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子涵求醫李三絕食必看
竇子涵這邊的事情後面再提,先說英國公府此時正熱鬧呢?
“祖母呀,孫兒要被爹打死了,沒了孫兒,這京城的老百姓以後變的可是何等的寂寞呀!可要怎麼活呀!知道孫兒死了,不知道要多傷感呢?”
雖然英國公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可李三公子身上疼的要死,知道這次爹是下了力氣打自己的,根本手下沒有留情,又看到自己爹那發狠的臉‘色’,心中也不由地多了幾分酸楚,在他的心中,爹一向不疼愛自己,大哥又忙於公事,雖然有老祖宗護着他,可也不能護他一輩子,如果今日就被爹打死了,不知道京城的其他人會不會覺得日子從此過的就無聊起來呢?有那麼一點傷感呢?
國公府的下人們此時聞言,都不約而同地擡頭四十五度望天,還別說,三公子這些年雖然把府中搞的‘雞’犬不寧,可有了三公子,這日子還真的過的不寂寞。要是這京城和府裡沒有了三公子,還真的有些寂寞呀!
“爹呀,手下留情呀!兒子年紀輕輕還沒來得及寫自傳,將自己的豐功偉績留給後人呢?您老人家千萬手下留情呀!改日,等兒子將自傳寫好,再來領爹的鞭子如何?”
李三公子這說的倒也是實話,爲了讓將來有更多的人瞭解他,仰慕他,他就決心等一,日空閒下來,好好爲自己寫一段正傳。
這些家丁們聽着自家三公子看着自家三公子唱做俱佳的樣子,都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英國公本已經住了鞭子,此時看到兒子這樣子,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打算舉鞭子打,李老祖宗看到兒子停手了,卻又要繼續打,乾脆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這些英國公一看,爺顧不上兒子了,和英國公夫人還有身邊的丫鬟們去扶李老祖宗。
不對,不對,不是正傳的問題,他不能這麼就被自家爹爹打死了,如果打死了,竇姑娘怎麼辦?他還沒有與竇姑娘成其好事呢?李三公子終於想到了最本質的問題。
當下,正要再喊,見到李老祖宗暈了,也急了,當下,不顧身上的傷勢,就要撲過去查看李老祖宗的狀況,口中還喊道:“不對,不對,祖母,孫兒年紀輕輕還沒有娶妻生子,傳遞我們李家的香火呢?您可別嚇着孫兒呀!”
“陽哥兒,你真的打算娶妻生子了?”李三公子喊出這麼一嗓子,連剛纔暈過去的李老祖宗聞言也清醒了過來,寶貝孫子終於願意娶親了,這是多大的好事啊,就算李老祖宗剛纔還怨恨兒子將寶貝孫子打的太重了,可現在都不想計較這些了。
“快快,扶三公子回房去!”此時,李老祖宗‘精’神矍鑠,那裡還有剛纔暈倒的虛弱樣子。
英國公見了終於鬆了一口氣,想起前面的事情,又狠狠地盯了李三公子這個不孝子一眼。
而英國公夫人的臉上明顯有點失望之‘色’,要是這老太婆真的病了,有個好歹,拿英國公府的內院,她就能夠真的當家做主了。
旁邊的家丁們,護衛們聞言,忙上前將李三公子迅速地擡回了房中,李老祖宗和英國公夫人就帶着身邊的人進了李三公子的房內。
留下英國公一個人,手中還握着鞭子,心中又些懊惱,還有些說不清的感覺,剛纔那個孽障說的是真的,真的打算娶親生子了?如果真的能找個‘女’子管住這個孽障,好像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李三公子被這些護衛們扶着,一路上發出的哎幺聲抑揚頓挫,聽的這些家丁們嘴角‘抽’‘抽’,李老祖宗則不斷跟在身後叮囑道:“扶好,快扶好!別再傷着了。”
一行人終於浩浩‘蕩’‘蕩’地回到了李三公子的院子,扶人的家丁將李三公子扶到‘牀’上後,才退了出去。
“陽哥兒,你剛纔沒有騙祖母,可是真的想成親生子?”李三公子剛上了‘牀’,李老祖宗就抓住機會問道。
“哎幺,祖母,孫兒要上‘藥’!”李三公子哼哼唧唧地道。
“好,上‘藥’,上‘藥’,祖母,一會再進來看你。”婚事雖然重要,可孫子的身子也很重要,李老祖宗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雖然是自己的孫子,還是要避一避的,當下起身道。
“祖母,我要小四來給我上‘藥’,讓她們都出去。”看到房內站的幾個丫鬟,李三公子就沒有好臉‘色’,他左看右看,都覺得這幾個丫鬟很是礙眼,要是竇姑娘站在這裡多好?要是竇姑娘知道我爲她領了家法,會不會上前,抱着他的頭道:“賊人哥哥,你疼不疼?”
想到這裡,他的‘脣’邊就出現了一抹夢幻般的笑容。
哎!要是竇姑娘能親手爲他上‘藥’,那就更好了,只可惜呀,哎,還是退而求其次,讓小四來上‘藥’好了。
“好,好,都聽你的,馬上將小四找來。”李老祖宗對站在身後不遠處的李家總管道。
“老祖宗,小四讓國公爺給關起來了。”總管有些爲難,老祖宗是主子,國公爺也是主子呀!
“馬上放出來,讓他來給陽哥兒上‘藥’。”總管怎麼越來越沒眼‘色’了?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比陽哥兒的婚事更重要?
英國公夫人見狀,站在一邊,一直沒有出聲,只是‘脣’角‘露’出諷刺的笑,這個繼子從前一直沒有說過要成親的話,偏偏今天這個時候開口了,莫非真是對崔家的那個表姑娘動了心,沒想到還真是哥癡情種子!
癡情種子好呀,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也不用她動手腳了。
不過,老祖宗這一關恐怕不好過,是絕對不會同意的,這次,她倒要看看他們這一對祖孫鬧到最後,誰勝誰負。可不管結果怎麼樣,都對她沒有害處。
不一會,小四就被帶來了。李老祖宗和英國公夫人還有房內的其他人都退到了外間。
李三公子趴在‘牀’上,等着小四給自己上‘藥’,一邊上‘藥’,口中還哼哼地道:“小四呀,你輕點呀,你這手勁莫非是打算謀害主家不成?”
“公子,反正小四我已經聽阿福說了,您連後事都準備好了,要不,小四幫你一把!反正小四自己也快餓死了。”小四這心中也有氣呀!每次跟自家公子出去,這回來,他這個隨從都要遭受池魚之殃呀,別看小四自己長了個竹竿身材,可他卻是個大胃王,一頓至少也要吃二十個饅頭,從昨晚到現在,他被關起來,還沒吃過飯呢?這肚子裡餓的咕咕叫。
“你們兩,先去給本公子準備一頓好的飯菜來。”李三公子自然看出了自己隨從的哀怨,當下難得地做了一會善解人意的主子。
其實呀,他還有別的用意,目前暫時不透‘露’。
等小四將‘藥’膏擦完,請來的太醫也說只是外傷,沒有傷筋動骨,不過要在‘牀’上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否則,這一走動呀,就會牽動身上的傷口。
李老祖宗聞言,心疼地又在心中埋怨了兒子幾句。
“陽哥兒,現在可以告訴祖母,你是真的打算娶妻生子,延續我們李家的香火了?”
“祖母,我在您面前說過假話嗎?當然是真的!”
“好,好,那就好,娶親好,不知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選?回頭祖母就派人去提親?”
李老祖宗雖然聽到孫子答應成婚了,但還沒糊塗到認爲自己就擁有了自作主張的權利。
“祖母說的可是真的,真的打算回頭去提親?”李三公子現在可沒有一點先前半死不活的樣子。
“祖母自然說的是真的,何時騙過你。”
“祖母,您太好了,孫兒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孫兒邀您去崔家向竇姑娘提親。”這是李三公子剛纔捱打時的想法,如果他真被打死了,還沒跟竇姑娘成其好事呢?他怎麼能甘心呢?
“崔家的竇姑娘?”李老祖宗聞言,開始有些茫然,覺得又有點耳熟,後來終於想起,在哪裡聽過了,不就是這連日,自家的‘女’兒和媳‘婦’都提起過的那位姑娘嗎?
“嗯,就是她。”
“不行,別家的姑娘都成,就是她不成?”李老祖宗想起自家‘女’兒說了,皓哥兒也對那姑娘有意,還準備納爲平妻,兄弟倆怎麼能娶同一個‘女’子呢?更何況,那‘女’子的名聲還很不好。
最可惡的是,爲了她一直繡鞋,還讓自己的寶貝孫子鑽到湖水中凍了大半天,要是進了‘門’,還不自導將陽哥兒折騰成什麼樣子呢?
“祖母,你剛纔答應過我的。”李三公子沒有想到,自家祖母就這麼幹脆地拒絕他了,這怎麼行?
“這姑娘是你王家表哥先看上的,你就別跟你表哥搶了!”李老祖宗知道跟這孩子硬碰硬是不成的,當下換了另一種方式勸說。
“不成,她是我的,誰也不準搶。”
“這種姑娘出身低微不說,名聲也聲名狼藉,如何能配的上我的寶貝孫兒,這次,老祖宗絕不會任你再肆意妄爲,這幾日就現在府中好好養傷,等傷養好,祖母自然會爲你找一‘門’滿意的親事。”
“祖母既然不願遂了孫兒的心意,那孫兒從今日起,就不用飯了。”
由於繡房起了火災,將裡面的許多擺設都燒掉了,桂嬤嬤的‘女’紅暫時也教不下去了,勢必要延後幾天。
竇子涵第二日假裝昨晚受驚過度,病了,崔老祖宗自然請了太醫院的太醫來爲竇子涵把脈。
其實是竇子涵想知道,這段時間在繡房中待的時間過長,如果那繡屏真的有鬼的話,會不會她的身體已經受了影響,因此請太醫前來診治一番,好先確認一下,如果身體真的出了問題,也好早點採取措施醫治,省的錯過了最佳的醫治時間。
此時,太醫院資格最老的秦太醫正隔着‘牀’帳爲竇子涵把脈。
竇子涵隔着‘牀’帳,看不清那位太醫的表情,自然無法判斷對方到底是怎麼把脈的,把脈畢竟有很高的技術含量,竇子涵在這一點上只略和皮‘毛’,實在探不出自己的脈搏顯‘露’哪幾種症狀。
“太醫,怎樣?”等秦太醫出了內室,崔老祖宗馬上發問。
竇子涵則豎起耳朵仔細聆聽外邊的談話。
“回老祖宗的話,竇姑娘從表面上來看,身子有些虛弱,還有些思慮過甚之症狀,這都倒也不足爲奇,吃幾服‘藥’調理調理就無礙了,可奇怪的是,姑娘的脈息明顯有些滯澀,老夫一時也想不清是何等原因。”
秦太醫實話實說。
“脈息明顯有些滯澀,可有大礙,可有化解之法?”崔老祖宗不懂醫術,也不懂這個脈息滯澀到底是何意?聽起來似乎並不好,她關心竇子涵的身體,自然首先考慮的就是解救之法。
“這樣吧,老夫先開個方子,姑娘先吃吃看。”秦太醫沉死了一下,開口道。
竇子涵也在思考秦太醫話中的含義,脈息滯澀,這是個是是而非的診斷結果,不像現代醫學儀器那樣,診斷怎樣,就是怎樣的!
難道真的是因爲那繡屏另有玄機,讓她的身體多少受了點影響不成?不過從秦太醫的話來看,就算這繡屏真的有問題,幸虧她發現的早,對身體並無大礙。
竇子涵的心思就跑到了那牡丹繡屏上,昨晚,起火的時候,她早已和含笑一起將那牡丹繡屏從繡架上取了下來,遞給了等在窗外的阿蓉手中,讓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阿蓉和含笑兩個雖然不知道,這個主子到底要幹什麼,可也知道主子的命令她們只有遵從的份,到現在,竇子涵都清楚的記得,當時等在房內看着她放火燒繡屏時,含笑那詫異的眼神。
可這含笑當時只是詫異了幾分鐘,馬上就醒過神來,遵照竇子涵的吩咐去辦!等在外邊接應的阿蓉是竇子涵原本就吩咐過的。
在崔家,她能用的人實在太少,崔家的下人們多半都是不能信任的,她從竇家也沒帶來幾個人,要想在放火的同時替下那牡丹繡品,還是有幾分難度的。
當時,她是想過將這繡屏先取下來,藏在繡房的某一處,等火災過後,纔拿出愛,找人查驗。
可仔細觀察力一下繡房,實在是沒什麼妥善的藏匿之處,要是將這東西沒有藏好,被別有用心的桂嬤嬤發現了,那她這個行爲傳揚出去問題就大了,所以,必須要做的不留痕跡,天衣無縫。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勢必需要幾個人來配合演出,才能瞞過崔家的其他人和桂嬤嬤的人,那麼,只能動用的就是她身邊的人了,她身邊崔大夫人送來的,還有崔老祖宗送來的都是不掌握底細的,看來看去,最後也只有含笑和阿蓉兩個人可以用。
因爲,阿蓉要在外邊接應,再加上她又是自己動竇家帶來的人,倒是對這丫頭沒有多加隱瞞,言明對方要做什麼。
說實話,當阿蓉聽了她的想法後,並不贊成,覺得這要是火災太大,傷了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這件事要是萬一被看出破綻來,崔嫁人追究起來,自家大小姐的名聲可就真的壞了,畢竟,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能在自己的繡房放火呢?
可是竇子涵已經下了決心,阿蓉也只有跟着執行的份。
至於含笑嗎?這丫頭倒是被她原本以爲的更聰明一些,明知道自家主子的行爲很不合時宜,但她卻配合的天衣無縫。不愧是大家族的丫鬟。
現在太醫來了,她的身體既然看不到明顯的症狀,就說明問題不大,剩下的就只剩下繡屏的問題了。
直到這時,竇子涵才發現,這時代就算請了太醫來,也不能和太醫獨處一室,身邊到處跟的都是人,自然就不能將那繡屏拿出來讓太醫瞧瞧。
所以,現在就算請來了太醫,也是不方便麪談的,看來,要查驗這繡屏,還是的想另外的辦法。
前面已經說過了,她在崔家沒有什麼人脈的,對崔家的人她都是不信任的,就連崔老祖宗,她也覺得對方有時說話時,好像心中也藏着什麼秘密。
可現在沒有正當的理由她不能出府,就是出府,也不能保證自己的行跡不落到有心人的眼中,派身邊的人去吧,又唯恐這些小丫鬟辦不好事情,反而打草驚蛇,將風聲傳了出去,引出更多的事端來,最後想想,也只有崔老祖宗是目前她在崔家暫時唯一能夠依仗信任的人了。
秦太醫離去之後,崔老祖宗進到內室安慰她道:“丫頭,不管學什麼做什麼,記得這身體是第一重要的,明白嗎?”
“外祖母,子涵有幾句話單獨想和外祖母說。”
“都下去吧!”崔老祖宗不知竇子涵要對自己說什麼,還以爲是有姑娘家的‘私’房話說,手一揮,示意房內的人都退了出去。
“說吧,丫頭,到底有何事?”
崔老祖宗話音一落,就目瞪口呆地看到,竇子涵很快地坐起身來,下了‘牀’,然後從‘牀’邊的櫃子裡取出一樣東西來。這東西外面用紙卷着,看得出像一個畫軸的樣子,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
“丫頭,這是何物?”
“外祖母,這紙中卷的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繡房中桂嬤嬤所繡的那件牡丹繡品。”竇子涵說話間,也迅速地打開了這卷軸。
“牡丹繡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崔老祖宗也不是個沒有見識的,轉眼之間,就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臉當下就沉了下來,這丫頭怎麼能做出如此胡鬧的事情來?這年頭因爲許多房子多半是木質結構,一着火,那可是燒的一大片,所以,許多人很是很忌諱失火的。
不過崔老祖宗和竇子涵也相處了這麼一段時日,基本上是明白她的‘性’子的,她並非那種驕縱不知事的姑娘們,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外祖母,您幫子涵找幾個人好好看看桂嬤嬤這繡品吧,不知爲何,子涵沒有站在這繡品之前,就覺得呼吸不暢,好像要喘不過起來,在其他地方可是一點感覺都沒有,您知道子涵自己也是懂一點醫術的,這心中有了懷疑,只好想出這個法子來驗證。如果這繡品真的沒問題,那就權當子涵胡鬧了一次,可如果這繡品真的有問題的話,那桂嬤嬤爲何要這麼做?她與子涵無冤無仇,爲什麼要用這東西來害我?”
“什麼?你說的可是實情?”崔老祖宗聞言,果然臉‘色’變了。
“外祖母,子涵也不是那種無事生非的人,豈會跟一個教規矩的嬤嬤過不去,只是,有些事情,子涵不得不小心一些。”
“丫頭,既然你心中早有懷疑,爲何卻不早早告知外祖母?莫非,你連外祖母也不信任?”
“外祖母誤會了,如果子涵連外祖母您也不能相信的話,子涵就不知道還能相信誰了,只是,這畢竟是子涵的一種懷疑,又無絲毫的證據,就沒有輕易打擾外祖母,可子涵已經動手了,還盼外祖母幫我。”
“傻丫頭,如果真的有人對你不利,外祖母也絕不會放過那人,既然你懷疑傷了桂嬤嬤,那我們就一起將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你這件繡品先收好,此時人多口雜,不適合帶走,等回頭我自會想個法子不動聲‘色’地取走這東西,然後‘交’給可靠的人去查驗。”崔老祖宗溫言道。
無論如何,她都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這丫頭,再也不讓當年的事情重演。
“子涵謝過外祖母,這世上,只有外祖母對我最好了。”
“你這傻孩子,外祖母不對你好,還要對別的什麼不相干的人好不成?”
崔老祖宗走後,崔家的幾位夫人和姑娘們也一一過來看望了她一番,說出了一番情真意切的關心之詞。
等崔家的幾位夫人和幾位姑娘離開之後,桂嬤嬤也來看竇子涵了。
桂嬤嬤昨晚繡房失火,燒掉了繡品之後,她的心思煩‘亂’,一晚上就沒有休息好,事後,她也從大嫂清理繡房的崔家的僕從口中探知,並沒有見到繡房內有自己的那件牡丹繡屏,莫非是真的燒燬了?
今個一早,又聽到竇姑娘病了,請了太醫來,她心中一愣,難道就這些日子,竇姑娘的身體還是受了影響?
那太醫不知是否從看出端倪來,她一時之間,心‘亂’如麻,既希望竇子涵真的聞多了‘藥’‘性’,就此身體慢慢滴衰弱下去,直到最後不動聲‘色’地死亡,但又希望竇子涵並沒有受到多少影響,太醫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等到崔家的老祖宗,幾位夫人和姑娘們離開之後,她這才進到竇子涵房中來探望。
早有丫鬟們稟報進去,裡面傳來竇姑娘請她進去的聲音。
桂嬤嬤帶着兩個自己身邊的丫鬟進了竇子涵的房內,迎面就看到竇姑娘人半依在‘牀’頭,臉上脂粉未施,微微有些蒼白,看起來臉上並無多少病態,可一雙眼卻似一潭秋水,深深地望過來。對上這樣的眼神,她竟然不由自主地閃躲了一下。
“姑娘的身子可好些了?”定定神,她難得地第一次緩和了表情問候道。
“多謝嬤嬤關心,並無大礙,休息幾日應該就無事了。”竇子涵說話間,一直在留意桂嬤嬤的表情。可表面上,還是看不出什麼,這個‘女’人的臉上就像帶了一層面具,面具就是她的臉。
“那就等身子好些了再跟着嬤嬤學規矩吧!身體重要!”桂嬤嬤同樣也從竇子涵的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也不好出口試探,到底秦太醫看出什麼沒有,回頭她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去查。
兩人之間都覺得她們的談話有一種違和感,又相互說了幾句言不由衷的話,桂嬤嬤就準備離開了。
竇子涵卻開口道:“嬤嬤稍等,含笑,將那匣子拿過來。”
“是,表姑娘。”含笑得了命令,從屏風後捧出一個匣子來,桂嬤嬤,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這位竇姑娘又想做什麼?
“嬤嬤,這匣子裡是老祖宗送給我的頭面,也價值千金,權當子涵賠償昨晚無意中燒了你的繡屏的賠禮吧!”竇子涵接過匣子之後,打開,讓桂嬤嬤查看,語調十分誠懇地道。
竇子涵這一番作爲,完全出乎桂嬤嬤的意料之外,她有些失措地道:“表姑娘不必如此,燒了的東西,老祖宗已經吩咐總管給了老身一千兩銀票,老身不能再受姑娘的東西。”
“嬤嬤不拿着,可是在記恨子涵燒了您的東西?”其實,竇子涵又怎麼會好心地將這頭面送給害她的人呢?她不過藉機讓桂嬤嬤更加‘摸’不着頭腦而已,另外,也是試探試探,桂嬤嬤是不是貪財之人,貪財的人通常會爲了錢財去做許多不該做的事情,如果不是爲了錢財,那桂嬤嬤的動機就值得進一步的探討了。不過現在看來,這桂嬤嬤倒不像個貪財的。
不像個貪財的,就不等於沒有害人之心,在崔老祖宗找人驗明那繡屏之前,她不想打草驚蛇,先要穩住這桂嬤嬤纔是。
夜晚,崔府崔國公書房。
“你說,最近老祖宗將許多錢莊,鋪子都寫到了表姑孃的名下。”崔國公坐在書桌後面,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大總管。
“是的,國公爺,今日,小的恰好跟衙‘門’的王主播喝酒,是他親口說的,絕對不會有錯。”大總管道。
崔家的大總管之所以將這個消息這麼快就告訴自家主子,實在是因爲崔家的家業有大半一隻在老祖宗的手上,這些年,崔家之所以這麼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也是爲了老祖宗手中的家業,可如今,憑空冒出一個表姑娘來,還被老祖宗偏疼的厲害,將自己名下的許多嫁妝都轉到了表姑孃的名下。
這表姑娘遲早要嫁人的,如果嫁了人,不就帶走了崔家的大片家業嗎?以國公爺的爲人,豈會輕易罷休?
再說了,如果沒有了崔家的這大片家業,用什麼來維持崔家的榮光?那他這個大總管做着,又有什麼意思?
“以後老祖宗和表姑娘那裡有風吹草動,給我好好地留意着。”崔國公臉‘色’‘陰’沉,他纔是崔家正經的主子,那個老太婆難道真以爲她就是崔家的天了。崔家的家業最終還是屬於崔家子孫的,一個野丫頭,他倒也看看她能蹦躂到何種程度。
“小的遵命。”
“對了,竇家那小孩,你也給我留意着。”崔國公好似想到什麼,隨口道。也好,那老太婆既然都想將崔家的家業送給那丫頭,到了那丫頭手中也好,他總有辦法收回來。
崔家的大總管不是個笨人,馬上就明白,自家國公爺有可能將來用表姑孃的兄弟來對付表姑娘。
老祖宗這要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就算她現在可以護着表姑娘,卻不能護着一輩子,等她去了,表姑娘又該依仗什麼人?到時這大筆的家財可是爲表姑娘招禍的。
“公子,您喝點燕窩粥吧!”雖然昨天老祖宗氣惱着走了,三公子就開始賭氣,開始絕食,但老祖宗還是吩咐廚房給三公子準備了燕窩粥,讓她送過來。進了房中,只好溫言勸道。
“吃,吃什麼吃?讓本公子餓死算了,反正棺材都是現成的。”李三公子說的倒是實話,前幾日,他是真的在京城有名的棺材鋪定了一副棺材,不過卻是給別人當壽禮的,如果他這麼繼續不吃不喝下去,躺棺材的就輪到他了。
李三公子大喊一嗓子,驚的端着燕窩粥的丫鬟手一抖,就將那燕窩粥撒了一地。
小四在外邊早已用過飯菜,抹抹嘴道:“公子,難道你真的爲了這‘門’婚事打算絕食。”看吧,他早就知道,如果這‘門’婚事不成,自家公子一定要將府中鬧個天翻地覆。
“廢話,本公子剛纔覺得都快要被爹打死了,猛然想起,還沒跟竇姑娘成其好事呢?這恩彩活了過來,如果,老祖宗不允許本公子與竇姑娘成其好事,本公子還活着幹什麼。跟倉庫的老鼠一起爭奪糧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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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快點提親,柳絮只好調整情節,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