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李凡濤暫時把他打發走了，不過我有預感，他明天一大早肯定就會過來要人。”
“別擔心！明天天一亮我就去會一下季言陌，說起來，我們也有將近10年的時間沒有見面了。”
“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說完，兩人幾乎是同時掛斷了電話。
阜沄欽說話的聲音驚醒了剛剛睡着沒多久的瑕菀，迷糊地揉了揉眼睛，半坐了起來。
“誰打來的？”
“墨影！”
聽到墨影的名字，瑕菀莫名地緊張了起來，女人的預感告訴她，可能除了什麼事。
“怎麼了？墨影一向不會晚上打給你！”
“沒事！你不用擔心，趕快睡吧！”
阜沄欽選擇了對瑕菀隱瞞下這件事，作爲她的丈夫，他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因爲這件事再去煩心。他只想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
看着阜沄欽臉上的笑容，瑕菀雖然已經知道他有事瞞着自己，可還是選擇了乖乖聽話，因爲她相信，他的丈夫絕對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他曾經答應過她不會讓自己有事，所以，她不會再多加過問。
重新躺回到針頭上的瑕菀衝着阜沄欽溫暖地笑了笑：“要是有急事的話，你趕快去吧！記得平安回來！”
“我說過，沒事！”說着，阜沄欽躺到了瑕菀身邊，深情地把她摟進了懷裡，“睡吧！我再陪你睡一會兒！”
隔天清晨差不多4點半的樣子，阜沄欽就洗漱完畢離開了家。離開房間前，他還不忘在妻子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好像在提前跟她說早安。
而其實，阜沄欽整個離開的過程，瑕菀都是一清二楚。因爲懷着心思，所以一整晚她都幾乎沒有真的睡着。
聽到了阜沄欽關上房門離開的聲音，瑕菀也跟着從牀上坐了起來，急忙拿出手機撥通了青石的號碼。
“夫人，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說實話，因爲沒有任務，這會兒青石還睡在牀上呢，接到瑕菀電話的時候那叫一個迷迷糊糊。
“沄欽剛剛出去了，說是要去找一個叫季言陌的人。你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聽所過這個人嗎？”
“Boss跟季言陌有沒有什麼往來我不是很清楚，畢竟這些年來，也沒聽boss提起過。不過季言陌這個人我倒是有所耳聞的。10年前，他是出了名的黑道首領，後來，表面上說是棄暗投明金盆洗手了，可知道的人都知道，他一直還是跟黑道有着牽扯。而且，他現在是大陸的三大富豪之一。”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很危險！”
聽完這一段話，瑕菀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
“的確是。因爲黑白兩道通吃，所以一般沒有人敢去招惹他。”
“你現在趕快起牀，不管用什麼方法，給我找到你boss，然後帶一羣人暗中保護好他。昨晚上的時候墨影打電話過來，應該就是因爲這個季言陌，我不放心沄欽他一個人過去。”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青石當然也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睡意瞬間全無，立馬兒地就清醒了過來。
“是，夫人！我現在就派人調查！”
說完，青石果斷地掛斷了電話，隨機撥通了手下的號碼，一級一級佈置了下去。
初秋的早晨5點多，天空還是灰濛濛的。碼頭上，空蕩蕩，只有秋風卷攜着片片落葉，蕭條地劃過地面。
碼頭邊停靠着的漁船上，已經可以看到星星點點的燈火。興許是漁家的婦人已經起牀開始張羅起了一家人的早點。
阜沄欽就這麼獨自一人站在了晨風凌冽的碼頭旁，倚着欄杆，雙手插在了風衣的口袋裡。
不遠處，一個男人悠悠地走了過來，一身的西裝革履。
阜沄欽聽力一向很好，還在30米開外，他就已經聽到了漸漸靠近的腳步聲。
漫不經心地轉過了頭去，微笑着望着慢慢靠近的男人。
“好久不見，你還是老樣子！”
季言陌一邊走近，一邊回答着：“是嗎？可惜，你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你了！”
說話間，他已經站到了阜沄欽身邊，雙手隨意地搭在了欄杆上。
“一大早地就把我找過來，是爲了你的好兄弟，楚墨影吧？”
他們的對話很簡單，阜沄欽完全沒有繞彎子，直奔主題。
“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棄洛羽熙吧！她不愛你，就算強行把她留在你身邊，對她，對你，都只會是一種折磨。”
季言陌只是微微一笑，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他沒有正面回答。
“如果是10年前的冷雨寒，絕對不會插手這種兒女情長的事情。不對，應該說，如果是10年前的你，一定會二話不說，幫我把人搶過來。”
阜沄欽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就算過了10年的時間，過往的一幕幕，依然可以那麼清晰地浮現在他眼前，哪怕他再努力想讓自己忘記。
“10年前我離開黑幫的時候就已經說過，從那一刻起，冷雨寒這個人就已經死了，不存在了。10年的時間，你說我變了，你又何嘗不是？”
季言陌悻悻地從兜裡拿出了一根菸，點燃夾在了手指間。
“我一直不明白，當年你明明可以坐上黑道首領的位置，爲什麼突然間選擇離開？留下我跟兄弟們。”
“人生在世，有太多事情不是我們自己可以選擇的。我離開黑道，的確對不起你跟兄弟們。可是，如果當年我不做這個選擇，阜氏很可能就會毀在我手裡。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不過，當年如果不是我破格讓你們進了黑道，你如今絕技不會有這樣的風光。所以，就當是還我的情，權當把這個女人讓給我，可以嗎？”
“欠你的，我一定會還，但絕對不會用這種方式。如果我讓你放棄沈瑕菀，你做得到嗎？”
同樣的問題，季言陌再一次丟給了阜沄欽。
阜沄欽當然知道他這麼多對季言陌來說不公平，可是，他沒有其他選擇。
“我跟小菀的情況跟你們兩個完全不同。不管過去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從頭到尾，我們都彼此相愛。而你跟洛羽熙呢？看的出來，你是對她動了真心，可是，在她眼裡，你不過是一個利用債務把她求救起來的混蛋。她對你，恐怕有的，就只有恨而已。這樣一個女人，留在身邊，又有什麼意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找一個全心全意愛着你的女人，陪你過完下半輩子。”
“我不相信她對我一點感情也沒有！”
季言陌好像被惹怒了一樣，用力地把嘴裡的菸頭擲在了地上，伸出腳，狠狠地攆踏着。
“那你敢不敢賭一把？但凡洛羽熙對你存着一絲的不忍和喜歡，我都絕技不會把她從你身邊搶走。”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阜沄欽自己又何嘗不是一次賭博。兩邊都是他的兄弟，一個在10年前陪着他度過了無數個打打殺殺的夜晚，另一個在過去的10年裡，一直在他身邊，無條件地支持着他。
季言陌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接受了這個議題。
“好！我就跟你賭這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