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抱頭痛哭,肝腸寸斷。
突然,一道大笑聲傳來,“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們倆真的在這兒。”玄道領着七八個弟子走進來,一眼看到痛哭流涕的玄濟二人。
玄濟懷中的阿嬌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玄道眉頭微微一皺,胸中升起一絲心疼,輕輕說道:“阿嬌,你隨我去見玄慈師尊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我求他把你賜給我,到時候你我二人神仙道侶,睥睨天下豈不快活。”
玄濟勉強的支撐起自己的身體疾聲喝道:“玄道,你竟還不知悔改。你師傅殘害同門,兇殘狠辣,你以爲他會聽你的一面之辭留阿嬌一條活口嗎?你這是助紂爲虐。”
“玄濟,你休要狡辯。我師尊說了,你纔是殺害同門的罪魁禍首,讓我找到你直接格殺勿論。”說着提劍便刺。
阿嬌站起來張開手臂擋在玄濟的身前,冰冷的目光直視着玄道緩緩說道:“這一切是不是你早就計劃好的?引我上勾,讓我愛上你,這噬血石項鍊是不是你師傅讓你給我戴上的?”
玄道頓住身形,看着淚眼婆娑的阿嬌不敢直視她的眼神。
“說,是不是你師傅讓你將這噬血石給我戴上的?這一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玄道被阿嬌的喝問逼煩躁不安,極爲不悅。只見他眼神裡迸發出惡狠狠的光芒答道:“是,是我,怎麼樣,你開心了吧?是我又如何?我師傅武功天下一絕,他說了,只要他當上掌派真人,我就是他的座下第一大弟子。待師傅百年以後,我還有可能繼承他的衣鉢成爲掌派師尊,這是多大的榮耀啊,到時候你就是師尊夫人,這是何等的光榮。”
“你,你臭不要臉。”阿嬌喝罵了一聲,氣的胸脯來回起伏,想不到這個自己深愛的男子,竟然利用自己的感情欺騙她,還和他的師傅合起夥來殺害自己的親爹,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啊!
“你,你_”玄道氣得七竅生煙,也不與阿嬌多廢話,吩咐道:“你,還有你,去把阿嬌給我捆起來送到我的禪房聽候發落。”
“是,師兄。”旁邊兩個弟子笑嘻嘻的向阿嬌慢慢逼近,臉上帶着詭異的淫笑。
阿嬌小臉一繃,擡腿“喝”的一聲,只聽其中的一個弟子“哎喲”一聲大叫,緊緊捂住自己的命根子,痛的滿地打滾。另外一個弟子看到大喝一聲:“你個騷娘們,敢打我師弟,看我不把你切了喂狗。”說着便上前刺阿嬌。
阿嬌一聲啼鳴,頓時化做一隻五丈大的大鳥,翅膀急轉直下,羽毛“嗖嗖嗖”的割破了前衝弟子的喉嚨,其他幾個弟子見狀全都紅着眼睛提劍上前與阿嬌拼命。
“媽呀,她,她怎麼是隻鳥兒,老子眼睛真是眼睛瞎了,竟然沒看出來。”玄道見眼見阿嬌搖身一變,竟化做了一隻鳥,頓時一驚,再也不顧念情誼提劍就要上前,只聽玄濟使出吃奶的勁喝道:“玄道,你敢!”
玄道聽到身後的聲音,笑嘻嘻的回過頭說道:“哎喲,我倒是忘了您老人家,反正呢,這隻臭鳥早晚是我的,我是幹了她,吃了她,還是餵了她都由我一人說的算,但您老人家就沒這麼幸運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既然提醒了我,我就先送你歸西吧。”說着提劍朝前一刺。
這一劍又急又狠,距離又短,阿嬌在一旁雖然看見,但卻分身無術,急得啼鳴不止,血淚直流。正當這時,一個極爲諷刺的聲音響了起來:“喂,你媽喊你回家吃奶。”
玄道一愣神,劍偏了,“噗”的一下刺到玄濟的肩膀上,一絲鮮血頓時冒了出來。等玄道再一回身,一個直旋踢已經到了他的前面,只聽到一聲:“呯!”
這一腳蘊含了林霄滿腔的怒火,一下子將玄道踢出去二十米遠,又拖地了幾米停住,一動不動。
阿嬌收住身形,恢復成人大聲叫道:“師傅,師傅你可來了。”
林霄一躍上前,三下五除二的解決了剩下的幾個人,只見阿嬌一頭撲過來,嚶嚶的哭泣着說道:“師傅,你再晚來一會,本寶寶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林霄心疼的拍了拍阿嬌的後背說道:“師傅這不是來了嘛,師傅來了,不要怕啊。”
“師傅,我爹,我爹他_”
“阿嬌你,你剛纔叫我什麼?”玄濟混濁的雙眼因爲阿嬌的這一聲爹,又重新閃耀出火花,欣喜的看着阿嬌的眼睛問道。
阿嬌扭捏的轉了一下身子,繼續對林霄說道:“快看看他還有沒有救了,我看他可不太妙。”
林霄笑了一下,連忙掏出手機給玄老和念哲學發了一個簡訊,低下頭掐脈一探,只見他眉頭越皺越深,嘴抿得越來越緊,臉色十分的不好看。
“師傅,我爹,我爹他怎麼了?”
“唉,雖然我不會醫病,但玄濟大師這脈像極其微軟,全身五臟經脈皆斷,氣血虧空,精氣逆行,恐怕不好啊。”說着一把扯過玄濟大師,一掌向其後背輕輕拍去,隨着真氣的輸送,只聽“叮啷”一聲,左肋下方一枚十分細小的銀針轟然落地,這是追骨針。
“師傅,這是?”
“這應該是玄慈那個鱉三乾的,趁給你換血無法察覺時,偷偷給你爹種下的,正因爲這枚追骨針,才使得他無法行功,而且血氣逆行,否則以他元嬰後期的修爲,不至於此的。”
“玄慈_”阿嬌大大的眼睛閃動着忌恨,一副恨不得立刻殺之後快的樣子。
“阿嬌,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找個更爲隱蔽的地方纔能好好給你爹治病。”
“隱蔽的地方?可我不知道哇,連這禁地都被玄道知道了,那玄慈應該馬上就能發現的。”
正當林霄二人苦惱不矣時,玄子墨二人找了過來,三人齊聚,圍着玄濟微微發苦。
玄濟看着三人一臉擔心的樣子,氣若游絲的說道:“唉,貧道的氣數已盡,我倒沒有什麼想不開,唯有對小女放不下心來。林小友,我知道,你身上的擔子已經很重了,可小女纔剛剛18,心性還如孩子一般,她天性單純,極易上當,我實在放心不下,這下走了,她可怎麼好啊。”
林霄連忙打斷玄濟的話,一手扶着他,一手指着阿嬌說道:“玄濟大師不要這樣說,阿嬌雖是你的女兒,也是我的徒弟,不論從哪方面來講,我也不會放她不管,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阿嬌的。”
玄濟看着林霄閉着眼睛點了點頭,又看了看阿嬌,一副極爲不捨的樣子,“阿嬌,我的乖女兒,爹爹真的不想離開你。纔剛剛與你相認,就_”
阿嬌聽聞一頭撲過去,大聲的哭泣着:“爹爹,你不要走,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們一起去找媽媽,我相信她還活着。”
“活着?真的嗎?真的還可能活着嗎?”玄濟的眼睛再次迸出光芒,看着阿嬌像是問她,又像是爲了說服自己。
阿嬌忙不迭的點頭道:“肯定活着,她能順利的把我生下來,還能封印我體內的功法直至18歲,那麼我相信她一定還在世上,只不過她有事在身無法與我們相認罷了。”
玄濟隨和的點了點頭,摸了摸阿嬌的小臉,轉過頭對林霄說道:“林小友,你父親林重被我安排到後山去採靈芝,他現在築基二級修爲,已經步入了修道之路,或許我走了以後你可以指導他,或者他願意留在山上也不無不可。”
林霄眼眶發紅點了點頭,這番託孤的身後世說了這麼多,林霄知道玄濟的時間不多了。玄老在一旁邊診邊搖着頭,一副無力迴天的樣子。
“另外,我知道你在尋找舍利子,我身上有一枚給你,師傅靈堂後面的暗格裡還有一枚,另外一枚或許在玄慈身上,我想不出他爲什麼突然功力大增,修爲一日千里。據我所知,他也是元嬰後期的修士,假如有舍利子的加持,恐怕修爲還在我之上,你們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我兒阿嬌聽令。”
阿嬌哭得死去活來,連忙跪在地上望着父親的元嬰。
“自今日起,你便是崆峒派第9代掌派真人,賜法號:玄思,望你時刻謹守道教,克己奉公,熱愛長輩,孝順師傅,尊敬同門,將我崆峒派發揚光大。”
“爹爹不可,爹爹我不要。”
“哼,阿嬌不聽話了?”玄濟一聲厲喝止住阿嬌的話頭,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兒極爲辛酸,放柔了聲音繼續說道:“爹爹也不想給你這樣的責任,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你雖只有18歲,但血脈純正,一身功法必不比爲父低,只要你勤修苦練,我相信這世上沒人是你的對手。爹爹必須去重新修行,或許百年以後你便可再次見到我了,望你要好自珍重。”話說到這兒,身形越加淡,不一會只剩下一顆嬰孩大小的光團立於空中,如一道疾光自上空飛遠。
“爹,爹爹,爹爹_”阿嬌哭得肝腸寸斷,空中掉下一枚掌派指環,緊緊的套在阿嬌的手指上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