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休息一下吧。”石頭不在了,劉遠和宮延棟將所有的設備都背了起來。要知道這次帶的熱武器相當之多,重量也比之前帶過的要重得多,饒是劉遠身體好,負重走了這麼遠,常開泰也怕劉遠累着。
“嗯,大家估計也都走累了,歇一會吧,吃點東西。”劉遠並沒覺得多累,而且心裡也憋着股勁兒,但還得照顧兩個老人和小瑤,所以也同意坐下來休息一下。
“很奇怪,已經走了這麼遠了,剛纔那種毛毛的感覺還有,而且一點兒都沒有減輕。老弟,你說咱們會不會讓人家監視一路啊?”宮延棟看着劉遠道
“算了,有些事情沒必要刨根問底兒”,劉遠啃了一口麪包,就着水嚥下去,“每一個不同的世界都有不同的法則,這個臨界點經常是被咱們凡人的好奇心所打破,打破後的後果也通常都很惡劣,所以,不該去管的,咱們儘量就不要去管。”
“老弟,剛纔我看到那牆裡面,好像也有個人在看我,把我嚇得夠嗆,你說那裡頭會不會還有什麼殭屍啊之類的東西?”
“看着你?睜着眼睛的?”聽宮延棟一說,劉遠也起了警惕。
“沒怎麼看清,就瞟了一眼,不過感覺就像是一個人在看着我。”
“那個洞口已經堵上了,甭管是什麼東西,過去就得。你越琢磨越瘮得慌。”常開泰看出宮延棟心裡頭一直對這事兒心有餘悸的。
“三爺爺說的對,既然都過來了,就別再想了。在這裡面經歷的東西可不會少,剛纔那麼一件小事兒,你也沒必要放在心上了。”
“這對你們來說是個小事兒,可是阿哥從來都沒見過,當然害怕了。”小瑤倒替宮延棟說起話來。
靜印一聽樂了起來,“哈哈,還沒過門就知道護家了。小宮,你有福氣嘍!”
“嗚~~”這地下雖然冷,但並沒有風吹來,此時卻不知爲何,一股陰風撲面而來。
“怎麼回事兒!”常開泰和劉遠都是老油條了,這風一過來,立馬停下就餐,警惕的看着來時的方向。
“怎麼了老弟?”一見兩個人同時站了起來,宮延棟也多多少少有些心慌。
“不太對勁兒,可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劉遠此時已經拿出了子歸鏡和符籙,頭也不回的說道。
“小宮,你看着他們兩個,同時也注意一下前面,要是真出了什麼岔劈,隨時準備跑!”常開泰也愈發感覺來者不善。
“來了!”劉遠大喝一聲,提醒常開泰注意,不遠的拐角處,已經傳來一絲微弱的光。
“他媽的,啥啊這是,虛驚一場。”待微光從拐角處出來,衆人才發現只是一團磷火,也就是俗稱的“鬼火”,這種東西,是由人髮膚中的磷質聚集而成,並非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可是三爺爺,我還是感覺不太對,這裡面哪裡會有上數量的死人來形成鬼火......”話沒說完,衆人已經一起將眼睛盯向了旁邊的牆壁。
“有可能就在這裡頭”,宮延棟嚥着口水回過頭來,“剛纔我就感覺不太對,估計都是在這牆裡頭了。”
“那也不對啊宮哥,你就砸出了那麼大的一個洞,而且還用布團堵住了,怎麼還可能出來鬼火呢?”
“嗯,或者,那個布團掉了呢?”常開泰看着劉遠。
“不可能!我剛纔塞住的時候,還特意拽了拽,塞得很結實,只要沒有外力,肯定不,可能......”劉遠說着說着,臉色已經開始發白。
“對,就怕真的有外力把這個布團給取出來了。”
聽了常開泰這句話,所有人都感覺全身發冷。
“快,別在這兒待了,大家都抓緊往前趕!”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吃飯了,要真是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追着,生怕跑得不快就是了,哪還有閒工夫休息。
一衆人不敢再說話,埋着頭繼續趕路。
可是越走越不對勁兒,這路看起來也越來越似曾相識。
“我操!還真被弄下來了!”宮延棟一直在注意四周,沒多久,就發現了那個之前敲開的洞,布團果然已經掉在了地上,但比這個更可怕的是,走了這麼長時間,一衆人竟然只是兜了個圈!
“唉,這事兒怪我啊。”常開泰很是內疚。
“不是你的問題,三爺爺。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估計不把這事兒弄明白,我估計這些玩意兒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劉遠勸了一下常開泰,然後轉身對宮延棟說道:“宮哥,咱倆把牆砸開。”
“啊?”大家都吃了一驚。
“小遠,剛纔你也說了,這牆可砸不得,現在你怎麼也要砸啊?你是不是也招了什麼魔障了?”
“我很清醒。徐爺爺,現在和剛纔不同。在這裡我的天眼用不了,什麼東西都看不見,而且咱們走的路也開始繞圈子,我猜肯定是跟這裡面的東西有關,如果不解決了,估計咱們就得在這裡面老死了。來吧,宮哥,咱倆把它砸開!”
劉遠拿着錘子,宮延棟舉着槍托開始砸。牆皮不厚,三下五除二,牆上就被劉遠和宮延棟清下來很大一塊兒。
“嘩啦!咔!”從清出來的牆裡,一具骷髏倒了出來,摔得骨骼撕裂,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全是骷髏啊!”劉遠先上前用手電照了進去,宮延棟上前一看,頓時叫了起來。
“骷髏牆!”靜印喊了起來。
“不對,這不應該算是骷髏牆。”常開泰卻反駁靜印。
“老爺子,這骷髏牆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宮延棟問道。
“骷髏牆,是藏族人的一種葬祭方式,屬於天葬的範疇。死去的人,先由背屍人將其帶到山頂,點了桑煙引來鷹鷲吞食其肉,再將骨骼取回來,放在固定的地點,以此可以消除此人生前的業障,爲轉世求得安樂。”
“可是”,常開泰話鋒一轉,“有幾點問題是需要注意的,首先天葬都是要肢解的,而且拿回來放在骷髏牆中的,只有頭骨,可這裡面卻是人的全身;再一個,骷髏牆是對空行母的一種祭祀,肯定是要放在離天更近的地方,在這不見天日的地下,骷髏牆祭祀誰去?我覺得,這倒像是一個什麼儀式,但肯定不是骷髏牆。”
“我對這個也不是很理解,但是我肯定那股寒煞之氣肯定就是從這裡面發出來的,三爺爺,你那時候被迷了心性估計也是這牆中的骷髏所爲。我先做個道場,試試看能不能把這怨氣消了。”
劉遠說着,從藏風囊中請出了一衆法器,踏着罡步捏訣唸咒,試圖將這牆內的煞氣消除乾淨。
“有作用。不過看來不是一遍兩遍就能夠清理乾淨的,這裡面的煞氣太重,得多來幾次。也許等到這裡面的怨氣散了,咱們就能找到路了。”
劉遠說着,便欲再次做法。
“咔咔!”所有人都聽到了一種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什麼動靜兒?”常開泰用手電照向發出聲音的那一塊牆壁。
只見牆上開始是細細的龜裂,然後裂紋逐漸擴大,併發出咔咔的聲音。
“要壞!”劉遠一個箭步衝上去,掏出十方銅籬符放在牆下,然後取了一枚五雷天殛符至於陣中,捏定真訣,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那繼續裂開的牆壁。
“噗!”牆皮終於全部裂開,掉在地上,掀起了一蓬灰土。
此時,一個穿着藏族僧服的“人”緩緩從牆中走了出來。
“小遠當心,這東西道行不低!”
常開泰端看那“人”身上的藏族僧服,只見坎肩之上,鑲着黃色錦緞的邊兒,穿這種僧服的人,都是藏民口中的活佛或者得道高僧。
此時,骷髏牆的作用已經昭然若揭。此僧人必然是被比作空行母,而這骷髏牆也肯定用來供奉這個僧人的。雖然已經死去多時,但可以想見,此僧的業力定然不低。
“疾!開!”劉遠見牆中之僧已經走入陣來,連忙開啓了法陣。
“轟咔!”五雷天殛發動,一道藍色的電光自天靈處集中的這個鬼僧。
卻見鬼僧全身抖個不停,外面本來已經老舊的僧袍此時也突然裂了開來。
但是讓劉遠沒想到的是,鬼僧抖了一會兒,待天殛符效用一過,它竟然繼續奔着劉遠而來!
這下劉遠也傻眼了。
從出道至今,還從來麼有見過五雷天殛符對付不了的東西,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老弟,你退後一些!”宮延棟舉着*,讓劉遠躲開,然後一槍打了過去。
“叮!”彈頭與鬼僧的身體碰撞出火花後,也黯然落地。
“這可完了。”連最厲害的招都使出來,也沒能對付得了他,劉遠也有些失了主意。
此時,鬼僧已經走上前來,伸出手抓劉遠,那足有兩尺多長、青黑色的指甲讓人看了就一陣發怵。
劉遠一個閃身躲開,然後用順勁兒撥了一下。此招乃是四兩撥千斤的形意絕招,劉遠也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沒想到,此僧竟然只是稍稍的往前衝了一步。
“我操,完了!”本來以爲鬼僧吃了小虧,正應該回身再來過、拉好架勢準備持久戰的劉遠,此時卻發現,鬼僧竟然繼續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已經嚇得發呆的陳增輝,對着他的額頭,一口咬了下去!
“啊!”整個地道內,傳來了陳增輝撕心裂肺的慘叫聲。