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嫡女御夫記 106,丹青殺機,崔四心魔(必看)
可如果這畫中的女子的確是自己的話,那裴十九公子臨死之前喊着自己是爲了什麼?竇子涵的職業本能告訴她有個地方不對勁,可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她一時還聯繫不起來。
“怎麼,這畫不對嗎?”定國夫人站在竇子涵身邊開口。
“現在我還沒看出什麼,姐姐可發現什麼?”
“沒有,只覺得這畫畫的真不錯。只是不知畫像中人是何人?”定國夫人雖然不曾親眼見過竇子涵七夕那晚的打扮,可她也是聰明絕頂之人,聯想到裴十九公子臨死前喊的那一聲竇姑娘,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猜想,可這時代女子的名聲畢竟是很重要的,就算裴十九公子畫的人真的是竇子涵,她也不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畢竟,竇子涵已經定親了,這種事情傳出去也對竇子涵的名聲不太好。
這時,慕容月也查看了這畫亭的其他地方,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地方,然後吩咐自己貼身的護衛將裴十九公子作畫時的顏料,還有其他東西都一一收集起來,包括那張只有背影的女子畫像,這些留在現場的東西有可能都是提供線索的途徑。
查看完案發現場,接下來自然是去查驗裴十九公子的屍體了,其實,要是更嚴謹一些的話,一般屍體在法醫沒有檢驗過之後,是不適合移動的,可這個時代,竇子涵還不想太過於特立獨行了,才允許裴家的下人們事先將屍體移動到裴十九公子的房中去。
裴十九公子的院子距離畫意樓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竇子涵與定國夫人夫妻一路都保持着沉默,幾個人心中各有所思。
進了裴十九公子的院子,這裡的下人事先也在定國夫人的暗示下被清理出了院子,現在也只有兩個下人們守在房門外邊,見到竇子涵一行走了過來,見過禮之後,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進到房內之後,因爲檢驗的是個男子,所以,竇子涵並沒有讓慕容月和定國夫人夫妻兩回避,檢驗的過程中,神情認真,一絲不苟,隨時將檢驗的結果不斷地敘述出來,方便慕容月的人記錄。
竇子涵在工作時態度都是很嚴謹的,特別是裴十九公子還是她認識的人,她自然想很快找到致死的原因,所以,不放過身體的每一個細節,甚至男子的私密地方。
定國夫人前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作爲一個很優秀的間諜,對屍體的處理,以及檢驗她雖然比不上竇子涵,也是有幾分經驗的,這還是她第一次見竇子涵驗屍,雖然之前,聽過慕容月的講述,可直到到了這時,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這位穿越同仁真的是一位很優秀的法醫,絕非浪得虛名。
可慕容月和裴大將軍見狀,多少有些不淡定了,裴大將軍等到竇子涵檢驗到裴十九公子私密的地方時,明知現在檢驗的只是一具屍體,但他還是擋在了定國夫人面前,擋住了自家娘子的目光,不願讓自家娘子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至於慕容月嗎?則是不自然地習慣性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道,這位姑娘的大膽是越來越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了,真不知皇上將這位竇姑娘配給李三公子那位混世魔王,是不是一樁好事。
最後,竇子涵經過反覆檢驗,並沒有查到裴十九公子有任何中毒的跡象,或者其他明顯的致死跡象,如果屍首的體表檢驗不出什麼死因來,在現代,法醫一般會選擇進行一些解剖,分析體內的各項指標,特別是這種沒有外傷的,腸胃裡面的東西有時也對破案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可這並不意味着就一定能找到什麼東西,竇子涵沒有什麼線索和把握,也不想盲目地進行這項工作,畢竟,有些藥物,一旦進入體內,分解的速度是很快的,就算是在現代的高科技手段下,也都很難查找出死因,更別說在這個落後的時代了。
當然,裴十九公子頭上的那個傷口的確磕的十分嚴重,完全有可能是她致死的死因,就現有的所有體表特徵的檢驗,竇子涵也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死因,那就沒有必要進一步檢驗了。
如果從屍體上找不到線索的話,剩下的只能從其他方面來尋找破案的線索了。慕容月這次經歷了竇子涵整個檢驗的過程,自然將一切都看在眼裡,此時也是眉頭緊鎖,現在所有的一切只能說明,裴十九公子是自己從樓上自個摔下來的,表面上看起來根本不存在謀殺的嫌疑,可所有人就是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卻怎麼找不到到底哪個地方不對勁。
在這種狀況下,這個案子只能暫時拖延下去了,等找到新的線索才能進一步追查下去。
查驗完裴十九公子的屍首,竇子涵就先回到了自己的客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作爲當家主母,定國夫人夫婦自然不得空閒,裴家的女眷那麼多,總要給個官方說法才成。
還有裴十九公子的身後事總要處理呀,說起來,他們家昨日纔將裴十五姑娘的屍首下葬,現在準備裴十九公子的也不算困難,只是府中無論主子還是下人們都還沒緩過一口氣呢?
府中的各種傳言自然就不必說了,就算如此,府中的許多人還是對竇子涵保持了高度的興趣,五花八門的傳言也都紛紛流傳出去了。特別是裴十九公子先前還向竇子涵提過親。對兩人的關係自然猜測多多。
“表姑娘,出了這樣的事情,以您的身份現在住在裴家恐怕有些不妥吧。”含笑作爲竇子涵的貼身侍女,自然也跟着她來到了裴家,裴家下人們的竊竊私語有許多就傳進了她的耳中,雖然她也看不清楚定國夫人和自家表姑孃的關係,可她卻很清楚地知道,自家表姑娘是定了親的,是要嫁到李家去的,現在這種傳言,傳到李家人耳中,總歸是不好的,輕者,李家人從此恐怕心中就有了疙瘩,將來,表姑娘進門之後,那日子就不會好過,重者,說不定李家就會退親的。如果退了親,那表姑孃的名聲可就更差了,要在京城找一門好的親事更難了。
現在不管怎樣,還是先離了裴家是正道。
“嗯,一會我就去向葉姐姐辭行。”竇子涵也覺得挺鬱悶的,原本她打算好好與定國夫人這位穿越同仁好好聊聊,放鬆放鬆,卻沒想到,這纔沒聊幾分鐘,就出了裴十九公子死亡這件事。
要說裴家的其他人死了也跟她沒關係,可這偏偏死的卻是裴十九公子,不管在哪一個時代,都不缺少那些傳播八卦的人,那些傳言雖然她沒有親耳聽過,但大致內容,不用想都猜的出,雖然她從內心深處並沒有把這些流言當回事,不過,也沒想着將自己的形象經營成負分。
雖然李三公子根本不是她原本設定的良人標準,可既然已經走出了這一步,又是皇帝的賜婚,這李三公子現在看起來,也是一個適合她拿捏的,那她就不希望再起新的波折了。
至於裴十九公子,他們也就是見了兩三面而已,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盡力搞清楚他的死因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了,既然能做的都做了,那些子虛烏有的她也沒有配合的慾望。所以,是應該避嫌的。
要不然的話,時間一長,她都在傳言中變成了裴十九公子的未亡人了,想到裴十九公子,竇子涵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李三公子,這傢伙既然答應她參加今年的秋闈,不知道這幾天在幹什麼,是不是真的認真備考了?
定國夫人安排妥當府中的一些事情,聽了竇子涵要回崔家,也沒有繼續挽留,裴家現在這種情形,竇子涵現在待着身份的確很尷尬的,反正來日方長,等這件事情了結叻,以後有的是時間見面。
“對了,妹妹,據說京城的西郊又發生命案了,左丞相的孫子無緣無故地跳湖了。慕容月剛纔接到報案,已經去了西郊。”
“無緣無故地跳湖了?”竇子涵一愣,這邊剛一個跳樓的,那邊又出了一個跳湖的,不知有沒有聯繫?
竇子涵回崔家時,仍是讓定國夫人用裴家的馬車送回來的,京城說大也大,說不大也不大,裴十九公子的死既然裴家的下人們知道了,自然也很快地在京城各大府邸傳揚開來了。
畢竟,這些世家們相互之間是聯姻的,下人們許多代也是相互聯姻的,這一家的下人與那一家的下人有親戚關係是很正常的,各個府中有個風吹草動,很快就通過口耳相傳就傳遍了。
等竇子涵回到崔家後,崔家的幾位正經主子多半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之所以崔家人對這個消息多了幾分關注,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爲裴十九公子向竇子涵提過親,而現在竇子涵又去了裴家的緣故。
所以,崔老祖宗看到竇子涵回來的這麼快,並沒有什麼意外,對裴十九公子,崔老祖宗還是有幾分好感的,畢竟是差點就成爲自己的外孫女婿的男子,崔老祖宗也保持了一份好奇心。
“丫頭,你從裴家回來,裴家的十九公子真的去了?”崔老祖宗初聞這個消息,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裴十九公子那樣一個佳公子,是最容易留給崔老祖宗這種長輩好印象了。好端端的跳什麼樓呀,任誰聽了,都是極度意外的。
“是呀,外祖母,十九公子在作畫的時候,突然就摔下樓了,現在還沒查清楚爲何會這樣。”面對崔老祖宗的詢問,竇子涵也沒有隱瞞什麼。
“真是可惜了,挺不錯的一個哥兒,不過這件事與丫頭你無關,就不要多想了。”崔老祖宗看到竇子涵從崔家回來心情並不是很好,還以爲竇子涵是在爲裴十九公子的死傷感,當下安慰道。
“嗯,外祖母我知道。”竇子涵看到了死屍,其實對死亡這件事已經很淡定了,除非死去的人是她十分在乎的人,普通的人根本就不會動搖她的心緒,對裴十九公子的死最初她只是太意外了。
“知道就好,李家那小子這幾日倒是很安靜,聽說真的每日待在書房中看書,這態度雖然不錯,只是這秋闈也不是用幾天功就能見了效果的。”崔老祖宗嘆息道。
相比較裴十九公子的死,崔老祖宗最關心的還是李三公子,畢竟李三公子日後纔是竇子涵的夫婿,至於裴十九公子,至多就是嘆息幾聲罷了。
“先看看再說吧,至於成績怎樣倒是其次了。”竇子涵也摸不清李三公子到底有幾分本事,權當這秋闈是一次摸底考試吧。先摸清李三公子的底子,然後再對症下藥。
“嗯,考不考功名倒是其次的,只要這人安分了,外祖母我這心也就放下了幾分。”像李家那樣的家庭,除非是謀反大罪,一般情況下,子孫坐享其成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崔老祖宗到現在,對李三公子的要求就是到了這個點上了,只指望他和竇子涵能平安富貴一生就好,當然,最好能服從竇子涵的管束那是最好不過了。
崔老祖宗和竇子涵在房中說話,崔四姑娘從大牢中回府,先是抱着自家孃親大哭了一番,又從頭到腳梳洗了一遍,接着安心地睡了一覺,這才起身。
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想到這幾日待在牢中的日子,崔四姑娘就覺得彷彿做了一場噩夢,到現在心中還是很不安,就算洗了許多遍,她還是感覺到自己的衣裙上似乎沾染着牢房中發黴的味道,更別說,每天晚上,那川流不息的老鼠了。
第一晚,她嚇的叫了起來,可是卻沒人理會,只能一個人肚子空空地縮在一個角落裡,看着老鼠吃着她吞嚥不下的牢飯。不斷望眼欲穿地等着爹孃和大哥救她出去。並順便在心中詛咒那位陳姑娘和竇子涵那個野丫頭,都是因爲她們,她才落入那等田地。
到了第二日晚上,她已經餓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對老鼠的光臨,已經不像第一晚那麼難以忍受了。
到了第三日,她還不想餓死在這個地方,前兩日再怎麼看不上的食物,她還是蹲了下來,一口一口挖進了自己的口中,雖然難以吞嚥,但爲了等待爹孃救自己出去,她必須要吃下去。
剛吃下了幾口,她就開始反胃,稀里嘩啦地吐了出來,吐完,她只能繼續吃,想她從小到大,如何受過這等委屈,可現在沒有人理會她,她不再是尊貴的崔家四姑娘,只是一個無人理會的囚犯。
當過了第三日,還是沒有等到爹孃和大哥來救她,她真的怕了,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她害怕爹孃忘了自己,害怕一直被關在這裡,這裡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她一個人(慕容月刻意安排的,並沒有將崔四姑娘跟其他的囚犯關在一起,是單獨的牢房。)除了晚上不斷光臨的老鼠。
到了第四日,就算飯菜再難吃,就算晚上老鼠吵得再厲害,她都可以忍受了,只憑着心中的一股恨意她就要堅持到走出這個大牢才成。
崔大夫人看着面前足足瘦了一大圈的女兒,面色憔悴,眼中的淚就下來了:“我的姐兒,這幾日可是受苦了。”
“娘!”崔四姑娘再次忍不住又哭倒在自家孃親懷中。
“別哭,只要回來就好,至於那個野丫頭,竟敢算計你,娘一定不會放過她的。”崔大夫人拍了怕崔四姑娘的背,咬牙切齒地道。
“哪個野丫頭?”崔四姑娘一愣。
“要不是這個小賤種算計你,你本就沒有殺人,如何會被慕容月關這麼久,就算爹孃出面,也不得見。”崔大夫人自從聽了竇子芳的挑撥之後,早在心中將竇子涵恨得要死。起初,她還能掩飾自己的怒火,也不過是求到了竇子涵的頭上,如今,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被放出來了,她自然要秋後算賬。
“娘說的是子涵表妹?”崔四姑娘雖然心中也把竇子涵恨得牙癢癢,但從內心深處她也知道自己那是遷怒。
“可不是這小賤種,如今,南平侯府的婚事已經沒了,她也沒什麼利用價值了,還對你做出了那等事情,孃親豈會放過她,讓她安安穩穩地從崔家出嫁,成爲英國公府的三少奶奶?”
“南平侯府的婚事沒了?”就算以前崔四姑娘是多麼的不情願嫁到南平侯府去,可聽到婚事沒了,再一聯想最近發生的事情,就明白自己是被退婚了。
“是薛家退的婚?”此時的崔四姑娘心中不僅沒有去了這門婚事的喜悅之意,反而心中惱怒,在這個時代,女子被退婚,一般來說,都是奇恥大辱,所以,崔大夫人先前纔不是想辦法讓薛家退婚,而是想讓竇子涵替嫁,卻沒想到,薛家會在這個時候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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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病了幾日,道歉的話也不說了,以後柳絮身體好的時候,會多更日更,身體不好的時候,可能會更新不穩定,不管怎樣,柳絮承諾,一定會將這本書好好寫完,等不及的親,柳絮也能理解,繼續等待的親,柳絮只能從心裡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