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嫡女御夫記
“豈止是兩位李將軍,還有孟將軍十多日前不是也死了嗎?”旁邊又有行人道。
“快別亂說了,誰知道這幾位將軍是怎麼死的?要是被人聽到了,不是平白惹麻煩嗎?”另外一個有些膽小的行人忙碰了碰剛纔說話的行人,提醒對方慎言,不要胡亂開口,引起什麼麻煩。
“怕什麼,人又不是咱們殺的。”先前說閒話的那行人也是個牛性子,雖然眼神也閃過一抹懼色,但還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小李將軍,大李將軍?孟將軍,怎麼死的都是些將軍呀,而且看來,這幾位將軍的死因都有些蹊蹺,竇子涵這時職業病犯了,伸長耳朵聆聽這些行人的竊竊私語。並留意那些官兵擡過的那位小李將軍的屍首。
這屍首上面也沒有遮掩什麼東西,所以,竇子涵和一邊的行人可以很容易地看到這小李將軍的死相。
這小李將軍看起來就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其實,以這個時代男人的年齡來看,實在算不上什麼年輕的了,竇子涵原本以爲,這人被稱爲小李將軍,年齡大概也不大,應該是青春年少的時候,可這屍首從身邊經過時,她還是發現她料錯了。
就算如此,這小李將軍躺在這樹枝紮成的木架子上,身形還是顯得有些侷促,可見這人的身高至少應該在一米八五以上,雖然身形高大,可這人並不像那些蠻夫一樣,生的五大十粗的,恰恰相反,就算現在死了,他的面相雖然黝黑一些,但仍是個很俊朗的男人。
小李將軍的衣袍很整齊,如果他死前穿的就這件衣袍的話,那至少說明,他死前時應該沒有經過什麼掙扎,眼眸也是緊閉的,應該是死前並沒有受到什麼大的驚嚇,那麼這人的死因呢?
這時,官兵擡着的屍首恰好經過竇子涵他們身邊,雖然看的不太清楚,可竇子涵的眼睛還是很尖的,看到這小李將軍的脖子下方似乎有點血跡,可由於畢竟隔着一段距離,看的還不是很清楚。
“有點意思。”片刻後,竇子涵聽到身邊李三公子饒有興味地吐出了這四個字,她側首,卻發現李三公子的目光也在追隨你遠去的官兵,一直手還攬在她的腰上,另一隻手則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
“你也覺得這幾名將軍一個接着一個死有問題?”日後,李三公子身爲一州的父母官,勢必喲遇到各種的情況,像這種兇殺案絕對少不了,現在看起來,這人對這類事情還是很感興趣的。很有培養的潛力。
“如果娘子求求爲夫的話,爲夫就帶你去看死人。”不可否認,今日遇上了這件事,倒是真的引起了李三公子的興趣,他本就是個愛惹事的性子,剛纔這小李將軍的死又引起了他的注意,如果能和自家寶貝娘子一起去看死人,這可以讓娘子散散心,要不然,這路途漫漫,將自家寶貝娘子憋壞了怎麼辦?
恐怕這天下,也只有李三公子把帶着娘子去看死人看錯是一種散心方式。
“這——不太好吧。”竇子涵的職業病犯了,但她也知道,他們只是途徑楚州城,這楚州城又不是李三公子將要上任的慕雲城,雖說,李三現在有官職在身,可是他又不是楚州城的官吏,如果貿然介入的話,恐怕也不太好。
“怕什麼,反正這是林叔叔的地盤,說起來,我也有十年沒有見過林叔叔了,上次經過楚州城時,本要去拜見的,結果林叔叔那時不在楚州城內,也就錯過了,這次,爹他還專門囑咐我們經過楚州城時要去拜見林叔叔,據說,林叔叔可是對爹有救命之恩的。”
“那好吧,不過,你可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的話,做事不能肆意妄爲,別引來什麼大的麻煩。”竇子涵也覺得這一路上走了十多天,將人累的夠嗆,也乏味的要命,既然原本就打算在這地方停留兩三日,這位林守備又是英國公的救命恩人,現在死的這些人還都是一個個將軍,如果找不出死因的話,給朝廷首先就辦法交代,如果能順便幫幫對方的忙,她也不介意。
“爲夫辦事娘子就放心吧!”李三公子聞言,自信滿滿地道,要不是在大街上不方便,他都要拍胸脯保證了。
“就是你辦事才讓人不放心。”竇子涵小聲嘀咕道,她兩輩子見的人加起來,恐怕都沒李三這麼不靠譜,不過,現在只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
“乖娘子,好娘子,以後要對爲夫說肉麻的話,也只能在咱們房中再說,你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了,爲夫又不能好好獎賞你。”李三公子的聽力自然比一般人要靈敏的多,他聽了竇子涵的抱怨,直覺地認爲自家娘子太不信任他了,就想狠狠地壓在身底下教訓一頓,所以故意道。
竇子涵懶得再反駁了,反正她早已經領教過這廝自說自話的本事,要是每一句話都要弄個是非曲直,你這兩人的日子還怎麼過。
果然,人不能太貪心,李三這種性子可以包容她不同於這個時代的一些思想言行,同樣,這種性子讓她的婚後生活也變的詭異起來了。
這時,前面的官兵和捕快們已經走遠了,不見了人影,街上的人又重新圍攏起來,還是有些人在小聲地討論幾位將軍的死,另外有些人,則仍將注意力投注到了剛纔表演雜耍的那幾名女子身上。
天色已經不早了,這雜耍攤子應該打算收了,旁觀的行人雖然有些戀戀不捨,但還是給這些女子投放了一些錢財,然後才戀戀不捨地離去。
竇子涵他們看了一場熱鬧,被剛纔看到的小李將軍的死也吸取了許多心神,當下,也打算回驛館梳洗,用餐。
這一路上,竇子涵也買了點小東西,不過,身邊跟着李三,她就理所當然地將他當成了搬運工。
李三公子也沒覺得這樣失去了男人的風度,不過在回驛館的路上,竇子涵雖然戴了面紗,但身姿窈窕,她的穿着也很合體華貴,還是吸引了許多行人的目光,竇子涵還沒有留意,李三公子則是凶神惡煞地那些偷看的男人一個威脅的表情。
結果,這些男人就是看的肆無忌憚,這楚地的人本身風格就比較彪悍,尤其是男人,李三公子現在這樣子就是一富貴公子的樣,那些人根本就不把李三公子威脅的眼神放在眼裡。
要不是要護着寶貝娘子,李三公子都打算好好教訓教訓其中幾個最不長眼的男人,竇子涵也不是太遲鈍的人,過了一會,她也發現了這種情況,原本她以爲被男人圍觀,只是屬於剛纔賣藝的那些江湖女子呢,沒想到,她也享受到了被人圍觀的待遇看到李三那變幻不定的神色,她直覺這人又不安分了,總不能讓他一個堂堂的四品知府在大街上與平民百姓打架吧,所以,她也沒什麼逛街的興趣了,打算還是將這人早點帶回驛館的好。
李三公子雖然很想將自家寶貝娘子藏起來,可他又不想將竇子涵給憋壞了,所以,只能忍着自己的性子,橫眉冷對。
“夫君,時辰不早了,我們回驛館吧。”竇子涵此時逛街的興趣已經去了大半,當下就拉着李三公子的胳膊,準備回到他們原先停馬車的地方,回驛館去。
“好。”李三公子不顧街上的行人那麼多,當下就抱起竇子涵,飛身從人羣中穿越而過。
“哇!”人羣中有人見狀,感嘆出聲。
李三公子的速度很快,一路晃過人羣,與許多行人擦肩而過,竇子涵原本就覺得這街道似乎有點怪怪的,等李三公子終於抱着她來到了馬車旁時,她沒有急着上馬車,而是用手指戳了戳李三公子的胸道:“夫君,你發現了沒?”
“發現什麼?”就算李三如此聰明的人也有些莫名。
“你再看看街上的人。”竇子涵提示道。
李三公子很吝嗇地掃了大街上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後,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夫君不覺得,這楚州城街道上的女子很少嗎?”難怪,她也成了被圍觀的對象,竇子涵也是剛纔偶然發現這個現象的,就算這楚州城男女比例再怎麼失調,也不至於滿街道見不了幾個女子吧。
那些大家閨秀們也許是規矩的束縛,不能隨便在大街上閒逛,可就算小門小戶做生意的都沒幾個女子。
“還真是,不過,這與娘子你沒什麼關係,就算這裡的女人再少,你還是爲夫的親親孃子,要是他們不想要眼睛,自然可以多看你幾眼。”李三公子無所謂地道,他真的不關心這楚州城的女人有多少。
“你可別給我再惹事,要是你在惹事,就別怪我不客氣。”竇子涵雖然覺得這楚州城男女比例似乎有些不太相配,不過,她也只是在心中疑惑了一下,並沒有放在心上,這種事情也不是她能多管的。反而是,這李三,一向肆無忌憚慣了,她可要將他看好了。
其他馬車還有隨行人員早就被小四帶着先去了驛館,這輛馬車是特意留給竇子涵他們的,畢竟,這楚州城也不小,到驛館還有很長一段距離,這時代又沒公交車,所以,就留了一輛馬車給他們。上了馬車之後,李三公子並沒有坐在她的身旁,而是坐在她的對面,然後目光就像雷達一樣巡邏掃視開了,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又將她從腳到頭掃視了一遍,就這樣,還沒有看完,反而將身子湊到她身邊,又盯着她的臉看。
竇子涵不知這人又在抽什麼風,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在看什麼,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兒來。”
“剛纔那麼多人將娘子你不知看了多少,你不讓爲夫動他們,那爲夫現在要全看回來。”李三公子振振有詞地道。
竇子涵聞言,再一次滿頭的黑線,算了,還是那句老話,不是原則性的問題,她就不教教了,就算他再怎麼看,自己也不能變成一朵花不是,更何況,一想起,傳聞中,李三的功績,做一件壞事沒關係,只要再做一件好事抵消就算了,這麼一想,自己被其他人看了,他看回來也屬於正常心理了。
哎,上天造出李三這種性子的人,天生就是來折磨世人的,尤其是來折磨她這個當妻子的。
馬車停放的地方,其實距離楚州城的官驛並不遠,等李三公子看夠了之後,這驛館也就到了。
等到了驛館門口,這驛官和小四還有英國公府的幾個護衛就在門口等候,小四和那個護衛是擔心李三公子和竇子涵他們兩人的安全,這楚州城,畢竟不是京城,不是自家公子的地盤,這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就麻煩了。
而驛官只是一個小小的驛官,這李三公子可是英國公嫡親的兒子,而且還是典型的年少有爲的,據說只有二十二歲,就被封爲四品知府了,這樣的人,怎麼看都是值得巴結的。
李三公子一向散漫慣了,驛館到了,下了馬車之後,他就直接打抱將竇子涵從馬車裡抱了下來,腳步都沒停,跟着驛官討好的笑,進了他們被安排的院子。
這驛官被李三公子如此豪放的動作還是給震了一震,可李三公子人家根本鳥都不鳥他一下,這要是在京城,李三公子還要考慮下自家娘子的薄臉皮,可在外邊,也沒幾個人認識他們夫妻兩人,他想做什麼,還用的上顧忌什麼嗎?
竇子涵呢,是純粹沒反應過來,馬車停了,她本來還等着李三公子先下馬車呢,卻沒想到,這人直接將她打包抱了就走。
小四和李家的護衛們早就很熟悉自家公子的作風了,小四甚至還做了一個西方男人很流行的動作,那就是聳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
李三公子將竇子涵送回房中,吩咐含笑,阿蓉她們好好侍候着,並沒有繼續留在房中,而是去了前院,他經過楚州城,既然住的是官驛,那楚州城的大小官吏有些還是需要應酬一下的,另外,雖然一行人帶了總管,負責一路上的基本事務,可總管總還要簡單地請示請示。
不管在那個時代,生活在富貴之家的好處就是,不管你在哪裡,在做什麼,只要身邊有人,許多事情下面的人都可以幫你安排好,不會讓你費心勞力,竇子涵現在多少也享受了這等待遇。
雖說這時代出行條件夠差的,可這一路上,許多事她倒是沒有操心過,只要安安分分呆着就行了。
不過這一路行來,十多天,洗澡什麼的也不是很方便,更別說,剛出京城時,天氣本來就比較寒冷,後來,月經又折騰了幾天。中間只是好好地洗過一次澡。這楚州城驛館的條件還不錯,她想好好洗個熱水澡。
竇子涵洗完澡後,天色已經黑了,李三公子也安排好了一些事情,也簡單地梳洗了一下,然後陪着竇子涵用完了晚膳。
用完晚膳之後,李三公子並沒有馬上休息,而是將英國公府的帖子派人送到楚州守備府,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拜見這位世叔。
小四離開之後,他們也沒有馬上休息,而是喚來了這官驛的驛官,詢問一下那幾位死去的將軍的情況。
當然,竇子涵作爲旁聽者,就坐在一張簾子之後,她覺得這樣比較好,畢竟,在這時代大多數人的觀念中,只有那些青樓女子,或者歌姬,甚至一些小妾們才充當陪客,一般正室主母,那只有面對尊貴的客人,或者親近的人,或一些重要的場合纔出場,像這楚州城的驛官,小的不能再小了,在李三公子的心中,覺得他根本不夠資格讓自家寶貝娘子接待,可他也知道自家寶貝娘子對死人感興趣,所以,最後就想了這麼個簡單的法子,外邊的人看不清簾子後面的人,簾子後面的人卻可以看清外邊的一切。
這驛官聽李三公子對死去的這幾位將軍感興趣,當下馬上狗腿地將他所知道的事情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這小李將軍和大李將軍其實之間並無太大的聯繫,不過,兩個人年齡相差至少二十歲吧,但因爲這兩人的名字同音不同字,一個叫李靖棋,一個叫李京齊,雖然名字從字體上來辨別很容易,可要是從字音上來判斷,這時代的官話也不像現代的普通話那麼普及,許多人發音本就不準,所以,時間一長,爲了區分這兩位將軍,這兩位將軍的稱呼就變成了大李將軍和小李將軍。
至於死去的另外一位孟將軍,年齡倒是和大李將軍差不多,也幾乎是同時入伍的,現在也有了四品將軍的職銜。
這個驛館的驛官雖然知道的不是很多,但從案發地點來看,這三位將軍死亡的地點都是些相同的,那就是他們都死在一個相同的地方,就是位於楚州城內城的一處小院內,這處宅院是已故李驊將軍的故居。
而這位李驊將軍呢,不是別人,正是小李將軍的父親,只是在十二年前,越王的叛軍兵臨城下時,死在了那場戰爭中。
只是那場戰爭以後,這座宅院雖然還存在,可卻一直沒有人再住進去過,就算身爲兒子的小李將軍也沒有住進去,平日裡,這座宅院大門緊鎖,根本沒有人能夠隨便進入。
現在,這宅院既然是小李將軍的故居,那小李將軍死在這個地方,倒勉強能夠說的通,可大李將軍和孟將軍也不明不白地死在這宅院中,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如果說,原本還能把嫌疑放到小李將軍身上,可現在小李將軍也死了,雖然,這驛官所致有限,但竇子涵還是覺得這個案件有點意思。
不過,正因爲這驛官所知有限,許多事情也說不清楚,自然也就不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不過,死的都是軍職官吏,據這驛官所說,這些將軍們都在這個楚州城待了十多年了,並不像慕雲城那些死去的知府,都是外任官吏。
那麼,是什麼人非要要了這幾個將軍的命呢?爲了軍中的權利?爲了財勢?爲了情?還是爲了復仇?
竇子涵覺得僅憑現在所知道這麼一點東西,真的無法判斷兇手的殺人動機?如果這三位將軍的死不是一個巧合的話,那就說明,這也是一個連環殺人案。
如果小李將軍的死是不是一個終結,那會不會還有其他的人繼續遇害?這三名死去的將軍除了都是楚州城的將領之外,還有什麼共同點?
李三公子盤問的很仔細,可這驛官知道的實在有限,而且此人講故事的能力也不咋的,最後,覺得實在聽不到什麼新鮮的東西時,李三公子才準備將這驛官放回去。
就在這時,守在門外的護衛在門外回報道:“三公子,楚州守備府的林總管求見。”
竇子涵聞言,也知道了這個楚州守備得到李三公子到了楚州的消息,讓人先來打個招呼。
李三公子聞言,手揮了揮了道:“平驛官,你先回去吧。本官明日請你吃酒!”
“下官也就不打擾李大人了,吃酒不敢當。”這驛官擺了擺手,他也知道林總管來了,這位年輕的李大人一定另外有事要談,至於他一個小小的九品官,怎麼有資格讓這位年少有爲的李大人請吃酒呢,也不再客套就起身告辭了,只是等他回到自己家後,這纔想起,這位年少有爲的李大人爲何會對這幾位將軍的死這麼感興趣呢?
這位姓平的驛官離開之後,守備府的林總管就進了大廳中。
這位林總管是個很乾瘦的老頭子,看起來有六十多歲的樣子,眉頭緊鎖,雖然見過李三公子時,臉上擠出了笑意,可竇子涵還是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孤苦的感覺在蔓延。
竇子涵也不知爲什麼,也許她看人時,偶爾總免不了將對方當做死屍來觀察,可這位林總管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那樣。
林總管拜見了李三公子,自然是來傳話的,就是邀請李三公子和竇子涵夫婦明日前去守備府做客。
這本來就是竇子涵和李三公子的目的,所以,李三公子痛快的應了。
不過,竇子涵隔着簾子,還是覺得這位林總管看待李三公子的目光有些奇怪,雖然這位林總管只是個僕從,但他眼神卻帶着一抹屬於長輩看望晚輩的味道。不僅如此,他的眼神中還帶着些許惆悵和傷痛,這就奇怪了,從這兩人的對話來看,這林總管與李三公子應該在之前是沒有見過面的,現在的見面應該是第一次,可這林總管的眼光爲何就這麼奇怪呢?
林總管話傳到,並沒有多停留,他離去之後,竇子涵就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夫君,這個林總管看你的眼色很奇怪?你確信你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乖娘子,他不過是一個老頭子,還是一個下人,你想那麼多幹什麼,如果看爲夫的是一個俊俏的小子,那你想多點,爲夫還可以理解。”李三公子有些不以爲然地道,
雖然看在林世叔的面上,他對這位林總管客氣了一些,可他才懶得去關注這個老頭子心中在想什麼呢?
竇子涵聞言,白了這人一眼,也不知道這人的思維怎麼突然跳到男男之愛上了,想想這李三,之前的確傳出過向府中護衛求愛的傳言,難怪,這人會冒出這樣的想法來。
不過,這李三也說的對,不過就是一個老頭子,一個下人嗎,她想那麼多幹什麼。
竇子涵怪怪的眼神還是被李三公子看到了眼中,當下,就將她的身子抱起來,打算回房安寢了。
“我好累,咱們好好安安分分地睡一覺好不好?”雖然前幾日在胭脂鎮上李三公子已經破戒了,可一想到,明日還要去見客,這人一折騰起來,精力很是充沛,他們雖然成婚已經有一段日子了,可這身子在牀上的配合,在有些時候,還是不夠和諧的。更別說,這人興頭來了,也沒有什麼節制。
“你要是不願意在房間裡,那我們就去院子裡,讓明月看着我們做。”並不是李三公子不想放過自己的竇子涵,實在是因爲這人一旦一開葷,嚐到了甜頭,就再也不是那麼容易忍的住了。
在李三公子看來,他碰自個的娘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疼她,寵她,這才碰她,要是別的女人,他看都不願意多看幾眼,所以,在他看來,在牀上狠狠地疼她,也是表達自己愛意的一種方式。
竇子涵和李三公子在許多事情上本就存在分歧,這心思有時也不在一個頻率上,要在牀上完全達到和諧和共需還是需要繼續磨合的。
“你腦子有問題呀——”那麼喜歡打野戰,不過,竇子涵可不敢堅決反對,這人絕對是能做出來的,窗外的月光是很明亮,可這黑夜不僅給了月亮的眼睛,還有那些竇子涵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見到的幾名暗衛的眼睛呢?在院子裡做,萬一被那些暗衛也看到了怎麼辦?更別說,他們現在住的還是驛館,又不是在自己家裡。
可惜,竇子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堵了脣,李三公子的性子一向是個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的性子,這會,他就將觀摩春宮圖還有過去在青樓中觀摩的招數使用出來了。
“你幹什麼?”雖然在現代,也見識過一些教育片,可竇子涵覺得這人實在是折騰的太厲害了。在牀上做這個事情,應該講究的是靈肉的交融吧,而不是這些折騰人的招數。
“乖娘子,你要是自己來,爲夫就乖乖地任你宰割。”李三公子貪看自己寶貝娘子的風情,自然希望竇子涵主動一些。
“主動一些?行呀,等到了慕雲城,你就等着吧。”竇子涵眼珠子一轉,心中有了一個主意。
最終,竇子涵還是逃不脫被李三公子吃了兩次的命運,第二日一早,在驛館用過早膳之後,李三公子就帶着竇子涵以及兩個丫鬟,三名護衛,坐着馬車去了守備府上拜訪林守備。
昨晚,竇子涵還是從那驛官的口中簡單瞭解了一下這位楚州城的守備大人,其實,林佔文林大人雖然作爲這座軍事重城的城防司令官,可他最早卻不是武官,而是文官,十多年前,他是這楚州城的知州,這知州在東唐的官職體系中,屬於正三品官職,像楚州城這種城市放到現代,就屬於一級城市,相當於省會城市,而李三公子要上任的慕雲城,這種城市則屬於二級城市,東唐的管制體系中,除了京城之外,其他的一級城市的最高行政長官就是知州,二級城市的最高行政長官就是知府。
林守備從知州變成了守備,自然與十二年前的越王叛亂有關,雖然這時代,史書不是什麼人都能看到的,但從一些簡單的雜記中竇子涵還是可以看出,當年爲了守住這一座城,那場戰爭何等的殘忍,如果守不住楚州城,讓叛軍過了楚州,那京城就比較危險了。所以林守備當年以文官之身守住了這座城,自然功績是巨大的,再加上,他本就是個文武全才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對英國公有救命之恩了。
自從那場戰爭之後,楚州城更加變成了一座軍事重城,林守備更是軍政大權一手握。從此之後,這楚州城只有守備,知州這個職位一直空缺。
當到了守備府之後,竇子涵看着眼前有些不起眼的私人宅邸,還是有些吃驚,身爲朝廷的三品大員,這林守備的府邸從外觀上來看,實在是過於寒磣了,就連他們途中經過一些鎮長或者知縣的府邸都看起來更富貴一些。
昨晚見過那位林總管早就在門口等候了,他們被迎進門之後,竇子涵發現,這宅子還真算是表裡如一,裡面的建築看起來都有些年代了,有些衰敗的痕跡,一路上,下人也沒有遇到幾個,整個宅子,雖然破舊,但佔地面積看起來應該還不小,越是如此,越讓人感覺到這宅子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蒼涼感覺。
竇子涵留神看了看李三公子的神色,這人眼中也有幾乎詫異之色,他們進了府中之後,在這宅邸的大廳門外,站着一個同樣乾瘦的老頭子,不過這個老頭子和林總管的乾瘦不一樣,林總管身材比較瘦小,而這個老頭子身材年輕時應該比較高大,現在卻彎着腰,有些佝僂的感覺。
這人穿着也很普通,正在竇子涵猜測此人的身份時,林總管卻迎了上去道:“大人,李三公子與其夫人到了。”
竇子涵才知道這個身材高瘦的老頭子就是林守備,坦白地說,這林守備的形象完全顛覆了她原本的想象,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李三公子說過,這位林守備的年齡要比英國公還年輕幾歲,可現在這幅容貌乍一看,明顯又被英國公大上十幾歲的感覺。
不僅如此,當這林守備擡起頭,打量他們夫妻兩時,竇子涵心中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林守備和林總管不愧是主僕,兩人臉上的表情以及眼神還真相似,都有一種說不出蒼涼感覺。
這感覺如果是在任何一個勞苦大衆的身上,竇子涵絕對不會這麼大驚小怪,可在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地方大員的身上,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
儘管如此,竇子涵還是從這位林守備的面部輪廓可以看出,這位文武全才的地方大員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美男子,只是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這等年齡就衰老如斯,頭髮已經全白了。
一時之間,都沒有人說話,竇子涵留意到,這位林守備看着李三公子的神情和林總管昨晚見到李三公子的神色沒有什麼大的區別,然後,他又將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這一次,眼中更多的是怔忡的神色。
下一刻,竇子涵的眼中更加狐疑,因爲她明顯看到這林守備的眼中竟然有了淚光。
竇子涵這下可徹底怔住了,就算英國公和林守備是故交,可他們畢竟非親非故,又是第一次見面,這林守備見到他們,不至於激動的落淚吧。
“夢陽攜內人竇氏見過世叔。”在雙方互相打量的過程中,李三公子還是很快回過神來,其實,他也有些驚訝這位世叔的樣子,只是這位世叔對自家老爹有救命之恩,所以,他還是多了幾分敬重。
“不必多禮,你們能來看老夫已經很好了。”
然後竇子涵和李三公子夫妻兩就被迎進了大廳,然後就有人開始上茶。
竇子涵坐在一邊當壁花,並沒有她開口的餘地,林守備和李三公子簡單寒暄了幾句後,就開口道:“林安,給夢陽賢侄夫妻兩準備的院子準備好了沒?”
“回大人的話,早就準備好了。”
“嗯,先帶侄媳去休息吧,對了,午飯讓家裡的廚子今日多做幾個肉菜。”這林守備這時已經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吩咐道。
“大人!”林總管聞言似乎有些吃驚。然後看到竇子涵和李三公子都看了過來,這才解釋道:“三公子,三少奶奶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已經食素十多年了。”
竇子涵聞言,心中恍然,難怪這主僕兩人都這麼瘦,原來是十多年沒吃肉了,不過那寺廟的和尚不吃葷,也沒這麼瘦吧,只是,男人多半都是肉食動物,這麼長時間不吃葷,說明這位林守備的自律性很強的。
“今日有客人來,就破例一次吧。”林守備放柔了神色道。
雖然心中有許多疑惑,不過竇子涵卻感覺到這位林守備其實還是很歡迎他們夫妻兩來訪的。不過,她能夠理解,林守備和李三公子男人之間一定有一些話要說,只是,這府上沒有女眷嗎?
按照這時代的規矩,去別人家做客,一般都是男客有男主人招待,女方有女主人招待,可到了現在,她可是一個女子都沒看到,就算剛纔上茶的人,都是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廝。
先前在大街上看到的景象又出現在了她的腦中,這楚州城,女子再少,也不至於少到這種程度吧,就連堂堂守備府,一個丫鬟都沒看到,更別說女眷了,實在太奇怪了。
可就算心中再奇怪,竇子涵這時也只好客隨主便,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來,當下在總管林安的帶領下領着含笑和阿蓉去了林總管安排的地方。
林總管安排的地方就整個林府來說,也屬於比較豪華的地方,這地方也很清幽。竇子涵主僕進了那房中之後,她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地方應該原本就住着一位女子,而不是匆忙收拾出來的。
這房間雖然外觀有些破舊,沒有再繼續裝修,可裡面的一些擺設許多看起來不像現在這麼流行,可有些東西都是上好的東西,尤其是各種擺設的花瓶,等其他的傢俱,只是從款式和顏色來看,這些東西有些過時罷了。
“三少奶奶,這林大人府上怎麼怪怪的。”進了房間之後,含笑小聲地嘀咕道。
“不要亂說話。”是個人都可以看出這林府有些怪怪的,不僅林府有些怪怪的,就連這林守備也怪怪的,這楚州城也怪怪的。
“哦。”含笑不敢再亂說,也四處打量起這房間來。
“三少奶奶,您看,這裡有張畫。”含笑盯着對面牆上道,也別怪含笑大驚小怪,實在是因爲這林府從他們進門到現在,一個女性都沒有看到,現在看到一張畫着女人的畫,含笑才如此驚奇。
竇子涵也留意到了牆壁上的這張畫,冰天雪地中,有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迎面而來,手中還抱着一個包着孩子的襁褓,明顯的是抱着一個孩子。
除了畫中的人之外,對方還畫了雪地上的梅樹,雖然這女子懷中抱着孩子,可從神情上來看,這女子的氣質應該屬於那種很冷豔的。
雖然竇子涵對古畫鑑賞實在沒有什麼水平,但她還是覺得這畫畫的還是挺傳神的,至少她這種外行能看出這畫表現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竇子涵又留意了這張畫下面的落款,從這落款以及旁邊題的話來看,這畫並不像一副藝術品,而是一個丈夫畫的妻子和女兒在雪中的畫像。
拜竇子涵看的關於楚州城的雜記所賜,這畫上題的分明是林守備的字號,這畫又掛在林府,那麼,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張畫應該是林守備畫的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這張畫說明這林府原本應該是有女眷的,可現在,她們卻沒有看到一個女子的身影,甚至連一個女性奴婢都沒有,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何事呢?還真是滿腹疑竇。就連在房門外聽差的人都是七八歲的小廝。
這房間雖然收拾的很乾淨,可這只是一個暫時的落腳之處,竇子涵只好在房間坐等開飯。
這林府她又不熟悉,也不敢隨便出去走走,只能無聊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好在這院子外邊的景色還行,雖然那些花草看起來年齡也很大了,不夠茂盛,可有的看已經不錯了。
大概過了多半個時辰後,她從半開的窗戶看到李三公子的身影出現在這個小院子裡。
竇子涵起身迎了上去,她雖然膽子不小,可這林府給她的感覺卻沒有絲毫家的那種感覺,甚至不如在客棧或者驛館中安心,李三雖然不着調,可看到他,她還是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你們聊完了嗎?提到那幾位將軍的死了嗎?”
“爲夫出馬,這點小事情如果搞不定,那不是太沒用了嗎?”李三公子的神色倒是很正常,不過從他的眼神看出,他和林守備這位世叔應該談的還不錯。
“你呀!”竇子涵嬌嗔道,這人在自己面前永遠忘不了標榜自己。
頓了一頓,竇子涵才發現李三公子的神色有點遲疑,好像有什麼話要對她說。於是追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事?”
“這個——娘子——那個——”李三公子很難得地有些支支吾吾,到底怎麼了?看着這人千年一年的有些爲難的表情,竇子涵倒是奇怪了。
“到底什麼事?”
“娘子,那個,林世叔要收你當義女。”李三公子將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要收我當義女?”可別說,竇子涵倒真的被這話給驚住了,這個林守備,她和對方今日也是第一次見面,甚至從頭到尾說的話不超過三句,這人怎麼突然要收她當義女了呢?
“爲何?”雖然這林守備也算是位高權重,可這義父並不是隨便能認的,更別說,這林府給人的感覺也怪怪的。
“林世叔的妻子和女兒在十多年都由於意外去世了,他現在年齡大了,身邊也沒什麼親人。”
“哦,原來林伯父他的妻子和女兒已經去世了呀,就算是這樣,爲什麼是我?”竇子涵聞言,將目光轉移到了掛在牆上的畫像之上,畫像猶在,可人已經不在,也不知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就算如此,這天底下的女子也很多,林守備也犯不着收她這個只見過一面的女子爲義女吧,她總覺得這中間應該還有點別的什麼事。
“乖娘子,好娘子,你只要說答應不答應就行了。”
“如果你不把話說清楚,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這林守備莫名其妙地要收她做義女,她一定要搞清原因才成。尤其是這人不說,她就更加好奇。
“那好吧,爲夫就說了,你也知道,林世叔不是曾經有一個女兒嗎?”李三公子說完這句話,又停住了。
“這個,你剛纔已經說過了,繼續!”
“林世叔這個女兒生下來後,林世叔本來是打算和我家做親家的。”李三公子乾脆心一狠,將重點部分說了出來。然後小心留意竇子涵的表情,趙三公子說了,說女人家都是很小心眼的,特別是對那些曾經是未婚妻的女子,有時本來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但就是要放在心上,吃一口乾醋,跟男人鬧個沒完沒了。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他小時候還有個未婚妻呀,只是這姑娘六歲那年就去了,再加上,兩家原本就是口頭約定,並沒有下聘,所以,他纔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你和那位林姑娘曾經有過婚約?”竇子涵在腦子中消化了一下自己聽到的信息,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雖然李家有四個兒子,可這位林守備既然提出要將自己收爲義女,那麼打算做親的就是李三公子了。這纔是典型的門當戶對。
“是呀,娘子你不會生氣吧。”
“生氣,我爲什麼要生氣?”雖然這個信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可不管怎麼說,對方都死了十幾年了,她犯得着跟一個死人計較嗎?又不是腦子進水了。更何況,從林府的氣氛中,她可以推測出,林守備的女兒當年一定是非正常死亡。
難怪,林總管和林守備看到李三公子時神情很怪異,想想也是,如果林守備的女兒還活着,那麼,李三這個不着調的東西就極有可能是林守備的女婿,林姑娘的夫君,可沒她竇子涵什麼事了。
“不生氣就好。”李三公子鬆了一口氣,可轉眼一想,又不對了,當下又道:“娘子,爲夫曾經有可能是別人的夫君,你不生氣未免太不正常了吧。”他早就覺的自己在自家娘子的心中不是很重要,瞧吧,她一點吃醋的感覺都沒有,分明是不把他放在心上。
“你纔不正常呢?你都說是曾經了,而且,林姑娘去的時候那麼小,你們連面都沒見過一面,我如果連這種醋還吃,那腦子的構造就和你一樣了。”竇子涵聞言,沒好氣地道。
此時的竇子涵沒有想到,原本以爲死了的人就未必死透了,結果,最後還成了一個大麻煩。有時死人佔了名分,也就那麼回事了,但如果是活人,就又可能變成一根刺。
“那娘子的意思是,打算應了林世叔?”
“夫君你覺得我應該認這個義父嗎?”雖然對這位林守備的一些生平有了一個簡單的瞭解,可是,兩人之間並無什麼感情,雖然,她有竇大貴那樣一個爹,可這個兇殘無恥的爹,還是不提了,在現代,她老爸本就去的早,也沒享受多長時間的父愛,那現在到底要不要認這個義父呢?竇子涵還是有些躊躇,她並沒有藉助這位林守備權勢的意思,更別說,這林府和林守備身上總讓她感覺有什麼秘密。
“如果娘子真心不願的話,爲夫也不勉強。”李三公子雖然是個不着調的,可林守備這人當年也是文武雙全,瀟灑風流一人,也不迂腐,自然也沒英國公那麼方正,雖然只是第一次見面,還是挺符合李三公子口味的,在李三公子看來,認不認都無所謂,反正就算認了這個義父,自家寶貝娘子也不會留在這位林叔父身邊敬孝道,楚州城距離慕雲城那麼遠,這個義父也無法跟他搶人。
“林伯父他的妻子和女兒死了之後,他沒有續絃嗎?也沒有什麼小妾什麼的,沒有其他的子女嗎?”竇子涵覺得這時代的男子,特別是有權勢的男子多半都是三妻四妾,子女衆多的,雖然這林府看不到一個女人,但並不等於,這林府別處就沒有女眷。
“林世叔自從十二年前,妻女慘死之後,就不曾再娶妻納妾,自然不會有其他的子女了,他可不像爹,我娘去了——”李三公子沒有繼續說下去,言下之意就是說,這個林守備還算是個癡情的男人。
女人對比較癡情的男人天性中都存了一份愛重,竇子涵也一樣,尤其是這時代的男人,雖然她也不認爲男人死了老婆後,守節就是癡情,深情的表現,但有這樣一個男人做到了,她的心中對這個林守備就多了一份好感,認這樣一位深情,孤寂的老人做義父,她心理接受程度無來由地就高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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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可以猜出本案的殺人動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