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溪家中,兩個孩子的親事終於被定下來,兩個家長坐在一起那可是聊得歡暢啊。
“應老前輩,以後咱們也算是親家了,您放心,清溪這孩子我離得近,看着您放心。”
“是啊,我也是這麼大歲數才收了這麼一個徒弟,平常當自己孩子看,以後你多費心啊。”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應老您可別客氣,親事定下來我才放心,要不然清溪這麼好的孩子,指不定被人搶走呢。”
爲了幫柳清溪留下好的印象,應老可是說了楊奕辰一通好話,不過呢,既然是自己徒弟,他又是個護短的,將來畢竟是她的依靠。
“哎呦,這回應老您跟着勞累了,這麼大老遠的趕回來,也是辰兒這孩子不懂事兒,太着急。”
講真,溫氏真的沒有想到兒子會這麼着急,直接了當的去凌江省城請應老前來,不過能在年前把兩個孩子的親事定下,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次日,關於楊舉人和柳姑娘定親的事情被人們津津樂道:“他們本就郎才女貌,再合適不過的姻緣了。”
“可不是,人家兩個不管是地震還是平常,都幫助咱們度過不少難關,要不是他們,這大冷天呢,咱們也不會安安心心賦閒在家。”
衆人一想,此話十分有理,往年即使天冷,即使小河結冰,人們依舊要冒着寒冷上山砍柴,或者儘可能上山尋找所剩不多的糧食,作爲冬天的儲備。
可是今年?是跟着柳清溪的,哪家不掙個一二十兩,糧食棉衣那可是早早就準備好了。
所以他們打心眼裡趕緊柳清溪和楊奕辰,對他們送出最真摯的祝福。
即使未來的某一天,兩人面對重重險阻,面對滔天的權勢,村民們依舊堅定地站在他們身邊,與他們同甘共苦,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時間飛快,應老完成此次使命,緊接着趕回凌江省。
而就在他離開的第二天,暴風雪突然來臨,和去年一樣的情景再次發生,可是同樣的大雪,不同的環境,不同的心境。
去年大雪之中,皚皚的茅草屋被大雪壓彎了腰,搖搖欲墜,可是今年,家家戶戶住着新房子,冬暖夏涼,升一盆炭火,烘烘的火焰暖了一間房間。
一家幾口圍在一起,邊聊家常,邊做活計。
女人們做針線活,男人們將秋天掛在樹枝上,屋檐下黃橙橙的玉米棒子端到屋裡,慢慢剝玉米粒。
這不僅僅是食物的來源,更是要撿出來一些好的作爲明年的種子。
孩子們圍在大人身邊,一會兒揪揪針線,一會兒拿根玉米,即使搗亂,大人們也不會批評,頂多笑罵兩句,任由孩子們笑鬧。
再看柳清溪家中,早晨推開房門,厚厚的積雪堵住了硃紅色的房門,冷冽的空氣撲面而來,帶着大雪的冰寒,也帶着冬日清新的感覺。
院子中白花花一片,被蒙起來的大白菜鼓起一層,被雪深深掩埋。
院內一棵老槐樹,像耋耄老人,染上白花花的鬍子,微微一顫,雪花啪嗒一聲掉落,冰冰涼涼,更有幾朵飄到手心裡。
“下雪了啊!”微微感嘆一聲,即使冬日白雪皚皚已經習以爲常,時隔三個季節,春夏秋,再次看到這個畫面,依舊免不了震撼。
後院,傳來鬧鬧嚷嚷的訓練生,六個粗壯的大漢雪天裡依舊沒有放棄訓練,,六個人兩兩一組,練習近身格鬥,你一拳我一腳,拳拳有力,腳腳帶風,揚起一片片雪花。
不一會兒的洞府,幾人身上沾滿白雪,可身上熱乎乎的,渾身都是勁兒。
果然這大半個月的訓練沒有白做:“好了,休息一會兒。”柳一吩咐下面幾個兄弟。
最起碼在他的帶領下,幾個人的身手有了質的飛躍,再也不是以前的花架子,相反,招招都在要害。
“柳一,你們快來吃飯吧!”做好飯的許嬸兒和葉嬸兒衝後院吆喝一聲,男人們會以嘹亮如銅鈴般的應答。
不一會兒,前院飯廳中聚集滿了人,柳清溪帶着柳清巖以及兩個女人坐一桌,另外六個男人一桌。
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和這些人相處的反而更像是親人。
時針不停地轉動,歲月從指尖流逝......
柳清溪每天教幾個女孩子讀書識字,許嬸兒和葉嬸兒按照柳清溪的吩咐做各種各樣奇奇怪怪,但味道超級讚的食物。
柳一等人每天主要任務是訓練,並分班排開,守夜負責家裡的安全。
日子就這麼靜悄悄的過去,偶爾夜裡楊奕辰過來騷擾一番,柳清溪已經習以爲常,兩人的相處模式更像是老夫老妻,淡淡的溫情在你我心間,不用特意說明。
一個眼神,對方就能理解你的意思。
就這樣,新年到來了......
柳清溪來到這裡度過的第二個新年,也是豐碩的一年。
今年一年,她成功組建了施工隊,得到上萬個人的愛戴,並且收到了京城來的聖旨,更是認了一個對她視如己出的師父......
如此種種,碩果累累,豐收的一年帶着歡聲笑語走來。
從大年二十三開始,他們就按照傳統的風俗,開始祭竈神,掃房子,蒸饅頭,包包子,亦或是殺雞宰魚,炸丸子,香味兒瀰漫在家家戶戶的上空。
與之形成鮮明對比,村外一處破舊的即將坍塌的房子中,三面通風,兩道身影就這麼一動不動的坐着,看村裡熱熱鬧鬧的畫面,看自己如今的悲慘。
身上的棉衣穿了許久許久,又冷又硬緊緊貼在身上,痛苦的煎熬讓他們眼皮耷拉下來,嘴脣乾裂,手腳凍瘡遍佈。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接受懲罰被趕出村子的王氏和柳老大。
自那日村裡人行刑之後,他們就搬到這裡,距離十里鋪一里地的距離,不遠不近。
“你還不趕緊做飯?”男人將雙手往袖子裡踹了踹,不耐煩道。
王氏可不是好脾氣,特別經歷柳老大的背叛,心裡更是對他充滿恨意,自己一個黃花大閨女跟着他吃苦受罪,到頭來?
到頭來他和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搞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