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個少尉和段彪的死有很大關聯,所以我也來了興趣,我和阿妮慢慢靠近了一些,儘量站在一個不怎麼顯眼的位置上。
唐隊長:“查辦走私是我們偵緝隊的分內事,林副官這樣的阻攔,莫非是和這件事有什麼牽連嗎?”
林副官笑了笑:“這牽連不牽連的先不說,唐隊長,我奉勸你一句話,有些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多了,對誰都沒好處。”
唐隊長冷笑着:“林副官這是在威脅我了?我姓唐的既然乾的就是緝私的活兒,就沒怕過威脅!……你們都愣着幹什麼?給我進去搜!”
林副官:“且慢!……唐隊長,請借一步說話。”
唐隊長氣哼哼的跟着林副官走到了另一側,那個林副官的聲音壓的很低,距離我們又很遠,所以是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過來一會兒,唐隊長和林副官返了回來,但是這時候的唐隊長已經沒了開始時候的氣勢。
他揮了揮手:“弟兄們,收隊!”
偵緝隊雷聲大雨點小,轉眼之間就撤的一乾二淨。
綢緞行的掌櫃的走了出來,對着看熱鬧的人羣說:“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有什麼好看的!”
緊跟着,那個林副官也走了出來,和掌櫃的耳語了幾句,就匆匆轉向了另一條街巷。
“跟上他,看他去哪。”我悄聲的對阿妮說。
阿妮跟上了林副官,我則走進了綢緞行,綢緞行內空曠的很,和那位唐隊長說的一樣,櫃檯貨架上基本沒什麼貨物,只有幾匹布胡亂的堆放在一角。
掌櫃架着金絲眼鏡,坐在太師椅上,擡眼看了我一眼:“對不起長官,小店正要清點,今天不營業了。”
我用手拍了拍布匹:“耽誤不了你們幾分鐘,我買了布就走。”
掌櫃的可能是看我是軍官,也不想招惹我,也沒再言語。
我隨便拿起一匹布:“掌櫃的,這個多少錢一尺?”
掌櫃的遲疑了一下:“一塊銀元。”
這價錢絕對是掌櫃的信口胡說的,整個臨勐恐怕都還沒有這麼貴的布匹,我笑了笑:“價錢還真是公道……有其他顏色的嗎?”
掌櫃的搖搖頭:“沒有了,只有這一種。長官,小店真的馬上就要清點了,您還是去別家店看看吧。”
“你櫃檯上沒有了,倉房裡應該有吧,帶我我倉房看看。”
說着,我徑直往後面走去。
掌櫃的連忙從太師椅上站起身,攔住了我:“長官,我都和您說了,小店要清點,您去別家買吧。再者說,這倉房怎麼能隨便就進呢?”
我一把推開他:“讓開,我今天還就認準這了!”
我緊走了幾步,挑開簾子就走了進去。簾子後面是一道門,推開門再往裡走,就是倉房了。
倉房的門並沒有上鎖,這說明裡面可能是有人的,我推門進去的時候就已經加了小心,但還是着了道。
倉房內漆黑一片,我摸索着想要找到燈的開關拉繩。忽然的感覺耳後惡風不善,我緊忙着側身閃開,躲過了頭部,沒躲過肩膀,四棱的木棍結結實實的打在在我肩膀上。
慣性之下,我踉踉蹌蹌着摔倒在地上,還沒等爬起身,隨之而來的是更多人更猛烈的拳打腳踢,其中一腳正踢在我的臉上,我立刻感覺鼻孔一熱鮮血就流了下來。
由於失了先機,對方又是人多勢衆,我只能是被動挨打的份兒,沒幾分鐘鼻子嘴都被踢破了。如果有鏡子的話,這會兒我就能從鏡子裡看到一個鼻青臉腫的豬頭安思虎。
“好了,好了,先停手。”是那個掌櫃的聲音。
燈光亮起,我看見自己衣服上都是迸濺的血跡,用手抹了一把臉,也沾了一手的血。
掌櫃的冷笑着:“長官,我可是再三攔着你了,你還是一意孤行,這能怪得了誰呢?”
我掙扎着站起身,立刻被一把槍頂住了:“別亂動啊,老子的槍可是不認你是什麼長官不長官的!”
一個穿着青衣短褂的漢子,手上拿着一把毛瑟槍對着我的腦袋,旁邊還有兩個人,手裡也都拎着短槍。
我:“你們是什麼人,膽大包天,竟敢襲擊政府軍職人員!”
青衫漢子冷笑着:“政府軍職人員?嚇唬別人去,在臨勐,老子什麼人也不怕!”
“說說吧,你是幹什麼的,幹嘛非要進我們的倉房!”
一個傢伙走過來把我的槍下了,我纔有些慌了:“我是新200團的營長安思虎,你們最好不要亂來……”
青衫漢子把我的槍仍在了旁邊的貨堆上:“新200團?”
然後回過頭和另外幾個人笑着:“又他媽的是新200團,這個團好像是存心和咱們過不去啊。”
我趁着他們說話,快速的掃了一眼倉房內的情況,倉房內絕沒有哪怕半匹布料,只有上百個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木箱子,和段彪毀掉的那些木箱子一樣,也都用油布包裹着。
這幾乎就可以確定,這裡面堆放着的都是煙土!這個綢緞行可能就是他們老巢,也可能只是一箇中轉站。
他們幾個人湊到一起商量着,因爲倉房不是很大,雖然他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我還是能聽見一些。
“做不做?”
“這怎麼說也是個少校,可別鬧出亂子來……”
“少校算個屁!……”
他們最後商量的結果是先把我關起來,可能是需要請示,纔好決定怎麼對付我。
我被五花大綁着,扔在了倉房的一角,嘴裡也被一團髒兮兮的破布塞住,臨出去時,那個青衫的傢伙還對我做了一個槍斃的手勢,才大笑着走出去。
我掙扎了一會兒,發現根本無濟於事,這幫傢伙的手法非常專業,綁人都是用的強盜扣,這種扣只能是越掙扎越緊。
我心裡別提有多窩火了,一個少校居然讓幾個毛賊給生擒活捉,怪也只能怪自己太輕敵了,在這陰溝裡翻了船。
我現在只盼着阿妮回來,能有一點點轉機。一個多時辰後,阿妮也真的回來了。
我在倉房裡都能清楚的聽見那個掌櫃的敷衍着阿妮:“什麼少校軍官?那可沒看見過,你再去別的地方問問吧。”
然後是阿妮埋怨的聲音:“這個人,一聲不吭就走了!真是個豬腦殼!”
我在倉房裡,心裡苦笑着:安思虎,你還真就是一個豬腦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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