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 無力反抗 天天書吧
揹負他人命運的重擔,文沫從來都不想承擔,沒有人應該爲別人的生命負責,不論主動還是被動。掌握人的生死在神話故事裡叫做上帝,但在正常的人類社會,這種人只有一個名字,叫做殺人犯。
買合木提從來沒有試圖掩飾過他殺人的慾望,自他進入警方的雷達,直接或間接死在他手裡的人打破了文沫已知的任何連環殺手保持的記錄,他已經用無數的事實證明,他是當之無愧的殺人狂魔。
食物的香味刺激着文沫的嗅覺,但是她卻徹底地倒了胃口,彷彿上一秒她還餓得能吞下一頭牛,現在胃裡卻像灌滿了鉛般沉甸甸的。
在b市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正有三個已經被組裝好、等待接通手機信號便可引爆的炸彈,而以買合木提一貫的風格,文沫不難猜出,每一個炸彈安放的地點,都將會聚滿了人羣。
這傢伙就是一個瘋子!可惜的是文沫現在自身難保,又哪有什麼好辦法對付他,她甚至連這三個炸彈具體地點在哪裡都不知道。
買合木提帶來的手下對他的忠誠度可以說是經過的時間的考驗的,根本不存在被說服的可能,這些被洗腦徹底的人,可以因爲買合木提一句話,毫不猶豫地去當人肉炸彈,他們跟買合木提一樣可怕。
唯一的機會,就是崔志佳了。
愛情能對人產生多大的影響,文沫一直沒太清楚,可是求而不得的結果是什麼,在崔志佳身上反應得卻太明顯不過了。因愛生恨,他不會是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只是讓文沫沒想到的,她一直以爲愛與不愛,都是他們之間的私事,崔志佳居然到最後會因爲一己之私。置那麼多無辜人的性命於不顧,與買合木提這個瘋子聯手,只爲對付她。
她文沫有何德何能,能被這麼個離瘋子也不遠了的人喜歡上。她真恨不得當着崔志佳的面問問他,他到底喜歡她哪一點,她改還不行嗎?不過以崔志佳現在的精神狀態,過多地刺激他顯然不是個好的選擇,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崔志佳離純潔的小白兔差太遠,更讓文沫無奈的是,現在不是她想見崔志佳就能見到的,要記得,她纔是階下囚。
崔志佳既然已經不在乎她的生死。將她出賣給買合木提,現在怎麼可能有那個美國時間來聽她廢話?估計就算文沫現在跪在他腳邊說愛他,他除了覺得可笑之外,不會有半點多餘的反應。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這樣吧?太長的等待,太多的孤獨。已經讓他慢慢地心理變態了,從他回到b市進研究室工作,估計早已經把自己當做囊中之物了。他有志在必得的信念,卻偏偏碰上了她這塊頑固的石頭,可惜他卻不像普通人那樣能很理智地接受失敗。通往成功的一條路堵死了,他繞過去想其他辦法,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樣的崔志佳太過陌生。也令文沫心驚,與其讓崔志佳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寧願死在買合木提手上,至少那樣,她還像個英雄。
這一夜文沫都沒有合過眼,她現在能自由活動了。趁着沒人進來管她,她衝到窗戶跟前,拉開窗簾之後,她的動作停了下來。
呵呵,還真天真地以爲買合木提會犯那麼幼稚的錯誤。放她在無人看管的房間內自由行動?窗戶是有,很大很寬敞,不過原本應該放在窗戶外面的防盜網卻安在了內側,網孔之小,也僅能容文沫的小拇指勉強伸入,其它的卻是不能做了,以文沫的力量,即使能打破外層玻璃,也沒辦法在不驚動外面看守的情況下卸下防盜網逃出去。
再說了,居高臨下,街上的路燈比在自己家看到的小了不少,由此可見她現在所處的樓層至少在15層以上,這個高度,除了鳥兒也只有超人才能從窗戶跑掉吧?
房間內除了一張牀別無它物,其實說它是牀,有點勉強,頂多算是個放着牀墊的榻榻米,除了高度與普通低廂牀着不太多以外,最大的區別在於整張牀,一絲金屬物品都沒有,從牀墊的柔軟程度可以感覺出來,它只是塊海綿。
就在文沫不死心想拆塊地腳線下來的時候,房間門又被推開了,文沫迅速回頭,透過那一絲開着的門縫向外張望,外面有人影走動,看不清到底有幾個,門就被關上了。
崔志佳穿着一身寬鬆的運動服走了進來,頭髮明顯在往下滴水,他邊擦邊接近文沫。
“聽說你一直沒吃東西,是他們拿進來的東西不合你胃口嗎?想吃什麼?告訴我。”崔志佳的話語透着親切,就好像細心的丈夫在哄自己耍脾氣的妻子一樣,與昨天狂怒的他判若兩人。
他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什麼也不想吃,現在很晚了,我想睡覺,沒什麼事你可以出去嗎?”文沫還是像以前一樣討厭崔志佳的接近,而剛纔崔志佳在說話的時候順勢拉着蹲在角落裡的文沫坐在了牀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半米,讓文沫有種私人領地被侵犯的感覺,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趕走他。
崔志佳的臉瞬間從柔情蜜意變成了陰雲密佈。文沫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崔志佳兇起來的時候這麼嚇人,讓她忍不住想向後退。
“賤人!跟我在這裝什麼貞潔烈女!”崔志佳隨手一巴掌把文沫扇倒在牀上:“別的男人上你就行,我就不行?我已經對你夠好的了,給臉不要,就別怪我不給你臉了!”說完崔志佳欺身壓在文沫身上,開始粗暴地撕扯着文沫的衣服,一邊扯,一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着。
文沫的奮力掙扎只引起了崔志佳更強的獸慾,他瘋狂地開始親吻文沫,即使被她咬得雙脣是血也不停下。文沫當然不願意被這麼一直佔便宜,尤其那個是崔志佳。她一點點努力向牀邊挪去,找準機會用盡全身的力氣一翻身將崔志佳翻下牀,隨後迅速地站起來衝到門口。
說時遲,那是快。房間的門沒鎖,文沫很快衝了出去,外面只有兩個人坐着看電視,剛纔崔志佳進屋後,他們誰也沒再多關注文沫,放心地看起電視來。
文沫跑的速度很快,進了客廳之後環視一圈,就衝着防盜門跑去。手剛碰到防盜門,就被反應過來的兩人抓住拖了回來。
買合木提很快被驚動,他從另一間臥室裡走出來,看到文沫差一點就開門跑出去了,有些氣急敗壞:“飯桶!廢物!你們就是這麼看守的?”
崔志佳此時也從房間裡出來了,嘴脣腫得老高,脣邊還沾着鮮血,看向文沫的目光恨不得活吃了她。
“崔志佳,別忘了我們的約定,這個女人我還有用,而且她可是我好不容易纔請來的客人,你要對她客氣一點,知道嗎?”
崔志佳還想要再說點什麼,被買合木提一瞪,只得不甘不願地咽回去了。他深深地望了文沫一眼,才轉身回屋。
“送文警官回去,記得要客氣一點,不過文警官,外面還是很危險的,你不知道你將要去的地方,是不是會馬上爆炸,還是跟我在一起安全些,我可是很惜命的,不會讓自己以身涉險的。關好門,她再跑出來一次,你們就可以去真主阿拉身邊陪伴了!”
文沫被拖進房間,兩人隨後關上門,然後只聽咔嚓一聲,門被從外面反鎖上了。文沫長出一口氣,雖然暫時跑不出去,不過她估計不用擔心短時間內再被崔志佳侵犯了。那種無力反抗的感覺還真是很不舒服,她必須儘可能地吃些東西,恢復體力。
也不管放在地板上的食物是不是早已經涼透,文沫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幸運的是,這一次沒有吐出來。
將近天明的時候,文沫終於困得受不了合上眼沉沉睡去。
三個小時後,文沫還在沉睡,她當然不知道她的家已經被李響嶽帶人光顧了。
昨天一整天李響嶽給文沫打了不下一百個電話,全部都無人接聽,按照以前文沫上班幾乎無缺勤的記錄,失蹤一整天當然會讓人起疑心,尤其是在抓買合木提這麼敏感的時刻。
前天半夜警方在空等到天亮才撤離,再加上現在文沫的家空無一人,由不得李響嶽不往歪處想。
文沫的住處不見被翻動過的痕跡,甚至連她的錢包都安靜地躺在門口的鞋櫃上,不論文沫到底是怎麼失蹤的,都不是發生在她的家裡。
李響嶽帶人離開文沫家,光天化日之下,他一直視爲女兒的人就這麼失蹤了,讓他無論如何也平不下這心氣。
買合木提無疑是狡猾的,直到現在都沒露出半點形跡,而他,是李響嶽能想出來的最可能擄走文沫的人。問題是,茫茫b市,讓他去哪裡找到買合木提?
李響嶽目視前方。丫頭,你到底在哪?現在是否平安無事?你要堅持住,李叔現在就想辦法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