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夜鷹,金鎏大大的喘了一口氣,心情反而平復下來,她突然覺得秦之翦必定猜到她會做這樣的決定的,端王爺先一步回了京城,若是他們也毫無準備的話,必定會落後一步,這一步便是君與臣的差別,就算她不想讓秦之翦當皇帝,自然更不願意受制於人,所以這個王位不是她說要不要爭,而是不爭不行,不爭他們往後必定沒有安穩的日子。況且秦之翦原本便是先帝的兒子,這個王位原本便是他的!
金鎏嘆了一口氣,事已至此,想也沒有用了,若是秦之翦真的做了皇帝,往後的日子要怎麼做,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現在她最重要的是如何把老夫人和茹夫人救出來,還有金家兩房的人。
“碧璽,我讓你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金鎏索性不去想了,開口問一旁的碧璽道,見她半天沒有反應,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聲。
“啊?”碧璽這才反應過來,茫然的望着金鎏道:“小姐說什麼?”
“你在想什麼呢!”金鎏斜了碧璽一眼,其實她就算不問也知道碧璽在想什麼,看方纔她與夜鷹的樣子便猜到了,卻不干涉他們之間的事,把方纔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哦,奴婢已經安排好了,雖然不少人都逃走了,可還有些人因爲家人在府裡不忍離去,大概有十幾個人的樣子,孩子都送出去了,人手的夠的,奴婢跟他們說了小姐吩咐的事情,他們都滿口答應了下來,相比想在已經開始忙起來了。”碧璽收回心神開口說道。
“好在皇上沒有把院使府後面一條下人住的巷子也封鎖起來,十幾個人足夠了,在端王爺進京之前修一條短短的地道把府裡的人都接出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現在就看二叔府上了。”金鎏放心的點頭道,要想辦法把人直接弄出來根本是不可能的,所以她纔想了這麼一個暗度陳倉的法子,想挖條地道把人從院使府弄出來,二房那邊她也請何楠花重金買了一所最近的宅子,不過爲了掩人耳目並沒有從宅子挖地道過去,好在二房人手也是夠的,挖條地道到那所宅子想必也不是什麼問題。
這邊安排好,現在就看怎麼把老夫人和茹夫人救出來了,金鎏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把她和碧璽都嚇了一跳,二人對視了一眼便趕緊往門口走去,打開門一看,果然看到有人在院子裡打鬥,仔細一看卻是南浩江和葉勝花,金鎏嘴角抽了一下,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麼會在自己的院子裡打起來,四下看了一眼,沒見有人在旁邊躲着偷看,想必是葉勝花所爲,沒回夜鷹到她這來的時候,葉勝花都想辦法把她院子裡的人調了出去,也不曉得她是用了什麼法子。
“南大哥,葉姐姐,你們怎麼在這裡打起來了!”金鎏一翻白眼,故意粗着嗓子開口喊道。
“金……何二少爺你怎麼出來了,南某早就覺得這小寡婦來歷不明,定不是她說的那麼簡單,沒想到還會武功!”南浩江揚聲對金鎏喊道,差點喊錯了名字,好在想起這裡是何府,又怕隔牆有耳,才及時的改變了對金鎏的稱呼,說完揮劍朝葉勝花劈去,道:“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爲何要混進這裡!”
“我是二少爺帶進來的,什麼混不混的,你偷偷摸摸的溜進來,你纔是來歷不明!”葉勝花側身險險躲過南浩江揮過來的劍,吃力的抵擋着他的攻勢,見他招式凌厲,又不像是自己熟悉的武功,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瞄準空擋素手一揚,扔出一把暗器。
“該死!”南浩江只顧着進攻,哪裡留意她手上還有暗器,立馬收回了攻勢反守舞了幾個劍花打落那些暗器。
“二少爺。”趁着這個空擋,葉勝花便退到了金鎏的身邊,剛要開口,南浩江便飛身持劍刺了過來,她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南浩江正要再出招,金鎏開口喚住了他。
“南大哥,你誤會了,她是王爺派來的人!”
南浩江的手僵在了空中,劍尖已經直指葉勝花的脖頸處,只要手一送,便能刺穿她的喉嚨,卻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被金鎏喊住了,他一臉驚訝的轉頭望着金鎏,問道:“你方纔說什麼?”
“我說葉姐姐是王爺派來的人!”金鎏小心翼翼的碰了一下南浩江的手腕,見並沒有感覺到所謂的內力之類的,才大膽的把他的手扯了下來,擋在葉勝花的面前低聲道:“南大哥你誤會了,我已經問過夜鷹了,葉姐姐是王爺的人!”
“是啊南大俠,奴家可是王爺派來保護二少爺的,你這樣對奴家,奴家可不依哦!”葉勝花嬌嗔了一聲,斜了南浩江一眼說道。
夜鷹南浩江還是知道的,見金鎏這麼說他便一點懷疑也沒有了,只是被葉勝花那一眼看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抖了抖,都掉了一身的雞皮,才把劍收了回去,故意虎着臉對葉勝花道:“那你怎麼不早說,我差點一劍殺了你!”
葉勝花苦笑了一聲,“誰叫你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溜進來,你不曉得奴家纔在府裡抓住了兩個賊人送進官府?奴家還以爲你也是跟那兩個人一夥的呢,待看清楚是你南大俠的時候,你卻不依不饒了!什麼時候給過奴家喘息說話的機會?這會子倒是怪上奴家了!”
葉勝花從金鎏的身後站出來,走到南浩江面前說道,說一個奴家便用白嫩的小手朝他的胸口點一下,點的他胸口又酥又麻的,不由自主的往後退,才捂着嘴呵呵的笑了起來,朝他拋了一個媚眼。
南浩江哪裡見過這樣風騷的小寡婦,又曉得她是秦之翦的人,頓時放下了心防,被她一個媚眼看得心臟亂跳了一下,下意識的別過眼去,誰知他羞澀的樣子,倒引的葉勝花嬌笑了起來。
南浩江被笑的有些不還意思,又覺得面子上掛不住,用力的咳了一聲,故意虎着臉道:“笑什麼笑,你若是早表明身份,我哪裡會誤會你,你一直裝着不會武功,突然又對我動起手來,我自然會對你窮追猛打!”
“窮追猛打?奴家喜歡這個詞兒!”南浩江一本正經,葉勝花卻好像故意要逗他一般,故意歪曲他的意思,瞄了他一眼道:“還沒有男人對奴家窮追猛打呢,南大俠,奴家等着你對奴家窮追猛打啊!”
“你……”南浩江沒想到葉勝花會把自己的意思歪曲成這樣,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只能轉頭望着金鎏。
金鎏知道武功南浩江必定是比葉勝花好,可是論起口才和臉皮來,他只怕不是葉勝花的對手,忙開口道:“行了,你們兩個便不要在吵了,再吵院子裡的人便要回來了,南大哥來我這必定是有話要跟我說的吧,進屋裡說吧!葉姐姐……”
“奴家曉得,奴家就不在這裡礙南大俠的眼了,奴家退下了!”葉勝花識趣的說道,只是說完還不忘給南浩江拋了一個媚眼,讓他進門的時候險些被門檻絆倒,這才大笑的朝院子外面走去。
“真是個瘋女人!之翦怎麼讓這種女人跟着你,也不怕你學的跟她一樣!”南浩江還從來沒有這麼丟人過,進了門還不忘碎碎念道。
“我若是真和葉姐姐一樣,王爺倒是高興了,你們男人不是都喜歡這樣的嗎?”金鎏親手給南浩江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
“你……連你也取消我是不是!”南浩江知道金鎏是在笑自己之前的失態,眼睛一瞪佯怒的說道,見她依然笑嘻嘻的望着自己,一點也不把自己的怒意放在眼裡,這纔沒轍的搖了搖頭道:“你這麼刁鑽,看來之翦往後是要倒黴了!”
“他倒不倒黴不用南大哥操心,南大哥這些日子沒有出現,可是會相府去了?”金鎏見好就收的說道,南浩江是秦之翦請來幫她的,她可不想因爲今日的事把他氣跑了。
見金鎏說正事,南浩江也收起了臉上戲謔的表情,端起桌上的茶碗,一口喝完裡面的茶嘆了口氣道:“是回去了一趟,只是回去倒不如不回去好了!”
南浩江瞞着家裡辭官的事情金鎏聽秦之翦提起過,見他這麼說,料想是南相爺還不能原諒他了,也不好追問,只不說話等着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果然南浩江也沒有跟別人分享自家事情的意思,感傷了一下便道:“雖然我這次回家我家老爺子沒給我什麼好臉色看,不過倒是透了些消息給我。”
南相爺是朝廷的一品大員,自然對朝廷的動向瞭然於心,他雖然恨南浩江不爭氣,年紀輕輕便做了正三品的大員還不珍惜,卻也曉得皇帝懶於朝政,獨信妖妃,不仁不孝,已經失了民心,又有手掌大權的端王爺,和擁兵自重頗得民心的鎮北王,天下易主那是早晚的事,所以纔會把朝廷的事跟南浩江說的吧!
素素現在已經在鄉下了,用慣了臺式,用筆記本有點不適應,寫的慢,又沒人幫忙帶人,所以這幾天更新會晚點,明日素素過生日,婆家回來很多人,大概要晚上才能更新了,盡請見諒!今日還有一章晚點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