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光漸盛,流華耀天。挽雪手掌上的銀光銀‘色’稍淡一些,而那銀‘色’圓球發出的銀光卻已成驟白之‘色’,雙方甫一接觸,整個空間似乎猛然黯淡下去。
如刀似劍一般的空間‘亂’流經過此處,紛紛停下,繼而被銀‘色’圓球吸收。
銀‘色’圓球的光芒越來越強盛,而無論挽雪怎麼賣力,都無法將之握在手中。那圓球就穩穩的浮立在那裡,巋然不動,就像是被死死地鑲嵌了一般。
以挽雪的手掌爲中心,四周的空間‘亂’流皆如白川匯海一般狂涌而來。
空間裡的壓力越來越強,即便是挽雪以空間系聖獸之身,也不漸漸感到了吃力,身體竟在自己最熟悉的空間之力下不住地顫抖着,滿頭都是香汗。
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了挽雪的好勝之心,她根本不計代價一般地將身體裡存儲的空間之力注入手心,投入到拼鬥中,奈何就是不能再有寸進。銀‘色’圓球發出的銀光,死死地抵住了挽雪的空間之力,大有百丈之木立於烈風之中不屈不撓的味道。
挽雪貝齒緊咬紅‘脣’,秀美的眉宇間,一個菱形的銀白‘色’印記漸漸浮現、清晰、耀眼。
與此同時,挽雪手中被死死壓制的銀光也振作起來,以驚濤拍石的威勢沖刷着那銀‘色’圓球。
“死圓球,破圓球,讓你知道我挽雪的真本事!哼!”
挽雪勉力罵了一句,同時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水袖縮到香肩處,‘露’出了如藕節一般的小臂,細嫩光潔的素手,在虛空中連連輕擺,所有流淌而過的空間之力不再向銀‘色’圓珠彙集,而是瘋狂地涌入挽雪的指間。每一刻,挽雪身上的銀光都在變強。
就像是出現了一個宣泄口一般,四面八方的空間‘亂’流都動了,以挽雪爲中心,虛無的空間裡出現了一個銀‘色’的漩渦。挽雪那長長的秀髮,無風自動,絕美的容顏上流‘露’出堅毅之‘色’。
就連遠在幾十萬裡之外的邪飛等人也感受到了空間‘亂’流的異變,紛紛朝這裡趕來。
當邪飛見到一身聖潔光芒的挽雪時,與大家一樣,全部驚呆了。
以邪飛的眼光如何能看不出,銀‘色’圓球散發出的空間之力比挽雪發出的要高級一些,挽雪現在的狀況雖然看似大佔上風,實際上只是在勉力支持而已,未必能夠長久。
而挽雪招攬這裡的空間‘亂’流與自己一起“作戰”,似乎也只是將自己敗退的時間延長了些許而已,正想要拿下那銀‘色’圓球,根本沒有任何可能。
思及至此,邪飛不得不爲挽雪擔心,害怕那銀‘色’圓球會傷到她,於是輕聲呼喚道:“挽雪,趕緊收手,你現在還鬥不過它,別被傷到了!”
挽雪緩緩回首,見邪飛一臉關切地看着自己,神情中滿是憂‘色’,心中莫名一甜,不過手中卻更加賣力了。在她看來,如何也不能在邪飛面前被一個小小圓球給敗了。
人類在至親面前有爭強好勝之心,聖獸有何嘗不是如此呢?
只回報了邪飛甜甜一笑,挽雪檀口微張,紅‘脣’皓齒間,霍然飛出一物。
此物也是圓形的銀‘色’光球,無比耀眼,當它浮現在虛空中時,周圍的空間‘亂’流便不再向挽雪的手掌彙集,紛紛投向那物,如飛蛾撲火一般。
“妖丹!”邪飛大驚失‘色’。一直以來,他不知道挽雪能夠化形‘成’人,更不知道挽雪體內竟還有妖丹,按說如挽雪這樣實力的妖獸,早已經碎丹成嬰了,卻不料事實並非如此。
挽雪好勝心起,竟要拼命了。她吐出的銀‘色’光球並非妖丹,只是從她剛睜開眼睛時就存在於自己體內的能量晶核,算是她能量修爲的機樞所在。
晶核是挽雪之物,與挽雪心神相連,在挽雪的指揮下,‘射’出道道銀光,與挽雪的手指一起壓制向那銀‘色’圓球,那氣勢卻不是排山倒海可以形容的。
以邪飛的眼光看來,如果現在有一位天神期的修士進入到其中,定然瞬間就被那肆虐的空間之力化爲虛無,就算是天神器亦不能長久而立。
到了此時,邪飛是不會再勸挽雪住手了,那局勢已經成了殊死戰鬥了,在沒有拿下對方時,誰先停下都勢必要遭受對方雷霆一擊,至少也要落個重傷垂死。
戰鬥在繼續,消耗也在繼續,邪飛心念急轉,思量着如何能夠幫助挽雪一把。可是,如同這般的戰鬥,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插’手施爲,即便是以邪王牌之威能,也無法動搖那銀‘色’圓球分毫。若是貿然參戰,恐怕邪王牌也不一定能夠保住自己的九顆靈魂金珠,稍有不慎,就真要落個形神俱滅的下場了,還是穩妥行事爲好。
時間緩緩流逝着,這一斗竟是十幾年時間未能分出勝負,而那顆始作俑者的綠‘色’圓球卻忽然出現在了戰場的另一側,與邪飛等人遙遙對視着。
“我看這兩個圓球應該都有靈‘性’,它們似乎都有自己的意識一般。”立在邪飛身邊的香盈忽然開口說道。這不是猜測,也不是‘女’人的直覺,而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實。
“是啊,它們應該都是宇宙自動繁衍出的高等靈物,實力無比可怕啊。它們周身的‘波’動以及透溢出的氣勢,就是在舅公通宇神王身上也不曾見過,他老人家可也是宇字輩的神王高手啊。若是他現在在此處,見到這番場景,不知該作何感想?”邪飛讚歎言道。
“哈哈……果然出了好東西!”
就在衆人一‘門’心思撲在挽雪與銀‘色’圓球的戰場時,一陣蒼老而晦澀的笑聲震響當場。
循聲望去,在紛‘亂’的空間‘亂’流中,緩緩步出一位面容上密佈溝壑的老者。
乍看下,那老者竟如同通宇神王的形態一般。白白的鬚髮低垂到了膝蓋處,只有一雙眸子顯得清澈而深邃,望着那眸子,就如同‘迷’失在了宇宙星河中一般。
沒有任何氣息‘波’動的老者,每動一步,就如同一萬丈山嶽臨空壓下。再細細看下,大家都發現,那老者竟是赤足,而腳丫卻是乾癟如枝,似乎只有褶皺的皮膚包裹着腳骨一般。
再觀老者的面容,皮膚與腳面上一樣,而顴骨卻是高高突起,眼窩深陷,兩道長眉幾乎將兩邊的臉全部遮擋了,唯一能看清楚的,也只有鼻樑與不相稱的紅‘脣’。
老者緩緩而行,一身白袍上竟還有幾個破‘洞’,而若是看向那破‘洞’,卻像看着一個空間隧道一般,一眼見不到底,似乎它原本就是不可捉‘摸’的黑‘洞’。
綠‘色’圓球似乎知道來人的厲害,當老者要靠近它時,猛然一陣,試圖瞬移離開。
然而老者呵呵一笑後,枯瘦如柴的大手直接延伸百丈,將那圓珠抓在了手中,任憑圓球如何顫抖,就是飛不出他的手心。
“呵呵,小傢伙老實點。”老者握着那還在不住抖動圓球,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說道,透着睿智的眼裡,多少浮現出了絲絲喜‘色’。
那喜‘色’完全由衷而發,根本無法掩飾,就連邪飛被銀光耀眼,也能夠清晰看見。
“兩顆鴻‘蒙’靈珠同時出現,真是不枉費我守在這個宇宙無數年啊。”老者望着手中綠‘色’圓球,又瞄了一眼那銀‘色’圓球,欣慰地言道。
然而,就在此時,那顆本來與挽雪相持不下的銀‘色’圓球忽然光華一斂,竟在瞬間與挽雪的晶核融在了一起,頓時挽雪發出一聲慘痛的呼聲。
銀‘色’圓球忽然的融入,使得挽雪渾身空間修爲大漲無數倍,她的靈魂修爲根本就控制不了這份修爲,就像是一個玄仙一下子就仙尊的元嬰吞了下去一般,那根本不是在進補,而是在自殺。雖然挽雪是空間系聖獸,那銀‘色’圓球中蘊含的也是空間之力,不存在煉化之說,但是如此突兀的修爲暴漲,也不是她現在的軀體能夠承受的。
“那圓球應該是見綠‘色’圓球被他人收了而害怕了,所以纔會融進了挽雪的妖丹中,我們該怎麼辦啊?”望着嘴角溢血,渾身銀光爆閃不止的挽雪,香盈擔心地說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挽雪她的靈魂修爲一向不強,如她這種情況,只有瞬間將靈魂修爲也長上去才行,可是,我們哪裡有本事讓她的靈魂修爲在瞬間暴漲啊。”邪飛也是萬分無奈。
試着靠近挽雪幾步,奈何挽雪周身的銀光實在太強盛,大家靠近百丈之內,就會有切膚之感,硬着頭皮再走幾步的邪飛,竟發現自己與邪王牌失去了聯繫,而護體的天神器戰甲竟開始龜裂起來,顯然也是無法承受如此強大的空間之力‘波’動。
沒有再向前,邪飛趕緊退了出來,一臉沮喪地看着正在受苦的挽雪。
“可惜了一顆鴻‘蒙’靈珠啊!”老者卻是大搖其頭地說道。
邪飛聽到老者言語,連忙上前,對其施了一禮,說道:“老先生,請您老人家出手助她脫險吧。”
老者細細打量邪飛一眼,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精’芒,使得邪飛心中凜然。剛纔他分明感到一股浩瀚而晦澀的魂力‘波’動直接越過了邪王牌的防禦,透入到了自己的九顆靈魂金珠中。
幾乎在瞬間,老者就將邪飛的靈魂掃了個通透。邪飛雖然知道,但也不敢發作。能夠越過邪王牌的防禦將魂力透入到自己的靈魂中,這份靈魂修爲之強,簡直是駭人聽聞,據通宇神王所言,即便是神界的道君也不可能有如此修爲。
那麼這老者的修爲強到何種程度,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