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自醒來後就這麼呆呆的在**上坐着,近半個小時過去了,任然沒有搞清楚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
昨晚深山老林發生一起謀殺案,她帶着組員進山查驗,天快黑的時候所有人都下山住民宿,她自告奮勇和一個年輕警官在山上看屍體守現場,她記得自己是在離屍體最近的帳篷裡睡着的,可是一睜眼卻來到了這裡……
金鎏轉動眼珠,重新打量了一遍身處的環境。
一間狹小的屋子,牆上的牆皮已經脫落,斑斑駁駁,左手邊放着兩個破木頭箱子,看不出是什麼木質,上面的鎖頭鏽跡斑斑,右手邊是門窗,門是打開着的,門口放着一個小風爐,上面正用個小鐵壺咕咕的燒着熱水,窗戶是用紙糊的,已經破了好幾處,風從破洞灌進來,冷的金鎏打了一個哆嗦,伸手拉了一下蓋在腿上的被子,才發現連被子也破的不成樣子,外面的被套打了至少五六個補丁不說,裡面的棉絮也斷裂開來,一塊一塊的糾結着。
金鎏的視線被緊抓破被的手吸引,這雙手好小,看上去像七八歲小孩的手,已經凍的發青,指甲呈淡淡的紫色,一點月牙都沒有,顯然身體並不是很好。金鎏疑惑的看着這雙手,似乎意識到什麼,猛的一把掀開身上的破被子,看見被子下自己現在這副小孩的身體,眼睛一閉,直直的倒了下去。
“咚”的一聲悶響,金鎏皺着臉身體縮成了蝦球狀,爛屋破被,她料到**上鋪的不會很厚,卻沒想**上竟然什麼都沒鋪,完全是**單罩着木板!!!
“三小姐?”一個驚喜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聲音落下,一個小丫鬟跑進門來,一進門,見金鎏擡頭望着她,激動的又哭又笑起來:“三小姐,你終於醒來了,你睡了三天三夜,奴婢還以爲你醒不過來了,嗚……嚇死奴婢了,嗚……”
“三小姐”!!“奴婢”!!一個梳着丫鬟髻,衣裳破舊又哭哭啼啼的小丫鬟,再加上她現在的這副身體,金鎏就是再傻也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她,穿越了!
金鎏突然有種想罵人的衝動,她讀了整整二十年的書纔拿到雙碩士學位,剛入社會開始上班,正準備過過高級白領的小資生活,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穿了,還是穿到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代,那她那些書不是白唸了?二十年死命啃書的苦日子不是白熬了?
還三小姐,有她這樣穿破衣爛衫,住破屋懶**的小姐嗎?要不是這小丫鬟一進來就叫她三小姐,她還當自己穿到古代乞丐家了呢!
老太爺,不帶這麼玩的吧!
“三小姐是不是生奴婢的氣,怪奴婢沒有請示大夫人給你請大夫?”小丫鬟見金鎏好像在生誰氣的樣子,忙擦着臉上的眼淚,解釋道:“三小姐冤枉奴婢了,奴婢跟曹媽媽說過的,曹媽媽說只是受點風寒,吃兩碗薑湯發發汗就好,所以沒有通傳……”
小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曹媽媽當時說的話比這難聽多了,小丫鬟見金鎏大病初醒,怕她傷心,也不敢說給她聽。
金鎏沒有說話,既然已經知道自己穿了,她開始費勁的在腦子裡搜尋着屬於這副身體原主的記憶,可是很快她放棄了,因爲她的腦子裡此刻一片空白,對於眼前的環境、人,甚至是聽到的人名,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樣一來,她更是不願意說話了,怕一開口出什麼紕漏。
“三小姐……你沒事吧?”看着金鎏閉口不言,小丫鬟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突然面上又是一喜,瞭然的道:“三小姐醒起來,一定是想見茹夫人了吧,茹夫人才去的佛堂,奴婢這就去請,茹夫人若是曉得三小姐醒來了,一定會高興壞了的……媽呀!”小丫鬟說着就往門外走。
金鎏還在想“茹夫人”是誰,一擡頭,就見走到門口的小丫鬟慘叫了一聲,大驚失色的朝自己這邊跑了過來,迅速的縮進了**角。
金鎏正納悶大白天的難道她出門見鬼了,就聽見外面傳來了狗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