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伍顏歡命不該絕,又或許是機緣巧合之下的無邊運氣,雲凌風此行距離城鎮並不遠,而他似乎也早有準備。
很快,雲凌風就將伍顏歡帶到了永水縣城最大的藥鋪之中,一進門,不待雲凌風吩咐,連超等一干屬下立馬進入藥鋪內,不由分說的各自行動起來,連超更是一聲大喝,“所有人等,有病的安心呆在這,醫藥費我家主上負責,其他閒雜人等馬上退出。”
所有人面對這肅殺的氣氛,一開始都有些慌張驚叫,隨後伴隨着連超等人乾淨利索的手段,馬上都老實起來,而連超也向站在門口的兩名護衛使了個顏色。
兩名侍衛點點頭,馬上將整個藥鋪的店門給關了。
對於連超這一連串的動作,雲凌風並未制止,也並不知道太多情況,他心頭焦急,抱着伍顏歡就來到藥鋪內堂之中,舌綻春雷,大喝道:“掌櫃的,過來。”
雲凌風本就武功卓絕,此時情急之下的一聲大喝,震得整個藥鋪屋頂的瓦片都有些嘎吱作響,聲音傳遍藥鋪的整個角落。
掌櫃的是一名中年人,大腹便便的,雙眼微微眯起,此時也被這突然發生的一系列情況給弄得有些茫然,心頭更是打着哆嗦,他是個生意人,一切以和氣生財爲本,沒料到此突然闖入之人,各個都是好手,常年經商的他面過的人不知有多少,練就了一雙好眼力,此時之人也看出這羣人的不凡。
尤其是爲首那個抱着一名女之的,顯然是其中的爲首者,他不得不小心應對,整個人顯得有些戰戰噤噤,這也難怪他,畢竟身爲王爺的雲凌風自小在皇室長大,身爲上位者,本就有些不怒自威,這是從小帶來的貴氣和威懾,何況如今情急之下毫無顧忌的爆發。
“這位公子,小的就是此間藥鋪的掌櫃,不知公子有何吩咐?”掌櫃的硬着頭皮,心頭直打鼓。
雲凌風可顧不上跟他客氣,此時伍顏歡命在旦夕,稍有耽擱,後果不堪設想,當即也不廢話,冷冷的開口道:“將你們藥鋪最好的大夫給找來,看看這位姑娘。”
作爲藥鋪,只要是真正上得了檯面的,其內自然有醫術精湛的大夫,而云凌風來此的目的正是如此。
掌櫃的也不敢怠慢,聽了雲凌風的話,心頭微鬆,心頭暗自思量,想來這位公子懷中所抱之人必是其心愛之人,看着着急的樣子,就知道關係非同小可,當即也不怠慢,心頭念頭千轉百轉,但口中也十分聽話的點點頭,道:“好,好,李先生,麻煩你來看看這位姑娘
。”
他說着眼光看向那原本站在一個角落之中,面色雖然有些驚慌,但依舊站的筆直的一名老者,想來那就是李大夫了。
雲凌風自然也瞧見了,他此時情急之下,思維顯得更加的清晰,一眼看去,就知道那所謂的李先生應該不是草莽之輩,更不是無能之輩,否則的話,面對如狼似虎的一衆侍衛,不會如此的從容,想來也是見過一些世面的。
當即他也不敢怠慢,眼睛四下一掃,隨即將伍顏歡放到一旁不遠處的牀上,想着李大夫道:“大夫,還請你來幫看看,內子身上中了不知名的毒,不知大夫作何解。”
李大夫雖然是大夫,但也是一介凡夫俗子,此時雖然內心有些鎮定,但既然雲凌風開口了,他也沒有怠慢,匆忙走了過來,隨即一看伍顏歡的面色,號了下脈,不由面色一變,道:“這位公子,這姑娘不但被暗器所傷,同樣也中了劇毒。”
“不知可有醫治之法?”雲凌風眉頭一皺,隨即臉色陰沉如水,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在下似乎聽人說過,內人所中之毒,應該是所謂的陀羅花之毒。”
李大夫臉色有些驚奇的看了雲凌風一眼,打探良久,有查探了下伍顏歡的傷口,眉頭一皺,道:“公子莫慌,且讓老夫仔細查探一番。”
說着他就從袖口之中取出銀針,一根接着一根,右手連動之下,十分麻利的,就在伍顏歡的身上紮了六根針,分佈在胸口,鎖骨,小腹等各處要害之地。
雲凌風久居皇宮,見過的御醫同樣也很多,何況從小習武之人,多少精通一些粗略的治療之法,這李大夫幾根針下去,下手精準,果斷,熟練,想來醫術也不差,不由心頭微鬆,想來這次自己賭對了。
李大夫施展的針法他也識得,五針分佈在胸口心臟周邊,具有鎖穴功效,用來治療胸口受到刀傷要把刀之時所用,這樣可以避免各處鮮血由此涌出,同樣也可以用來阻止外部的毒血流入胸口等要害之地,另外一根針鎖住丹田,同樣如此,防止中毒之人毒素隨着血液滿眼道小腹丹田,以至於損傷五臟六腑。
雲凌風在一旁定定的看着,李大夫倒是不在乎這些,他全身心的都關注着伍顏歡的病情,隨着他的不斷施針,而後一滴滴烏黑的血液隨着他銀針刺破的小孔之中滴出。
良久,血液才轉紅了一些,見此,李大夫深深出了口氣,道:“公子不必焦心,夫人性命暫時無礙,其他的只待好好治療便可,也幸虧公子內行之人,原本就用功力封住了
她的一些穴位,又趕來的及時,否則,在過一刻鐘,老夫能力有限,也無力迴天了。”
見此雲凌風也心頭鬆了口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對着李大夫深深一禮,道:“多謝李大夫救命之恩了。”頓了頓從懷中掏出兩片金葉子遞給李大夫,開口,“我見先生施針行雲流水,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想來醫術極爲高明,先生如此醫術卻願意居於此處,也是不想圖謀什麼大富貴大名望,這點凡俗之物,想來可以解決一些先生的手頭急用,還請先生手下。”
金銀錢財之物,無論是對於自詡清亮的高官之輩,還是對於那些名流志士來說,一旦正面的交易,比如顯得俗氣,但是此時雲凌風卻也想不出有什麼別的感謝之法,畢竟如他所說,這李先生既然願意在這城鎮之中的藥鋪之中當大夫,想來只是爲了賺點日用,用來餬口,否則的話,就以剛纔那份鍼灸之術,也不會混的太差,所以他纔有此舉。
李先生也沒推辭,笑了笑,道:“看來公子也是熟暗人情世故,那老夫就不推辭了。”
“應該的。”雲凌風笑了笑,面色有些沉重,畢竟伍顏歡突然遭此一劫,此事用腳想也知道跟他脫不了干係,他能幹笑着好好說話,已經是忍耐的十分不容易了。
李大夫倒是精明,接過之後,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不瞞公子,夫人所中確實是陀羅花之毒,而且其內還摻有類似軟經散一類的毒藥,人一旦中毒,比如會全身麻痹,而且陀羅花之毒極爲暴戾,兩廂搭配之下,讓人就算知道中毒了,也渾身不能動,更別說自救,根本來不及。”
“而且夫人身上還有一處傷口,想來必是某個飛針一類的暗器,上面摸了毒之後,殺人不見血,不過此毒極爲怪異,此時沒有藥方,醫治起來還是有一定的風險。”李大夫遲疑了一番,說出來自己的推斷。
雲凌風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根泛着烏黑光芒的一根飛針,遞給李大夫,道:“先生所言甚是,判斷也極爲精準,就是此物,不知先生可能儘快配出解藥出來,也好讓內子早些康復。”
“如此老夫把握更大,老夫且試試!”說着他就取來一碗水,將飛針往水裡泡了一會,待飛針的毒素褪了差不多,纔拿出飛針遞給雲凌風。
雲凌風知道,他這是配了一碗毒水,解毒的話,只需要逐漸試藥,能夠解開碗中水的毒,就可大功告成。
“還請公子命屬下,對店中的掌櫃和一些病人不要太爲難纔好。”說完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