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和醉離楓再次回到蟬軒宗,卓雲翳天和白髮老頭跟在後面,兩人沒有上山,只在山腳下等着。
得知自家的美人宗主回來了,蟬軒宗上上下下無不歡呼雀躍。
水吟蟬順帶着調戲了幾個小美人兒弟子,在醉離楓陰沉陰沉的氣壓中去了後山。
“宗主,銀公子和小公子他們還沒回來呢……”嘴快的弟子在後面笑哈哈地道。
“宗主宗主,您最近是不是特別想銀公子啊,嘻嘻,明明宗主上次剛剛回來過。”另一個弟子打趣道。
“都別鬧了,銀公子雖然好,但宗主擺明了只把他當朋友,你們難道沒看到宗主身邊那年輕男子麼,瞧瞧宗主看過去的眼神,那個纏綿哦,嘖,這纔是宗主的心上人。上回不是有個男人在宗主內殿裡養傷麼,我覺着就是這個人!”
上回醉離楓察覺到“水吟蟬”不對勁兒,來了這蟬軒宗便安心地在內殿裡“養傷”,自然沒有在意這蟬軒宗的這些弟子,他極少露面,就算露面,那臉上也因爲施了障眼法讓人看不清楚。
聽到那些弟子的嘰嘰喳喳,醉離楓不着痕跡地環住了水吟蟬的腰肢,留給衆人一個惹人遐想的背影。
蟬軒宗弟子瞬間炸開了鍋,紛紛議論着這男人的來歷。
“你們說……會不會是鬼門宗的少宗主,就是那什麼邪帝啊?”一個小小的聲音冒了出來。
宗主嫁去鬼門宗數日之後,上個月突然出現在蟬軒宗,讓衆人又驚又疑,但這些弟子都不是多事之人,並未詢問水吟蟬緣由。
方纔這聲音一出,衆人出奇地安靜了下來。
臥了個大槽啊啊啊啊!
方纔那黑袍男子一身殺戮之氣根本沒有遮掩,那駭人的威壓也讓他們生出各種猜測,卻不想他們竟忽視了這最重要的一個可能。
宗主她不久前才嫁人了啊,她所嫁之人還是鬼門宗邪帝啊啊啊,這個人從一出現的時候,那周身上下便寫了幾個字:老子是邪帝。
年輕的弟子們震驚得差點兒暈過去。
·
後山上果然沒有人,醉離楓沒甚表情地攬着水吟蟬飛上了山巔,同她一齊看向遠處的風景。
風景很好,但他的心情卻一點兒不好。
他閉關的那兩年,他的小蟬兒是不是就和那人立在這裡,看日落,看日出,看雲捲雲舒。
這事兒不能想,一想多了他就特想殺人。
水吟蟬不知道他周身氣息怎的突然冷了下來,以爲他是不樂意等人,便捏了捏他的大掌,笑着解釋了一句,“幽月帶着軒兒和小藍他們出去玩耍了,這個點兒應該快回來了。”
醉離楓薄脣緊抿,箍在她腰間的胳膊收得愈緊了。
水吟蟬狐疑地看他一眼,突然想到什麼,不禁伸出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數落道:“你這當爹的也太不稱職了,等會兒見了軒兒和小藍你好生哄哄,他們若是不認你,可別來找我。”
醉離楓臭屁哄哄地道:“夫人放心,他們不敢不認我。”
水吟蟬不明白他是從哪兒裡的這麼多自信,然而不久之後她就知道了,一個是被威逼的,一個是被利誘的。
不多時,一道短促的龍吟響起。
水吟蟬嘴角一彎,“是冰鱗龍,幽月他們回來了。”
那本該是遮蔽了小半天的冰鱗龍似乎縮小了身子,只有十餘丈,一身青衣的清俊男子立於其上,青色翠笛別在腰間,左手抱着軒包子,右手抱着藍包子,左肩上蹲着毛球,右肩上蹲着銀胖。
看到這一幕的水吟蟬忍俊不禁,幽月他簡直是招獸喜歡的體質,不過他本就是馭獸師,能讓靈獸親近並不稀奇,只是這親近的程度真的是讓人……一言難盡。
冰鱗龍長吟一聲之後,盤旋在山巔之上,到銀幽月飛身而下,他也俯衝而下,變成了一位英俊的銀髮中年男子。
成功化龍令冰鱗龍壽命大增,原本垂垂老矣的冰鱗龍恢復到壯年模樣,那銀髮上似乎閃着晶瑩的光,很是漂亮。
“主人~”蹲在銀幽月肩上的銀胖第一時間飛了過去。
“孃親!”藍包子也看到水吟蟬,水汪汪的藍眼睛唰一下就亮了,從銀幽月懷裡跳了下來,蹬着兩條小短腿便朝水吟蟬撲去。
“小藍弟弟快回來!”軒包子嚇得大叫一聲。
這小笨蛋難道木有看到美人孃親身後站着那臭老頭麼,軒包子很害怕藍包子被那臭老頭無情地丟出去,連忙也從銀幽月懷裡蹦了出去,追向小藍。
軒包子想着,等小藍弟弟被拋出來,他就立馬接住他,不過軒包子有點小糾結,要不要月爹爹幫忙呢,小藍弟弟最近好像吃胖了,他怕自己接不住。
不過軒包子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因爲那臭老頭並沒有將小藍弟弟扔出去,而是站在自家孃親身邊,淡定地打量着那肉糰子。
水吟蟬一聽那糯糯的聲音叫出孃親二字,整顆心都要融化了,忍不住在那小臉上吧唧兩口,還不忘騰出一隻手揉了揉銀胖的小腦袋。
醉離楓微微眯眼看那肉糰子,那肉糰子也大睜着眼看他,湛藍的漂亮眸子對上一雙幽深的血眸。
藍包子眨了眨眼睛,糯糯地喚了一聲,“爹爹~”
醉離楓長眉略一挑,“……很好,有眼色。”說着,掐了掐肉糰子那肥嘟嘟的臉,覺得這手感還挺不錯的。
身後跟來的軒包子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這小叛徒,居然叫那臭老頭爹爹?
氣死寶寶了!
軒包子生氣了,直接轉身跳回了銀幽月懷裡,哼聲道:“月爹爹,小藍弟弟是叛徒,不跟他玩了。”
銀幽月揉了揉他的小臉蛋,然後信步走了過去。
“小水,你回來了。”銀幽月朝她淡淡一笑,“沒事就好。”
水吟蟬正要應話,卻聽旁邊醉離楓冷冷道了一句,“你果然知道上次那個是假的。”
知道是假的卻什麼都不說,想看着他和小蟬兒生出誤會然後感情破裂?
這樣一個人怎麼看都不像小蟬兒口中的心思單純之人。
若不是此人確實幫過小蟬兒不少忙,他真的很想……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