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瘋眼光一凝,這些人的配合可謂是恰到好處,不多不少,正好將自己的去路全部封死,這些長矛就像是一張網,已經將他團團圍攏住,無處可逃。
不過這世界上並沒有完全不可防禦的進攻,更沒有不可破的功法。梵瘋直接祭出金蓮花座,金蓮花座瞬間放大,如同一座金色牆壁,直接將這些戰矛全都阻擋了下來。
那八柄戰矛瞬間就消失在空中,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留下一絲的痕跡全都消失不見了。
梵瘋依然站立在半空中,剛纔的那一切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周圍又恢復了無比的平靜。
“這就是冥殺部隊,他們的攻擊是一波波的,如果一次沒有殺死你,絕對不會做過多的停留,他們會直接隱秘在空中,然後伺機再次對你出手,而且出手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強,直到最後憑藉這種力量完全將你摧垮。”
梵瘋問道:“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破解的辦法麼?”
陳寧道:“有是有,不過非常困難,如果你能找到他們每個人潛藏在空中的位置,就能夠將他們一一擊破,不過這很難,因爲這些冥殺部隊中的人都是精通隱秘的高手,他們可以完全的磨滅自己的氣息和身影,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融入他虛空中,你憑藉着自己的五感很難判斷出他們的所在,另外,他們不是呆滯的停留在空中的,而是在你身邊不斷的遊走,不斷的變換方位,所以你想要抓到他們的身形就更加的困難了。”
“原來是這樣……”這個時候,梵瘋手持囚天戟,一手持金蓮花座,渾身被寒冰結界包圍着,他在明處,而對方在暗處,他要時刻戒備着對方的攻擊,同時還要從他們的攻擊之中尋找出來他們的漏洞和破綻。
但讓梵瘋有些沒有想到的是,這冥殺部隊竟然就像是空氣一樣完全從他身邊消失了,無論他怎樣去感覺,都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而他們卻可以隨時出手,這對梵瘋來說極爲的被動,因爲時間拖得越長,也就意味着他們尋找到出手的機會越好,而且他們人多,自己只有一個人,這樣拖下去,自己早晚會被他們拖死。
果然,就在這時,再次從空中浮現出長矛,不過這一次,足足有十六柄長矛,這些長矛上閃爍着無比凌厲的氣息,就如同要將天刺一個窟窿一般,朝梵瘋身上狠狠的刺來。這並不是普通的攻擊,其中蘊含着獄主以及城主的龐大的力量,而且梵瘋就在這個時候看到,那十八柄長矛相互之間竟然隱隱約約存在着某種東西。
他眼睛猛地一亮,囚天戟直接刺出,刺向其中兩柄長矛的中間位置,就在這個時候,只聽一聲細微的聲響,那兩柄長矛中間就像是有一條細線被人挑斷了一般,發出噗的一聲輕響,就在這條若有若無的細線斷裂的剎那,那柄長矛突然晃動了一下,這柄長矛頓時和其他長矛的節奏不同了。
梵瘋嘻嘻一笑,原來這矛陣的破綻就在這裡,它們彼此之間存在着一條微弱到不可見的能量細線,這種細線極爲柔軟和有彈性,幾乎不會對長矛造成束縛,而正是憑藉着這一條若有若無的“線”,當他們隱蔽在空中的時候,才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所在和位置,只有這樣才能保持同樣的出矛節奏和頻率。
現在這細線一斷裂,那柄矛的節奏立即和其它的長矛發生了錯亂,這長矛猛地一抖,隨即而來的,空氣中也發出了一陣極爲細微的波動,這一陣波動雖然極爲微弱,但在平靜的天空中就如同進入到湖面的石頭所濺起的浪花,敏銳的被梵瘋捕捉到。他直接朝向虛空中刺出囚天戟,囚天戟所到之處,直接出現一道血光,梵瘋猛地一拉,一個人直接被連人帶矛拉了出來,囚天戟還刺在他的身上。
失去了空氣的隱藏和庇護,這人就沒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雖然是城主境的巔峰,但在梵瘋的一掌之下沒有任何的抵抗之力,身體直接就變成了粉碎。
殺死了一人之後,其他的戰矛早已經消失不見,周圍的空氣又恢復了平靜。
“真厲害,”陳寧讚歎道:“沒想到你竟然能發現這麼微笑的細枝末節,在戰鬥中還能保持如此冷靜的頭腦,真是不容易。”他此刻對梵瘋只有敬佩兩個字了,在生死關頭,還能敏銳的發現敵人的漏洞和破綻,這種意識和這種臨危不亂的姿態的確是大多數人都不具備的,就連陳寧自己也甘拜下風。
梵瘋目光依然環顧着四周,此時他周圍無比的安靜,沒有一絲絲的波動了,這些人眼看着自己的矛陣被人尋找出了破綻,暫時是不會再出擊了,否則只有送死的份。要知道,冥殺部隊只有在虛空中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只有當敵人不瞭解、不知道他們處在什麼樣的位置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他們的最大實力。當他們一旦被人瞭解之後,如果還強行攻擊的話,那無疑就變成了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
梵瘋站立於天空之上,此時那些人已經完全的消失了,但梵瘋卻有一種感覺,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棄殺死自己的想法的,所以這些人絕對不可能逃走,他們一定還在自己的周圍,只是不會再貿然的出手了,如果當他們出手之時,一定就是有把握取自己性命的時候。越是這樣,就越危險,因爲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露出破綻,也不知道對方會什麼時候出手,這種等待是最爲難熬的,但對於梵瘋來說卻極爲的興奮,他就像是在苦讀了十年寒窗,等待考試的學子一樣,懷着無比激動的心情,來等待下來一輪的進攻。
可就在他準備動手之時,突然從天空中出現一陣波動,這真波動突如其來,讓梵瘋沒有任何的防備,只見從天空中伸出一隻巨大的手掌,直接朝着梵瘋抓下來。
“獄主境的強者!”陳寧第一時間便發現了這攻擊,梵瘋立即腳踩九天渺清步第七步,縮地成寸,從原地逃開,那手掌直接作用在大地上,冥界的大地頓時都顫抖起來,可見這一掌的威力有多大。
從天空中浮現出一個人,這個人身上穿着黑色的盔甲,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是他出現的一瞬間,卻散發着一股無比凌厲的氣息,而且是獄主境的氣息,陳寧的面色頓時變得極爲難看起來,他說道:“這個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十八獄中那極爲著名的一位獄主,但就連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因爲他那身黑色的盔甲已經成了他的標誌,所以我認識他,就連多年前他們追殺我的時候,這獄主都沒有動手,他只是在一旁看着,沒想到今天對付你,他竟然親自出手了。
看着陳寧難看的面色,梵瘋頓時也知道這人絕對不好對付,看樣子他在十八獄主裡應該算是極強的了,就憑藉着這種氣息來看,比那審判獄主和憎恨獄主還要強上很多,甚至和那黑衣人有堪一比。
也就是在這獄主出現,梵瘋稍微一走神的瞬間,卻見虛空中爆發出一柄無比猛烈的炫光,那炫光之中出現一柄戰矛,這柄戰矛瞬間迸發出強大的力量,沒想到隱藏在虛空中的冥殺部隊,也在這個時候出手了。
梵瘋腳踩九天渺清步,避過那巨大的戰矛,而那站在天空最上端的人也出手了,他又是打下一掌,梵瘋知道,這一掌自己絕對接不下來,若是強行接住的話定然會粉身碎骨的,所以他再次腳踩九天渺清步逃脫開來。
可就在他逃脫的瞬間,卻突然發現那巨大的手掌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原來這人早就判斷出了自己將要移動到的位置,所以那一掌是有提前量的,這一切竟然都在那人的精準計算中。
瞬間,梵瘋就在這一掌的籠罩之下,他直接祭出金蓮花座,金蓮花座放大成一座金色小山,擋在他的面前,與此同時,他祭出夜行旗,夜行旗中的審判獄主和魔主率領着一幫小惡鬼直接飛了出來,全都在金蓮花座的後方,幫助梵瘋抵抗着這一掌。終於,那一掌被消散了,不過梵瘋的臉色也極爲的蒼白,就算憑藉着這麼多的力量將這一掌抵消,他還是受到了一些創傷,可見這人的實力有多麼的強悍!
同樣是獄主的境界,但一掌就能將自己逼到如此的地步!
他現在已經確定,這人的實力絕對可以和那幽魂族的族長相媲美,在幽魂族的族長面前,也是這種感覺,那中無可撼動的感覺!
即使是他在任何情況下都無比的平靜,此時也有些難以掩飾心中的不安,這種不安不由他控制,而是從他心底散發出來的。
這個時候,空中的冥殺部隊再次對梵瘋發動進攻,現在有冥界的獄主到場,他們自然也不再懼怕梵瘋了,梵瘋的注意力已經全都被那站在天空頂端的身穿黑色盔甲的獄主所吸引了,所以這個時候,就是他們冥殺部隊殺死他的最好機會!
但是梵瘋此刻還在驚訝中,卻沒有發現空氣中正慢慢醞釀着一股殺氣,那正是冥殺部隊準備展開最後的一擊。
那種殺意,正在慢慢的匯聚起來,而梵瘋還沒有察覺,等待陳寧察覺到想要提醒梵瘋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只見從天空中猛然爆發出一股能量,這能量就出現在距離梵瘋極近的距離,一個人直接從半空中出現,正是那冥殺部隊中獄主境的首領,他手握一柄巨大的銀色長矛朝着梵瘋刺來。
梵瘋猛地轉過頭,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可就在這一瞬間,只見天空中出現了一個紅色的人,這人直接將那長矛握在手中,只聽咔嚓一聲,粗壯的長矛直接斷裂,而那人手中迸發出的火焰沿着長矛一路燃燒,竟然直接將這空中的冥殺部隊的首領燒成了黑色的灰燼!
連梵瘋都愣在了那裡,這個人就站在他的旁邊,只見他身體上的火焰慢慢褪去,最後露出一身華貴的紅衣。
白雲京!
這個人竟然是白雲京!
連梵瘋做夢都沒有想到,白雲京竟然會在這裡出現,這個他的老對頭,竟然在這種場合,這種條件之下出現了!
白雲京一襲紅色的長袍,此時身上的火焰已經全部都退去,他站在空中,看着那人在自己的面前化爲灰燼,說道:“梵瘋只能由我來殺死,任何人想要在我之前將他殺死,都得死!”緊接着,他連頭都不回的看着梵瘋道:“沒想到你現在變得這麼廢物了,竟然連這中程度的暗殺都察覺不了,實在是讓我失望的很。”
梵瘋一愣,隨即笑道:“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