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騎上白鷺,就一路急飛過來,終於在這時,趕到了戰場,正好看見陣法被破,衆人身陷絕境,於是毫不猶豫,重光飛劍魚遊而出。
劍光明亮雪白,似將這片夜空劃破,由遠及近,不過剎那時間,就已經飛到銀屍身前,劍氣凌厲,勢無可擋。
重光飛劍乃是元神修士祭煉而成的極品飛劍,至少在這方世界,它是極品。
所以雖然看上去,這道劍光不如其他法術絢麗多彩,聲勢浩‘蕩’,但只有真正面對這柄飛劍的銀屍才知道,這是多麼可怕的一柄飛劍。
眼前的飛劍,似乎剔除了其他不必要的屬‘性’,既沒有熾熱的高溫火焰,也沒有徹骨的玄冰霜煞,更沒有其他雷音電光,有的只是單純的銳利。
這種銳利是如此純粹,在銀屍眼中,這柄飛劍向似乎要將阻擋在它面前的一切存在割裂,空氣阻擋在它的面前,它就割裂空氣,山石阻擋在它的面前,他就割裂山石,甚至天地阻擋在它的面前,他都要割裂整個天地,將一些有形無形之物,盡數分離割裂。
面對這極度純粹的一劍,銀屍對自己的堅硬身體,這時一點信心也沒有,只得憑藉自己高超的反應速度,勉勵將手中的斬馬刀稍微往上一格,想要架住這飛來劍光。
不過,即便他手中的這柄斬馬刀,是用玄鐵鑄就,這時也難以抵擋重光飛劍之銳,二者甫一接觸,亮白劍光就將它輕鬆分成兩段,接着劍光輕旋,一顆凝固着驚懼表情的腦袋,就被它輕輕挑起,升入半空。
咔嚓!
又是一道電光閃過,朱元的叱雷劍氣尾隨而至,對着半空中的腦袋狠狠擊下,劍氣與霹靂爆閃之中,徹底將它轟成灰燼。
“這~~”被銀屍踹倒在地上的圓音和尚,這時震驚了,看着依舊‘挺’立在眼前的無頭身體,口中這~這~這~個不停,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其他人,也多半和他一樣,眼前着就要身死道消,卻突然之間,來了一個情節大逆轉,原本囂張不可一世的銀屍,居然被這一道劍光,輕輕鬆鬆就宰殺了。
他們哪裡知道,這看似輕鬆的一劍,一大半的功勞,要集中在這重光飛劍上,元神境修士的法器,果然威力不同凡響。
劍光飛回,朱元朦朧的身影,從黑暗中逐漸顯現,白鷺展翼,姿態翩翩,徐徐而落,真是逍遙神仙的做派。
“師傅!”小青眉驚呼了起來,一下子就從衆人的身後,跳了出來,撲倒朱元懷中。
“原來是朱道友,你來的可真是太及時了,又救了我們一次啊!”正陽道士這時也回過了神來,看到抱着青眉的朱元,哈哈笑道。
昨天從將軍山上逃下來的這羣人,一看見是朱元,也紛紛圍了上去,神情‘激’動。
“這位道友,在下石鼓山圓音,多謝道友救命之恩!”不知什麼時候,剛纔還跌倒在地上的圓音和尚,這時已經重新站了起來,而且一身白衣飄飄,神態恬淡,半點狼狽的樣子也沒。
“呸!假模假樣!”同樣修煉佛法的武修緣,看着他這幅做作的樣子,也忍不住呸了一口。
其他幾人,也面‘色’不善,看着他走了過來,也避得遠遠的,似乎他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但這圓音和尚,早已將麪皮,修煉得比城牆還厚,哪裡在意這些人的看法,依舊如同得道高僧一樣,走到朱元身前,合十行禮,態度既顯謙順,又有一點自持。
“哦?在下朱元!你們是石鼓山的和尚?既是遇上,同道之間,幫助一把也是應該的!”朱元語氣雖然客氣,但態度稍顯疏離。
他看到自己的幾位朋友,似乎都對這和尚有股敵意,中途顯然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所以並不打算和他過多親近。
不過圓音和尚似乎沒有看見這份疏離,又指着三隻道兵道:“剛剛危急時刻,這三位也出了不少力氣,只是看他們不似生人,所以沒有貿然上去感謝,不知道道友可否爲我解‘惑’?”
聽到圓音的詢問,朱元雖然奇怪,他爲何單單指出自己的三隻道兵,而對與他並肩戰鬥的其他人不聞不問,但依舊解釋道:“這三位是我手中的道兵,從銅屍轉化而來,並不是修士,所以看上去不似生人!”
“哦!多謝道友解‘惑’,在下這就要與師弟們先行離去,等到了伏龍城後,道友的救命之恩,在下必將厚報!”圓音和尚聽了朱元的解釋,嘴角似乎微翹了一下。
“大師請便!”朱元淡淡應了一句。
黑暗中,圓音和尚帶着一衆師弟,‘腿’腳麻利,不過片刻功夫,就在甲馬的靈光中,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
“朱道友,剛纔這和尚似乎不懷好意,不知道回去之後,他們會不會玩什麼‘花’招!”陳志超出言提醒道。
朱元初來乍到,還不知道圓音和尚之前的行爲,但他虛僞的表情,還是能輕易分辨得出的,知道對方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道德高尚,所以有些好奇道:“剛纔看大家對這和尚,似乎都有一股敵意,這是爲什麼、你們不是還一起攜手對付銀屍的嗎!”
“哎,這哪裡是攜手啊,要不是正陽道長巧使妙計,讓銀屍誤會了那和尚,估計我們這些人,就要被他害死了!”湯明俊搖頭嘆氣道。
然後,他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跟朱元說了一遍,最後才道:“這和尚既貪生怕死,又毫無節‘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朱元一開始,還沒有太在意,但將整件事情前前後後聽了一遍,才面‘色’凝重道:“那既然如此,這圓音和尚恐怕不會擅罷甘休,因爲如果讓你們將他剛纔的表現傳了出去,那對他,甚至是對石鼓山的名聲,都必定大有影響!”
“那他還能這麼樣!不說我們幾個人,就是朱道友你一個人,憑藉剛纔輕鬆斬殺銀屍的實力,也不會懼他分毫!”武修緣十分看不起這和尚,有些不屑道。
朱元搖搖頭,嘆氣道:“正是因爲他知道了我的手段,纔會更加麻煩,這樣一來,他們多半就不會從明處直接下手,轉而使用‘陰’謀詭計,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事來!”
對於朱元的猜測,正陽道士也十分認同,知道這些仙‘門’弟子,一個個自以爲是,今天落了這麼大的把柄,在衆人手中,肯定不會像他們自己表現得那樣淡然。
果然如朱元等人的猜測,遠處的圓音和尚這一羣人,正密謀着不可告人的‘陰’謀。
“師兄,我們就這麼走了?萬一要是這些人回去之後,將剛纔的事情散佈出去,那對我們和石鼓山的威名,可是大大的有損啊!”一個光頭的和尚,面‘色’憂慮地問道。
圓音和尚這時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纔的風度,聽到師弟的疑問,沒好氣道,“不走還能怎麼辦?留在那裡和對方動手,將他們全部滅口?如果僅僅是剛開始的那些人,我們還有滅口的把握,但後來的那一個人,連銀屍都在他手中走不過一招,一定是一個金丹境後期的高手,我們憑什麼能將他們滅口?”
“那就這麼放過他們?”他這個師弟,似乎很不甘心。
“嘿嘿,誰說要放過他們的?既然對方有金丹境的高手,那就不是我們能直接對付的了,不過也不是說,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圓音和尚面‘色’‘陰’沉,目光兇狠,“你們還記得我在離開時,問對方的問題嗎?”
“當然記得,就是那三個不人不鬼的東西,聽那人說,居然是利用銅屍轉化而來的什麼道兵!”邊上的一個和尚搶答道,不過隨即又滿頭疑‘惑’,“這和對付他們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到時候我們只要和守城的師兄說一下,就說這人是天魔的‘奸’細,要不然他怎麼能控制銅屍,讓它們聽憑他指揮?”圓音和尚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只要他一旦被認爲是天魔的‘奸’細,引得伏龍城內的衆多高手出手,到時候即便他修爲在高,也雙拳難敵四手,只有俯首待誅這一條路可走,這樣一來,他們哪裡有機會說出對我們不利的話來?”
周圍的這些和尚,聽到圓音的計劃,紛紛豎起大拇指,“高,師兄實在是高,這樣一來,不用我們出手,這些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後幾天,朱元的隊伍一路暢順無比,自從他斬殺了那隻銀屍之後,就再也沒有遇到其他銀屍,一路上遇見的,頂多是一些銅屍。
所以這也就給我朱元機會,利用七情寶鑑和盈月神光圈,狠狠挖了天魔的一大批牆角,不過幾天時間,手下的道兵,就由原來的四隻,變成了十五隻,隊伍整整壯大了幾倍。
這樣的規模,還是他刻意控制的結果,因爲使用盈月神光圈種下太‘陰’種子,也是需要消耗法力的,而現在朱元大部分法力,都集中到了祭煉叱雷劍氣上,所以收服道兵,就只挑選銅屍下手,那些普通殭屍和鐵屍,通通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