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資閣外,就像是唱戲一樣,裡裡外外圍了不少人,不時還爆發出鬨堂大笑。
隨即人羣散開,讓出一條路,讓裡面的人出來。
共進會的三人想要‘逼’迫朱元出手,謀取他手上的善功和秘籍,但朱元也正感嘆自己的善功實在不夠用,於是順水推舟,也準備在這三個人手中搜刮一些善功自用。
於是幾人一拍即合,就定下了章程,決定上擂臺比武,賭注自然是1000善功或者等值的物品。
蓬萊外院的擂臺,不是土石壘砌,而是將山腰直接剷平,得了一塊幾十丈的闊地,充作比賽擂臺。
胡博達對自己頗爲自信,所以當仁不讓,首先站到了擂臺中央,環顧四周,意氣風發。
但看着周圍人羣,對他指指點點,突然有一種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好想站在這裡怒喝一聲,“老子行不行,幹你們這些傢伙什麼事!”
“朱元,你怎麼還不上來,是不是準備直接認輸了?”在上面被人當猴看的,指指點點的胡博達有些不耐煩了。
“不急,就來,你急什麼?”朱元施施然走了過去,一副悠閒的樣子。
周圍衆人,一看兩位主角登上了擂臺,立刻就安靜了下來,連說法都小下聲來,閉息凝神,靜看他們如何動手。
“李兄,你看他們誰能贏?”人羣中有人小聲問道。
“這還用問,當然是胡博達了,他可是共進會的好手,一身修爲早就是外爍巔峰,而且據說還修煉了天一神咒,出手的威力,離真正的感應高手,也差不了多少啦!”旁邊的這位李兄道。
“我看不然!你們看,那個叫朱元的年輕人,雖然年紀輕輕,但氣度不凡,舉手投足之間,法度嚴整,一看就是一個高手,所以最後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這時旁邊一位年紀大點的人搖頭道。
胡博達靜立擂臺之上,‘抽’出腰間寶劍,斜指着面前的朱元道:“你的兵器呢?有的話就拿出來吧,別到時候沒有機會了!”
朱元原本是準備不用兵器的,因爲他一直習慣空手對敵,但剛剛纔兌換了一柄隱龍刀,正好可以藉此機會,拿出來試試,於橫手一‘抽’,憑空取出隱龍刀。
“好刀!”旁邊立刻就有人,看出朱元手中長刀的不凡。
“刀再好也是一般的兵器,哪裡有他手中的乾坤鐲好,那乾坤鐲纔是好東西,不過他又沒有法力,是怎麼煉化這鐲子的呢!”有人眼光一下子就看到了重點,對那些只關注長刀的人嗤之以鼻。
“好刀,可惜就不知道使刀的人怎樣了!”胡博達嗤笑一聲,然後猛一蹬‘腿’,身體如閃電般‘射’出,手中軟劍在真氣的催動下繃得筆直,一劍點向朱元的喉嚨。
這一劍似流星颯沓,劃破天空,恍惚間,一點寒芒已經近到朱元身前,對着顎下嚥喉點去。
“這是胡博達最拿手的流光劍法,一手快劍使出,劍身隱逸,只餘道道流光,電閃光逝間,就能斃敵於劍下!”周圍有認識的人,頓時驚呼了起來。
朱元面對這飆若流光的劍法視而不見,手中隱龍長刀在身前輕輕一抹,刀氣化作柔弱細雨,絲絲縷縷地將來襲長劍裹住,並且沿着劍身反擊過去。
嗡。
胡博達手中長劍驀然長鳴而起,劍身急顫,將包裹在上面的如絲刀氣震散,然後化點位劈,依舊對着朱元的脖子砍去。
“無聊至極,像是一個‘女’子在使劍!”朱元見胡博達一直未出全力,只是在試探自己,於是譏諷道。
“我是怕你敗得太快,丟了臉面,才下手留有餘力,你既然不識好歹,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胡博達原本是存着試探的心思,但如今被朱元諷刺,也不管什麼試探不試探了,當下鼓足真氣,一劍劈下。
這一劍原本平平淡淡,毫無新奇之處,但此時胡博達鼓足了真氣,立刻就氣象大變。
劍刃化作一道道銀白‘色’流光,在空中劃出一道扇形,撕破周圍空氣,對着朱元的脖子狠狠劈砍了下去。
朱元見他劍光急促,知道他走的是以快制敵的路數,於是也不跟他比快,而是身形稍微向後退了一步,同時長刀左右輪斬,劈出兩道月牙形刀光,擊向對方。
胡博達見刀光臨體,不得不退,手中長劍收回,舞作一團,將這兩道月牙形刀光絞碎。
朱元這一招以退爲進,暫時‘逼’退了對手,自然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於是運轉起體內的七情真氣,使出了降龍刀法。
“游龍驚現!”
真氣暴漲,四周忽有云霧升騰,彌散四周的雲霧中,刀光化作一條矯捷的白‘色’游龍,一閃即逝,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胡博達的頭頂之上。
“這是什麼刀法?刀光居然瞬息即至,比我的流光劍法還要快!”胡博達心中驚駭不已,手中軟劍立刻化成道道流光,‘射’向當頭而來的皓白刀氣。
快若流星的劍光與如龍的刀光碰到一處,就看見胡博達的劍光紛紛破碎,流光化作飛螢,而刀光凝聚不散,繼續當頭劈下。
“怎麼可能!”胡博達猶自不信,面對絲毫沒有減弱的刀光,趕緊劍尖一點地面,將自己彈了出去。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的劍光雖快,但威力太小,有什麼用!”朱元點出他的劍法弱點,手上不停,接着又是一刀砍下。
“讓你看看我這一刀的威力!翻江倒海!”
話語間,朱元手持隱龍長刀,攪起周圍的道道刀氣,化作一片磅礴洶涌的江‘浪’海‘潮’,以摧枯拉朽之勢,浩浩‘蕩’‘蕩’地涌向了胡博達。
“你以爲我就只會這一套流光劍法嗎?讓你看看我的真實實力!”胡博達面對即將吞沒自己的無量刀氣,手中軟劍陡然化作一道驚天白光。
“白虹貫日!”
驚天的白光化作一道通天的白虹,虹光衝破周圍無盡刀氣的圍剿,要生生在這刀的海洋中,鑿出一條屬於它自己的道路。
“真是白虹貫日?這可是白虹劍法中的一招啊,要知道白虹劍法可是僅次於三大絕學的上等絕學,威力非同小可,就是兌換的善功太貴,我一直兌換不起。”圍觀者嗟嘆不已。
“是啊,這樣的劍法,怎麼能是這年輕人能抵擋的,雖然看他的刀法也很不凡,但哪裡能比得過這白虹劍法!我看他要吃虧!”另一人似乎肯定朱元一定不敵此招。
刀光一層一層,猶如‘潮’漲‘潮’落中的江海,綿綿不絕,青石的地面,已經被刻畫出一道道細碎的刀痕,然後這些細碎的刀痕,又被無窮無盡的刀光淹沒,最後化作細砂,夾雜在了刀光中。
面對着翻江倒海,無窮無盡的刀光,胡博達將全身真氣盡數灌注到手中軟劍中,白虹劍法威力暴增,一式白虹貫日,劍光化作白虹,接天連地,劃破江流,劃破海‘潮’,就如同真要將大日貫穿一樣。
“好一招白虹貫日!且看我雷霆震怒!”
朱元見自己的翻江倒海氣勢雖雄,但刀光畢竟分散,已經漸漸抵不過對方的劍虹,於是長刀捲起海‘潮’,化作漫天雷霆霹靂,似乎是神龍震怒,要降下天雷,懲罰世人。
江流海‘潮’化作水霧升騰上天,然後在天空鋪展開來,變成一團濃黑厚重的雲團,雲團內電光爆閃,雷聲沉震,似有神龍在烏雲中飛騰變化。
“我白虹劍法豈是你這種招式可以破解,讓我將你的招式徹底擊散,叫你徹底失去信心。”胡博達見朱元似乎不敵自己的劍法,頓時心中豪氣大增。
劍光化作的白虹,經天而起,直‘插’天空烏雲,誓要破開天空,貫‘射’大日。
霹靂爆閃,雷霆震怒。
白虹‘射’至雲團,就看見上面雷電突然狂暴起來,似乎是因爲白虹的無理,‘激’怒了它,一時間,整團的烏雲都化作了狂暴地雷池。
雷電與白虹‘交’接,劍氣與刀光硬碰,整個天空一時如同炸開了的鍋。
“你不是說這個年輕人抵擋不住的嗎?怎麼兩個人鬥得這麼厲害,這簡直就像是兩個感應高手在爭鬥啊!”剛剛的嗟嘆者滿目驚駭。
“我原本以爲胡博達的白虹劍法已經算是絕學中的上品,哪知道那小子的刀法也絲毫不差啊!”另一個人也沒有預料到現在的情況。
“哦!劍光已經有些不濟了,那就讓我再加把力,把你的劍光徹底擊散!”朱元發現那道驚天的白虹中,已經隱約出現了幾絲裂紋,於是再催動刀法,真氣化作雷霆劈下。
“不好,這小子好深厚的功力,好霸道的招式,居然生生抵擋住了我的白虹劍法!”胡博達在難以置信中,看着自己的劍光破碎開來。
不過,他的神情隨即又變得有些猙獰起來,“破去了我的白虹貫日又有什麼用?我還有其他招式,再看這一招天下大白!”
破碎開來的白虹,這時重新散化成了漫天白光,將天空的烏雲都遮住了,周圍衆人只覺得猶如大日降臨,目不能視,紛紛舉手擋住眼睛,以防白光將眼睛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