伴隨在其中,也隨着五芒星轉動,這三種元素散發出來的氣息,讓禹龍都有些心悸。
“他這修煉的到底是什麼功法!”禹龍在心底暗道。如果沒有這五芒星圖案,剛纔他就已經將敵人洞穿了。
梵瘋看着禹龍微微一笑,口中念出幾個字來。
“水之五芒星,召喚!”
頓時一條青龍直接從五芒星內鑽了出來,直朝禹龍奔去,梵瘋沒打算留後手,如果能就直接在臺上殺了這禹龍,自己對冠軍根本就沒有興趣,只是這禹龍實在太過陰險,如果不殺掉他,必成後患。
“又是這一招,你區區一個靈之境的巔峰,怎麼能夠和魂之境的我抗衡!”禹龍說道渾身銀甲頓時一陣光芒,從自己背後飛出八條銀色的蛟龍,上次和禹龍交手的時候,梵瘋便見過這招數,是禹龍的魂器。只不過自己的青龍,剛好是這魂器的剋星。
“區區蛟龍,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梵瘋大吼一聲,頓時青龍以無比迅捷的速度朝蛟龍撲去。
那些蛟龍幾乎是毫無抵抗之力,就被青龍的利爪撕了一個粉碎。
禹龍一口獻血噴出,身體微微搖晃,退後了幾步。
“果然,即使我召喚出八條蛟龍,也無法對付你。”禹龍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看着梵瘋惡狠狠道。
“你所召喚的只是一些蠻橫的雜種罷了,怎能與我相比。”梵瘋嘴下毫不留情。
“好,既然這樣,就讓你看看這招,上次沒能試出來,不知道你這次還能不能逃得掉!”禹龍咬爛舌尖,吐出一口鮮血,噴到自己的雙手之上,頓時那鮮血如同吸血蟲一般,涌動着浸入了他的皮膚之中,那鮮血順着禹龍的手臂不斷的蔓延,瞬間他的整個身體都被這鮮紅的血液所佔據,連青色的筋脈也都變成鮮紅色,一陣陣的血氣向外冒出,一股股血腥之氣撲面而來,簡直就像是剛從地獄中上來的修羅一般。
“在我的體內,不光有人類的鮮血,而且還有蛟龍的鮮血,只不過蛟龍之血太過暴戾,我一直儲存在體內不敢使用,如今你竟然將我逼至這個地步,我就直接殺了你吧。”
禹龍眼中那種暴躁之情愈發明顯,他嘶啞着喉嚨道:“我現在理智非常不清晰,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下手的輕重,若是不小心殺了你,到那黃泉之下,可不要恨我!”話音剛落他直接撲了過來,雙眼通紅,身上血光閃爍,而且速度奇快,當真就如同一隻野獸一般。
梵瘋躲閃不及,直接被他一抓蹭到了胸膛,頓時殷紅的血跡從那幾道傷痕之上滲了出來。
“好快的速度!”梵瘋大驚,這禹龍在注入了龍血之後,不僅雙手變得鋒利無比,而且速度還奇快,簡直就如同蛟龍一般,以人的速度很難躲避。
就在一瞬之間,梵瘋的肩膀和身上又多了幾道駭人的傷口。
禹龍站在那裡,擡起雙手,不應該被稱爲雙爪,因爲上面如今已經佈滿了鋒利的如同是龍爪一般的鱗片,上面還殘留着梵瘋身上的血跡。伸出細長的舌頭,邊舔着上面的鮮血,邊猙獰的笑着看着梵瘋。這哪裡還是那個長相秀美的禹龍,簡直是地獄的修羅。
“哼,這蛟龍的鮮血正在逐步影響你的身心,若是再這樣下去,你就會完完全全變成一隻可怕的怪物。”
那禹龍聽到此話,正在舔手掌的舌頭突然停住,然後盯着梵瘋一言一語道:“你知道嗎,我就喜歡這種變成野獸的感覺。”
梵瘋搖搖頭,看來此人已經沉迷於力量之中,心智已經如同野獸一般。
他直接握住寒冰長槍,對着這禹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