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托盤,驚喜的來到柳清溪牀前:“姑娘,您醒了!”
小姑娘圓圓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很是可愛,十幾歲的模樣帶着這個年紀的稚嫩。
柳清溪大腦當機,完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她不是被擄走了嗎?怎麼不像想象中人質的待遇?不是應該一個破舊的房間,自己被綁起來,隨意扔在地上嗎?
觀這個房間的裝飾,處處透露着低調的奢華,非常人居住之所。
還有小丫鬟的態度?如此熱情?真的是對一個人質的態度嗎?
就在她揉着疼痛的後頸,費力思考昏過去之前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小丫鬟巴拉巴拉說個不停。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您頭還疼不疼?大夫說了,好好休息,等疙瘩下去就好了。”
“哦,對了,您餓不餓?奴婢給您端來了飯菜,要不要用點?哎呀,看奴婢這記性,您睡了這麼久,我先去打點水給你洗一下。”
說完轉身就要走,柳清溪連忙開口:“等等。”
“姑娘,您有什麼吩咐?”
“你先別走,這是哪兒?”她迫切想要搞清楚自己在哪裡,楊奕辰怎麼樣了,知不知道自己被擄走了,對方什麼目的。
小丫鬟頓時笑了:“姑娘,你是我家主子帶回來的,來的時候您已經昏過去了,他讓奴婢負責照顧你,至於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道。”
“不過您想知道的話,可以等我家主子來了自己問他。”
好吧,沒得到有價值的信息,但她可以確信一點,就是自己應該中途被救了,沒有成爲那幫子劫匪的人質。
那麼這個地方的主子是誰?
怎麼都想不通,柳清溪索性放下來,靜靜觀察這個房間,然後等待。
很快,小丫鬟回來了,伺候她簡單洗漱,然後用餐。
“姑娘,你睡的時間太長,現在適合吃點清淡的,養胃。”
柳清溪不置可否,吃飯的同時心裡分析自己的處境,對方把自己留在這裡的目的。
看外面的天色,太陽剛剛升起,應該是早上,剛纔小丫鬟說自己睡了一天,而她從京郊回來的時候,還是中午,那麼現在應該是第二天。
也就是說,自己失蹤快要一天一夜了。
楓林巷楊家,從昨日中午開始,兵荒馬亂,丫鬟婆子還有侍衛進進出出。
柳一和柳七兩個人半死不活的躺在牀上,仔細回憶當時發生的事情。
楊奕辰聽完最後的描述,立刻出門離開,並安排家中人在京城各處尋找柳清溪。
離開家的他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來到自己的一個據點,目前京城最大的一個兵器鋪子,這個鋪子的前身是楊奕辰在京城開的第一個鐵匠鋪。
此時,經過幾年的發展,鋪子擴展兩倍有餘,後院開闊,佔地面積大。
楊奕辰的到來讓鋪子裡所有人緊急集合:“你們去查,昨日午時左右,京郊五里茂密樹林發生的事情,查少奶奶的行蹤。”
“你們幾個,對京城進行排查!”
“你們,查最近我們生意往來,有無結仇的。”
。。。。。。
一個接一個指令下去,下面的人快速動起來。
而楊奕辰,整顆心緊緊揪在一起,如果柳清溪有什麼意外,他不能原諒自己。
爲什麼不多加派人手?爲什麼不跟着她保護她的安全。
再多的權勢有什麼用?得知柳清溪失蹤的那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力量多麼微弱,才知道自己並不是運籌帷幄。
心,彷彿在那一刻遺失,空蕩蕩的像浮萍一樣無依無靠。
但他不能放棄,他放下所有的事情,安排所有的人手,自己親自在京城開啓地毯式的搜查。
甚至,無機門在京城所有的人手都被派出去,尋找柳清溪的去向。
然而,柳清溪就像從這個世界消失一樣,毫無蹤跡,就連昨天被擄走的地方,都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可見對方有備而來,將所有可能留下的線索都抹去,讓他沒有尋找的方向。
直至現在,將近十二個時辰,楊奕辰眼睛沒有眨一下,心慌意亂,像木偶一樣在京城一遍又一遍的搜尋。
他從來都不知道,沒有她的世界,他的生命黯淡無光。
派出去的人陸陸續續回來,都沒有帶來有用的信息,楊奕辰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
附近城池,無機門的勢力也被他抽調出來,密切關注京城附近的消息,查看有沒有帶着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姑娘出城。
然而,結果是否定的。
此刻,溫氏整個人癱軟在家中,以淚洗面:“怎麼會這樣啊,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咋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她的傷心難過,一點不比楊奕辰少,因爲在她心裡,柳清溪早就是親女兒,甚至比親生的還親。
楊奕辰蒼白無力的安慰溫氏:“娘,我繼續找,一定把她找回來。”
說完大步流星走出去。
現在他隱隱約約猜測,對方當時沒有要柳清溪性命,那麼一定有所圖,可一天過去了,都沒人找上門來,到底爲什麼?
不知道第幾天來到密林處,楊奕辰蹲下身體,仔細查看地上殘留的那幾個腳印,還有樹葉落下的方向,以及林子中灌木,小草。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下來,停留在一個腳印邊。
頓時,心中有了推斷,怪不得之前一直沒有線索,這些留下來的痕跡並不是原來的,輕輕扒開地上的落葉,發現這幾個腳印下面,還能看到另外淺淺的痕跡。
對方故意留下這些來迷惑他們,不讓他們找到真正的蹤跡。
現在,他可以肯定,人是朝京城的方向去的,既然京城幾個出入口都沒有柳清溪進出的信息,說明對方藏進去沒出來過。
範圍頓時縮小一大半,他立刻下令,將城外的人抽調回去,只剩下少數人守着京城的出口。
就在這時,又有好消息傳來,阿東前來回報:“主子,屬下已經查過,最近我們生意上競爭對手只有兩家,都是京城本地人士,已經去他們家中查過,沒有任何異常,基本可以排除。”
那,就是沒有結果了?楊奕辰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不過阿東接着說:“主子,倒是無機門那邊有點問題。”
“什麼?”
“主子,之前有鄰國人悄悄聯繫我們,要從無機門購買兵器樣圖,下面的人知道咱們最近和西月合作,就直接回絕了,所以,屬下想,會不會是他們生意做不成,查到了您的信息,纔有了少奶奶被綁架的事情。”
雖然這只是阿東的猜測,但是楊奕辰幾乎可以斷定,這就是結果。
“你去京城各個客棧,查這幾日入住的人,有沒有別國的。注意,小客棧也不能放過。”
哼!他不過是不和他們合作而已,就來傷害自己最在乎的人,看來這些人是活膩歪了。
真以爲他無機門少主是吃素的?
兩刻鐘後,結果出來了,確實有人這兩日進京。
且這幾個人完全不低調,大搖大擺的住在京城最豪華的客棧。
還真是找死!
楊奕辰運起內力,人如流星一樣頓時消失不見,很快就出現在那幾個人的房間。
幾個漢子聚在一起,怒氣衝衝,咬牙切齒暗罵那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這次前來西月,他們任務艱難,無機門拒絕了他們的請求,得不到最新樣式的兵器,將來兩國交戰,他們國家勢必吃虧,吃大虧。
而西月國,短短時間內兵力的強盛讓他們懼怕。
皇帝這才下定決心,要改革兵器,不被西月國碾壓。
自然,兵器最好的地方就是無機門,可惜那些人對他們的單子不屑一顧。
經過幾個月的調查,終於查出來楊奕辰隱秘的身份,他們這才棋走險招,想把柳清溪綁回來,用以威脅楊奕辰。
誰知道就在人要被帶回來的時候,從暗處跑出來一個黑衣男子,將柳清溪從他們手中搶走。
“不行,咱們完不成任務,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老大,咱們能不能直接對楊奕辰出手?”一個年輕點的悄悄問。
啪嗒一下,被這個叫老大的給了一拳:“你是不是傻?無機門的少主是簡單人嗎?雖然他精通兵器製造,但是江湖傳聞,他的武功和製造出來的兵器一樣深不可測。”
“那怎麼辦?咱們不能直接下手,從他身邊的人着手又失敗了,接下來他肯定嚴加防範。”
“再等等吧,過了這幾天風頭再說。”現在,京城四處都是尋找的人,他們縮在客棧裡壓根不敢出門。
此時不由慶幸,但是開房間的時候找的是一個本地人,並且他們喬裝打扮之後才進來。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對方抓破腦袋,都想不到他們住在最豪華的客棧中。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那他們還真是小看楊奕辰的實力了。
門外,這幾個人的對話清晰的落到楊奕辰耳中。
衝身邊的東南西北幾位屬下使了個眼色,他們猛然撞開房門。
在對方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將人制住。
最初的慌亂之後,老大模樣的人一副無所謂且驚懼的語氣問道:“你們是誰?幹什麼?”
“對,你們憑什麼抓我們?我們老老實實住店,絕對沒有違法。”
阿東阿南幾個默不作聲!還沒有違法?就衝他們對少奶奶做的事情,就萬死難辭其咎。
幾個人腦子高速運轉,快速思考脫身對策。
就在這時,楊奕辰一身黑衣,面容冷肅,黑眸嗜血般冰冷,臉上冒出來的胡茬沒有影響他的俊美,無端多了一絲狠意與不羈。
“呵!憑什麼抓你們?你們不是在找我嗎?”楊奕辰嘴角含笑,可週身散發出來的冷意好似要把人冰凍。
“呃......”老大模樣的人脫口而出的話頓時卡在嗓子裡,不上不下。
“怎麼是......是你!”他臉上的橫肉微微顫抖,眼神躲閃,心跳加速。
剛剛沾沾自喜的他們,下一刻就落入萬丈深淵。
他們根本想不到,楊奕辰會這麼快找到這兒。
“說,你們把人弄到哪兒了?”冰冷的黑眸彷彿在看屍體一樣,沒有一絲光彩,眼底的黑暗像巨大的旋渦,下一刻就把人吞噬其中。
“不......不知道。”壯漢恨不得把舌頭咬斷,戰戰兢兢道。
爲什麼這個男人看着比大人還可怕。
他們奉命潛伏,抓到楊奕辰的家人來做要挾。
如果沒有成功,等待他們的將是滅絕人性的折磨。
而那個大人,可是他們北塢國最冷血最不能惹的人。
有些時候,他們寧願丟掉性命,也不願意被帶到那人面前。
可是現在,這種靈魂深處的恐懼感越發強烈。
“不知道?帶走!”楊奕辰根本不和他們多說,直接將人帶走。
從客棧後門走出,一行人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知道他們來到兵器鋪子,進了後院某個房間,隨着牆上壁畫的旋轉,出現一個暗道。
走進來,才發現這裡別有洞天,可是當北塢國幾個人看到地下的景象時,暗自吞唾沫,雙腿發軟,恨不得暈過去。
這是一個私設的刑堂,裡面九九八十一中刑具看似普通,但非同尋常。
而楊奕辰根本不給他們開口的機會,東南西北幾個屬下就給他們各自安排相應的位置。
一言不和直接開打,帶着倒刺的鐵鞭,令人驚懼的烙鐵,還有......
鞭鞭帶起血粼粼的肉塊,皮肉被燒焦的糊味兒,以及骨頭被打斷又被接上的清脆聲。
“啊!!!”聲聲慘叫從他們口中發出,求饒的話來不及說出口,各種刑具就被用到身上。
楊奕辰根本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因爲他等不及!
柳清溪已經一天一夜沒有消息了,他不知道她在哪兒,不知道此刻的她有沒有危險,不知道她是不是......
不敢想下去,他暗暗告訴自己,她不會有事兒,她等着自己去救。
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對這幾個人,嚴刑拷打是撬開他們的嘴的最快方法。
“不說不要停!”楊奕辰的話冰冷刺骨,阿東幾人嚴令執行。
“啊啊啊!”每當他們暈過去的時候,一桶濃鹽水啪嗒一下澆下來,皮開肉綻蝕骨疼痛折磨下,其中一個終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