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敬仙國?難道他們還想繼續作案?”朱元看着明顯改變方向的蹤跡,心中有些疑‘惑’,暗歎對方簡直膽大包天,在他國屠殺了一個村莊後,居然還敢留下來。
既然這樣,朱元就更加不能放任他們不管了,天外逍遙篇翩然而起,向着他們轉向的方向找去。
這裡是一片廣闊的大澤,到處都是密佈的水網和濃密的蘆葦,一人多高的蘆葦,隨風不停飄‘蕩’。
那些人是乘坐了事先準備好的舟船而走,所以沒有再大澤外留下什麼痕跡,但舟船經過蘆葦‘蕩’的時候,還是在蘆葦上留下了一些不是非常明顯的痕跡。
一隻軍隊,即便人數再少,能在一夜之間將一個一千人的村莊屠戮殆盡,至少也要有數百人的規模。這些人如果全部都是乘坐舟船,那舟船的數量就一定不會太少。
而衆多的舟船同時經過一個地方,附近的蘆葦上肯定會留下痕跡,雖然都不是非常明顯,但在朱元的眼中,卻已經足夠了。
腳尖不停地點在水面上,朱元整個人在蘆葦‘蕩’中飛速穿行,經過的地方,都響起了蘆葦葉子摩擦拍打的沙沙聲。
忽然,他停住了腳步,因爲前面的水澤中,出現了一個不小的灘塗,就宛如水中的一隻小島,四周水澤環繞,蘆葦密佈,真是一個躲藏的好地方。
在小島的旁邊,有一個用木材搭建起來的簡易碼頭,上面栓着幾十條小木船,這些船應該就是他們返回時乘坐的了。
朱元利用幻術隱藏身形,腳尖一點水面,整個人向着島上飄去,氣流拍打衣袖的啪啪聲,在這樣開闊的環境中幾不可聞,所以他很輕易就上了小島。
碼頭上這時並沒有人,於是他就沿着碼頭前的一條小路,走了上去。
大約過了幾十丈的距離,四周漸漸有了其他的建築,都是一些高聳的木質箭樓,上面站着一兩個手持弩箭的人,看樣子應該是預警用的。
再繼續往裡走,就看見了一個大大的寨子,四周全是用削尖的原本圍着,裡面有不少房舍,還可以看見不時有人走動。
或許是剛剛回來,所以這些人都還沒有休息,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吃飯。
不過從眼前的景象中,朱元卻發現,他們一點也不像行軍打仗的軍隊,反而是像一些佔山爲王的草寇。
草寇和軍隊雖然都會殺人,但他們之間形成的氣質卻一點也不一樣,草寇戰鬥,從來都是呼啦啦聚衆而上,沒有任何的章法,任何的紀律,所以就培養出了他們散‘亂’的氣質。
而軍隊不同,特別是作爲一隻可以深入他國,進行作戰甚至破壞的軍隊,令行禁止,行走坐臥都要有詳細的規矩,絕不會像眼前這樣,將紀律散‘亂’成這樣。
這些人才剛剛回來沒多久,就已經將身上的甲衣全部解除了,扔得到處都是,一點也不知道愛惜。
山寨內的佈置,也極其凌‘亂’,沒有一個軍營該有的規劃和整齊,甚至除了剛纔高塔上的那些人,連寨‘門’外都沒有安排人值守,這在一個正規的軍營中,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帶着深深地疑問,朱元繼續隱藏着身體,向着中間最大的建築走去,看樣子,那裡應該就是對方首腦所在的地方了。
還沒等完全靠近,眼前的建築中,就飄出了一股酒‘肉’的香味,嘈雜的談笑聲,也從裡面傳了出來。
“大哥,今天夜裡這次,大家乾的真爽,穿上那身狗皮,不但殺起人來比以前爽多了,而且那些人都不敢反抗,只會傻傻地站着被我們兄弟宰殺,可比以前殺起來方便多了!”一個粗狂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夜裡屠村的人中,應該就有他。
這人不但對自己的行爲不感到半點愧疚,居然還以此爲樂,讓外面的朱元聽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就將他給咔喳了。
“哈哈,老三啊老三,我們幾個人裡面,就你的殺‘性’最重。但這次我們去屠村,可不是僅僅爲了殺人啊,想想軍師給的好處,那纔是我們最大的收穫!”又一個人笑着說道,跟前一個人很熟,而且提到了軍師,似乎這次屠殺還別有目地。
“哼,大哥,要我說那軍師就不太可靠!我們雖然做的是殺頭的買賣,我老賀自認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可軍師乾的那些邪‘門’事,就連我看了也起‘雞’皮疙瘩!”第一個說話的老三,似乎不太信任他話中的軍師,但又對軍師的手段有些畏懼,從話音中就可以聽出內心的恐懼。
“老三,軍師幹什麼事,我們就當沒看見好了,反正那些人殺都殺了!況且你還不相信大哥嗎?只要我們再裝成敬仙國的軍隊,繼續幹上這麼幾次,那到時候每人都可以拿到上萬輛的銀子,這樣的好事哪裡去找?上萬輛的銀子足夠我們幾年的辛苦了!”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尖銳而‘陰’冷,傳到朱元的耳中,卻讓他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很輕易地推斷出,這夥人根本就是一窩盜匪,只是在那不知名的軍師利‘誘’下,冒充敬仙國的軍隊,屠殺了整個村子。
而且他們還不打算就此停手,反而還要再幹幾次,這樣的話,這樣的信息,怎能不讓朱元憤怒?
可就在這時,四周空氣陡然變得‘陰’冷了不少,一隻黑‘色’的鬼影,出現在了朱元的身旁,並且還向他撲殺來。
“鬼兵?”朱元身形飄忽而起,接着雙袖‘蕩’起的微風,整個人都急速向一旁退去。
他雖然利用幻術掩飾了自己的身形,讓四周的土匪強盜都不能發現自己,但眼前的這隻鬼兵,卻因爲天生不通過五感觀察世界,所以沒有受到幻術的影響。
“這隻鬼兵明顯是有人豢養,難道他就是那些土匪口中的軍師?看樣子這位軍師應該是一位修士,否則不可能驅動得了鬼兵巡邏和戰鬥!”朱元人在空中飄‘蕩’急退,但念頭卻一直沒有停下。
“什麼人?”鬼兵的發現,似乎引起了它背後修士的注意,接着鬼兵的身體,一股質問的‘精’神‘波’動,投進了朱元的腦海。朱元也不回答,直接御起虛空六氣,向小島外飄過。那個人沒有聽到朱元的回答,似乎確定了朱元是敵非友,於是一股黑‘色’的‘陰’風,就從一間不起眼的小屋中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